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啊,在山上,您是除了师父之外对我最好的人:当我有不懂的地方,第一个问的肯定是你,在我闯祸的时候,第一个出来为我说好话的也是你,更在我被禁闭的时候,没隔几个星期就来为我解闷的也是你,而在众人眼中,您更是我们天道门的代表,只等师父百年之后,整个天道门就会划归你手,而我们也想不出有谁可以威胁到你的存在,可是,就是这样的大师兄,为什么要害我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威胁的师弟呢?
“托大师兄的福,这几年我还是不平不波的过来了。”看着面前的人,虽然在见到之前,满腔的怒火要宣泄出来,可是一旦见到自己的“仇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满腔的怒火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沉默,无可避免的情绪在我和大实行之间蔓延开来,最后,还是大师兄先开口了:“我们,好久没见了,是不是先找个地方谈谈?”
我点了下头,师兄看见我的答复,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转过身,慢慢的在前面走着,不知道是可以还是无心,大师兄和我之间始终隔着两人的距离,而从我这里看去,大师兄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大师兄了:整个人步履沉稳,内力深厚,虽然看起来整个弱点暴露在了我的面前,我一击足可杀之,可是给我的感觉就是无论我怎么出手,他总有机会避过,难道这就是我和师兄的差距?
“到了,此地风景怡人,天高草稀,最适合我们这样的人谈话了,你说是吧,师弟,哦不,应该称呼你为丐帮都城舵主萧冬青才对,你说是不是呢,萧舵主?”大师兄的话犹如一柄利剑刺进了我的心中:看来,他是打算和我划清界线了。也罢,正顺了我的心意,只是,将来要以什么身份无面对整个天道门的同人呢?
“无论我怎么样,我始终是有一个天道门的弟子,虽然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可是对我来说,你仍然是我的大师兄。”一番义正词严的话从我的嘴里蹦了出来,连我自己也讶异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口才了。
“一个出卖你,为了自己在门派内地位而出卖你的大师兄?”大师兄转过身来,苦笑着,“还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地位,把师父赶出门派的卑鄙的首席大弟子?”
一瞬间,我感觉,眼前的大师兄就如以前那么纯净,眼神清澈,这还是不是那个在下山的时候偷袭管山人,把所有的罪名都嫁祸到我头上的大师兄?
“来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我,可是时间不允许,就让我们像男人一样的来决斗一次好了!”说完,他的手已经按上了剑柄。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体内的力量,我体内的开天开始蠢蠢欲动,一股股的力量顺着自己的手臂进到丹田,再四散到全身的经脉,只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身上充满力量,而脑海中那股熊熊的火焰不受控制的燃烧着自己的大脑。
终于,我最后的一丝防卫开始崩溃,整个人就像地狱修罗一样,只想着鲜血,杀戮,还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想也没有想,整个人就扑了上去,大师兄没有料到我有这样的一手,慌忙的举剑抵挡,只听的“叮”的一声,我和大师兄同时向后退了三步。
与大师兄硬拼了一下之后,我不得不对自己眼前的这个敌人做出新的评估:内力丝毫不亚于我,而对于自己剑招的领悟,恐怕也不是我这个半调子可以比拟的每那就这样而言,战局对我是极端不利的,自己究竟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战胜他呢?
在这个时候,我体内的开天似乎是等不及要出来,发出了“嘤”,的一声,剧烈的抖动起来。
而我也在这一瞬间意识到,原来我也有一套可以和大师兄比拼的剑法—惊魂24式,一挥手,开天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手上,整把剑通体乌黑,在这月光明亮的夜晚,更衬托出此剑中蕴涵的力量。
而大师兄也好象认识此剑一般,见到开天突然出现在我的手上,先惊了一下,立刻就恢复了,只是眼光不时的落在了我手上的这把剑上。
大凡使剑之人,必是爱剑,识剑之人,大师兄贵为天道门中首席大弟子,要说他不喜欢剑,那是打死我都不信的,只是,此剑的来历恐怕就是问师父也无从知晓,更别说大师兄了,看着大师兄的眼神,我就知道大师兄是在把我手上的剑和他所知道的名剑在进行比较,希望找出我手上的到底是什么剑,可是,他这一番努力却是徒劳的。
“大师兄,在交手的时候你却分神,这可是习武之人的大忌啊,我来喽!”说完,夹杂着自己的强横内力的剑招就攻到了大师兄的面前。
幸好大师兄也不是一般的习武之人,见我直接攻了过来,下意识的举起手上的剑,莆一接触,便利用我剑上所带的力量飞速后退,接着就用自己的剑在自己面前划出好几个剑花,阻挡了我的前进。
顾及了这些剑招上的力量,我也只有停止追击,慢慢的观察他剑招中的破绽,在我仔细的观察之下,忽然发现,在大师兄剑招的衔接之处,有一丝不太为人所注意的停顿,非我的快不能破。
在寻找到了一丝破绽之后,我处处留心,终于被我捕捉到了一丝机会,没有任何思考,斜斜一剑刺出,呲,一声,我的剑从大师兄的左手划过,当啷一声,大师兄的剑掉在了地上。
和20年前机会一样的一幕在我面前再次出现,不知道是大师兄有意安排还是巧合,没有理由的,我僵立当场。
“萧冬青!”一声呼喝让我全身一机灵,和20年前一样的情景,只不过让我停的不是三师伯,而是她—紫轩。
第三卷 发展 第八章 一面之词
“你们这是做什么,哪里有两师兄弟一上来就拔刀的!”恍惚间,一个白色的身影跑到了大师兄的身边:“你也真是的,什么也不说一句就和冬青动手,也不知道要管下自己。”言语中充满着关切之情。
“还受伤了,怎么搞的。”
“冬青,你是怎么搞的,一下就把大师兄给刺伤了,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是啊,以前让我停的是三师伯,现在却是你紫轩,这么多年了,你还好么?
