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记得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叫《人肉茶烧包》,那种血腥场面在这么个大夜里头涌上脑海的感觉实在叫人害怕。我不要做包子!坚决不要!但是人家刀都磨好了,怎么办?不甘心啊~~~
咦?刚刚他们说什么了——外面那个——谁在外面?不就只有他吗?难道说他已经……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兄弟,想你一世英明就这么毁于一旦了!?他们把你怎么了?不会暴尸荒野了吧?还是已经做成包子被吃了?一个一百多斤的人去皮剃骨能做多少肉馅?折合成包子……(刹时,我在脑中盘算着人肉馅与肉包子的换算公式)
不行!我不能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就算做成了包子好歹也得把你的骨头找着,要是喂了野狗就太可怜了!一瞬间,我脑海中出现的是少儿不宜的镜头:一群穷凶极恶的野狗正肆无忌旦地撕扯一具血肉模糊尸骨,伴随着萧瑟晚风耳边仿佛传来恶犬残忍的嚎叫。
断电,绝对不能再想下去了,可就是忍不住嘛,眼见的还是他死不瞑目的双眼。
这时,从屋内又传出主人的声音:“包子熟了没?”
“熟了,可以起锅了。”
包子!!!
我望向厨房方向,果然,柴锅上架的笼屉里正冒着冉冉白烟。
什么也不想了!我夺路狂奔出院门,朝着村外的山坡跑去。放心,我不会吃你的!我这就来找你(的尸首)!等着我——兄弟来了!
也不知道奔出多远才停下来,望向四周,一片黑洞洞的,没灯,只有天上的星星照着点儿亮,大概已经半夜了吧,怎么开始多云了?星星月亮似乎没先前那么明亮了。冷啊~~后悔怎没多穿点衣服。对了,应该先通知其他人吧?他们怎么样了呢?会不会已经被炖了?(都做馅吃不完吧)对了,报警啊!
我忽然眼前一亮,怎么这么笨!人民警察是干嘛用的?不就是这时候用的吗!
掏出手机。我靠!没信号!电信的不是天天叫嚣着他们覆盖率多么多么高吗?怎么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远处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身边儿是半人多高的杂草,天上乌云遮月,地上风扫落叶……正所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于是我确定——我迷路了。
仔细打量四周,满地都是一个个凸起的小土包,我凑近一块石头,借着阴暗的月光隐约看见上面有字。看不清,靠近点儿——再近点儿——“慈母***之墓”娘啊!那个…大妈我不是叫您。我真不是有意踩着你房子的,怪只怪天黑字小好奇心重,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一边儿赔罪一边儿把脚从人家坟头上撤下来。没错,这一片是坟地。
精疲力尽地,我靠着一棵大树坐下,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这次大概不能指望他来求我了,也罢,虽然我没能找到他的尸首,但好歹也算跟他死了个前后脚。哥们儿,奈何桥上等我一步,不然我会迷路的。兄弟我可是为你死的,仗义吧,感动去吧你——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反正是不会有人来救我了。我大概已经死了吧…昏昏沉沉的,远处仿佛有光,是鬼火吗?我不害怕,真的,反正大家都是同类,谁怕谁呀。
“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我自己念叨着,没错,这就是著名的自我催眠。那鬼火渐渐接近。
“鬼呀!!!”终于还是惨叫出声了,事实证明自我催眠真的没用!“大家都是鬼,我不是有意闯进你地盘儿的,真的!”我抱着面前的大树很有诚意地向“鬼”道歉。因为如果不抱着树我怕我站不住。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被“鬼”一把拽住。自 由 自 在
咦?怎么这声音这么熟?抬眼一看——是他正拎着手电站在我面前。
“我知道你死的冤,但是我不是都来倍你了吗?而且人家让你在桥上等就行了,你非亲自来接干什么……”我委屈跟什么似的,真是好“鬼”没好报。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却出乎意料地被他狠狠搂进怀里。
“胡说八道什么呢!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叫你好好呆在屋里的!三更半夜的没了人影,你想急死人啊!”我愣愣地呆在他怀里,奇怪,鬼也会发抖吗?而且还暖暖的很舒服……
