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祭祖()
王阳虽是心有不甘,却还是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钱袋,握着钱袋的手不断收紧,直到手里传来被金叶子刺痛的感觉,才转身离开
听着两人的对话,李管家隐隐猜到一些,对上王阳离开的背影,李管家叹了口气。今日之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公主府,下人们做事越发谨慎,看连贝的眼神也越发的恭敬
素雅轩里,连芯心灵手巧,一朵紫色的鸢尾花活灵活现“姐,这么大块布,怎么就绣这么小一朵?”
“这是打算做香囊的”连芯手指翻飞,头也没抬地解释道
帝都,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长公主,大家都是观望的状态,既不上前讨好结交,也不刻意疏离,总之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感,正是连贝想要的
夜晚,连贝进空间修炼了一会儿,正打算上床休息,却察觉到几道陌生气息,忽地一股浓郁的樱花香味传来,连芯立马起身,飞身而出,一身白衣孑然立在屋顶,樱花树下,三个黑衣蒙面男子先是弯腰在地上寻找着什么,随后蓦然抬起头,执手掌宽的大刀相互厮杀
每一刀都避开要害,鲜血四溅,地上,树上,却立刻就被吸收了,最后三人似乎连刀都拿不起了,最后重重地倒在地上,更诡异的是,樱花树开始移动,就像一个被启动的阵法,在连贝的眼皮底下,尸体连同兵器消失得无影无踪,樱花树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除了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连贝从屋顶一跃而下,仔细观察着地面,土壤呈猩红色,一眼望去,有一处略微高了一些,而且土地松软,像是埋着有什么东西,连贝用手扒开泥土,却发现有一个木盒,上了锁,怎么都打不开,随后也就扔在空间里,没有过问了
二月初一,祭祖的大日子来临。祭天祭地祭社稷是古代帝王的三大祭,而今天只是祭祖,流程就简单多了
约莫卯时连贝就被听雪闻霜唤醒,洗漱着装,直到被塞进马车,连芯还都是迷迷糊糊的,随行的是听雪闻霜,连贝将婉婉留在了府里
马车行驶到皇宫门口,天光微亮“长公主殿下,到了”车夫从车上拿下凳子放在地面上,连贝睡眼朦胧地从马车里出来,对上不远处玄宸妖媚的笑脸,连贝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尼玛,要不是这厮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困“奴婢见过摄政王”两人站得远远地,看着一步步向玄宸走近的连贝,两人心肝都在颤抖,摄政王不近女色,所到之处一米之内不能有雌性生物,否则后果自负,完了完了
看着玄宸慢慢抬起的左手,噗通一声“摄政王饶命,长公主不是故意走近你的,长公主只是还没……还没睡醒”跪在地上的闻霜头也不敢抬,诚惶诚恐,一旁的听雪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倒是个衷心护主的丫头”玄宸看着眼前精致的人儿,眼底不自觉柔和下来
“听雪闻霜,你们起来吧,皇兄咱们还是快走吧”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玄宸的手臂就往祖祠走去,倒是周围的宫人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祖祠外是一座菊花园,凉亭里皇子皇女悉数到来“摄政王到,长公主殿下到”众人齐齐回首,玄宸一张银色面具掩盖风华,周身气质清冷。
众人的目光不由都放在身旁的女子身上,淡扫蛾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欲滴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看着众人迷恋的眼神,旁边的玄宸忽地面色一顿,周身气势一变,站在一旁的连贝瞬间觉得气温降了好几度,众皇子公主也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对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皇姑姑,大家都很好奇。不过,他们看见了什么?居然有人敢站在皇叔的身边?是他们没睡醒眼花了?
