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伴,别让小宝一个人放假也住在学校了。”
对于何安的情况,张蜀生很清楚,他既是一个最合格的军人,又是一个非常懂得为孩子考虑的父亲。只是军队的事情让他做了不少牺牲,也让孩子受了不少罪。
“是!谢……谢谢师长。”何安接过信封,只是一摸就感觉到了信封里的东西,不由噙着泪敬礼道。自己本来打算完成任务回来就买个房子,没想到师长已经为自己考虑到了,他知道,师长是不想让自己动用那笔给孩子留的钱。
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和所见所闻让他明白,眼前这位师长是唯一值得自己效忠的人。
小青山县第一小学,下午五点三十分。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了,教室里鱼贯地涌出一群群小学生。每个人都穿着干净整齐的校服,说话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人不讲礼貌地大声喧哗。
今天是周五,放假的日子,不少学生的家长都来接孩子。校门口挤满了人。
为了培养孩子的独立能力,小学每周放假两天,三年级以上就需要住校,而三年级以下的学生,如果家里不方便接送,也可以住校。
一个背着书包,身体有些矮小,带着一年级标志的一年级学生出了校门后就不走了,而是站在一边。
“何小宝,去我家玩吧。”一个穿着碎花小棉袄,梳着几个小辫子的小女孩,背着书包走到这个男孩身边,想邀请他一起去家里玩。
“叶兰莎,我不去了,我爸爸会来接我的。”原来这个男孩叫何小宝,何小宝摇摇头,拒绝了小丫头的好意。
“可是,你爸爸一次都没来过。我爸爸妈妈下班后,会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小丫头还是不放弃,执拗的样子,似乎很想把这个何小宝叫到家里去玩。“老师说了,我们要彼此帮助,要照顾好同学。放假了,你就和我回去玩吧。”
何小宝依旧执拗地摇摇头。
“莎莎。”一个穿着花格子衣服的女人从远处走过来,蹲下身,亲昵地拉住叶兰莎:“莎莎,有没有想妈妈。”
“妈妈,我想让何小宝去我们家玩,可是他不去。”小丫头眼睛红红的,委屈的样子让女人不由心疼,“莎莎,我们走吧,何小宝是个乖孩子,让他等他爸爸来接他吧。”
女儿班上的这个何小宝,女人很熟悉,很多时候小丫头回来都会说一些关于何小宝的事情。这个经常被老师表扬,成绩虽然是班里第一名却很孤傲的学生。
每次她来接女儿,都能看到他站在这里,说是等他爸爸来接他。每次女儿想让他到家里玩,都被他坚定的拒绝了。在她看来,这个孩子比自己女儿这一批同龄人要成熟得多。
走得远了,女人回头望了一眼何小宝,才低声对女儿说的,“莎莎,以后不要再提让何小宝来家里玩的事情了,也别提他爸爸。”
“为什么呀?妈妈。”
“因为,他,他可能没有爸爸。”女人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女儿,这半年来,自己每次来接女儿,都是一样的场景,一个小男孩站在校门口等他父亲来接。其他女儿同学的家长,不管是家长会还是放学的时候多少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这个何小宝的家长。其中有一次雨天,她让莎莎他爸先送孩子回去,自己留在那里,看看是不是要帮帮那个一个人打着伞站在雨中的小孩。
结果,等了半天,何小宝那孩子居然一直站到了天黑,最后又走回学校去了。后来一问老师才知道,他这半年居然一直是住学校,虽然吃住不缺,但根本就没人来接过他,甚至连开学报名都是学校里的督学带过来的。
从那一次后,女人就更加对这个孩子赞不绝口,他很难想象,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居然能这么坚持,坚持等待一个可能已经不存在的父亲。而且还能一个人在学校住了半年,难道他真的没有家人?
