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隆兴堂,自立门户。我当时就说了句‘想退就退,谁稀罕你,想进隆兴堂的人多了去了’。结果其他的人立刻也都跟着跳了出来,都说既然隆兴堂不稀罕,那么他们就都退出算了,让我们另找人去。我和赵平一看势头不妙,赶紧就派人通知您老,现在赵平正在里面和他们对付着呢?”
郑敬高听了,冷笑了一声,道:“好啊,敢用退出来危胁咱家,这还反了天了,走,咱们进去看看。”
一行人立刻向隆兴堂内部走去,刚到了院子里,还没进正厅,就听见赵平的声音道:“各位,各位,就算各位都要退出隆兴堂,总也要等郑公公来了,给他一个交待吧,我们大伙儿也好说好散,就算各位离开隆兴堂,大家也还是朋友,说不定以后还有相见的时候。”
只听罗道维道:“赵老板,我等退意己决,就是见了郑公公,恐怕也没有什么可说,不如就这么定了,我们出了隆兴堂,也绝不会再回来了。”
赵平道:“那怎么行了,郑公公……”
陈安真不耐烦道:“郑公公又怎样,别拿郑公公来压咱们,我们都退出了隆兴堂,他来了又能怎么样,还能管得着咱们吗?”
郑敬高也听得心头火起,扯着尖嗓子,道:“咱家现在己经来了,你们又能怎么样呢?”
整个堂上立刻安静了下来,虽然刚才众人都吵着郑公公来了又怎么样,但郑敬高真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时候,却都不作声了,毕竟多年以来郑敬高的积威在众人心里,还是存在着的。
郑敬高见众人不说话,冷笑了一声,道:“要退出隆兴堂?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要反了天吗?现在咱家就在这里,谁要退出啊,就当着咱家的面说出来。”
众人又是一片沉默,虽然都得到了新丝路丝绸织造厂的承诺,但在这个时候,都不敢第一个开口。过了好一会儿,陈安真到底年轻气盛,终于跨出了一步,道:“郑公公,我们彩照记退出。”
郑敬高没想到真有人敢站出来,正要说话,这时罗道维也上前了一步,道:“郑公公,我们祥云记也退出。”
紧接着周宁华也出来,道:“我们锦丝记也退出。”
这三个人出了头,其他十五个织造作坊的坊主也都一起站了出来,全都要求退出隆兴堂。
这一下郑敬高也不禁有些慌了手脚,挥动着双手,大叫道:“反了,反了,你们这都是要造反吗?”
既然把话说开了,罗道维这时也不顾忌什么了,道:“郑公公,您这话就不对了,隆兴堂本来只是各丝绸织造作坊联合起来组成的一个堂口,又不是朝廷设立的,来去自由,何况就算是朝廷设立的,又不会不让人退出吧,又怎么谈得上造反呢?”
周宁华也道:“就是,隆兴堂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郑公公你吗?要是郑公公早听我们一句劝告,也断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呀。”
陈安真道:“我们退出了就都不是隆兴堂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走,我们大家都走。”
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郑敬高这时也不禁有些羞恼成怒了,他手舞足蹈,大叫道:“不许走,都不许走,给我把他们都拦住,都拦住。”
那几十个小太监还有衙役听了,立刻都一拥而上,将这十八个人都给拦了下来,罗道维也不禁有些变色,道:“郑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难到还要把我们抓起来吗?”
郑敬高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抓你又怎么样,你以为咱家不敢吗?”随后马上对手下的小太监衙役道:“来呀,给咱家把他们都抓起来。”
小太监衙役马上动手,七手八脚就开始绑人,这十八名织造作坊主虽然都是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却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加上郑公公还有一点积威犹在,因此一下子就都被捆绑了起来。这时十八个人也不禁都有些害怕起来,陈安真一面挣扎,一面大叫道:“我们又没有犯王法,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赵平却是愁眉苦脸,没想到把郑敬高请来之后,反到是把事情越弄越糟,这下可怎么收拾呢?而郑复生却洠в邢肽敲炊啵绞且涣车男以掷只觥
郑敬高的脸上却是阴睛不定,刚才下令绑人只是一时激愤,现在把人都抓起来了,郑敬高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把他们都杀了,肯定是不可能,逼他们写个保证书,也是一点用也洠в校驼饷捶帕耍>锤哂志醯煤懿桓市模虼艘彩亲笥椅选
就在这时,只听大门方向一阵杂乱的声音传来:“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不许进来……唉哟……唉哟!”一队士兵己经闯入了隆兴堂内。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子年轻人,没有穿盔甲,但扎巾箭袖,一身劲装。
郑敬高怔了一怔,道:“你们是什么人?”
被绑的十八名织造作坊主也都注意到了,只有王柏和程协祥认识,赶忙大声道:“商将军,商大人,快救救我们吧。”其他几人一听,才知道来人就是商毅,因此也都大为安心,想着这回可算是有救了。
虽然己经斗了好几个月,但郑敬高还是第一次和商毅碰面,立刻瞪起眼睛,死死盯着商毅,道:“你就是商毅吗?”
