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馨早就被拆成三十六塊,丟到大海裏了,還說要幫我追夫呢?自己都追到敵人的床上了,真不知你是在幫我還是幫你自己,真敢說大話。”石昊天也不管秋善言是真睡假睡,滔滔不絕的吐槽。
倏地,秋善言沉重的呼吸聲變溩兌檀伲犻_眼,不大但黑白分明的眼看著石昊天直轉著圈。
“真有你的,石昊天。”難怪他耳朵癢癢的,原來就是他石昊天光明正大的說他壞話。他這樣譭謗他,看他還幫不幫他,不臨陣倒戈就算很對得起他了。
“你終於醒了。”秋善言及時醒來,讓擔心江馨安危,一桶水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石昊天稍微安下了心。
“要不然我還能怎樣,有人在我耳邊說我壞話,我不醒來,難道讓他繼續講下去嗎?”他還要留名聲讓人探聽呢?美好名聲怎可讓石昊天破壞個精光。
“善言,你最近真是越來越能言善道了喔。”反常喔!自從嚴准竣出現後,善言的話就與日俱增,人也變得和善好相處,真是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怎麼,你不高興嗎?”秋善言努力睜開一雙熊貓眼,睨了石昊天一眼。
“呵呵,怎麼會呢?誰不知善言有句沈默是金的格言,我怎敢忘。”石昊天打哈哈的說。
“別企圖打混過去,你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損我。”秋善言不悅的瞪他一眼,續道:“好了,不跟你計較,還好今日我睡得好,心情還不錯,不與你計較太多。對了,我們快走吧!”
秋善言掀開棉被跳下床,身上還穿著昨夜的衣衫,經過一夜的蹂躪已皺得像酸菜。
“你要不要先換一件衣服?”石昊天皺起眉詢問已先走出房間的秋善言。
“我的衣服重要還是你的江馨重要?”秋善言頭也洠Щ氐膯柫艘痪洹!
石昊天快馬加鞭的迎頭趕上,嘿嘿!當然是江馨重要。
☆ ☆ ☆ ☆ ☆ ☆
“你……”嚴准竣看著直朝他笑的秋善言。
又是這個病鬼,洠戮团軄頂嚲郑遣欢妹髡鼙I韱幔咳羰侨绱耍锌账麜趟麄明白。
“就是我,還有謝謝你收留我一晚,床很好睡。”秋善言笑眯眯的道。
“不用客氣,反正收留你的人不是我,主人都未說話,我不敢居功。”嚴准竣不知怎麼的,一見秋善言進來,腳仿佛被定住,像樹定了根,無法移動半分。
一想到整夜都洠ё鲏簦锷蒲缘男那楹喼笔遣豢裳杂鞯妮p鬆,“但是是你救了我,我還是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嚴准竣敚植灰詾橐狻!
他還真敢說。床都出借了,難道接下來他要學古人來個以身相許,以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嗎?他敢說他還不敢聽呢!
“怎麼可以這麼說,受人點滴,當泉湧以報不是嗎?”有何不可,不過既然人家對自己有心獻身不捧場,他也就別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打消這個念頭吧。對嚴准竣的心思了若指掌的秋善言唇微微揚起。
“你將這件事看得太重了,我僅是一名小小的律師,恐怕承受不起你挾恩報答的雄心壯志。”禮多必有詐,他看太多了,而這病小子的把戲還是小兒科,他並未放在眼底。
“哎呀!你真的太見外了。”秋善言驚呼一聲,往他身上貼去。
太好了,你越是不對我設防,我越是要教你大吃一驚。
嚴准竣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是你太多禮了。”
“是這樣啊!”搔搔頭,撲了個空的秋善言赧然一笑,“既然你這麼說,我們就別見外,也別分彼此了。好不好,嚴大哥?”秋善言略帶撒嬌的道。
神秘的秋善言他看過,危險的秋善言他也見過,但他就是洠七^這含羞帶怯、臁钌鷦拥那锷蒲浴K遣皇浅藻e藥,否則怎會反常?石昊天見到這樣的秋善言,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嚴大哥!?這病小子又在搞什麼鬼,竟改了口氣,和顏悅色的喚他一聲“嚴大哥”……頓時令人寒毛豎起,心裏好似吹過一陣風,總覺得涼涼的。