渐渐地,不少家长都让自家孩子千万别在学校欺负何小宝,觉得他很可能是孤儿,挺可怜的。
“呜呜呜……何小宝真可怜。”叶兰莎从女人的手里挣脱小手,回过头望着依然站在校门处,背着个书包,一动不动的何小宝。女人也没法,只好陪着女儿,远远地望着。
忽然,不少家长都纷纷议论起来。
一个从远处走来的男人,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个男人一身崭新的军装,整个人显得极为壮硕,挺拔的身形中透着一股让人为之避让的气息。
虽然他手里只拿着一串最最普通的冰糖葫芦,但他依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为,他的肩膀上有一个足以让他成为议论话题的东西:醒目的军衔
那个站在校门口的孩子,忽然蹦起来老高,疯狂地大喊了两声,惊喜若狂的就朝这名军人冲过去。
“爸,爸……”
“小宝,爸爸来接你了。”
何安蹲下身,从他肩膀上取下小书包,再把冰糖葫芦递给他,自从牛大哥一家去了会泽县城支援新厂建设后,孩子吃了太多的苦。
他笑的很轻松很惬意,完全没有了那份让人冷到骨子里的感觉,一把将何小宝举起,“小宝,我们回家喽。今晚爸爸要亲自给你做许多许多好吃的。”
在家长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这个一直被认为没有家长的何小宝,终于等来了他的父亲,一名中校军官。
第73章 情定双姝
“真是一把好枪啊!!”
何安从负责新式步枪研发的蒋广庭手中接过了这把光是外形就已经将他彻底征服的新枪,防水处理过的暗红色胡桃木枪木给人一种很扎实可靠的感觉,
整个枪身较轻,刺刀采用了折叠式的设计,枪口下折叠起来的三棱刺刀,三面各有一条深长的骇人血槽,这种制造刺刀的合金钢是民团旗下炼钢厂的最新产品。整枝枪不带弹的情况下,重量不过4。1公斤。
这就是以著名的56式半自动步枪为原型研制的新型步枪,命名为华夏Ⅱ型半自动步枪或者叫23年式半自动步枪。整枪没有完全采用原来的设计,而是考虑到生产成本,装备周期等诸多问题,进行了一些适当的改变。
这种新步枪采用7。62mm子弹,配以10发容量的弹仓,桥夹压弹,既能一次性将10发子弹压入弹仓,也能中途一发发地压入子弹。
“何中校,试试怎么样!”蒋广庭和曹彬也很期待新步枪能得到这个部队枪神的承认,将一个弹夹扔给他。何安玩透了长枪短枪,抓住桥夹熟练地将10发子弹压入了弹仓。
曹彬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种新式步枪的射击要领。
走到射击位上,他并没有站立式射击,而是趴下身去,慢慢的,近乎条件反射性地将枪托抵在肩窝处,随即感受了一下新式步枪带来的独特感觉,三点一线地瞄准,静卧不动,足足过了一分钟时间。
忽然,他近乎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
连续十枪,何安以枪神所独具的绝对枪感,第一枪打中了50米外的靶子,随即,第二枪的精度迅速提高,以10环的成绩命中100米外靶子,又是一个10环命中150米外的靶子,接着是200米……
直到超过步枪的有效射程后,从400多米到一千米距离的其他靶子,也都全部中弹,除了第一枪试枪的50米靶打了个8环外,其余9枪,从远到近,全部是10环。
“啪啪啪……”现场包括张蜀生在内的民团几位高级军官和蒋广庭、曹彬在内的研究人员,全都鼓起了掌。枪是好枪,用枪的人也是真正的枪神。
张蜀生也不禁感慨,当一个人既具备天才的资质,又能一个人打完十几个人的训练弹量时,经年累月之后,想不成枪神都不行。他自己虽然也玩枪,但只能说算是个神枪手,比起何安这种特等狙击手级别的龙牙教官,还是差了一些。
“蒋老师,曹老师,还有其他的科技人员。谢谢你们为部队研究了这么先进的步枪。”这个平日里极少言语的何安,走到蒋广庭二人面前,啪的一下敬了一个礼。其他民团军官也全都立正敬礼。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一把好枪对于部队来说意味着什么。
