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曾经说过,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左脸,你就要笑着把右脸送上去。我没有那么做,可见我的修为离上帝他老人家的教诲还相距甚远。当我抱着头蹲在地上怕再被打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警察来了!”一听这话,那仨人也没空理我了,三闪两闪的没了踪影。而我还保持着最佳“防卫”姿态,蹲在原地一动没动。
“你没事儿吧?伤着没?”耳熟——抬头一看,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那正伸手搀我的人可不正是他吗!“来,我看看伤得重不重?”心疼的,他看着我脸上的手印,温柔地替我揉着。不揉还好,这一揉让我想起刚刚被流氓欺负还差点失了身,心里别提多委屈了。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晚来一步,我今儿晚上就悬了!
“你也是,这黑更半夜的捯饬成这样出来瞎晃个什么?活该被人惦记上!你看看这打的……”说着他脱下件外衣罩在我身上,“快走吧,万一那帮人再回来可真没警察来救咱。”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他回了家,一进屋二话不说,也不顾我被人打伤,他竟一把把我丢在床上,跟老虎见了羊似的扑了上来。
“你…你干嘛?”我吓得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不是我胆儿小,实在是他那表情太可怕。
“我干嘛?我还没问你干嘛呢!你有脑子没!知不知道这样出去多危险!今天晚上要不是我去找你,你早就……”说着,他眼中的怒火烧的更盛,活托像是要把我吃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我觉得自己走得够远的了,怎么一下子就被他找着了。
“你还说!多亏了四姥姥告诉我说东口宋家儿媳妇溜狗时看见你往河边儿去了,不然我哪能那么快赶到!”听他的语气里充满着后怕,我不免有些开心。不过,以后还真得多留神溜狗的,他们都能开个侦探所了。
“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了。”
“知道错了怎么办?”
“我改…”不对,怎么成了我承认错误了?
“光改就行了!还得罚。”
“啊?怎么罚呀?喂——等等!我还有伤呢……明天再做行不行……”
第二天傍晚,我又在桌上看到了一张纸条,还有一桌子饭菜。他在纸上说这些天在忙着给新员工培训讲课,所以没时间照顾我,让我自己好好吃饭,特别叮嘱哪儿也不许去!笑话,有了昨天的教训我也知道自己多有魅力了,哪还敢乱跑。
原来他是在给人讲课呢,怪不得黑间白日的不着家。那个小月叫他“老师”,那就是他的学生了,怎么不早说……害人家白操心了半天。就知道,他的品味怎么会那么差,比较起来横竖都是我比较好!
刚出门迎面正碰上四姥姥,老太太绕有兴趣地拦住我扯起闲篇儿③。“知道吗,听说那个叫小月的不是他女朋友,是他上司的侄女,现在是他学生。姥姥可还听说那姑娘对你有意思呢,还像人打听你来着,你小子有福了……”
没影的事儿——这都哪跟哪啊!
我就纳闷这老太太们的消息都是从哪传出来的?怎么就这么灵通!我开始觉得自己每天生活在一堆福尔摩斯当中,一点儿隐私都没有了——
①倒饬:打扮,修饰、整理。
②五脊六兽:形容心绪烦乱,感觉不是滋味、无聊、不得劲儿。
③扯闲篇儿:闲聊。
(四)兄弟、宽容、保护者
春暖花开,各种各样的事情也就跟着来了,什么卫生评比呀、灭鼠宣传呀、植树活动呀……这不,这两天一年一度的春季征兵又拉开了帷幕,张榜公告,号召街道上够年龄的年青人都踊跃报名,积极投身到部队那个大熔炉里去。不过对于我这样游手好闲惯了的人也就不给咱部队添麻烦了,还是自己在本职岗位上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吧。
这一天,我跟同事去吃饭回来的有点儿晚,由于事先没打招呼,所以决定给他点儿面子,先主动去承认个错误。谁知刚进大门,一个人影嗖的一下扑上来结结实实把我抱了个满怀。
“我对不起你!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弟弟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个不懂事儿的一般见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的,您比上帝还宽容,您比佛祖更大度,日后我就算当牛做马也不忘这一次的重生再造之恩……”
劈头盖脸的一顿道歉顿时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于这样的迎接方式我显然还不是很适应,看他那个诚恳劲儿比我刚刚预备的那套说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你到底哪位呀?费了半天劲才从怀里把那个脑袋搬起来,不瞧还好,一看之下我不由怒火中烧!我当是谁——这不正是连炝我十个女朋友的那小兔崽子吗!
