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武,说一千,道一万,这些只是你的猜测,并没有纳入你这个市国土资源局局长的议事日程,不算数,不算数。”白昌星打哈哈地说。
“你小子别赚了便宜卖乖,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块地,你是从于宝山手里接过来的,于宝山何许人也? 那是何振东的小舅子,谁不知道于宝山的和泰房地产公司不盖楼,专门倒腾地,他们倒腾的地,哪块不是黄金宝地? ”万鸣武道破天机地说。
白昌星诡谲地笑了笑:“鸣武,借你吉言,也不知道我这个便宜占得是福还是祸呀! ”
“昌星,你说实话,那块地森豪准备怎么开发? ”
万鸣武关切地问。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觉得那块地区位优势明显,我准备在那儿建一座集5A智能化写字楼、五星级酒店、高档公寓和精品商区于一体的东州市地标性建筑。”白昌星雄心勃勃地说。
“又是一座万象城? ”万鸣武讥讽地问。
“鸣武,万象城是对我未来城的仿制,只不过比未来城规模更大而已。”白昌星忿忿地说。
“按你的想法,建筑面积能达到多少? ”
“设计总面积四十二万平方米,我要聘请法国最好的建筑设计师设计。”
“如此算来,每建筑平方米的土地成本不足一千元,昌星,你又要发财了! ”万鸣武嫉妒地说。
“鸣武,你知道,我是个吃水不忘挖井人的人,做生意就是做关系,做生意的最大乐趣就是可以使素不相识的人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我与朋友之间的一切交往都遵守规则。”
10.战神
说话间,眼前闪出一个由碗口粗的木头搭成的大门,大门上有几个红色大字:玉龙山狩猎场。老关加大油门,悍马吉普风驰电掣地驶向谷底。谷底有一小块盆地,狩猎俱乐部就坐落在那里。”山谷里,溪流旋转、奔腾跳跃,淙淙作响。
白昌星提前三天就让老关来这里办理了狩猎手续。在这里狩猎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陆猎,一种是空猎,如果采取空猎的方式,玉龙山国际狩猎场提供轻型飞机或直升飞机。
夏末的玉龙山一眼望去,红红绿绿的山峦默不作声,连绵地向天边延伸,颜色逐渐变得深蓝,最后成为迷蒙的一片;一片片的杉树林和柏树林,无声而绰约地伫立,连接着一簇簇的灌木丛,一直延伸到幽深的山谷里去。
很快悍马吉普车就停在了狩猎俱乐部会所前,这是一座五层楼高的四星级宾馆。白昌星因经常带着自己的战神在这里狩猎,早就是会员了,本来可以预约几个同伴一起进山,但是白昌星只预约了一位导游小姐。
预约的这位狩猎导游小姐长得是花容月貌,英姿飒爽,与城里娇滴滴的女孩相比,多了几分野性。
如果说城里的女孩是温室里的鲜花,那么这个女孩就是名副其实的野花。
白昌星第一次来这里时就是预约的这位小姐,当时白昌星就怦然心动了,但是白昌星不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他善于欲擒故纵,来了几次,每次都预约这位小姐陪同,女孩与白昌星已经是兄妹相称了,连老关也被女孩叫做“关大哥”了。女孩叫衣娜,早就是白昌星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了。
走进狩猎俱乐部会所,衣娜像蝴蝶一样迎了出来,“白大哥、关大哥,你们来了,马匹、狩猎装备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衣娜,辛苦了! 这位是万老板,叫万大哥也可以。”白昌星微笑着介绍说。
“万老板,你好! ”衣娜伸出纤纤玉手热情地说。
万鸣武一边与衣娜握手,一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衣娜说:“想不到,女孩子的手也有这么大的力度。”
“万老板,”老关笑着插嘴说,“衣娜可是跨马打猎的好手,还是武术四段呢。”
“了不得,衣小姐,很想领教你的打猎本领啊! ”
万鸣武色迷迷地说。
“领教不敢当,为你们服好务是我的职责,白大哥、万老板、关大哥,你们先到房间休息一下,然后吃午餐,午餐后咱们就进山,晚上我们在山里宿营。”衣娜业务熟练地安排道。
