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华人侩子手的档案库要尽早成立，以后我们登陆日本，占领了整个东南亚，这些都是用的上的。用我们的老话来说，这就是秋后算账，不是不报，时候刚到。”
张蜀生很清楚，几十年的时间，那些曾经欺凌华人的人，如今都可能暮暮老矣，或许已经不适合直接判处死刑。但是，死刑可免，活罪却难逃，哪怕是你半只脚已经钻进了棺材，也要让你受到审判了再死。
的确，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在数千公里之外的海兰泡，正在上演一场中国人的复仇。
一边是便衣特工在暗中调查，一边是大批军队进城，挨家挨户地搜查，盘问，并对询问结果进行记录。
海兰泡城中，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国防军，正挨家挨户地敲门，如果有反抗，当场带走。
“咚咚咚……”
在城西的一处三层小楼二楼202室门口，中国国防军的多名军人站在楼梯上下，楼外还有数量不少的国防军战士，子弹上膛，刺刀弹出，在警戒。
“开门，中国长官要询问事情。”
一名为中国海兰泡政…府工作的苏联人，一名当地人口中的苏奸讨好地上前敲门，大声用俄语喊道。
吱呀……
门打开了，一个妇女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她刚才从窗户上，已经看到了大批的中国军队靠近，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生怕遭了秧。
“不要害怕，中国长官都是正义分明的，不会胡乱杀人。”
苏奸弯腰勾背，把一名海兰泡当地政=府的政工人员和一名副排长让了进去。
军队的目标非常明确，问询的人物全是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因为，从时间上来说，只有这些老而不死的家伙，才有可能是当年的残存分子。要知道，海兰泡最开始可没有什么老毛子，最开始定居的一批，就是沙俄的官兵。
“老伊里奇在家吗？”苏奸尤马洛夫是海兰泡当地政…府下辖之中苏友好共处委员会的员工，在“被解放”前，他是集体农庄里的掏粪工，对苏联政府的恶心和反感，早已到了极致。有大学学历的他，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站在当年那些人的头上，出人头地，而不再会因为犯错，而被赶去掏粪。
女人微微迟疑，但看到尤马洛夫身后杀气腾腾的中国军人，心里不由一咯噔。
如果自己家没有鬼也就算了，偏僻他从嫁给小伊里奇后，就听了无数遍关于当年老伊里奇的壮举。
“他杀了12个中国人……”
这是从头到尾，小伊里奇的炫耀之词。
没想到今天，却成了催命符。
“在，在……请进来吧……”
门里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女人打开门后，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朝门口望来。
主卧室的门打开着，几个男女站在床边，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气若游丝的苏联老头。
两个士兵跟着工作员蔡鼎港和副排长余跃走进了卧室。
也许是感觉到了中国军人的杀气，又或者被中国军人的气势勾起了往昔的回忆，老人咳嗽了两声。
“呵呵……老了……”
老伊里奇的精神，一下子变得好了许多，他挣扎着半躺在床上，说道：“对不起，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老伊里奇。
四十四年前，我是沙俄军队西伯利亚军区第13师的一名普通士兵。我参加了在海兰泡的大屠杀，亲手杀死了12个无辜的中国人。
因为这件事情，我很快就从军队退役，并且内疚了一辈子。
本来我有机会离开，但我却选择留在这里，因为，我要赎罪。
每晚，我似乎都能听到来自黑龙江上的哭泣和惨叫声，是我害了他们……”
“父亲……”
小伊里奇站在床边，脸上也露出了悔恨的神色。
老伊里奇：“孩子，等你有了孩子，一定要告诉他，他的爷爷是侩子手，而不是你所说的英雄。我从未觉得自己是英雄，哪怕我被授予了沙俄军队的勋章。”
“是，父亲。”小伊里奇不敢看自己的父亲。
老伊里奇继续说道：“两位尊敬的中国长官，我不知道别的凶手是怎么做的。但我希望和你单独谈谈。”
其他人很快出去，只留下委员会的蔡鼎港和副排长余跃二人。
外面的人只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好似在讨论什么，良久，外面大厅的人都听到了一句话：“伊里奇，现在我以海兰泡事件调查委员会工作人员的名义，和驻军余副排长宣布你有罪。”
“谢谢，谢谢……”
接着，让伊里奇一家不解的是，中国军官们走了出来，连带那个苏奸也走了。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把几人送到门外，正要关门，却听到房内传来一声巨响。