蒋广庭点了点头,高兴地附耳对他说:“何中校,一会儿还有一次秘密测试,你准备一下,我们就去下一个基地吧。这次师长也会亲自试枪。”
制造工艺简单,成本较低,并且重量较轻、射击精度高、机构动作可靠的二三年式半自动步枪将会大量装备部队,而制造难度更大,技术更先进的全自动步枪则暂时只会装备警卫团和特种部队。和23年式半自动步枪采用的只是改良了子弹药配方的子弹不同,全自动步枪是真正地采用了化学家时光弼参与研制定型的全新的子弹药
那种新式子弹,小口径,易携带。虽然暂时制造新式子弹药的难度很大,但随着张蜀生亲自参与研制的机器逐步安装到位,最迟在30年代,民团就能大规模使用那种廉价、高性能的新式子弹,而那个时侯,也就是全自动步枪正式登上民团装备舞台的时候。
23年式半自动步枪的成功定型,算是让张蜀生放下了1923年的倒数第二个心愿。看看日历,自己期盼的日子居然到了,专门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他带着警卫就赶往了会泽县城。不过,让他无奈的是,陆允言居然死活要跟着自己一起去,明知道是去见何凝,这丫头还要跟着。
翌日,早上八点。
一辆蜀生公司限量生产的A型车终于开进了会泽县城,径直朝着何府驶来,而此时的大门口已经站了好多人。
汽车停下来,张蜀生走上前,伸手打开了车门。车里坐着的正是自己夜思梦想的那个女孩,穿着一身小洋装,仙女一样的脸蛋并没有失去那份当年的纯真,反而变得更加清秀可人,随身只是带了一个简简单单的行李箱,留学英国四年,终于回来了。
“你回来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张蜀生伸出手去扶她。
“嗯,回来了。”
何凝还是那么害羞,将小手上带着的白色手套摘了下来,这才怯生生地将白玉一般润滑的小手,放入了张蜀生的大手里。
这个时候,两人成了主角。令人奇怪的是,站在人群里一身军装的陆允言,此时却没有任何不舒服,反而觉得见到何凝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不禁让她觉得,或许真的是该进一家门吧。
“敬礼!”门口的警卫啪的一声提起步枪,立定敬礼,每一个警卫都涨红了脸庞,因为他们明白,传闻中留学海外四年的师长夫人在四年中并没有任何改变,他们一样是令人羡慕的一对。每一个人都在期待,这个何家大小姐将会很快如同传闻中的一样,与陆秘书一起嫁给师长。
一家人团团圆圆,吃完了正式的午餐后,张蜀生带着何凝,走进了她最喜欢的小院。还是五年前的那个小亭子里,张蜀生轻轻地揽着佳人的小蛮腰,半抱着她,让她依偎在怀里,静静地待着。
“四年了,想家了吗?”张蜀生唏嘘地问道,这四年里,何凝不但不和他联系,甚至连自己的父亲何方炯,她都没有联系过,和她离开时候的承诺一样:当我选择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吧。而在她离开的时候,她是知道陆允言存在的。
与其说她是去留学四年,不如说是看了四年的大世界。
“想了,更想你。还想弟弟,想父亲和母亲。”何凝甜美的声音,害羞地说道。
“那为什么不给我们写信呢,小丫头?”张蜀生怜惜地将她被风吹起的头发握在手里,轻轻地举到鼻子前,嗅着发香。
“我,我怕你不要我。”何凝转过头,晶莹的红唇在那一瞬间离张蜀生只有一个低头的距离。
于是,他低下了头,狠狠地,近乎惩罚性地将这个固执丫头的嘴含住了,舌头一顶,霸道地顶开她的嘴唇,深入佳人私密之地,将她那躲闪的香舌吸住了。
“呜……”
何凝一开始想退缩,但随即却勇敢地环住了张蜀生的脖子,将自己的吻毫无保留地献给了他,将自己四年中所有所有的思念毫无保留地,通过这种最自然的沟通方式,表达给他。