“你还有脸回来……”
“干哥!我错了!弟弟知道错了!你要是不解气就打我好了,不过看在我哥面子上,你可一定要原谅我……”不等我把话说完,他先拦了一大通,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他那么诚恳,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对了,他不叫我还差点儿忘了,我还是这小子干哥哥呢,你说当哥的怎么好难为弟弟是不是,看看他一脸特真诚的表情,虽然只比我小上一岁,但好歹我也是哥啊……
一时间想把他千刀万剐的心气儿全散去,被他这么一缠一闹,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了。
“得了,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咱不提了。”我特大度的跟他尽逝前嫌。
“干哥哥最好了!”孩子就是孩子,听我这么说,竟高兴地在我怀里摩挲起来,弄得人怪痒痒的。
“咳——”一声有意的咳嗽在耳边响起,吓得我俩同时一震。我这才想到光故了跟他得瑟①把家里大当家的给忘了。我是原谅他了,可他哥原不原谅我还两说着呢。
“那个…我知道今天回来得有点儿晚……不过我也知道我错了!真的!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个不懂事儿的一般见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的,再说你比上帝还宽容,你比佛祖更大度,日后我就算当牛做马……不是,日后我飞煌腾达也不会忘记你今日的宽宏大量!”好的东西就要借鉴,我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不过对于把自己随随便便许出去当牛做马这一点我是不赞成的,所以借鉴也是要有选择和改良的。
没答理我,他一把从我怀里把自己的弟弟揪了出来,原本那小子还妄图死缠着不放,可一看到他哥那铁青的脸就立马不敢龇毛儿②了,乖乖地从我怀里爬出来,可还是一付心有不甘的样子。
“我好可怜…被那女的骗了,身上的钱也用完了,还差点儿客死他乡。睡了好些天桥洞子,身上都快起冻疮了,好几天没吃饱饭,也不敢回家,怕……”偷眼瞟着,正对上他哥那带刀似的目光,吓得孩子连忙可怜巴巴地向我求救,再次要往我怀里钻,但是却被他哥一把薅了回来,随手一丢,扔出去跌在椅子上。
“你那么凶干嘛!”对面他的态度,我实在有些气不过了,那可是你亲弟弟,怎么着也是吃一个妈的奶长大的,哪能这么欺负人!我的正义感不允许我再沉默下去,于是我想都没想冲上去拦在他跟前,“就算你再生气也不能这样对他呀,够可怜了!何况连我这个苦主都不追究了,你还不依不饶的干嘛?你看把孩子吓的……”这时,他弟正委屈地伸手抱住了我的腰,我也就势将他搂了过来,摆出一付母鸡护小鸡的架式鼓足勇气跟恶势力斗争着,那场面,一定特感人!
见着这付场景,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眼睛狠狠盯着我身后的人,就跟我怀里藏的是阶级敌人似的。
“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活!乖乖的进屋咱哥儿俩今儿晚上得好好聊聊——”从没听过他这么恶狠狠的语气,连我都有点出汗。
“干哥——他威胁我!”可怜我那干弟弟早吓得跟筛糠似的,只会向我求救了。
“没事!有干哥哥在,谁也动不了你!”我打肿脸充胖子地愣装坚强,其实心里早怕的不行了,要是他真发起彪来,连我也扛不住。
“我不难为他。就是有话要跟他说,你让他出来,我们哥俩说我们的话,你好好回屋睡觉去。”
“干哥,你可别听他的,我哥正在气头上呢,你要走了,肯定没我的好果子吃!你得救救我!”
我一想也对,看看他现在的脸色,想想他生起气来我所亲身遭遇的对待,再瞧瞧背后那吓坏了的可怜孩子,我内心深处的保护欲被充分地激发了出来,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勇气,一把拽起那个干弟弟,义正言辞地发表声明:“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动他一根指手!今儿晚上他哪都不去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都洗洗睡了!” 92D9C0E盏熟局走结:)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再回头看看眼巴巴望着我的人儿,咬咬牙,好人我做到底了,“走——今天晚上跟哥睡去!”
“你敢——”
“你敢跟来一试试!”我摆出最凶恶的嘴脸恐吓着,你要是敢惹毛了我,我真让你这辈子碰不着我,你信吗?!被我这么一威吓,他到真不敢妄动了,就这么眼看着我拉着他弟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当时那成就感——生平头一次啊!
①得瑟:贫嘴,无聊的交流。
②龇毛儿:指不驯顺,胡闹。
(五)大狼、小羊、兔崽子
“干哥——你说我哥会不会杀了我?”一早钻进被窝里的干弟弟怯怯地问。
“没事儿,有我呢,他不敢。”话虽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从门外透进阵阵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干哥最好了!” 明明老大不小的人了可却对我撒开了娇,“干哥,我背上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刚刚被我哥甩那一下磕着了?”
“嗯,你翻过来我瞧瞧。”
掀开被活,我不由得脸上一红,这小兔崽子竟然什么都没穿光溜溜地躺在里面。多大的人了,也不害臊!我用手轻抚着他的背,顺着脊椎骨一节节往下捛,可那白光光的后脊梁上哪有半点儿伤痕?到是我手过处的肌肤正慢慢由白变成粉红,不知是怎么搞的。
“你到底哪疼啊?要不咱上医院瞧瞧去?”最后我还是认为直接问比较快。
“不用不用。你帮我擦点药酒就成了。”
“呃。要是真有什么可别死扛着,出了毛病是一辈子的事……”我一边找着药一边劝他,不过看来他是没什么意思去医院的。“这儿没药酒,二锅头能凑合不?”