“砰！”
老伊里奇的房中传来了一声枪响，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
尤马洛夫转过身说道：“老伊里奇被宣布有罪，但是，中国长官赐予了他自我救赎的权利。他选择了解脱。”
“谢谢……”
不知为何，伊里奇的家人，同样犹如解脱了一般，说出了这两个字俄语。
……
清查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在逮捕一批别有用心之人的同时，以驻军和海兰泡事件清算委员会为主，中国人发起了对苏联侩子手最严厉地搜捕。
让人较为意外的是，这些人中，像伊里奇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许多人确确实实活在后悔之中，当然也有一批企图逃避遮掩的侩子手。
对于前者，清算委员会在上报刚刚成立的受害华人清算委员会后，根据最高特赦令，对于这一部分年纪特别大，又有良好认罪和反省态度的人，给予不同程度的惩罚。如短期囚禁，罚款等。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这些人实在是年龄非常大了，综合考虑。
而另外一批人。
被搜查出来的，被人检举的，被中国特工查出来的，被档案资料查出来的那一批侩子手，就被处以重刑。
在远东方面军展开新一轮猛烈攻势前，为期半个月的清算行动，总共抓捕了56名当年的侩子手。
其中，被轻判的有18名，被处以无期徒刑的有21人，被处决或者被当场枪毙的有17人。
虽然只在海兰泡搜出了56名侩子手，但是，因此揪出的别有用心的苏联顽抗分子却不在少数。
整个行动，总共抓捕苏联人531名，击毙暴徒129名，被抓捕的苏联人统统被判刑。
整个海兰泡，一下子变得非常和平起来。苏联人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祈祷那些暴徒不要再惹怒中国人。
所有人更加认清了一个事实，从此海兰泡，甚至未来的整个阿尔泰州，都是中国人的了。
而一个非常稳定的占领区，也为远东方面军马上就要展开的“加油机战役”提供了良好的支持。
第315章 坑日本人一把：巨型绞肉机
海兰泡城内，大清算最紧张的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快一周了，但大街上不时还能看到一辆军车押解着白发苍苍的苏联老头子前往海兰泡惨案调查委员会。如果被判决有罪，年龄不会成为执法的障碍。
远东方面军指挥部，霍卫国上将正在与陈诚副总指挥就目前的一些军政事宜，交换意见。
“老霍，这日本人可是来了快两天了，人家可是指明要见你的。你可别叫我去，我是铁定不去的。”
陈诚似笑非笑地望着霍卫国，这苦差事，换了他一定是不愿意的。他觉得，相比霍卫国，自己和日本人的仇，来得更深刻。
如果让他去和日本人应酬，谈判，那几乎是要他命的事情。
“如果他们要见，我们就答应，那岂不是显得很没有身份，呵呵。”霍卫国从旁边的米酒杯子倒了两杯米酒，递了一杯给陈诚，自己端起一杯细品起来，“小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我现在依然记得很清楚。
1917年11月，日本福冈，那时候，我还是一个靠卖冰糖葫芦维持士官学校学业的穷学生。我现在还记得，那天，下着雨，但我已经没有了生活费，只能靠自己那点手艺，卖点冰糖葫芦赚钱。
一群黑龙会的日本浪人围殴我，他们拿的是那种肋刀，我手中只有一把防身的短匕，我腰部这个位置受创，对方两个浪人被我刺伤。
我本来以为我死定了，但是，一个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人救了我。”
“蔡部长？”陈诚试探性地说道。
“嗯，就是国防部蔡部长。当年，蔡部长卫国失败，心灰意懒之下赴日治病，刚好在福冈小住，救下了我。不然，今天的霍卫国，早已被日本浪人丢入河里，变成沉底的尸骸了。”
陈诚摇摇头，说道，“这些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只知道当年蔡部长发现了你这个好苗子，在老三届的华夏军校生中，老霍你同样表现极其抢眼。”
“是啊，老陈，你带着部队和日本人在京津会战期间打的轰轰烈烈，仇恨不共戴天，现在老朋友来了，你自然是不肯去见的。我们这些军人，不比搞政治的识大体，大多是直肠子。”霍卫国自嘲地笑了，此次日军派来的军事交流组组长居然是石原莞尔，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只差没拔出枪来。
坦白说，日本人对中国造成的伤害，也许只限于津京和东北，但是这已经够了。日军的侵华战争已经是中国人百年国耻的高…潮，而石原莞尔在当年的中日停战谈判中，却是极其侥幸地逃过一劫。
