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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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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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何秘书了。

罗再芳回到后何秘书就说;

“你为何日午方回,轻政重军,今天下午先到我家。”

“我未休息,如何相陪,改日再会吧﹗”罗再芳说。

“要休息,也到我家去,以免人们干扰以你。”何秘书说,眼见到罗再芳,心中也已转为高兴。

罗再芳无可奈何去地跟着他去了,一切已不由已。

这一天晚上,罗营长又来传罗再芳去伏龙寺陪饮。但因罗再芳还在何秘书处未回,故无法前去,这事马上震怒了罗营长。在当

晚戏演出到十时左右,罗营长叫人在山上鸣枪,说红军来了。因为人们都被宣传到很怕红军,因而一听到这话,戏台下大乱,顿时

人流蜂拥向回处逃散,把那买卖的人们的货物全给倒了,踩掉。这儿呼儿喊女,那里叫娘哭爹,真是世乱充作太平日,一出风声就

见真。因为人人已有红军的想法,你一说来,就来了,草木皆兵,风声鹤泪,今乃见闻。

看来红军不见得来了,自然来了你也不知,反正不会有此扰乱。此时就有一个层云县内的一个阿保,专门拦路打劫,打家劫

舍,有几十个义兄弟,可以说是官府怕他三分。做官的都是得过且过,只要谋钱,少管外事,抓了土匪得不了钱,打个官司,还有可

谋,故一般皆不理,只虚张声势抓捕。

阿保还有一套江湖义气,他们几县内的土匪互相接洽,势力也不小。这天夜里他回来看戏,因他打劫,多不认识他,只知

他的名,不认他的面。又因他有些势力,上结官府,下结豪绅,所以也是不怕怎的。他有此胆量,见人们闻声走了,他便在那里和

他孩子们在看有什么可以搞的,他们的眼光里,不怕红军,白军,只要钱要枪。因他们无政治技能。

他正在慢步行时,见罗营长部下劫持罗再芳正走着,才知方才叫红军是假,是因为要抠散人群好去弄罗再芳,他便义愤填膺

地说;“何来贼军。”

“罗营长部下,怕演员被红军劫去,故特来保护上山。”众兵士说,以为别人会闻而表胆。并不理会再走。

“胡说,你们这些坏蛋,我们打太平醮也关你们什事,快把人放下。”这阿保说。

“你叫何名,众士兵有些不理的说。

“管什么名,放下便是。”阿保说着并准备架势相迎。

“要就去伏龙寺去说话。”众士兵说。

“看吧;”阿保说着便一枪打去,有一位军士应声倒下,其余跑了,回山报告。

“你有什么本事,对付他们,转眼祸到你身上。”罗再芳担心着说;“自己回来路上被捉,班主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要怕,可到我家一躲。”说完将罗再芳带到自己家里。从此人们对罗再芳再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也找不到,罗再芳可算

命苦,也不得安宁。

罗营长看到自己到嘴边的肉也被人搞掉,就火起了,他叫来二个士兵说;

“你把法院的院长叫来,我把一条案给他办理,不能眈误,限期查办,不然要追究,”

不一时法院院长钟坤前来伏龙寺,营长便将今晚的前后事情说了一番,法院院长说;

“按这种事来判断,此人定是本城打家劫舍的阿保,叫戴连区干的,他并不比别人,可不能惹他。”

罗营长也曾听过此人,虽有胆怯,但因此事关已,自然不肯放过,又在气火头上,他怒气冲冲地说;

“不管他是什么人,反正不是什么了不起之人,他定有勾结红军。不然何以在此乱时到来扰乱社会治安,你应将他捕到,了决他,

也可为民除害,这是民事,该由你办理,有书上告他的状。”

“这件事并不容易,他经常出入城中,但他的党羽很多,而且包括我们官场中人,还有我们的上级的也不一定。

你这里一说他便有准备,因此他天不怕,地不怕,加上我们这些做官的人,也要由他保护。如果略有得罪,你我在离任时,

跑不出县境,就被谋杀了的都有。就是跑出县境也跑不出附近县,因为那一条路都要过山路,那里都有他的人,你怎能走

了呢﹗”钟坤有意挑醒罗营长地说。其实他也觉无能为力,这些官人各怀一套心事,像一盘散沙,有何能耐?