……
我承认差的有点儿远,要不然怎么能叫凑合呢。我开始在他身上涂二锅头,他也没个准地方,一会儿这儿一会儿那儿的,弄得我大半瓶酒全拽在了他身上,揉得我腕子都酸了,一个劲儿后悔,自己装什么烂好人,这不是自找的吗。
折腾一溜够,他到是特满足的舒服去了,可苦了我。看看天儿也不早了,正打算上床睡觉,可发现家里的被子只有一条,平时我自己一床也就够了,就算他来也是俩人睡一个被窝,可这回是他弟弟在,这恐怕不好吧……
“干哥,你干什么呢?快上来睡了。”我正犹豫着,他却一点儿不见外的掀开被子招呼,不经意间露出那满园春色,害得我咕噜吞下口口水。
“那个…你先睡,我再找条被去。”
“这么晚了哪找去?明儿再说吧。今天晚上咱俩睡一被窝好不好,就像小时候一样。”看他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我到觉得自己小人了,也对,两个大老爷们儿睡一起怕什么?又没有姑娘家!想到这儿,我也不再瞎找辙,痛痛快快地钻了进去。
不过他的习惯还真不怎么好,浑身一丝不挂地贴着我,弄得人满不自在的。
“干哥…我冷,你抱抱我……”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听着怎么就那么让人心怜。
没办法,谁让我这人天生富于同情心呢!伸出手刚想把他揽进怀里,那小子自己先钻了进来,还得寸进尺的把头枕上我的肩膀,两只手牢牢地抱着我的腰,整个人跟条蛇似的紧缠着不放,这让我怀疑这屋里真的有那么冷吗?算了,反正就这一宿,到了明天自然会想出办法解决吧,他哥总不能真把他怎么样。
正想着,就觉得身上不对。什么东西正费力地往我衣服里爬,等贴着肉才知道原来是只手。
“你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哥,给我焐焐手。”说着,他那手已伸到我胸口,还很不安份地来回摸着,弄得人麻麻痒痒的不舒服。
“别闹!”我不由得往后躲了躲,但无奈腰被他抱着,想跑都跑不了。
“干哥好狠的心,我都这样了你就一点儿不心疼……”一边儿撒着娇一边整个儿人栖上来,脸也埋在我颈间蹭了起来。
我半摚半架的对付着,当一个硬绑绑的东西狠狠戳上我的大腿时,我脑中彻底空白了。隐约间觉得事情发展的不太对劲,但具体在哪儿出的漏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知不觉间一只手已蹿到了我下身儿,“干哥哥穿这么多睡觉,防贼啊…”温软间,那手已灵活地褪下我的裤子,我觉得自己一下子懵灯①了,再想阻止却发现浑身上下都被制的死死的,没一点儿回转的余地。
那一刻,我深切的体会到一个真理:血统绝对是个无法改变的问题。事实证明,哥哥如果是大色狼,那弟弟肯定是小狼崽子。我不是个较真儿的人,但是那也不等于我可以随随便便到这种程度吧!要么说好人没好报、好人遭雷劈呢,小兔…不,小狼崽子 ——也不想想是谁救了你,你就这么恩将仇报啊!我平时被你哥“虐待”也就罢了,现在连你也想卡油!你不怕你哥活劈了你我还怕呢!别看他平时脾气好就以为是善碴儿②,要真惹急了,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这是我自己引狼入室的,也怨不得谁。虽然着急,但我也不敢叫唤,怕吵着街坊邻居没法解释,不然要我说干弟弟要非礼我不成?难道就真没人来救救我了吗?
正在千钧一发之季,门被一脚踹开,一个人影楞头磕脑地冲进来,吓得我俩一块儿缩进被子里。打眼儿一看,不是他还有谁?
见他那一脸怨气,我是又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总算得救了;害怕的是这不等于被捉奸在床吗,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干哥……我怕……”一见他来,他弟到立时又乖的跟兔子似的,悲鸣一声躲到了我身后。
你个不仗义的东西!出了娄子③推我去顶枪,你够狠!
“那个……啊!”半句话还没说完,他却一把掀走了盖在身上的被子,那下面两具赤条条的身子这回彻底凉快了。我就觉得他脸上黑的快冒出烟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吓得我也一声不敢言语。
“你!起来跟我走!”终于,他指着我鼻子一声怒吼,我二话不说蹦起来敛吧敛吧跟在了他身后,比声控机器人都快。
“小子——你存心回来给你哥搅局的是不是!”凶神恶煞地,他狠狠冲着他弟撂下话去,“行!你等着的!”说完,他一把拽起身边的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来到他那屋,我觉得自己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把自己摆哪儿都不合适。偏偏他一回来就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也不说话,脸还是阴沉着,真的,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可怕的表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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