“喂——我说——嗯……”我在他怀里开始蠕动,由于被抱的太紧有点上不来气,所以我想调整一下姿势,但是他就跟抓着宝了似的,死活也不肯松手。我扭了几扭,终于还是放弃了。
明月夜下、乱坟岗间,两名男子紧紧相拥,树影婆娑、衣摆随风——这是一付怎样的场景?绝对幽美!绝对凄美!绝对——耽美……(有诗为证: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待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透过那颤抖的身体,我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就知道你会出现的,你不会扔我一个人不管。如果是你的话,就算变成了鬼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抬起头,借着悠怨的月光,我望向他的脸,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对,一时间,仿佛连肆虐的夜风也不再寒冷。
他紧紧地——紧紧地将我环在臂中。我望着他——他注视着我,深深的——深深地——渐渐,空间在一点点缩短,紧贴着对方的身体,眼中映出的只有彼此的身影,接近着——接近着——连气息也交融在一起。这样的场景在电影里看过无数次,此刻配上周围的气氛再熟悉不过了。于是,我知道自己决不能再无动于衷,这个时候的我应该是——
我缓缓闭起双眼,等待着——感觉着他的唇在靠近。我知道是他的话我无法挣扎,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在事情发生之前对他问出自己的心里话:“你…你……”惊诧着,自己的声音竟带着性感的干涩,“你真的…要…吸我的血吗?”
定格——
当我忍不住睁开眼时,看见的却是一张铁青色的特写面孔。
“你丫恐怖电影看多了吧!”一把将我推出老远,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不过至少我确定了一点——他没变成吸血鬼。不过你能怨我吗?这是哪啊?乱葬岗!而且你又刚刚被人杀……咦?等等,我蹦过去,用手捏捏他的脸——热的?
“你没死?”自 由 自 在
“你盼我点儿好!”看着我一付活见鬼的模样,他却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你不是让他们剁馅蒸成包子了吗?”
“什么跟什么?”
“就是那家‘龙门客栈’呀——”
“哪来的龙门客栈?”
“那个黑店啦!我明明听见他们说已经把外面的那个杀了,怎么你还活着?”
“你脑子进水了!”他气极败坏地揪住我脖领子,“人家杀的是外面拴着的那只羊!”
羊?外面有拴羊吗?但是,“那锅包子是怎么回事?”我不屈不饶地问。
“那是我请人家帮你们做的夜宵,怕你们晚上玩儿牌饿了。”
“不是人肉馅的?”
“人肉?连猪肉都没有!白菜馅的!”
“那他们说‘东边的杀了、西边的留下’又是怎么回事?” 我还理直气壮地不服。
“人家指的是‘东边圈里的羊杀了、西边圈里的猪留下’!你动点儿脑子好不好!就为了这,你大半夜的跑出来害所有人这么劳师动众地找?”他的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谁让他们口齿不清来着!”看着他拉长的一张脸,我委屈大了,“你那么凶干嘛!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半夜跑出来的!”我容易吗?以为你被歹人杀了才想出来救你的,差点儿死在这乱坟岗子上,到头来还被你数落,窦娥都没我冤!
听了我的话,他好象愣了一下,表情也渐渐和缓了许多,许久,才认命地叹了口气,“走吧,回去了。别让大家担心。”
这算什么?妥协吗?门儿都没有!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就算完了,一晚上白吓唬我玩儿呢!兵法有云: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追我跑、敌疲我打。你既然软了一道那我发彪。“我不回去!什么鬼地儿!我……”
“羊已经收拾好了,作料也齐备了,就等着烤了。”他的话打断我刚刚抬头的气势,“再不回去怕吃不上了呢。”
“好——”我乖的跟什么似的,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屁颠屁颠跟着往回走,生怕他一不小心把我给丢了,我可不认识回去的路。
烤全羊——我回来了!