万鸣武是个打猎迷,午餐吃山珍野味还觉得不过瘾,非要进山满载而归后,用自己的猎物弄一桌山珍野味与白昌星一醉方休,因此,午餐后,也不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就催促白昌星出发。
三个人全副武装后,随衣娜去马圈挑了四匹马,‘衣娜给白昌星和老关各自准备了一把来复双筒猎枪,老关把战神放出来,四个人、四匹马、一匹狼浩浩荡荡进山了。
万鸣武始终对白昌星的战神惴惴不安,“昌星,你不拴着这匹狼行吗? 野兽终归是野兽。”
“鸣武,你放心吧,狼比人可靠,它对朋友和敌人分辨得很清,凡是伤害过它的人,它会记住一辈子;狼也比人有骨气,从来不会祈求同情,有战神跟着我们,这山里的狼群就不会伤害我们。”白昌星跨在马上优哉游哉地说。
正说着,一只野鸡咯咯飞了过来,万鸣武一下子兴奋起来,“都别动,瞧我的。”说完,他一磕马肚子,胯下的枣红马一下子蹿了出去,只见万鸣武举起雷明顿猎枪,“砰”地一声,野鸡应声而落。
战神嗖嗖地蹿了出去,不一会儿,叼着野鸡悠哉游哉地回来了,战神走到白昌星面前扔下野鸡长啸一声,吓得白昌星胯下的大青马噔噔噔地后退了几步。
白昌星勒住缰绳笑道:“战神,你先尝个鲜吧。”
四个人骑着马继续往前走,结果夕阳西下了,也没再发现猎物。失望之余,只好在玉龙河畔安营扎寨。
玉龙河实际上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碧清清的水流撞击在洁净的岩石上,溅起串串玉珠,发出金属般的脆响,在静幽幽的山谷间回旋激荡。
老关捡了许多树枝,衣娜在溪边燃起篝火,万鸣武一边往树上拴马一边问:“昌星,战神吃了野鸡就没跟上来,会不会跑掉了? ”
“我带战神来这里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家伙在山里有一帮狼兄狼弟,八成是找伴去了,没事,到时候就回来了。”白昌星一边支帐篷一边说。
“白大哥,本来晚餐可以让你们享受一顿烤野味的。只是咱们运气不好,只打了一只野鸡,还便宜战神了。”衣娜一边往火堆上支着的铁皮罐里倒水一边说。
“老关,想办法从玉龙河里搞两条鱼。”白昌星一边给防潮垫充气一边说。
老关把匕首绑在树杆子的头上,权且当做鱼叉,溪水不深,又很清澈,不一会工夫,老关就叉到了两条草鱼。
衣娜常在山里陪会员,练就了一手做野炊的绝活,老关收拾好鱼,衣娜做了一铁皮罐香喷喷的鱼汤。白昌星从登山包里取出面包、火腿、罐头,还有进山前衣娜为大家准备好的西红柿、黄瓜等食物,最过瘾的是老关上山前带了两瓶二锅头,使得晚餐显得极为丰盛。
晚餐吃到一半时,天就黑下来了,四个人围着篝火又唠了一会儿闲嗑,天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山里的天,孩子的脸,怎么说变就变。”白昌星扫兴地说。
两个帐篷四个睡袋,衣娜很自然地与白昌星进了一个帐篷。进帐篷前,万鸣武醋意十足地开玩笑说:“昌星,小心枪走了火。”
“放心吧,咱这枪法指哪儿打哪儿,从来就没走过火。”白昌星一语双关地说。
为了安全起见,老关喂完马,在四周巡视了一番,没发现什么情况才钻进帐篷,由于下雨,篝火很快就灭了,没有篝火老关不放心,他让万呜武先睡,自己在帐篷里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握着猎枪放风。
衣娜钻进帐篷后,小小的帐篷内顿时温馨起来,女孩身上特有的香味沁人心脾,白昌星嗅得心旌荡漾。
“白大哥,战神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
衣娜担心地问。
“战神是匹公狼,它一定是发现了漂亮的母狼去幽会了。”白昌星挑逗地说。
“狼也懂幽会? ”衣娜俏皮地问。
其实,衣娜早就对白昌星心有牵挂,她喜欢白昌星的儒商风度,更喜欢他对自己一片怜香惜玉的情怀。
“衣娜,我倒很羡慕战神呢! ”
“为什么? ”
“它可以和心爱的母狼幽会,我却只能把心爱的女人藏在心里。”
“为什么要藏在心里,为什么不告诉你心爱的女人你爱她? ”衣娜满怀春梦地问。
“因为我还没有把握确定她爱不爱我,我怕说出来反而失去她! ”白昌星满怀深情地说。
衣娜刚才喝了几口二锅头,此时红晕飞腮更显妩媚,“白大哥,你这么在乎她?”
