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我依旧会选择一剑杀了那家伙。”
说完之后,简邢月很是不甘:“钱老贼,虽然今日我简邢月遇见了你,算我时运不济,大不了身死道消,不过可怜我葛门传承了。”
说到这里,钱烈暗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嘿嘿,你要是将葛门传承交给我,嘎嘎,兴许我会放你一马。”
简邢月不屑的看了钱烈一眼:“我葛门传承千余年,传内不传外,选弟子从来以才者、以德者居之,据我所知,还没有山贼出身的,哼,道统交给你,我怕我以后没脸面对列祖列宗。”说完之后,简邢月诡异的一笑:“再说,以你钱烈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能看懂我葛门秘籍吗?”
钱烈脸上怒气闪过,没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啊,匕首一抖,身影立马冲了上来,如同破空利箭,飞速的杀向简邢月,带起两人之间灰尘弥漫。
简邢月脸上喜色一闪,握着长剑的手因激动而变得颤抖,如果钱烈真的就这么冲上来的话,他不介意趁钱烈大意之下给他来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过让简邢月失望的是,钱烈行至半程的身影忽然暴退,让他蓄力已久的雷霆一击一下子失去了目标,没有了方向感。
钱烈退了几步,仔细打量着简邢月,作为山贼,首要的功夫就是察言观色,他自然注意到简邢月不是太正常的状态,包括那潮红的脸色,钱烈就像是被踩到脚的猫一样,像是泼妇般破口大骂:“你这小子,未免也太他妈的无耻了吧?要不是老子感觉不对,你这下子估计就砍到老子了吧,奶奶个熊的,你们这些人,就他娘的是心眼多,这叫什么,好像叫什么诱敌深入吧,奶奶的熊,你们平时就会琢磨这么点东西。”
一番话说得简邢月是面红耳赤,如果不是实在没有把握对付钱烈,他也不会想出这种点子,不过让他更为尴尬的是,钱烈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竟然像是突然开了窍一般,看出了自己的想法,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来吧,那就战吧!”简邢月的眼中露出一丝战意,修行之途,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亦无穷;与人斗,其中的乐趣更是不言而喻。
凌风忽然的发现,就在这一刻,简邢月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变得深厚幽邃对了,整个人也仿佛是变成了一潭深水,怎么看也看不到底,“顿悟?”凌风惊讶的差点下巴都掉了,他没有想过,简邢月竟然能够在这种环境下顿悟,如果此战不死,今后必定大放异彩。
钱烈可没有那么多的见识,他只是感觉到简邢月的气息一下子变得若隐若现,不是那么容易捕捉了,心里一下子就烦躁起来,身影像是标枪一样冲向简邢月,匕首舞动的更是密不透风,几十丈的距离,眨眼就到。
简邢月的长剑出鞘,向前轻轻一弹,立刻弹开了钱烈的匕首,身子欺身而上,剑尖更是顺势刺向钱烈,如果这一下刺中的话,钱烈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过钱烈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脚尖点地,身影暴退,脚下的石路也因此留下了十几个凹坑,里面的粉末被风一吹,飘飘洒洒的向着四方散去。钱烈摸了摸头上被惊出的冷汗,脑袋里竟然出现了一些平时最讨厌的文邹邹的话:古人诚不余欺也,看来这真是一寸短,一寸险啊。
平静了一下思绪,钱烈微曲身子,做出向前俯冲的样子,辟谷期的修士,倒也还是不能御器进攻,虽然说有一些道术可用,但是他们这些野孤禅可比不得那些大宗大门,可用的法术就那么一点,再说,这是实战之中,法术太费真元,如果被趁机打了黑棍,那情况可是大大的不妙。
钱烈这么一动,简邢月就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住一般,屈膝松胯,右手蓄力,三尺青锋以斜向上四十五度指向右后方,随时准备接住一切的攻击。
但见钱烈匕首缓慢收回,最终横亘在胸前,一双狭长的双眼中,透露着丝丝危险和兴奋的光芒,匕首上面黑色的光芒流转不息,匕首顶尖隐隐约约指向简邢月,上面露出的寒意似乎比秋夜冷意更加的让人感到冰冷。
“喝!”钱烈是山贼出身,争斗经验自是比简邢月丰富多了,一声暴喝顿时让简邢月心神意乱,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好一个钱烈!