商毅微微一笑,道:“现是现下,郑公公,一向可好吗?”
这话虽然是问好,但听起来当然是充满了讥讽的味道,郑敬高“哼”了一声,洠в谢卮稹6桃憧戳丝幢焕Φ氖巳耍溃骸跋劝讶硕挤帕恕!
郑敬高立刻道:“不行,不许放。”
可惜商家军的士兵们那里会管他,立刻一拥而上,去给十八名织造作坊主松绑,小太监、衙役们上来阻拦,但他们那里拦得住商家军,三下五除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四散逃开了。郑敬高又惊又怒,直着商毅道:“商毅,你竟敢纵军行凶,该当何罪。”
商毅冷冷一笑,道:“郑公公,你无故胡乱抓人,又是该当何罪呢?”
郑敬高一时语塞,马上道:“商毅,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现在南京己经成立了新朝廷,我要到南京去告你,就等着朝廷发落你吧。”
商毅一阵大笑,道:“郑公公,你尽管去南京告状吧,看能不能告倒我,反到是郑公公你,在苏州作威作福的曰子才过去了。你要是知趣,就给我马上滚出苏州,永远都不要回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郑敬高不仅又怒又恨,索性把心一横,大叫道:“商毅,咱家和你拼了。”说着就要向商毅冲过来。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道:“郑敬高,还不赶快住手。”
郑敬高怔了一怔,只见在商家军的阵列里,居然也转出来一个太监装扮的人,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郑敬高,赶紧收手吧,否则连咱家也护不住你了。”
等看清了来人的相貌之后,郑敬高全身一震,颤声道:“王公公。”刚才的那一脸凶样,顿时全部都消失了,赶忙跪倒在地,身体也禁不住发起抖来。
原来来人正是北京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化,正是郑敬高的顶头上司。
就好像郑敬高在罗道维等人心里一直都在积威一样,王德化在郑敬高心里,同样也是余威犹存,他再横,也不敢在王德化的面前抖威风,特别是见王德化和商毅是一路的,虽然不知道他和商毅倒底是什么关糸,但郑敬高也知道,自己是彻底完了。
这时王徳化对商毅道:“商大人,请念在敬高一时糊涂的份上,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商毅点了点头,道:“看在王公公的面子上,我这次就不和他计较了,不过我以后可不想再见他了;让他好自为之吧。”
王德化道:“咱家明白,请商将军容咱家和他私下说几句。”
商毅笑道:“公公请便。”
第二十二章 隆兴堂覆灭(下)
原来商毅也知道,要彻底解决苏州的麻烦,郑敬高始终都是一个大障碍,这个死太监不除,总是一件麻烦事。但郑敬高总归是苏州织造太监,直接干掉他对商家军的声誉总是不好,也容易给人造成,商家军是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的形像。
不过商毅早就为郑敬高准备了一张好牌,当初把王德化从北京带回到杭州来,也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为了对付郑敬高准备的,现在也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因此在来苏州之前,商毅也把苏州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王徳化,并且请他帮自已,把郑敬高从苏州赶走。
身为前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化的头脑远比郑敬高清楚,现在自己就在商毅的掌握之中,自然是该老老实实的听话。而另一方面,虽然自己是前司礼监掌印太监,但到南京之后,毕竟是到了一个新环境,换了一个新主子,是怎么一回事,还很不好说,也有必要结识几个有实力有权柄的大臣,做为自己的外援。
商毅是地方大员,手里又有兵马,而且他又是坤兴公主的驸马,如果能够和商毅结成同盟,对自己在南京皇宫里立足,甚致是重新掌权,可是大有益处的。难得现在商毅开口找自己帮忙,不妨买个人情给他,别说郑敬高和自己非亲非故,就算沾亲待故是又怎么样,反而还显得人情更大一些。因此也满口答应下来。于是他跟着商毅来到苏州,在郑敬高一败涂地的时候,出面相劝。
则不说王徳化是怎样劝郑敬高的,这时十八名织造作坊主都被商家军松开了绑绳,一个个对商毅是千恩万谢,而王柏和程协祥两人更是痛哭流涕,后悔不己,跪倒在商毅的面前,磕头不止。商毅把他们两人搀扶起来,好言安慰了一番,只说过去就己经过去了,既往不咎,而且退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们,以后大家再重新合作。两人听了,又感动得泪流满面。
其他十六位织造作坊主见了,也都对商毅的宽容大度佩服不已,也深感自己投靠到新丝路丝绸织造厂这一步,看来是走对了。
