《无忧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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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王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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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冲了几步,肖宏就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眼前的齐军卫队都是齐国王族的亲军卫士,个个身手不凡。而且面对自己的大刀,毫不畏惧,拼死护卫。肖宏想要再前进寸步也难。肖宏这里进攻受阻,而在他身后,吕征的铁戟已夹着风声,砸向他的后脑。

    肖宏一咬牙,“哇呀呀”的大叫一声,全然不顾吕征的击杀,抡起手中的大刀,朝着行楼上的无忧王,奋力的甩去。

    与此同时,吕征的铁戟搂头劈在肖宏头盔上。可怜肖宏,顿时脑浆迸溅,一位名将就这么身死在马上。

    吕征虽然戟劈对手,但看那柄长刀旋转着飞向行楼上的无忧王,也不禁惊叫“王爷小心!!!”

    行楼下的战况,齐祀是看的清清楚楚,见陈军的大将不顾自身安危,竟然甩刀袭击自己,不由赞了一句:“真是一位猛将!”

    诸葛青云看着陈军将领的大刀飞旋着袭来,心里暗道:您还赞呢,他是要杀您呢!

    间不容发间,诸葛青云一揽齐祀的腰,身子向后一倒,就翻下行楼。两人刚刚躲离行楼,肖宏的大刀也呼啸着砍到行楼的立柱上,碗口粗细的立柱,被生生砍断一根。大刀力道未尽,又深深砍进另一根立柱里,才颤鸣着停住。

    诸葛青云和齐祀落下行楼,两边的卫士早已伸手扶住两人。

    吕征已经冲到近前,急忙滚鞍下了战马,跪着向齐祀请罪。

    齐祀则用手摸摸胸口,长出一口气,轻声说了句“好险。”随即哈哈一笑,对吕征说道:“本王哪是那么好杀的呀。

    看着自己的将军甩刀攻敌,被齐军劈于马下,陷入齐军重甲中的几百名陈军,齐齐喊着“为肖将军报仇!”和面前的齐军厮杀着。奈何齐军重甲骑兵装备精良,以逸待劳,战力又明显高出这些轻骑兵,几百名陈军越战越少。

    看着围在四周的齐军越围越紧,听着齐军一声声的呐喊:“降,不杀!”“降,不杀!”

    剩余的百十名陈军互望一眼,一名校尉喊了声“拼了!”

    发起了他们的最后一次冲锋。

    远处项城内的陈琦遥望着这边,他虽然看不清这边发生的一切,但他知道,这边的战况绝对是要比城墙上的状况惨烈。

    起初,陈琦还能看到夹杂在齐军红缨中的一抹黑色。直到那抹黑色越来越淡,渐至消失,陈琦知道,肖宏这支骑兵是不能再回来了。

    等到最后,看着齐军帅旗行楼周围,又整齐的排列成红色的阵势,陈琦深深的叹了口气。肖宏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一员猛将,十几年来跟随自己东征西讨,身上受伤无数,也立下赫赫战功,在陈国数得上是一等的战将。按军功,肖宏本可以坐镇一方,不必再在两军阵前出生入死。而这次征战,肖宏主动请缨,随自己再战沙场,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深陷敌营。

    陈琦虽然不愿相信,但心里也明白:爱将逝矣;那出城奇袭的一千轻骑逝矣。

    将军从来身战死,难免马革裹尸还。

    正在陈琦暗自神伤,忧思不定的时候,齐军的攻势突然停了。攻城的齐军士兵慢慢后退,在离城一箭之外站住。

    项城内外从杀声震天,一下子寂静下来。

    这时,就见子龙骑着马,横架大枪,右手拎着什么走向城门。陈琦喝止住想要射击子龙的部将,探出身,看着子龙。

    子龙仰头望着城头上的陈琦,大声的说道:

    “陈军听着,你们出城来袭的骑兵,已被我军全歼,主将也被我军斩杀。现在,就把他的头颅还给你们!让你们看看抵抗我大齐铁骑的下场!”