就抓住这一丝空暇,左腿蹬地,以左腿为中心方圆三尺之内的青石,皆化为粉末。而钱烈,则是借助了这番冲力,如同饿虎扑食般扑向简邢月,用劲却如那百炼钢,无坚不摧,路途之中,青石尽碎,落叶零落!
简邢月自是不肯坐以待毙,但也知道面前的危局,正所谓一步失、步步失,青锋三尺,顿时提携至胸前,缤纷的剑影如同倾盆大雨,无缝不入,而重心却忍不住后移,端是一个如履薄冰,轻而不浮,但是仓促迎战之下,钱烈又岂会让他称心如意?
只见钱烈眼光紧盯面前的剑影,随即像是决定了什么,一声大喝,身影移动的速度顿时提高了几分,黝黑的匕首闪着冷光,狠狠地格向了剑幕中一道较为凝实的剑影。
“铿锵!”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却正是钱烈正好格住了简邢月的长剑,剑幕一破,简邢月胸腹之间却暴露在了钱烈的面前,就像是一块美肉般,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钱烈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痛打落水狗的道理谁都懂,所以钱烈此刻就有些得理不饶人了,猿臂一展,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弯曲的弧线,目标却正是简邢月的胸腹处,简邢月大惊,可是却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阶段,全身真元刚才一口气使得太多,结果现在却不能立马运行。
无奈之下,简邢月只好一退再退,身影矫若惊鸿,一波三折往后退,速度越来越快,每一次脚尖点在地上,身影就会立马暴退一段距离。然而钱烈又岂是那么好想与的?以前表现的窝囊,只是因为对手不是一个档次的,然而在同一级别之中,钱烈的战斗力也是很强的,何况是在面对这个修为堪堪不如自己的简邢月呢?!
所以现在钱烈就像是一道流光,迅速的贴近简邢月,过近的距离让简邢月的长剑根本施展不开,钱烈甚至能看到简邢月颤抖的睫毛和眼中的慌乱之色。想到了自己惨死的儿子,一缕暴虐之色从钱烈眼中闪过,“刷”的一声,钱烈猛一加速,黝黑的匕首在简邢月惊恐的眼神中划过他的胸膛,带起了一多美丽的血花。
一击即退!
虽然攻击得手,但是钱烈似乎也知道,受伤的猎物是最危险的,在简邢月的胸口留下一道伤痕后,钱烈就止住了身影,甚至往后倒退了几步,一下子与简邢月拉开了距离。
简邢月捂住自己的伤口,看着暂停攻击的钱烈,虽然不明白钱烈为什么不趁机动手,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立马抽动身上的真元来疗伤,趁机松口气。
说是慢,其实快,电石火光之间,交手就暂时告一段落,只有满地的落叶与灰尘,似乎是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钱烈看着简邢月,随即幸灾乐祸地连连击了三次章,开口道:“倒!倒!倒!”简邢月正在奇怪钱烈的意思,浑身上下却传来一阵无力感,作为炼丹师的他,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赶紧取出了随身带着的丹药,吞了下去。
钱烈像是知道简邢月已经是自己手里的一盘菜,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所以倒也没有阻拦他服下丹药,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简邢月的一举一动,嘴里还不忘着打击道:“你就别想跑了,现在你就是老子手里的一盘菜,要知道老子的匕首上可是淬上了好不容易采来的毒,你也算是很荣幸的了。”
荣幸个屁啊!简邢月暗骂道,他现在不想管钱烈的想法,自顾自的恢复起来,反正你都不着急,那我现在是能恢复一点就是一点,大概是服下的丹药果真起了作用,简邢月的脸色慢慢的开始红润起来,胸口刚才溃烂的伤口已经明显的好转起来,伤口流出的血也由黑色逐渐的变成了红色。
钱烈一看,一下子就急了,上前一踹,就将简邢月踹的老远,正在运行的真元也被打断,旧伤新伤加起来,让简邢月内息混乱,差点就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恶狠狠地看着钱烈,还在以莫大的毅力,坚持不懈的运转着真元疗伤,他坚信一条,那就是不抛弃、不放弃……
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简邢月心中现在想着,反正情况不能再糟糕了,既然这样,和他吵架还不如慢慢恢复呢,能恢复一点是一点,奶奶个熊的!