“啊!十皇姐你掐我干嘛?”玄萧疼得龇牙咧嘴,一脸愤怒地看着身旁的玄诗儿“原来这是真的,不是做梦啊”玄诗儿呆愣着脸,小嘴一张一合,机械地说道
“那你怎么不掐你自己”“你当我傻啊”玄诗儿一脸看白痴似得看着玄萧,玄萧愤怒不已,却无从发作,每次遇上十皇姐准没好事,这女人就是专门生来克他的,一定是这样
看着众人看怪物似得眼神,连贝转过头“他们一定是在看你对吧”“不用怀疑,他们的确实在看你”身旁,玄宸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调侃味儿十足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太子殿下到”尖锐的嗓音响起,众人行李,连贝和玄宸退到一边,微微颔首
玄烨随口说了句免礼,就像祖祠走去,路过玄宸和连贝身边时,眼神有一刻的停留
卯时末,天刚拂晓,太常寺卿举行祭典。玄家一脉祖宗的牌位按照辈分错落有致地放在桌案上,静桐寺的高僧嘴里吟诵着经文,手里拿着一串佛珠,面容慈祥,普度众生
以玄烨为首的皇室子弟,跪在大堂里,一脸虔诚。经文足足朗诵了半个时辰,皇帝带头上香,叩头,才算完了
御书房“皇兄找皇弟有何事?”“朕今日看你似乎不排斥女子靠近,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娶妻了,父皇临终也一直希望能看到你成家立业”想起先皇,玄烨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暗流
“皇兄,你忘了一件事”银面墨发,周身华贵的气质,语气极为平淡。玄烨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事也就作罢
“没什么事,皇弟就先退下了”玄烨挥了挥手,玄宸转身离开
让我平静地看着你,
直到淡淡地老去。
这样一段明净的诗酒年华,
纵然坐到白发苍颜,
我都想要淡然的珍惜。
你带着唐时如意、宋时记忆,
还有明清烟雨,
循过长荷素淡的香迹,
才给了我今世真实的欢喜。
也曾梦回故里,也曾萍散萍聚,
到最后,我还是我,
你还是你。
如果有一天你将我无由地忘记,
我也不会忘记你。
只是不再寻觅,
守着一段温润的光阴,
我还是我自己。。。。。。
园子里,盆栽的水仙花竞相绽放,不由让她想起了这首诗,这首前世他为她写的诗。他是她短暂生命里一抹耀眼的朝阳,她虽然一直拒绝他,却从未将他忘记,将他深深地埋在心底。
世间繁花,高贵如牡丹,艳丽如玫瑰,纯洁如百合。他却独爱水仙,白玉雕琢成的花瓣中,嵌着一簇黄金般的花蕊,散发出阵阵淡淡的幽香。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六十二:忆往昔()
“长公主殿下也喜欢这默默无闻的玉玲珑吗?”一道清幽的声音将连贝从回忆里拉回来,连贝抬头,面容俊美,五官深邃,樱花般的唇色,唇部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一双枯木无波的眸子,黑暗得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莫名地,连贝心里有一丝心疼
“你不是大燕的人?”在连贝抬头的那一刻,宁承宣眼里闪过惊艳,一瞬而逝“在下宁承宣,是楼兰送来的质子”
承宣?他叫承宣,也喜欢水仙,怎么会这么巧?
楼兰是大燕的附属国,士兵战斗力蛮横,每一个放在战场上都是以一敌十的存在,再加上楼兰擅长制造各种精锐的兵器,避免楼兰投靠其它国家,所以才让楼兰皇帝送来一个皇子做质子,这些年楼兰倒也兢兢业业地替大燕制造兵器
“这些水仙花是你种的?”皇宫里的花无不是些珍惜品种,又怎么会有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水仙花。宁承宣把玩着手里的玉箫“是的”
连贝低下头,闭上双眼,感受水仙花的清香“可以送本宫一盆吗?”“长公主可以随意挑选”“谢谢,本宫欠你个人情”连贝伸出修长白嫩的手指抚上亭亭玉立的水仙花,似乎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笑颜
“长公主就不怕在下狮子大开口?”连贝将看中的水仙花抱了起来,抬头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宁承宣,贝齿轻启“质子是个聪明人,又怎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再则除了这个封和相对的自由,本宫和你的处境应该差不多”
自古帝王心思多疑,而她又是南梁丞相之女,恐怕无论如何玄烨都无法对自己彻底打消疑虑,宁承宣是明着禁锢,而对她不过是暗中监视罢了
“长公主殿下倒是个通透的人”“活命不是”连贝转身按着来时的路线离开,背后凄凉的箫声传来,萦绕在耳边
“听雪,将这盆花放到马车上去”“是,长公主殿下”
中午有一场家宴,所以连贝还不能出宫,可宫里没有她的落脚之处,看着这冰凉华丽的宫殿,连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想给她难堪?
凉亭里,连贝趴在石桌上闭目养神。忽地传来一阵异香“丫头”玄宸柔和的嗓音略带磁性,不自觉地让人沉醉,二月的天气光线并不强烈,洒在人身上有一种暖洋洋的舒适感
“皇兄”长而翘的睫毛扑闪着,原本流光溢彩的剪水眸有些黯淡无光,语气里带着一丝微屈连贝自己都未察觉。玄宸心底莫名地心疼,却不敢靠近
“丫头,可会下棋?”“会一点点”这不是谦虚,对于围棋她真的只会一点点。棋盘上玄宸执白子,步步紧逼,黑子无路可退,困死其中“再来”连贝不服输,棋品如人品,摸透一个人的心思就会知道他下一步要走什么
可面对这尊大神,连贝一点把握都没有。一个时辰过后“不玩了不玩了,怪不得你到现在还娶不到老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已经让你很多步了”不知不觉间,玄宸已经改变了自称“哪有,那分明是你设的陷井君入瓮,然后一网打尽”“你就一小无赖”玄宸好笑地回到“你才是无赖,你全家都是无赖”“那你不也是小无赖”“你就是大无赖”“……”听着怎么有种打情骂俏的感觉,一旁的闻霜顿时有种惊悚的感觉