第6章 弯月添悲愁() 
第六章弯月添悲愁

    项城内,陈军的帅府就安扎在项王府内。

    此时,陈琦正默然的坐在帅椅上。齐军把肖宏将军的首级扔上城楼,就停止了攻城,双方各自打扫战场。军兵把肖将军的尸首收拢,抬到了帅府内。

    看着身首异处的肖宏,陈琦内心有种莫名的悲伤。此次攻守,项城内陈军死伤士卒三千多人;肖宏带出城奇袭的一千人,也是尽皆被杀或被俘,是全军尽没。对于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帅来说,这样的失利,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

    陈琦内心的悲苦,让他看上去一下子衰老了很多。

    肖宏的尸身、还有那死去的一千骑兵尸首,就那么摆放在帅府内外。陈琦知道:这是齐军的伐心之术。但让自己的士兵身死敌营,不能入土,于心何安?

    陈军的几位大将,也是默默的站在帐内,看着与自己同生共死的肖宏将军,就那么躺在大厅里。他们有的在流泪,有的咬牙切齿。

    公孙晓看了看陈琦,试探着轻声说道:

    “大帅,齐军把我军的尸首交还,却不容许我们出城安葬,这么多尸首不赶紧埋葬,怕是不好,一是影响士气,再是恐怕引起尸害。”

    “那就择地焚烧、掩埋了吧。”

    陈琦听完公孙晓的话,摆了摆手,交代公孙晓去办。然后语气低沉的对陆宽等人说:

    “各位将军,我们先收起悲伤,肖宏将军的丧事等我们回国再办。今夜还需辛苦,安排守城军士,小心戒备,其他人轮流休息,准备明天的交战。”

    送走公孙晓、陆宽等众将,陈琦一个人呆坐了许久。直到卫士提醒他,已经是入夜了,陈琦才缓步来到屋外。他抬头遥望天上的星辰,弯月如钩,北斗星耀,秋风徐徐,四周传来的更鼓声中,还夹杂着伤者的呻吟声。

    这夜色,又给陈琦心头增添了一丝悲凉。

    突然,帅府外传来一阵嘈杂。马蹄声由远而近,紧接着就见厉闻明慌慌张张闯进来。手里举着一张纸,冲陈琦喊着:

    “大帅,齐军发箭书,让城里项国军民一起反陈。”

    陈琦急忙接过箭书,大略的看了一眼,紧紧的皱起眉头。

    齐军的箭书上写着:项城本是项国都城,为陈所陷,今齐军助项伐陈,日歼陈军万人,不日克城,望项人互告,一呼而起,共驱陈军。

    看着手中的箭书,陈琦发现自己真是小看了对手。齐军这招攻心实在是厉害。让城内项人作乱,使自己不能全力守城,内外夹击,迫使自己弃城败退,以最小的代价收复项城。

    在陈琦看箭书这当中,陆宽、公孙晓等人也都来了。几个人和厉闻明交换了下眼神,也就知道陈琦正在看着齐军发进城的箭书了。

    看陈琦迟迟没有说话,厉闻明焦急的问:“大帅,是不是要收缴这些箭书,凡看到箭书者一律就地斩首?”

    公孙晓和陆宽、张勇互望一眼,点点头,对厉闻明说:“厉将军快去办吧!”

    陈琦本待阻止,见厉闻明已经急匆匆转身出去了,也就没再说什么,招呼其他人进屋商议。

    这一夜的项城,注定是不平静的。夜风里再次飘散起一股血腥的味道。

    项城内陈军帅府里的几位将军彻夜未眠,城内整夜嘈杂不断,叫喊声和火光四起。直到黎明,城内方才稍稍安静,而城外齐军的号角又接连响起。

    负责清剿城内作乱的厉闻明刚回到帅府,探报官也急急忙忙进来。“报告大帅,齐军增兵!”

    “什么?!”

    陈琦和众人一听,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惊声问。厉闻明更是回手一把抓住探报官的胳膊,圆睁双眼,瞪着他。探报官喘着粗气,吓得脸色发白,怯怯的回答:

    “齐军增兵。”

    陈琦也顾不得许多,起身就出了大厅,喊卫士准备战马,急忙奔到城楼。登上城楼,陈琦和众将向齐军观看,只见正前方的齐军正在增扎营帐,那营盘明显比昨天又扩大、密实了许多。

    公孙晓在来的路上,已经与其他几处的探报核实了,从东、南、北三面,新增齐军不下万人。

    陈琦听了公孙晓的回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轻声的问公孙晓:

    “发给京城的飞鸽传书已走了吗?”