哥儿俩好
(五)迟到、A片、以牙还牙
星期天隔壁老王家二小子结婚。这个世道啊——像我这么玉树临风的帅哥还打着光棍儿,怎么那个楞头青、二百五到先娶上媳妇了!
前儿个王大爷送喜糖来,说是办事时让大伙都去,临了还特意嘱咐别带东西,人去了就好——大爷,我谢谢您老提醒,我们一定不敢空着手去。
热热闹闹地办完喜事儿,份子也随了,喜酒也喝了,洞房也闹了,四邻八舍的也都消停下来了,那天儿可也黑了。忙叨了一天也都累了,还是早点儿歇着的好,明天还要上班呢。
粘枕头就着了。一觉睡到后半夜,不知怎地迷迷糊糊地就醒了,夜里小风儿嗖嗖的有点儿凉,我正想翻个身接茬儿睡,可忽然听着外面有动静,是什么呢?隐隐约约的传过来,好象——好象是一个女人的呻吟……
仔细听听,没错,咿咿啊啊的,可不正是呻吟声吗?怎么地了?当时没反映过来,大概是没睡醒吧,脑子里还有点儿糊涂。本不想答理,但这么夜深人静的,那声音格外的入耳,不想听都不行。
第二天早上我明显的睡眠不足,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上班迟到。然后,一连好几天,一到晚上就能听到那种奇怪的声音,扰得人睡不好觉,以至于我连着迟到了一个礼拜,最后单位领导终于很“关心”地把本人请到会议室单练了俩多小时,主要目的就是想弄明白我为什么天天迟到。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月的奖金已经被扣完了?”自 由 自 在
“啊?”对面上司的质问,我不禁一愣,这么快就扣完了?还真是不禁扣呢,可见他们给我定的工资之少。
“那你知不知道人事部已经开始打算扣你下个月的奖金了?”
“什么?”狠点儿了吧?劳动法上有规定奖金可以预扣的吗?要是这样,那我能预支下月工资不?
“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连续最近连续刷新本公司迟到最长记录的原因。”
“您真想知道?”
“嗯。不过你的理由最好能让我接受。”
好吧,这是你自己要听的。我深深吸入一口空气,“其实——我们家那一带这几天闹鬼……”
“什么?”
“闹鬼啊——您知道吗!一到夜里就有个女鬼不停地发出奇怪的声音,天天如此,叫的那个惨啊——您是没听见……”
“呃——”领导打断后面的话,仔细端详了我一会儿,然后他很是平静的开口:“你——今天下午给你半天假,要么你去庙里请个和尚、要么你去医院看个大夫…”
又是夜半时分,这一次我决心彻底弄清楚到底是何“妖孽”作秽。于是,我预备了一桶可乐(解渴的)、两个苹果(败火的)、三盘CD(摇滚的)、四本小说(武侠的)、五袋速溶咖啡(提神的)、六包维化食品(充饥的)…我等!
终于,钟敲十二下。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兴奋——头几天一直是半梦半醒着没听太清楚,今儿个可让我逮着了!不过怎么好像那声音比我还兴奋?而且听起来蛮近的,似乎就在隔壁……抄起个杯子扣在墙上,贴上耳朵仔细听,果然是从隔壁屋传出来的。
“嗯…别……啊!……”
耶?这个女鬼怎么有点儿…Se情……!