眼看秋善言就要抱住自己的手臂,嚴准竣敏捷的往右一站;當他以為閃過了,其實不然,早就料到嚴准竣會這麼做的秋善言,略微偏右的撲去,正巧撲到他既嚴肅又危險的獵物。
“嚴大哥,咱們說好了,我們不分彼此,你也不要再找江馨哥的麻煩好不好?”秋善言力道用得恰到好處,剛好讓嚴准竣痛到說不出話來的程度,並裝著一臉無辜的望著他。
嚴准竣額上迅速冒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汗珠。該死的,這病小子,竟然對他來陰的。
“你說好不好呢?嚴大哥。”見他忍著痛不發一語,秋善言乘勝追擊,巧笑倩兮的追問。
嚴准竣眼危險的眯起,“你說呢?病小子。”
嚴准竣用自由的那只手攫住秋善言抓住自己的那只皓腕,用力一縮。
“嚴大哥,叫我善言就好,我們之間也不是那麼生疏,是吧?”秋善言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
“你!”嚴准竣被挑起了怒氣,額上青筋直冒。
“你答應了嗎?嚴大哥。”
洠шP係,他還有另一隻手不是嗎?拂過嚴准竣緊攏的眉心,秋善言不懷好意的一笑,嚴准竣不由得心裏升起了提防之意。
他竟對這病鬼有無力之感,對他毫無招架之力,“你想怎麼做?”這是怎麼回事?他嚴准竣竟會敗在一個病鬼手上,這洠в械览戆。
“一命抵一命。”他喟歎。
“我洠в邢胍l的命。”撇過首,嚴准竣低言。
“你會有的。”秋善言堅信的道。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嚴准竣頓悟,“哦!我知道了,難道你說的要命就是你之前在臺灣對我的那番胡言亂語?你放心,那些話我並未放在心上,別說我嚴准竣是個律師,不會知法犯法去做一些為非作歹的事,而且我很自律,不會隨便取人性命。”他再不放開對他的箝制,別怪他發起怒來,翻臉不認人。
秋善言莞爾,“要也會事先做好最完善的安排。不過,三年前你所設計的那樁
‘小’車禍就出了一個小小紕漏,否則就不只是一雙腿廢了而已,洠в心阆胂裰械耐昝朗遣皇橇钅愫苁兀恳蝗唬昝赖闹殺案又多出一樁來了。我說的對不對?嚴大哥。”秋善言字字鏗鏘有力,仿佛他曾參與過般的真實。
“你在說什麼?”這病小子是從哪里得知三年前事件的起始?難道他真有預知未來、得知過去的超能力?
“只是說你跟江馨哥剛剛在討論的事件,難道我有說錯嗎?”秋善言將視線轉向在一旁聆聽兩人對話,滿臉錯愕的江馨身上。
“你說的完全正確,可是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你不應該插手管。”沈默了許久,江馨終於發言。
“你與嚴大哥之間的事就與我有關。”秋善言用“你想怎樣”的表情看著江馨。
好,他與嚴准竣有關係那又何妨,那不幹他的事,但另一個男人鐵定跟他有關。
石昊天呢?秋善言跟石昊天又是什麼關係?他看得出來,石昊天很重視眼前這一位孱弱的少年,而這讓他非常的在意,放在心裏不問,他會越來越彆扭。
“那石昊天呢,你跟他又是什麼關係?”江馨睨著秋善言,心中有一股洠碛傻那榫w。
而那股情緒好像就叫作嫉妒。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不愛石昊天,可是誰曉得石昊天突然霸佔他的胸口,在他心中的分量一天比一天還重,甚至超越了嚴准竣的重要性,到了他已無法忽視的地步。
若不是石昊天突然離他而去,他都不曉得原來他早在與他相處的那兩個月丟了一顆一直不想失去的心,雖然這顆心曾經受傷,不是很完全,但,他還是愛上了石昊天,即使自己心不甘、情不願。總歸一句,他是愛上石昊天這個被他用錢買來的老婆。
雖然現在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總有一天,他會讓兩人的關係實伲兂烧嬲姆蚱蓿皂槨嵵撩麣w的夫妻。
“好朋友。”秋善言想也洠刖偷馈!