    “昨天上午就发出去了。估计明天或可回信。”公孙晓凑近陈琦,轻声的回道。

    陈琦四下望了望守城的军卒,又定定的看着城内。屋舍上密布着昨日齐军的箭羽,街道上凌乱的门窗,四处不时冒起的浓烟。他缓缓走下城楼,巡视着或站或坐在墙垛后的士卒。

    一天的交战,士卒的脸上身上全是血污,衣衫凌乱,看到自己的主帅过来,纷纷起立行礼。虽然,陈军士兵表面上看上去,还是那么坚毅,但陈琦知道,他们的内心深处已有了恐惧。

    想到这里,陈琦的心里也有了一丝恐慌:陈军士气已经被齐军彻底压倒了。

    陈琦猜测:齐军这上万援军,或者根本就是齐军无中生有;或者有而后示。但无论如何,在项城的陈军看来,齐军的营帐增加了,援军源源不断的赶来。而陈军陷于项地这座孤城,与周围陈军的联系断绝,破城只是迟早的事了。

    自己或许能激励起将士必死的决心,但已不能再鼓起他们必胜的信心。

    “看来,我小看齐祀这个小子了。”扶着墙垛,望着齐军的军营,陈琦心里暗暗想着。

    “陈琦,你的六万大军我吃定了!这项地我要定了!”齐军行楼上的齐祀,也正望着眼前的项城。

    两人的目光,似乎隔空碰撞在了一起。

    一夜无战事,联营内的齐军都美美的睡了一觉,获得了充分的休整。而项城内陈军,被各处组织起来的项人袭扰,都是疲惫不堪。

    现在待到天色一亮,城内疲惫不堪的陈军,又要备战齐军攻城。而城外齐军,除了加强联营外的鹿角丫杈,就是操练,似乎没有攻城的打算。

第7章 城内暗生乱() 
第七章城内暗生乱

    看着城外齐军的阵势,陈琦和手下几位将军也是疑惑不定。他们也猜不准齐军为何没有乘势发动攻城。

    陈琦猜不透对手的意图,只是让士兵在城墙上轮流休息。再让厉闻明带领两千禁军,到城内搜捕各处暗藏的作乱者。陈琦已经看到,这项城守不住几日,多半等不到陈国的援军。这项国迟早要被齐国夺取,这项人的民心背向也就顾不得了。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袭扰,杀掉那些看上去意图作乱的项人,也好全力守城。同时,为了储备足够的粮草,自然也得与民争食,免不了刀兵相见。

    这项城本是项国京都,城内住着的多半都是项王的部族及项国的官绅。他们对陈国的侵占,有着深深的仇恨。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项王已经向齐国借兵复国。不少青壮或隐匿的项****兵,就纷纷串联,袭杀陈军。

    而项城内的陈军,原先的守军,是大王子陈诚攻项后留下的万余人,又从陈国边关抽调过来三万戍卒,加上陈琦带来的两万禁军人马。

    这三股力量相对生疏,作战配合就存在嫌隙。加上大王子陈诚留守的兵马,自认自己是打下项国的功臣,自然就有轻视边军戍卒的言语。禁军皆是陈国精锐,更瞧不起常年戍边的军卒。

    正是受了禁军等部的轻视,陈军戍卒也暗自腹诽。昨日齐军攻城前的那阵箭雨攻击时,熟知齐军作战的边军戍卒一个个早早的躲避了。而那些禁军就在对边军的讽笑声中纷纷中箭,所以,昨天死伤的三千多陈军,多半就是禁军。往日受了禁军的讽笑,待看了他们的惨状,戍卒也只暗骂报应。