“怕什么!人都睡了——”接着是个男人的声音。
“可是……啊嗯——要是被听到……”
“没事…来吧……”
“啊!——啊……”自 由 自 在
靠!这年头连鬼都乱搞男女关系!不对,这男人的声怎么这么熟悉?好象是…好象是……干嘛好象啊,就是老王家二小子嘛!对了,隔壁屋子不就是人家的新房吗?难道他们……想明白怎么回事,我不禁脸上一红。人家小夫妻新婚燕尔,难免那个什么了点儿,可以理解。我就当回好人,破坏别人夫妻感情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不过,王老二也忒缺火了,经过我长时间的分析,他俩一直处于一个节拍,单调啊~~你就不能换个花活!真想过去教教他,可是想了想,怕影响不好,还是算了。
于是第二天,我一如既往地又迟到了。还好这回领导懒的答理我,不然让我怎么解释?难不成告诉他实情,说邻居行房我偷听,不,研习了半宿?我怕他连我明年的奖金一块儿也扣了去。
为了维护邻里关系、为了不破坏安定团结、为了人类种族得到正常有序的繁衍,我决定牺牲小我、不动声色。但是,人类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天两天我忍、三天四天我扛,一连十天,天天如此,毫无创新。大哥,毛片天天看一部也会腻的!
这一天,我终于决定不再沉默,我要找王家老二好好谈一谈关于他每晚噪音扰民的问题。正寻思着,刚好赶上他迎面过来。
“喂,我说那个谁——”我横着膀子冲上去,讲理就得有个讲理的派头。
“你叫我?”
我觉得自己好象撞上了什么东西,抬眼瞧瞧,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正跟堵墙似的挡在我跟前儿,比我整整高出一个头去。
“那个…二哥回来了……”我连忙陪笑,从体型上判断,我跟他完全不属于一个级别。记得小时候一块儿玩时经常被他欺负,要不是每次都有人护着我,怕是早在这条街上混不下去了,现在我那救星又不在,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有事儿吗?”
“没事。”
“噢。那回见。”
“给嫂子带好。”
“你干嘛呢?”
正当我站院里发呆时,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喜过望!我的救星——你可回来了!
傍晚,我拉着他倒出一肚子苦水。那真是义愤添膺、声泪俱下(当然了,两个月的奖金啊)。
“至于吗?”他大不以为然。
“当然至于了!”我试图向他阐明事态的严重,“你想,他们这么做简直就是男盗女娼、伤风败俗!”
“人家两口子领结婚证了。”他纠正。
“那也不行啊!他们考没考虑到别人的利益?怎么着至少也是个不讲公共道德吧?这要是万一让未成年儿童听着学了坏,那不是扼杀了祖国的花朵!了得吗?”
“这不没让未成年儿童听着吗。”
“那也不行啊!天天这样,我纯真幼小的心灵也会受到伤害的!”
“你就别厚着脸皮往花朵儿堆里扎了成不?我就纳闷,你说你平时睡着连雷都打不动,怎么这个愣能把你吵醒了?”他竟然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不信?今天晚上自己过来听听!”自 由 自 在
夜晚,我跟他面对面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的干耗着。
“我觉得咱俩特无聊!”终于,他开始忍不住报怨。
“这不叫无聊,这是为了发掘事实真相。”我反驳。
“这个事实有什么好发掘的吗?半夜不睡觉偷听人家两口子亲热,你不怕遭雷劈呀!”
“谁说是偷听了!咱们这是坐在自己屋里明目张胆的听。啊——开始了!”
正说着,隔壁例行公式的运动再次开场。渐渐地,喘息、呻吟的声音迭荡起伏,听那声儿叫的……任何人脑子里都能想象出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来。咦?怎么今天好象格外激烈呢?我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果然无聊)。
不知怎么地,仿佛室内的温度开始一点点升高,我的人也跟着那叫床声热了起来。见鬼!平常自己一人听时也没什么呀。下意识抬眼朝他望过去,见他也是一付尴尬模样。
现在的具体情况是这个样子的:隔壁正上演少儿不宜的节目,而且我们这边还是现场时况转播,我跟他相对坐在一张床上间距不到半尺…这种感觉怎么好象第一次偷看A片似的——
我想我的脸有些红,嗯——可能是天儿热了吧……
“确实有点儿扰民。”正当冷场多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