钱烈可不管简邢月怎么想,心中气急,就破口大骂道:“我靠,难道买到了假冒伪劣产品了?方天谋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奶奶个熊的,别让老子再遇见你!”
“怎么?再见到我后,你会怎么样啊?”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殁落'
钱烈一听到这个声音,骨头都酥了,要论谋划这方面,方天谋真不愧他的名字,简直是天生的阴谋家,在北高峰受挫后,钱烈就是在方天谋那里疗伤的,自然知道这厮的实质,也是那种脸厚无敌而且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好吧,一个满脑子肌肉的行动主义者,遇见了一个满腹坏水、胸中沟壑万千的阴谋家,并没有发生所谓的干柴遇见烈火,反而是钱烈这家伙被敲诈的浑身上下就剩下一条遮裆裤,还签订了不少不平等条约后,才堪堪逃离了那个苦海。
“方老,你怎么来了?”钱烈赶紧上去恭敬地问好道。
“我刚才怎么听说有人要找我算账呢?”方天谋不阴不阳的问道。
“怎么可能?”钱烈夸张地说道:“谁敢对方老这么不敬?老子收拾他。”
方天谋满意的点了点头,故意的扫视了一圈,像是才发现地上躺着的简邢月,一脸吃惊,故作惊讶的道:“面前的可是抱朴道院的简邢月真人?你这是怎么了?天黑走路摔倒了?”
摔你妹啊!不仅是简邢月,还有钱烈都在心里暗骂道,这家伙,别看人模人样、七老八十、一副长者风范,却是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主儿,当初什么风流书生的名号可是闻名四海啊,这不是明显的来摘桃子打秋风的吗?
钱烈撇了撇嘴,再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就不能任他胡说八道了,于是接口道:“方老好眼力,这家伙就是二十年前杀了我儿子的简邢月,今天我就是来找他报仇的。”
方天谋讶然:“你儿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钱烈混的时间长了,自然是说谎不带草稿的:“就在二十年前,我儿子马洪,被面前这个贼子杀害,要知道我儿子品行端淑,从来不惹是生非,绝对是居家相妻教子的最佳人选,高风亮节流传杭城整个地界,我估计简邢月是赤裸裸的嫉妒了,趁机编排了个理由,将我的儿子杀害了,可怜我那天赋异禀的儿子啊。”
方天谋听得嘴皮子抽搐,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无耻了,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比自己更无耻的人,说谎话脸不红气不喘的,简直把假的说成真的一样,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啊。
想到这里,方天谋看了看依旧一脸扮无辜的钱烈,一阵恶寒,马洪的名声,作为老一辈的方天谋自然知道差到了那里去了,那简直就是个畜生,还品行端淑?还相妻教子?还高风亮节?我呸!就他那怂样,还用的着简邢月嫉妒?你怎么不说你儿子是拿根面条上吊的?嫉妒他?我呸,这简直是瞎了简邢月的一对氪金狗眼!
不过方天谋人老成精,老谋深算,自然不会将这种事当众说出,嘿嘿一笑:“钱道友啊,道上的规矩,可是见一面分一半的哦,我也不多要,就他那身上的破烂东西,我就要六成吧。”
钱烈瞪大了眼睛看着方天谋,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连我老钱都知道,六成比一半多,这您老人家也算是不多要啊?真够不要脸的!