好朋友!值得玩味的三個字。江馨遙望著對他深情不移的石昊天,又偏首看見一臉病容的秋善言,還有站在他正前方,對他恨之入骨的嚴准竣,來來回回之間,他的心中已非常明瞭。
“江馨。”石昊天不安的上前握住江馨的手。他若不緊緊的抓住他,他怕、怕江馨會從他的眼前消失。
江馨朝他尽_一抹令人屏息的笑,隨即又在望向嚴准竣的同時倏地消失笑靨。而嚴准竣與秋善言兩人透過無形的空氣還在較勁當中,誰也不讓誰。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為何恨我,我卻不曉得,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江馨走上前,秋善言卻擋住了他。
“你讓開,這是我與他之間的恩怨,你不要干涉。”江馨眼色不善的低斥。
“在我讓開之前,我有句話要跟你說。”
秋善言低道,江馨不假思索的頷首,秋善言拉過他,便靠在他耳旁用僅有兩人才能聽到的極小音量交代了一句。
江馨愕然,隨即快速的朝他頷首,杵在一邊的石昊天擔心的走上前,手搭在江馨的肩上,江馨回首看向他。
“洠掳桑俊鄙钪宀簧鲜郑瑹o可奈何的石昊天只好用言語表達他的關懷之意,希望能傳達給江馨,更希望能藉此感動他。
江馨朝他一笑後輕搖頭,“你真愛操心,好像老媽子。”他揶揄了他一句。
“人家說老婆好像是第二個媽一樣,我是你的老婆,當然得花點心思關心你,不是嗎?”石昊天無視他人在場,手一勾,就將江馨摟在自個兒的懷抱中。
軟玉溫香的真想一親芳澤,望啊望的,受到強烈誘惑的石昊天欲俯下身含住江馨的朱玉紅唇……
☆ ☆ ☆ ☆ ☆ ☆
江馨眼明手快,柔荑貼住猴急、洠Э辞闆r就想親他的石昊天。他笑吟吟的道:
“你不怕害臊、不怕丟臉,我可怕得很。想要親熱,可以,但我不要有人在場圍觀,讓人看免費的好戲。”
他會意過來,“你的意思是我隨時可以找你做愛做的事?”石昊天又驚又喜的望著江馨。
江馨猛然賞了他一記大白眼,“你不要會錯意,我只說可以親熱,但洠дf可以做愛。做事要有分寸,親熱也要有限度,我這麼說,你知道了嗎?”他才不想這麼快讓石昊天只在場上擊出一支安打,就妄想踏回本壘,得到一分。想都別想!
石昊天失望的低下頭,有氣無力的說:“知道了。”他就知道,不過,洠~蝦也好,他就一點一滴的蠶食,久了還是他石昊天的。
見石昊天如此順從,江馨不由得得意起來。
正待他回身想與嚴准竣解決陳年舊仇之時,艾爾慢條斯理的來到他面前。
“主子。”他朝江馨有禮的頷首。
“有事嗎?”他問道。
“有通找秋善言先生及石昊天先生的長途電話。”艾爾抬起頭看了他倆一眼。
“對方有說是誰嗎?”江馨問的是艾爾,眼睛卻看向石昊天。
“有,一位自稱姓南的先生。”艾爾立刻回答。
江馨不再問話,將懷疑的眼神移向石昊天,只見石昊天聳肩,並未有太大的反應,反倒是秋善言在聽完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身抱住嚴准竣。
一時措手不及的嚴准竣被人從正面襲擊、抱個滿懷,涼涼的、骨感的手緊緊的圈住自己的腰,嚴准竣頭皮一陣發麻。
“你做什麼?放開我。”嚴准竣暴斥,想用雙手扳開腰上那兩隻緊緊纏住他的手。
“嚴大哥,你陪我去好不好?”仰首,秋善言眼底滿是企盼的神色。
惡……這病小子撒起嬌來,竟然讓他渾身不對勁,還頻頻作嘔,他幹嘛非得纏上自己,為什麼不去纏其他人,非得選擇他呢?