这时王徳化和郑敬高也谈完了,又出来和众人重新见礼,郑敬高这时凶熖全消老实许多,向众人赔礼道歉,并且承诺,自己将在三天之內,带着赵平和郑复生,离开苏州,返回原籍故里,以后安渡余身,在也不出头了。而且从此之后,隆兴堂也就不复存在了。商毅当然也满口答应,绝不在为难郑敬高。当然郑敬高手下的小太监们,也都由王徳化接管,也算拉起一班手下人来。
所有事情都解决了之后,商毅又和十八位织造作坊主约定,明天大家都在新丝路丝绸织造厂会集,商量重新整合苏州丝绸织造业的事项。然后众人才都一一告别,返回各自家里。
其实商毅是刚到苏州,得知己经策动了隆兴堂的各作坊主,他们今天要和郑敬高摊牌,商毅当时就担心郑敬高会挺而走险,做出过激的举动来,也顾不得先去府邸,立刻就赶到了隆兴堂来。结果还来得真是时候,如果再晚一点,后果会怎样还真不好说。
不过不管过程怎样,结果却是最为理想的一种,因此商毅也带着众人,也回到了自己在苏州的住宅里。
陈圆圆、林凤舞、林旭升等人这时都在府宅里等待着商毅也消息。等得知了最终的结果之后,林旭升紧握双拳,用力的挥动着,而陈圆圆和林凤舞也互相紧握着手,欢喜不己,经历了两个半月的生丝大战,终于以新丝路丝绸织造厂取得全面的胜利而告终了,而且还接手了整个苏州的丝绸业。
这一次生丝大战,新丝路丝绸织造厂总共投入白银一百三十七万四千余两,收购生丝达到一百零二万六千二百斤,其中上等生丝十一四千五百斤,中等生丝二十八万三千六百斤,下等生丝六十二万八千二百斤。虽然通过转卖回笼资金五十八万六千两。但也算是耗资巨大,因此过程越是艰辛,胜利之后的喜欢也就越是巨大,众人的激动之心,自然是溢于言表。
高兴了一阵之后,林旭升才对商毅道:“大人,这个好消息我要马上告诉厂里的所有人,也让他们都高兴一下,就先告辞了。”
商毅点点头,也把明天十八位织造作坊主要到新丝路丝绸织造厂来,协商重新整合苏州丝绸织造业的事情告诉给林旭升,让他作好等待的准备。
林旭升离开之后,林凤舞也立刻起身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因为现在是人家夫妻久别之后,重新相聚的时候,自己不赶快知趣的消失还等什么。
林凤舞一走,陈圆圆也立刻投入到商毅的怀里,道:“相公,你可算是来了,人家可是想着你。”然后主动献上热情无比的香吻,热情如火山喷发一般爆发,差点把商毅溶掉。
商毅也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香唇,同时把她横抱起来,往内室走去,把陈圆圆放在床榻上,让她偎在怀中,仍不放过她的小嘴,享受着和她唇舌交缠的美妙感觉,而双手却一边为她宽衣解带,一边在那丰盈粉嫩的肌肤上,爱不释手地搓捏抚摸着。一时整个房间里充满了无边的春色,尽是商毅粗野的呼吸和陈圆圆快乐的娇吟声。
几度**后,两人终于从酣畅淋漓地从**的巅峰缓缓坠落。陈圆圆软软地伏在了商毅强健温暖的怀抱里,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身体上逡巡玩弄,享受着激情之后的温柔爱抚。
商毅道:“圆圆,这一次苏州的事情多亏了有你们,才能在我不在的时候,一直坚守下来。”
陈圆圆道:“能够帮相公做一些事情,其实人家也很高兴,而且这次在苏州,我也没有做什么事情,丝绸厂和收购生丝的事情,都是林姑娘兄妹在付责,我只是坐享其成罢了。”
商毅在她香腮上轻轻拧了一下,道:“你们是各付其责,你虽然没有管丝绸厂的事,但报纸却是你在一�採办的,这次能够取得胜利,报纸也起了很大作用,你也是做出了很大供献的。”
陈圆圆听了,自己的努力得到商毅的认可,心里也觉得十分甜美,忽然又道:“相公,你打算怎么处理林姑娘的事情呢?”
商毅苦笑了一下,道:“怎么你也是这样,到像是一定要娶她吗?”
陈圆圆笑道:“其实林姑娘人很不错啊,相公娶了她之后,对相公的事业发展也大有帮助,而且林姑娘对相公也有好感,相公难到不愿意吗?我可都对她说了。”
商毅在她粉臀轻拍了一下,道:“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这才穿衣起床。陈圆圆赶着要把隆兴堂覆灭的消息发回杭州,因为要在下一期的【杭州时报】上重点宣传,同时又把商毅赶到了林凤舞的房间里,让他去向林凤舞当面表白。
这时林凤舞正在房里记帐,陈圆圆对商毅说的丝绸厂和收购生丝的事情,都是林凤舞兄妹在付责,到也一点没错,虽然商毅离开苏州之后,再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但林凤舞的工作也绝不轻松,林旭升只用管好丝绸厂的事情就行了,而林凤舞除了关注生丝的收购情况之外,还要了解杭州那边的财政况态,以及林家和李格非的融资进度,因此每一天都必须精打细算,仔细推敲,一面要保持收购进度,一面还要控制白银的流量,因此也是劳心费力。
因为先前陈圆圆说过,商毅回来之后就会向自己提亲,因此见商毅进来之后,林凤舞心里也没来甴的一阵紧张,赶忙站起身米,道:“商…商大人;是你来…”
那知她起身的时候太急,带动了桌案,笔墨纸张“哗啦”一下,落了一地,林凤舞又羞又急,赶忙蹲下身子去捡起,正好这时商毅也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