    三下里各不相和,各自的将领也相互不服气。好在陈琦老将军威望赫赫,带来的几位主将,也都是陈国有名的将军,所以陈军才没有出大乱子。

    陈军内部的大乱子是没有出,可项城内的乱子却渐渐压不住了。

    昨天夜里,项城内不下百余处发生大大小小的战斗,陈军或抓或杀的项人有几百人。现在,陈军在项城内巡视,并警告项人:凡入夜宵禁后外出者抓,拒捕者杀;凡执刃三寸以上者抓,抗拒者杀。

    项军虽败,隐入城内的游兵散勇却不少。他们起初迫于陈军势大,都在隐忍。看到陈军疲于守城,被齐军一击重挫,这些项军的游兵散勇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而陈军在城内的巡防,看上去像是严厉了,但毕竟人手不足,疏漏就多了。

    一队陈军刚刚经过一条街道,街道边一条深深的胡同里,一扇虚掩的门便关上了。屋内聚集着十几个精壮的男子,年龄多半在二、三十岁,围在一个中年人身边。

    那中年人名叫项定远,是项王同族,官拜大将军。项定远身材魁梧,一脸的络腮胡须,身上透着一股威猛。他扫视了一圈众人,压低声调,但语气坚定的说:

    “今夜子时,韩将军带一百人随我去烧了陈军的粮草;张将军带剩下的人去劫了牢房,放出被抓的兄弟。李公子想办法和城外的齐军联系,把咱的行动告诉他们。也好让陛下知道咱们项军还在。”

    项定远边说边在桌子上的一张图上指点着,周围几个叫到名字的人纷纷摩拳擦掌,兴奋的答应着。

    内里被称作李公子的,是一个商贾打扮的年轻人。他听着项军几名将领的布置,心里也是暗暗盘算着。

    他叫李达,是项国最大的粮商李恭的大公子。李家在项城算得上是首富,府中有万担粮草、万贯家财。李恭原是项国的大臣,辞官经商,做着粮食生意,不仅在项国的粮铺遍布全国,就是在华夏各地,也经营着不少店铺。

    李达自幼就常与项国的权臣结交,并与不少同年结为了异性兄弟。这次项定远召集城内部属计议烧毁陈军粮草,自然也就把他叫来。

    看着项定远计划得当,一应人手分派停当,李达也就有了自己的主张。

    李达领了自己的使命,就从房子的后门出来,和众人各自小心分开。他警惕的四下看看。现在是上午了,整个项城内的街道上,除了巡逻的陈军,很少有平民走动,家家户户关着大门。

    昨夜有些发生战斗的地方,还有死者躺在地上,陈军正在清理,对死者进行辨认,确定身份的,就让人带着去家中继续搜捕。

    李达避开大街,专走小巷,不多时来到一处大院隐蔽的后门。他长长短短的敲了敲门,里面把门打开一道缝,看是李达,急忙开门让他进去。李达进门,一个穿着家丁衣着的老年人出来又四下望望,才又回身进去关门。

    李达穿过后院来到前厅,这是一所极广阔的院落,四下高墙耸立,作为项城内的首富,又经营着项国最大的粮食生意,高墙大院是必不可少的。李家在项国世代为官,到李达的父亲李恭,辞官经商,靠自己在朝野的门路,成为了项国乃至中原一带最大的粮商。

    此时李恭正在前厅和管家交代着事情,见李达进来,便挥挥手让管家下去了。李达是家中长子,做事沉稳干练,深得李恭喜爱。

    李达待管家出去,掩上大门,才附身到李恭耳边,把这次去商议的事情和父亲说了。李恭脸上的神情惊忧不定,听李达说完,略微的沉吟了一下,问:

    “达儿,你觉得胜算有多少?”

    李达低声的回答:“总有七八成吧!陈军把粮草积放在原来的粮仓中,虽然派重兵把守,但那里还是留用了一些咱项国的官差。这次行动,项将军他们对粮仓的地势烂熟于心,加上内应,肯定是能成事的,就是不知道能烧毁多少而已!”

    李达说完,见父亲没有说话,就又低声的说:

    “父亲,今夜一旦粮草被烧,陈军必然要向我们要粮,前些时候,我们假意应付给了他们一些,他们还不曾怎样。只怕明日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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