一身素色的长裙,将紫轩衬托的清丽脱俗,将近20年没有见了,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一瞬间,我甚至将她当作了当年的小姑娘。只是那眉宇间淡淡的一抹忧愁,还有眼中不时闪过的一抹焦虑,让我确定了,她,已经是大师兄的妻子,整个天道门未来的门主夫人。
“冬青,既然来了,怎么不来看我们啊?”正当我胡思乱西想的时候,紫轩已经检查完大师兄的伤势,出声质问,那眉毛依然高挑,那眼神依然犀利,要不是有大师兄在旁,这只会是一个发生在20年前师门中的小插曲。
“孽徒萧冬青,参见大师兄。”思量多时,选择了一个对大家都好的称呼方式,在我说的时候,紫轩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更多的是不解,困惑,而那促狭的笑容也僵在了她的脸上。
“冬青,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天道门下弟子,而是威震一方的丐帮舵主,况且大家又不是什么外人,就不要见外了。”在一旁的大师兄说到,站在紫轩身旁,白衣无风自动,配合上紫轩的衣服,整个一对壁人,看着紫轩幸福的样子,她那个时候选择了大师兄是正确的,可是,紫轩的眼睛中怎么不时的闪过一丝忧虑呢?
“是啊,好久没见了,你们……”顿了一下,“还好么?”紫轩啊紫轩,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呢,难道大师兄有什么?话是这样说的,可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望向了紫轩,没有想到的是她的眼神也向我飘了过来,我慌忙收回了眼神。
大师兄仿佛觉察到了什么,伸出了一只手揽住了紫轩的腰,然后笑吟吟的说到:“这几年,我们过的很好,倒是你,在出了师门之后什么都不会,我们还经常担心你,紫轩,对吧?”说着,望想了紫轩。
“恩,是,冬青你这几年去哪里了,怎么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回过神来的紫轩匆忙间出口说到,而脸上却没来由的一红,整个脸都快埋进大师兄的胸膛了。
“我啊,过的还不错。”我笑着回答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一直跟在大师兄后面的萧冬青了,我也是一个堂堂的丐帮舵主了。(虽然现在的丐帮已经是魔教的了。)沉默,长时间的沉默,最后还是紫轩打破了沉默:“没事的话,我们先回去了,这段时间我们都会在慕容山庄内的,有时间过来看我们啊。”
“呃,等一下好吗?”看着他们的样子,有问题我如果不说的话,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说了。
“有什么事吗?”大师兄和紫轩同时开口问到。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和紫轩说几句话。”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此时升到了最高点。
“好的,那你说完之后快点回来啊。”没有想到大师兄那么直接的就把紫轩给留了下来。“冬青,你可要负责保护紫轩啊,少根汗毛我都不会放过你的。”当然是笑着说的。
看着大师兄的样子,我怎么也想不到用什么东西可以把这样的大师兄和当初思过崖下的大师兄联系起来,真的是一个人吗,还是说是我的一个梦呢?
“好了,你快回去吧,好好的看下伤,包袱里还有金疮药。”紫轩对着大师兄喊到,只见大师兄一声:“知道了。”瞬间就跑的没影了。
“呵呵,大师兄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怕你啊,成了人家老婆了,要有点风度了。”看着眼前的大师兄,就像是在看20年前的自己一样,物是人非啊。
“谁说的,你难道就不怕了吗?”紫轩转头就来这么一句,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吐了吐舌头。
“我又不是大师兄,况且以前不知道是谁受我捉弄最多的哦。”我促狭的笑着,那一闪而逝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20年前。可是,佳人已为人妇,蹉跎20年了。
“过去的那段时间,真的好吗?”若流水一般的声音从我面前的这个少妇口中流淌出来,轻轻的撞击着我的心房。
“很好,就是,有的地方比较苦一点。”看着眼前的那一对晶亮的眸子,我没有说假话的必要。
“你还是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么?”