“在乎,尽管在这个世界上美女如云,但她在我心中一花独秀,只是……”
“只是什么? ”
“只是我不能给她什么名分! ”
“白大哥,她不要什么名分,她只要你的心。”
衣娜说着双手钩住白昌星的脖子,在他脸上火辣辣地吻了下去,然后直勾勾地望着白昌星,简直就是容貌如花、肌肤如雪、香气如兰。白昌星如醉如痴,全身酥麻,他趁势把衣娜揽入怀中,温存地说了一一句:“娜娜,你让我想得好苦啊! ”话音刚落,厚厚的嘴唇已经扣在了衣娜鲜嫩的樱唇上。
白昌星和衣娜赤条条一直折腾到午夜时分。雨早就停了,寂静的山谷中四匹马突然嘶鸣骚乱起来,正在打盹的老关激灵一下子惊醒了,他扒开帐篷帘子定睛一看,不远处立着一个小山一样的黑家伙。
雨过天晴,夜空像被洗过一样,月光像淡蓝色的雾,充满了水一样的柔情,老关借着月光,看得很清楚,那像小山一样的家伙是一头棕熊,正站在熄灭的篝火旁捧着铁皮罐喝剩鱼汤。旁边拴在树上的几匹马受到惊吓,正在拼命地挣脱缰绳。 .棕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玉龙山国际狩猎场明确规定不允许狩猎棕熊,眼见大家伙扔下铁皮罐,一步一步挪着笨重的躯体向帐篷走来,睡眼惺忪的万鸣武也看清了,他紧张地举起枪要瞄准,被老关一把拦住了。
“万局长,冷静点,玉龙山禁止狩猎棕熊,咱别犯法! ”
“老关,再不开枪,小命就没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棕熊向白昌星和衣娜的帐篷摸去,此时的白昌星和衣娜正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白昌星动作快,他刚穿好衣服,棕熊就把头拱了进来,衣娜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顿时惹怒了棕熊,只见棕熊一下子立起来仰头咆哮一声,挥舞着厚大的熊掌,一巴掌掀翻了帐篷。白昌星来不及抓枪,赶紧护住衣娜。老关一看急了,他一个箭步冲出来,举枪对准了棕熊,棕熊鼻孔中发出粗粗的喘息声,发现身后有动静,咆哮着转身向老关扑了过去。老关急中生智,像狼一样发出一声嗥叫,说时迟那时快,老关的身后顿时蹿过几条黑影,也像老关一样应和着发出嗥叫声,白昌星定睛一看,五六条狼从林子里蹿出来,围住了棕熊,领头的正是战神。
几条狼并不急于进攻,就像猫玩老鼠一样与棕熊打心理战,它们围着棕熊上蹿下跳,搞得棕熊眼花缭乱,棕熊不耐烦了,伸出肥厚的熊掌朝前面的战神拍了过去,战神轻轻后跃,便躲了过去,狼群见棕熊在对峙中体力耗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发动车轮战,战神找准机会,纵身跃起,在棕熊的后颈咬了一口,棕熊发出啸叫,用力一甩,把战神抛了出去,狼嘴里叼着一团熊毛,血从棕熊的背后渗了出来。
几条狼轮番上阵,一会儿棕熊的腿被咬一口,一会儿后背被咬一口,白昌星、衣娜、万鸣武和老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很快熊便知难而退了,它呼哧呼哧地咆哮着后退,被几条狼逼进了附近的林子里不见了,空气中弥漫着野兽特有的气息,让人嗅着都毛骨悚然。
林子里又发出了几声低沉的狼嗥,不一会儿,战神从林子里蹿了出来,其余几条狼早已不见了踪影,战神的两只三角眼,像冒火一样发出幽幽的绿光,长长的舌头耷拉着,仿佛是独占鳌头的英雄。