“奴婢参见长公主殿下”亭子外,听雪声音有些暗哑,连贝回过头,只见听雪发丝凌乱的跪在地上,衣服上还有破口子,明显是鞭痕,眼睛红肿,妆容模糊
“怎么回事?”连贝慵懒地靠在石柱上“回长公主殿下,奴婢刚走到宫门口就碰见进宫的相府三小姐,蔡思思。都是奴婢没用,没能护住长公主殿下交给奴婢的那盆花”
水仙花?连贝立马起身,浑身散发着凌冽的寒气,原本慵懒地脸色尽显阴郁“他们在哪?”一开口便如万年寒冰
“宫门口”连贝起身,却被玄带住“这件事你不要过问”连贝丢下一句话愤然离开
宫门口“表姐,我看那什么长公主一定是怕了,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还没过来,我看是不敢过来了”
“切,真当自己是长公主了?一只山鸡也妄想变成凤凰”在宫里众多公主中以玄语秋为尊,这长公主突然冒出来并凌驾在她之上,而且还长了一张让她嫉妒到想要毁掉的脸
“公主,咱们还是别等了吧,看这个长公主是不敢来了”玄语秋身旁的侍女奉承道
“不,她来了”
远远地,连贝便瞧见距离宫门口不远处有六个人站在那里,为首的两名女子,眉眼有几分相似,连贝认识其中一个便是皇贵妃之女玄语秋,另外一个应该就是相府的蔡思思。
连贝一步步向前走去,地上是破碎的瓷盆,泥土散乱,几株水仙花被践踏地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你就是连贝,一脸狐媚,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你……”连贝赫然抬头,直视蔡思思喋喋不休的嘴,冷冽的目光让蔡思思为之一震
“这是你做的?”娇弱的身躯爆发出骇人的气势,蔡思思震愣了一会儿,“是本小姐做的又怎样”
她的承宣如冬日朝阳般耀眼,岂容别人这般践踏“不知死活,本宫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人有逆鳞,触之必怒”
连贝伸出白皙的右手,扣住蔡思思的脖子“你个贱人,放开我,放开……”“你不过是大臣之女,侮辱皇室长公主,死不足惜”说着,连贝手上地力道逐渐加重,看着连贝深邃冰冷的眸子,蔡思思突然感觉到眼前之人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不由开始奋力挣扎“表……表姐……救救……我”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蔡思思从心底感到恐惧,不,她不想死
而一旁回过神来的玄语秋,恼羞成怒“大胆,敢对本公主的表妹行凶”玄语秋将手上的鞭子用力挥出,眼看就要落到脸上,连贝空着的左手徒手接下这一鞭子,用力一带,握着鞭子的玄语秋便飞身而出
看着手里的蔡思思俏脸涨成猪肝色,连贝陡然松手,蔡思思整个人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啊”掉落在草地里的玄语秋发出惨叫声“九公主”玄语秋的侍从连忙跑到草丛里将玄语秋扶起来“啊,死奴才,轻一点,痛”右手臂膀处一碰就疼,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里的玄语秋那里遭过这份罪
“一群没用的废物,还不去帮本公主报仇,给本公主杀了那个贱人”此时玄语秋看着连贝的眼神如猝了毒,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本宫还是劝你先请太医看看你的手臂,若是晚了你那条手臂可就废了”不喜欢她的人很多,她不介意
六十三:出手1()
“公主这?”身后的侍从有些为难“饭桶,本公主养你们是干什么用的?还不快去请太医”“是,公主殿下”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母妃和舅舅是不会放过你的,哼”玄语秋放下狠话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临走时还没忘记带走蔡思思
“蔡思思,三天,如果我没看到一盆完好无损而且一模一样的水仙花,你就等着给本宫的水仙花陪葬吧”惊魂未定的蔡思思在听到连贝毫无温度的声音,身子不由一颤
“纵然你贵为长公主,也别欺人太甚”蔡思思双眼阴鸷,咬牙切齿地说道
“蔡思思,你似乎记性不太好呢,今日之事到底是谁挑起的?是本宫吗?呵呵”连贝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径直离开
身后的听雪亦步亦趋,原本她还以为长公主是给她报仇,没想到只是一盆花,难道她活生生的一个人连一盆花都比不上吗?垂下的眼睑闪过一缕幽光,又像是做了某个决定
咸福宫里“母妃,你说皇爷爷此举到底有何用意?”玄昊一身宫装,五官随了蔡双儿并不出挑,却出奇的柔和,颇有种风流倜傥之感
“昊儿不必忧心,左不过就是个公主,能掀起什么风浪。如今太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你可不能分了心思,惹你父皇不高兴”
“是,母妃,儿子懂了”这边玄昊的话音刚落下,就听见门口传来玄语秋的声音
“母妃,母妃”
“语秋,你来啦,这是怎么回事?”蔡双儿看着一身狼狈的玄语秋,眼色一厉,身后的揽月心里一惊“回皇贵妃,是长公主殿下”
“玄稷?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母妃,你一定要替我报仇,是玄稷那个贱人伤我至此,母妃,我的手好痛”在蔡双儿面前,玄语秋仿佛找到了依靠,豆大的泪珠从眼里滚落下来,委屈不已
“放肆,谁给她的胆子,竟敢伤了本宫的女儿”一双儿女是蔡双儿的心头宝,她连大声呵斥都舍不得
“母妃你别动怒,揽月,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于自家妹子的个性玄昊还是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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