“没有。”我苦笑,怎么可能没有,自己最尊敬的大师兄居然在关键的时候把自己给出卖,这样的痛苦不是你们这些外人可以理解的,而且大家看到的也就是我拿着带血的剑站在管山老道的旁边,顺理成章的我就是伤害老道的人。
“我知道,那天伤老道的不是你。”声音小的像蚊子。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不告诉师父和各位长老呢,还是说……
“其实我也是事后听爹说的,他说那个看山的修为比他都高,就你这样的功力,怎么可以伤他,可是当时的情况就是很多的人都看见了你站在他身边,剑还滴着血,不得不把你逐出师门,而且来人武功不弱,如果把那人逼急了,那全天道门的都遭殃了,所以,爹爹说是处于无奈才把你逐出师门的,后来还想对你补偿,可是你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师父,既然你知道当初的真相,为什么还要把我驱逐出天道?为什么?
看着眼前的紫轩,所有的话都是多余的,既然你知道,我也知道,那我的冤屈要问谁要?
“冬青,你怎么了?我知道是爹爹不对,我是他女儿,我代他向你道歉,请你不要再声他的气了。”几乎是哭着说出了这句话。
“好了,你回去吧,代我向大师兄问好,让我静一下。”无奈的挥了挥手,我还能说什么,难道跟她说,大师兄是坏人,不要和她在一起,还是说,你老爹现在在我手上,跟我回去就可以见你老爹?
“那,你自己保重,有事情就来找我们。”无声的走了。
第三卷 发展 第九章 再见妙嫣
望着朗朗星空,我欲哭无泪。
一个是我的恩师,另一个是如兄长一般的大师兄,我该怎么办呢?
“我该怎么办!”对着星空喊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那星星只是对着你调皮的眨眼睛,你做的任何事情都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影响,他们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
“萧舵主,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一个清亮的女声顺着那晚风飘进了我的耳朵,这熟悉的声音,难道是。
“妙嫣,你怎么会在这里?”出尘脱俗的气息,清亮的声音,再加上那一份神秘而又迷人的感觉,这一切的一切,不是妙嫣还是谁。
“慕容家召开武林大会,汇聚天下群雄,妙嫣有心见识一下所谓天下武林群雄汇聚到底是什么盛况,故而到此一游,没想到却在此碰上了萧舵主。”还是保持着一份出尘的感觉,难道说刚才的事情全看到了?
“没什么,这几天在忙什么啊?”还真别说,这几天还没见她。
“妙嫣是初来乍到,本想一人出来静一下的,没想到居然碰上了萧舵主。”
“妙嫣姑娘,你我也算是有缘,不用那么客气的。”没有想到就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妙嫣改变了那么多,依然是蒙着面纱,可是那语气像足了在江湖上闯荡的老手,果然,高手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不了,萧舵主,您是身居高位的舵主,而我只不过是一介女流,难道萧舵主就不怕男女授受不清么?”嗓音清脆有力,可是在她声音中蕴涵的一丝颤抖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妙嫣姑娘,距上次薛家堡一别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道你对江湖上的事情有什么新的看法?”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去过哪些地方。
“妙嫣初涉江湖,故对江湖琐事,所知不多。”看来是铁了心不让我套近乎了。
“妙嫣姑娘,不知道你此次来慕容山庄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吗?”看着天上的星星,这人生就像星空一样难以琢磨,你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在什么地方闪耀自己的光芒,然而还要向着自己的目标迈进,至于成功与否,就要看个人的造化。
“传说中,天上一颗星星就是地上一个人,萧舵主,你认为自己是哪颗星呢?”妙嫣看着星空,喃喃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全身一震,是啊,我也没有想过自己算是哪颗星,我居无定所,四处漂泊,走上的也是一条不归路,就算成功也是这历史长河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沙洲,迟早会消解在历史的长河中,而失败的话,更是如同尘埃一般消散。
“紫薇帝星,光芒灰暗,不出三年,天下必乱,君可想过成一番事业?”
对啊,唯有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自己才不会随着历史的前进而消逝。
“败军之将,何敢言战,现在只求可以完成自己的责任就好了,至于成事业,呵呵,不适合我这样的懒人。”自己现在什么也没有,况且现在魔教也把我列为头号敌人,先要腾出手来稳固自己再说。
千百年来,无一例外,总是有人想做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臣子想做皇帝,而武林中人却想着自己有天登基大宝,权利,金钱,几乎是每个人都喜欢的东西,而我喜欢什么东西呢?
英雄?英雄不适合我,我太懒,喜欢睡觉和偷懒。
君王?更不适合我了,一想起那些斗争我就毛骨悚然,我还是当自己的草头王好了,什么事情都有人为我思考,不用自己操心,多舒服。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像这样坐在这里,有美人相伴,吃着自己娘子做的糕点,怀抱幼儿,一家人在这里赏月观景,也是一种幸福。”是啊,经过这样的事,我的心已然倦了,只待为父母报仇之后,就一人浪迹天涯,自由自在,最后老死于荒郊野外,身归黄土,这,才是我喜欢的吧。
“萧舵主志向远大,令妙嫣十分佩服,可是萧舵主有没有想过,如今魔教如此猖獗,就没有要解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么?”语气冰冷,暗含嘲讽之意。
“解救天下万民?别开玩笑了,那是皇上要管的事情,就算没有皇上,也有武林盟主可以管,怎么都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