“要这样说,我们做官的人都不中用了。”罗营长心中也有点想头,但口中很硬地说。

“也并不是不中用,绿林好汉从来都是这样的,他要杀的人,从不放过,他要拼老命,你也无法,我看不要为一个戏子,

去把自己的前程断送了。”钟坤笑着有力地说。说完又摇手示意就此罢了。

罗营长一听此语,自己有了所思,便说;

“现是仁兄有不便之得,也不勉强。”

“是啊、你们武行,还可在路上抵抗,如果我们文职,只带几个随员,更不济事,所以官场,上怕高官,下怕绅士

又怕贼众,又怕仇人。”

钟坤见此情况,高兴地溜了回去,得过且过。以免再生枝节。

罗营长探得戴连区的住地,亲自带了,二、三十个士兵,前来戴连区的家里包围了,他看到再芳和戴连区正在房内

抱着饮酒,一时火上心来,火刺到了戴连区的面前,将桌子一掀,戴连区也不示弱,抛开罗再芳,突地跳起,一个飞去腿

正跑着罗营长小腹,罗营长不善拳术,被打得呼天喊地的嚎叫,滚倒在地。这里戴连区也飞跑出门,众兵士不敢阻止,他自回

山寨去了,众人无可奈何的由他自去,只在表面装着要赶的。

罗营长自知非戴的对手,也不敢追赶,当即对罗再芳说;“你受惊了吗?贤妹有无伤着。”

“不会,但不知你有无受伤,我非他的对手,怎敢有所反抗。”罗再芳也逢场作戏勉强的说。

“我们先回伏龙寺,回头再通缉他。”罗营长忍着疼痛地一长一短地说,还算如了愿。

众士兵簇护着罗营长回到伏龙寺。罗再芳也不敢出门,每天和罗营长饮酒作乐。罗再芳的大儿子已在那晚大乱中跑散了,

已不知下落。罗再芳因是江湖之士,看破世态,有戏文相比,悲伤了一段时间,渐渐对自己子女也不多思念,自已的生活

又在风雨漂泊之中,既不稳定,朝不保夕,自已想;谅他也不会就死了,有这么多年纪,不是给他人做儿子,就是给人做童工,

只望与他,他日有后会之期,总之自己要找个安身的地方生活为好,做戏也不能再做了,以担此风险,想着她就劝罗营长说;

“我看人生并不为了当官,当官不过为了钱,你既是有心与我,不如合成夫妇,弃此官职到一个地方去做生意谋生,以免

结仇天下,今后无可安身,早日出走,岂不比当这样的军官好,你有本钱,我也会经营生意的。”

“你也说得是,我现在已搞有银两,不如到香港做些生意快活。”罗营长也同意地说。不久罗营长设法过香港做生意。

这是后话,暂此不提。

戴连区当晚跑回山寨,想到今日打了营长,祸事恐怕有了,不如先下手为强,把罗再芳夺到山寨,更是合算。他便带

了几个能干的孩儿,潜回城中,探得罗营长今日前去法院商议剿匪事项,便在拍子路尾的东岳宫庙前等候。等到下午四时,

见罗营长和法院院长,并法院院长妻子叶氏同行回家,他们刚过了头,戴连区指着罗营长开枪,不想一枪正中钟坤心口,钟

坤应声倒下,乌乎袁哉。罗营长是军人出身,死里逃生,和二个警卫,并来不及回枪就跑了。因为真相不明,走为上计。

钟坤成了白的冤鬼,他的妻子叶氏抱着尸首哭得死去活活来。声声说;“定要上诉,报得此杀夫之仇。”