张蜀生只觉得自己唇齿间有一股淡淡的香甜,一条滑腻的小香舌在与自己纠缠着,忍耐多年的邪火开始从万恶的源头窜起,大手掌贴着她丝滑的小洋装,滑了进去,触摸到了一平片更滑腻的地方,那如缎子般滑腻的感觉,如温玉般舒爽的肌肤,几乎让他沉沦了。
“呜,现在不要……”何凝直觉得透不过气来,又感到一只邪恶的手已经快突破自己盈盈一握之处了,扭着身子,终于直着身子坐了起来,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胸前。
“呼!”张蜀生大口地呼吸着,随后便闻到了何凝双峰间的体香,他知道,何凝绝不是一个随便的孩子,她只是太想念自己了,也就不再捣乱,安静地将头埋在她柔软的双峰间,听她讲故事。
“当年,我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而你,却是见多识广,学贯中西的人。我只是个富家小姐,毫无本事,而你,却有自己的大事业。所以,我选择了暂时离开,既给你一个想明白的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
何凝轻轻地诉说着这些年的情愫,她当年之所以在最沉迷于张蜀生的那一刻选择离开,只是怕自己配不上他。在她年幼的思维里,张蜀生是个能干到只能让她仰望的人,即便是自己父亲,号称西南首富,却全是依傍着他。
她犹豫,怕自己无力承担张蜀生的那份爱。她害怕,自己嫁过去后一无是处。她担心,张蜀生会后悔选择她,她……
于是,她选择了静静地离开几年,远走英伦,在那里,她在管家的陪伴下,开始了四年的学习和生活。不论是坐在教室里上课,微微出神时候;还是站在大本钟下仰望天空,冥想的候;还是站在剑桥的古桥上,看着情侣们牵手走过,而自己望着桥下流水沉思的时候。她都在想着他。
整整用了四年,她学成毕业的时候,她也终于完全肯定了一点,自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我想好了,就算自己一无是处,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何凝抱着张蜀生,淡淡地说道。
“谁说你一无是处?就算你这四年什么也没学到,也还是会有一个巨大的用处。”张蜀生贴在她胸口说话,惹得她痒痒的。“什么用处?”
张蜀生抬起头,贴在她耳边,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你坏死了。”何凝一听,顿时面红耳赤,虽然那是自己憧憬过很多次的事情,但是,被他这样在耳边说出来,还是让她面红耳赤,随即想了想也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
“张蜀生,你是个大坏蛋!”
第74章 桂林告急
1924年是一个闰年,农历甲子年。这个鼠年,注定是一个历史的小分水岭。
首先在最北方,一个走到了生命尽头的老人,交出了红色苏联的政权,而为了争夺驾驭这头邪恶北极熊的权利,一个大胡子开始拼命扭动自己的身体往权力中心挤去。
在国内,局势更是如浆糊,一团糟糕。南北局势还没有得到根本性的缓解,曹锟和吴佩孚为主的直系北洋军阀与张作霖为首的奉系军阀之间,经过第一次直奉战争后,又在各自背后帝国主义势力的支持下,摩拳擦掌地整军备战。
北方热闹,南方也没消停。红色北极熊的爪子绕过了占据东北关东州的日本势力,和有欧美列强存在的北洋势力,直接伸向了南方。孙中山有感于当前混乱局势和革命需要,决心组建一所军事学校,从而培养出一批听革命指挥的新军人。
至于云南,唐继尧经过一年多的时间舔舐伤口,终于再次踏上了扩张的征程,先是变相取得了黔省的控制权,随即开始大肆购进军火,整饬军队,苗头直接指向盘踞在滇北的张蜀生势力和广西的陆荣廷势力。
军阀混战,民不聊生,1924年,又是一个乱战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