白昌星放开衣娜激动地拍了拍狼头,情不自禁地说:“战神,想不到,你这么够朋友,关键时刻见真情啊! ”
“昌星,今天我算大开眼界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都不会相信刚才的一幕是真的。”万鸣武感慨地说。
“鸣武,这回你相信狼性高于人性了吧? ”白昌星得意地说。
众人早就没了睡意,老关重新点着篝火,一直熬到天亮。经过一晚上的惊吓,大家又累又困,只好打道回府。
回来的路上,万鸣武又打了两只野鸡,白昌星打了一只野兔。回到狩猎场俱乐部会所,衣娜拿到后厨,大师傅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
下午两点钟,悍马吉普车驶出玉龙山国际狩猎场俱乐部会所,衣娜坐在悍马车上,依依不舍地一直送到碗口粗的原木搭成的狩猎场大门前才下了车。
白昌星答应衣娜,回东州安顿好便让老关回来接她,悍马车开出了很远,衣娜还在挥手。
11.麻将哲学
下午,李明林在北都大饭店开了房间约卢征、白昌星、赖东打麻将。此时此刻,白昌星的心情非常好,去了一趟玉龙山不仅办成了缓交土地出让金的大事,还拿下了梦中情人衣娜,两件喜事让白昌星今晚的手气是顺风顺水的,一上来就做东,连和r 四把,还不下庄。
“昌星,你小子小心了,正所谓赌场得意。”卢征酸溜溜地说。
白昌星和了四把,炮都是卢征点的。
“卢征,你那臭手跟中国足球的臭脚一样,进攻基本靠走,停球基本靠手,过人基本靠吼,防守基本靠搂。”白昌星一边码牌一边笑着讥讽说。
白昌星说完起身去了,洗手间,赖东也起身跟了出去。
在洗手间,赖东一边小便一边说:“大哥,你要小心点马智华。”
“为什么? ”白昌星不解地问。
“今天中午范真真、陈金发、唐荣灿请他吃饭,本来也请我了,我没去。”赖东慎重地说。
“赖东,他们请马智华吃的哪门子饭? ”白昌星警觉地问。
“大概是范真真要挖你的墙脚,马智华好像答应了,不然不能答应吃他们的饭。”赖东揣摩着说。
“赖东,够交情! ”白昌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塞在赖东手里说,“兄弟,这是大哥的一点意思,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这件事我会查清的。”
赖东也没客气,收了钱,两个人走出洗手间。
白昌星怕李明林、卢征看自己的笑话,用手机给自己的秘书毛小毛发了个短信:“小毛,你了解一下未来城的销售人员动态。”
白昌星心里清楚,一旦马智华被万象城挖走,五十多个销售人员很可能被带走,果真如此,未来城将被置于死地。
这时,白昌星的心思已经不在麻将上,连着点了两炮,李明林笑着说:“昌星,怎么,一泡尿把运气尿没了? ”
“麻将如人生,第一要靠运气,第二没有永远的赢家。”白昌星敷衍着说。
“这话我赞成,做房地产公司也如同这麻将,要看住上家,控制住下家,防住对家,才能打胜仗啊! ”
李明林一本正经地说。
“我倒觉得人生犹如打麻将。”卢征插嘴说。
“这话怎么讲? ”赖东不解地问。
“麻将有许多未知,每个决定都有风险,选择的就是风险最小的路。大局控制在运气之中,但技术可以改变格局。人生有许多未知,每个决定都有风险,选择的就是风险最小的路。人生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