叶氏将此冤案上呈县衙,县衙验过尸首,下今收埋,这里上呈专署。这是因为杀了法院院长,案子非同小可,况又探知

凶手是谁,故上面严令要术限期缉捕凶手,重赏立功之人,不得容缓,不然大军剿贼,也必要拿到,或扬言要剿平县城,不

可非议,以迫乡邻不得作保。

罗营长回到伏龙寺,深知为官之难,加上又是世乱之时,红白不能看清谁胜谁负,捉红军又非等闲容易,上级之命难违

敌对面又大,不如早日申报辞呈,买通上官批得,也是快活。现在已是有妻,又有现银,果也实在、想来想去,总是走为上计。

也免再招风惹浪,老命只有一条。

罗再芳虽只是一位流浪演员,但也是会经营生活的,罗营长又有现很为本,各也如鱼得水,莫有相嫌,如天生一对。

不日,上级调罗营长移营,兵由钟春接管,准他退职,这是上级有关节相应,不在这里细表。罗营长带着细软,罗再芳

也一同前去。不止一日,来到惠州长市,到樟木头,取道去香港营生,在此不表。

已经二个多月,戴连区并无捕得归案。有一天夜里,他是来到乌岗巷子店的一间赌馆赌博,正在赌得入神,不防有一个

暗探叫李伯全的因为自己无妻无儿,常日赌钱,他知戴常下山来赌钱,就自告奋勇,愿以一千两银为赏,捉到戴连区。羊毛

出在羊身上,官府也可因此筹赏捞钱一笔,因戴是阿保,仇人也多,为地方除害,可以叫财主暗中筹钱,上又严令紧迫又说

要剿城,也可因此赚得几倍一千两,故也斗胆做此一回,以捞一笔。

这晚戴连区来到赌馆赌得热火朝天,到半夜里,李伯全借故回家拿银还债通气。县里来了二、三十个士兵,一时围了赌馆,

戴连区闻风当即从后门跑出,兵士也怕他有枪,不敢迫近、戴连区也是恶人命该绝了,跑到田中,被陷入湖洋田,腿陷下去,

拔不上来,到天亮,几十个士兵上前将他擒。

戴连区擒到后即上报专署 。上面因知阿保江湖好汉,义气相投,互助连络,势力难测,怕日久生变,又怕劫法场,麻

烦多事,死伤难料,就令即日就地枪决,也因其罪可诛,且证据明显,其本人也供认不讳,好汉口气。

当时因有走日本余波,就用打警报,全城门店闩门,各相潜躲,然后将戴连区押到法场,就地枪决,故没有人见到其

死的执行情况。似乎怕人见到。据说是有博罗阿保要来劫法场风声,问题其本宗因怕剿城株连更大,认为不来为好。此时

处理一个草介之贼,亦如临大敌,恐怕到如此,可知兵难奈贼何,其若非与政府作对,不致有此下场,

戴连区的部下查得李伯全领到赏金,就派人去将伛杀了,把其赏金拿走,这只叫做他白喜一场,此举在当时也是江湖好

汉的正常做法。

官府为了不把事态扩大,又无人敢去报官,不告不知,就没有去追查,此案草草以作了结,上呈专署,政治上的案结了,

其它无胁政治案件,没有去起诉,久而久之,风气渐淡。谈论亦少了。未听有下文。

层云县城正是风雨城,打一场清平太醮,也惹不少的事情。这一天彭进昌前去德星楼找钟叔明坐谈,来到门上问门人道;

“你家主人在家吗?

“在、在、在离园亭和少奶奶徐阿娇饮酒作乐,可前去增光。”门人陪笑地说,并派人进去通报。

彭进昌直入离园亭,果然见到这一对老夫少妻,正在谈笑风生,不亦乐乎,就上前说;

“好不快乐啊 ﹗但不知此乐到何时而止,据说红军已经渡长江,传说纷纷,我们这些人是他们要打倒的人,不知过香港好,

还是在家好。”

钟叔明说;“过香港要去卖骨头,我已是八十多岁的人了,反正早晚人世。红军来了,也讲道理,我发财不是抢来的,人

来借是自愿,利息多少,有言在先,我也没有迫死谁人,买东西要给钱,正常交易,我有何罪,讲实话谁当皇帝,我就向谁

人交钱粮。

徐阿娇说;“要跑我就舍不得这些财产,过香港我又不会做生意,我看财主不一定谁当,谁都可以当,我说不定明天谁败

家也未知,财主不是谁可封的,按道理也不会有什么罪。这是自古的规矩,千年流传,也不是一下子可废了。”

“你说得这么容易,我据一位外地回来的朋友说,财产要没收是一条,戴纸帽、一分田地又是一条。我看你说没有害人吗?