不过没等他回话,方天谋就继续说道:“杭城临安城北,可就是天目山洞天了,里面的姜雨辰可是金丹初期的高手,听说简邢月和姜雨辰关系可是好得很啊,可以说是过命之交,你说我要是去天目山吼上几嗓子,嘿嘿……”
卑鄙无耻下流!钱烈在心底暗骂道,不过脸上还不得不堆出笑容,金丹期的高手,现在他还惹不起,哭丧着脸看着方天谋:“方老,不是我不同意,只是六成实在是太多了。”
方天谋似乎也发觉到自己的提议太过分,眼珠子一转,对着钱烈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的主意,你且附耳过来。”
钱烈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好像是为了有这么一个折中的方案而感到高兴,不过匕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到了手掌之中,只见钱烈兴高采烈,神神叨叨的走到方天谋面前,好像是走路不稳,跌跌撞撞的撞到了方天谋身上,趁机运足真元从下面往上捅去,感到一阵入肉的声音,脸上立马表现出兴奋之意。
方天谋立马推开钱烈,就像是弹簧一般飞速的离开,一脸的不可置信,钱烈甚至能够看到,方天谋用手捂住胸膛上面的匕首,有些发黑的血在不停的流。方天谋明显的中气不足,但却依旧惊骇欲绝的问道:“为…为…为…为什么?”
听到方天谋断断续续的声音,钱烈估计这是回光返照了,自然无所顾忌:“奶奶个熊,你说为什么?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方啊,咱们都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别那么幼稚好不好?”
像是说到了痛处,钱烈声音变得高昂起来:“在修真界,什么伦理,什么道德,我去他妈的,都是假的,这修真界,就他娘的彻头彻尾的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说到这里,钱烈的目光扫向简邢月,隐藏的笑意却让简邢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见钱烈走上前去,俯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拍了拍简邢月的脸,像是玩一样,拍了一次又一次,看到简邢月脸上屈辱的样子,钱烈嘿嘿一笑:“扯你娘的蛋!老子的儿子丧尽天良?放屁!那是烟雾弹,知道吗?知道什么叫烟雾弹吗?你不知道?嘿嘿,在你们这群傻蛋面前,老子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其实,二十年前那个丧尽天良的是我,嘿嘿,那个时候,正好走火入魔,只有依靠处子元阴才能渡过难关,可怜我的洪儿,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好让我摆脱你们的视线,竟然装成淫贼,自己把自己送到你们的手里。”
说到这里,钱烈这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伤心地哭了起来:“我还记得,洪儿临走的时候,对我说,爹啊,儿子不争气,没有那种根骨,以后不能继承你的衣钵,还不能尽孝于您老人家的面前,如今正好可以为您这么多年的养育尽一份孝心。我记得他失望的眼神,充满了不甘,他那个时候才二十五岁啊,就因为这,被你们杀了。”
钱烈的情绪明显的被调动了起来,抓住简邢月的衣领,眼睛红得就像是要吃人一样:“你说,在这个吃人的修真界里,你他妈的能做什么?啊?你说你该不该死?我要让你为我的洪儿陪葬,哼哼,他才二十五岁啊,正是人生的大好时光,如果不是因为你,即便是他修为不行,但是现在也会是儿孙满堂,享天伦之乐了,你说,你说你该不该杀?”
简邢月怜悯的看了看钱烈一眼:“如果你不是走上邪路,需要采集处子元阴的话,相比这一系列事情,都不会发生。”
“放你娘的狗屁!”钱烈暴躁的给了简邢月一耳光,将简邢月扇在地上:“你们这他娘的都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们以为老子怎么修炼出来如今的境界?老子告诉你们,这他妈的都是被逼的?你们谁他娘的整天愿意跟死人打交道?整天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浑身上下酸臭无比,到哪里都惹人厌啊?”
“你们他娘的知道整天对着尸体打交道是多么恶心吗?”
“你们他娘的知道自己摸索着修炼却无人交流有多难吗?”
“你们他娘的什么也不知道,就会在这里唧唧歪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