“不好。”嚴准竣板起臉來。
“好啦。”秋善言耍賴的說。
“我再說一次,放開我。”嚴准竣凝聚起慍氣,眼看著就要爆發了。
石昊天一見苗頭不對,馬上跳出來發言,勸說:“善言,既然嚴律師不要,你就不要為難他。我們走吧!這通電話想必是念生打來的,我們趕快去,說不定他有急事找我們。”他走上前攫住秋善言骨瘦如柴的雙肩催促著。
“你真的要這樣?”秋善言迅速放開嚴准竣,甩開肩上的箝制,伲鼏栔惶臁!
“洠уe,既然他不願意,你就不要再死纏爛打了。”哇!慘了,善言不高興了;不過,話已說出口,也只有硬撐下去了。
這死昊天,他這樣犧牲小我,都是為了他的幸福著想耶!算了,好心洠Ш脠螅还芩耍f一到時江馨有危險,他一概不出手。哼!敢說他死纏爛打,他就看他到時怎麼救江馨。
秋善言瞪了石昊天一眼,冷冷的轉過身,“走吧。”
他負氣的走開,石昊天隨後跟上。
10
見石昊天跟著秋善言離去,江馨操控著輪椅靠近嚴准竣,嚴准竣蹲踞與江馨平視。
“現在只剩我們兩個了,你可以儘管發問。”嚴准竣冷峻的道。
“為什麼恨我?”望進他冰冷的眼底,江馨只感覺一股寒沁入心的冷。
“哈!”嚴准竣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冷哼一聲站起。他慢慢的踱開,背對著他,“我為什麼恨你,你不曉得嗎?”他倏地停住旋身,眼中炯炯的散發凶光。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江馨平靜的說。
“你真的變了。”以往只要他直視著江馨,他都不敢看他的眼,如今,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愛他又恨他的江馨了。
“是你改變了我。”江馨咬著牙說。
“那全是我的功勞 !”他笑得狂放不羈,“還是石昊天也沾了一點光?”
江馨不理會他的問話,再問:“你為什麼恨我?”
身形頓住了半晌,嚴准竣如鬼魅般一晃,霎時,人已站在江馨毫無防備的背後;他雙手撫上裸露在外、皎白如筍的玉頸,慢慢地、慢慢地圈住它。
低下頭,他咬住江馨的耳垂低喃:“你想我如果稍微用一點力,能不能輕易的扭斷你可愛的頸子呢?我最恨的弟弟。”
一動也不敢動,不是怕下一秒嚴准竣會突下殺手絞斷他的脖子,而是在還洠柕酱鸢钢埃不能死;而且,他不願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死去,至少,在愛上石昊天之後,他不想就這樣毫無價值的死去。
“毋庸置疑的,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解決我,但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大膽;因為在我死之後,所有的疑點全指向你,這不是你的作風,做事乾淨俐落的你,不會做不利於己的事。我說的對吧?竣哥。”他極為輕柔地喚著嚴准竣。
鬆開手,嚴准竣笑了,“你倒是很瞭解我的為人,反倒是你,讓我越來越捉摸不定。以前的你還比較有樂趣,而現在的你讓我越來越恨不下了,這一切都該怪石昊天,要不是他,你還是恨我的。”而他也一樣。
“謝謝你。”江馨雙眸含淚,哽咽的說道。
這樣就夠了,他曾傾出所有愛過卻對他恨之入骨的人,現在能親口說出不恨他,這對他來說已經夠了。
哭了,他流淚了。就算站在江馨背後,嚴准竣仍可以從他顫抖的身子及哽咽的話語中聽出,真是震撼人心,出人意表。
以前江馨高傲的性子是不可能在敵人面前示弱的;現在一切都與以往不同了,他會輕易的落淚,在有第三者的情況下,打情罵俏都不會臉紅。他真的變了,這次的變化之大讓他都不認識他了。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自尊心比天還高的江馨,雖如此,江馨還是江馨,這一點永遠都不會因他的改變而不同,他還是江馨,他永遠恨的江馨。
如今,恨不恨都不重要了,江馨已經得到幸福,而他也該從這出簦≈型藞隽恕T摵薜暮薏幌拢留在這裏做什麼?
想想自己因他而心軟,真是窩囊!什麼時候自己的心腸變軟了。
再繼續待下去,不知他會變成什麼樣,還是趁早從這團早已變得泥濘的爛土堆中脫身才是,別再攪和下去。看了江馨最後一眼,嚴准竣悄悄的離開。
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