也可说有,也可说无。比如有人少你的钱,他怕你向他要,他吃了药死了,可算你害死吗?”彭进是说,心中也很踌躇不安。

“唉、唉、置人以罪,何患无词,那这样转湾抹角,可就算有啊﹗”钟有听了,心中也着惊,有气无神地说。

正说间,有一位佃户担着一担谷来到面前说;“财主这一担谷我所借本利,现在当面过回。”

“去年四月借一箩,今还一担,利息可也不重吧。”钟叔明笑着说。

“重不重也要看情况,我今年运好了一点,收成不错,有收成,完谷不成问题,如遇歉收,按本也难啊﹗穷人的命要

靠天时地利人和。”这个佃户说。抹着身上的汗珠,露着苦笑的点头。一边用竹笠扇风。

“是啊、我当财主也要靠这些,如果不是天时好,我收帐也头疼。”钟叔明说

“你可交给帐房下帐,里边喝茶吧﹗”徐阿娇说。那人担谷子进去。

凌子山和他的祖父也站在一傍听他说完后,凌正彬才上前说;“这点小礼物,送给财主尝尝。”

“为何要这样子细啊。”徐阿娇说。

“我租你的店做银铺,这点孝敬算什么呢/”凌正彬满面笑容地说。

凌子山只躲在背后看着,心中想对财主为什么要送东西给他,他也满不在乎。自己心中也有不平,不来拿,也不推却,

他的祖父站着,也不叫坐很是气愤。

“拿在厨下吧﹗”徐阿娇蠊,看他们站看不知如何是好才说。

凌正彬和凌子山一同下去,经厨里将一包海味与一条大鲜鱼放下,便径自回家去了,他自觉也有委屈。

彭进昌见佃户等人离开远了便说;

“罗营长把我们的钱拿去了,人也跑了。我知他拿什么红军,其实他们也怕,大势已去了,风雨看来就要到我们头上

这样的日子不知如何过啊。世上回还,贫富要颠倒过来了。”

“他跑了就也算幸运了,不然他把你当红军或勾结红军把你杀了,你又怎么,他不讲理的,你有什么办法呢?”钟叔明说

,心中还有余惊似的,“反正他在这里多住一日,会多一份担心。”

“ 他跑了,我们安宁,他如要钱,你也得给他。”徐阿娇说,心中也自知有一段不可告人的关系,亦感何赏不是一段乐事。

“今后我们要多一点联系,如果要跑,我就再来商量,先听风声,看风向。”彭进昌说完,起身告辞回家了。

钟叔明这个小的儿子,今年才二十五岁,名叫钟铁林,在师范学校读书,得到地下党员,校长叶声的指点,已经接受了革

命思想。因此经常向其父亲敲警钟,要相信新制度会来临,但他的父亲执迷不悟,还无法入手,这天晚上他来到碧波湖附近

和红军秘密接头,得到消息,近日红军出城活动,要他在校印发传单,协助活动,他把这个艰巨任务承担下来。他回到家里上

到望月楼,入独乐亭,见使女叶霞正在那里扫地抹桌,他便上前说;

“阿霞、你太辛苦了,我来替你做一下吧,给你休息一阵。”

“不、你是少爷,怎可做此工作。”叶霞笑着说。其实钟铁林早已给她有很多帮助,二个人也已有了一定的感情,但从来没

有象这次二个人来到这样清净僻静地方。

“有什么不可,以后你要鄱身了,我吗,也和你们一样,为了革命,没有贵贱富贫之分,也没有财主使女之分了”。钟铁林

在她的面前,大但地,坦率地,大方地笑着说。

“我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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