日本人用几项重大利益上的让步，以及战争赔款，暂时保住了这几个罪魁祸首。在当年，事件处于纠纷之际，上报给张蜀生后，张蜀生毅然决定，暂时放过这几个臭狗一样的鬼子。不过，这几个人能够逃过，其他的战犯却大多数被中方成立的战争法庭审判。
用张蜀生在内部的话来讲，“好坏让他们蹦跶几年，对付坏人，你不能指望一次杀光，尤其是当你的实力不足以一次杀光对方的时候。欠账要拿本子记，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一个都跑不掉，总有一天，我们要在天皇的皇宫里，审判他们有罪。”
良久，霍卫国说道，“让瞿忠义那小子去吧。这小子，我在他身上能看到当年我的影子。不服输，心思活络，善于隐忍，当年他小子在东北军北大营潜伏了那么久，最后还带着部队成功突围，拉山头打鬼子，这小子，是个人才。”
“也好，这小子我有印象，第八集团军编号88师的少将师长，职位也基本够了。上次第八集团军司令员郑之南还问我，什么时候对付日本鬼子呢。”陈诚点点头，这个瞿忠义有勇有谋，让他去和日军军事交流小组磨洋工，很合适。
当天晚些时分，海兰泡郊外，第八集团军司令部。
88师师长瞿忠义快步走进司令部，见司令员已经等他多时了，心里暗道，不会是要打仗了吧。
“报告！”
“进来。”
郑之南望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少将师长瞿忠义，眼中露出淡淡的难以察觉的赞许。
“司令员，是不是马上要开拔进攻了？”瞿忠义笑着问道。
“是要打仗了，不过，大仗之前，还有一场小仗。坐下慢慢说。”郑之南端起茶，指了指桌上的香烟，示意他随意。
郑之南：“鬼子进城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嗯，听说了，什么军事交流组，听说是来求援的。我们远东方面军陈兵五十多万，号称八十万军力，在这远东大战场的左侧虎视眈眈，却始终没有大动静，日本人说是军事交流，怕是等不及了吧。”
瞿忠义作为国防军师长，战略眼光已经是比较到位的了，鬼子军事交流组的来意，他还是能猜到的，“鬼子国力日渐衰弱，又缺乏一个足够的战略空间让他施展抱负。相比于德国人在整个欧洲，甚至非洲，中亚推行绥靖政策，组建纳粹军团。相比于英国人立足于殖民地，组建英联邦同盟军。相比于美国人出资训练武装美洲等地区的军队，日本人占领的几个地区，只有朝鲜可供他们发挥，东南亚遍地都是游击队，印尼人倒是听话一些，但战斗力实在是太低。
他们渴望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如果彻底打败了苏联和美国人组成的远东联军，那么日本人在朝鲜和东南亚部分地区即将展开的大规模绥靖政策，将更顺利。同时，此举也能缓解日本国内的诸多危机。”
郑之南听完，不由轻拍三下掌，笑道，“很好，这些分析都很在理。既然你有这样的认识，那么，霍总指挥和陈副总指挥就没有看错人。霍上将亲自点名，让你作为军方代表，去应付日本人。”
瞿忠义：“……”
……
第三天，海兰泡城外某处警备工事，瞿忠义正陪同一群日本鬼子参观交流。
“各位，目前我们远东方面军面临的问题非常严重，如海兰泡一样，各地都有暴动的苏联人，光是分心镇压这些暴徒，就占去了我们大量的兵力。他们随时可能挑起更大规模的暴动。
不过，根据中德日三方约定内容，我们在远东地区将发起一场能够改变战场格局的进攻。不过，这个规模和具体的作战计划还没有最终确定。”
除了方面军的副参谋长高胜少将外，此次陪同的主要解说人就是瞿忠义。而因为军事交流的保密性，此次参观的只有鬼子军事交流组的重要成员们，石原莞尔为组长。
在讲解的时候，瞿忠义故意不看他们，而是盯着远处的工事，内心深处却是极其不耐烦，这和小鬼子交流的事情，让他极为不舒服。不过集团军司令郑之南说的话他还是记得的，要彻底打败你的敌人，首先就要让他放松对你的警惕。
所以，他尽了自己最大的耐心，忽悠这群日本鬼子。
一个是当年秘密北上，组建东北抗日游击联军，到处打鬼子的国防军现役少将。一个是当年参与策划了侵华战争，虽然没有亲自指挥，但却在侵华史上留下了肮脏一笔的日军现役高官。双方的见面，注定是尴尬的，当然，瞿忠义的心里，更有愤怒，而石原莞尔心中，则是复杂无比。
当年认为几个月就能打败的对手，十几年后，对方甚至可能反过来几个月打败大日本帝国，这个事实很残酷，但确实是事实。
石原莞尔点点头，他的汉语其实非常流利，根本不需要旁边的日本军方翻译插话，就说道，“对于中国军人的强大战斗能力，我们表示十分敬佩。你们在中亚和西伯利亚取得的巨大战果，让我们感到非常震惊，同时也感到由衷的高兴，因为，这是盟友的胜利。”
“石原先生客气了，呵呵。”
瞿忠义话虽这样说，心里却是骂开了，“去你妈的，现在才看到我们的强大战斗力。33年抗日战争打的你们鬼子几十万人连妈都找不到的时候，难道忘了？那时候的中国军队，对付你鬼子军队，已经是轻而易举了。还高兴呢，是想让我们帮你们获得胜利，让中国军人去战死吧。”
石原莞尔微微点头，继续道：“目前我们在远东地区已经拥有了极大量的兵力，瞿将军应该知道，远东地形狭窄，如果贵军能够从左翼发起猛烈进攻，大日本帝国的两百多万大军将一举摧毁苏联人的最后抵抗。”
“贵军的表现有目众睹，我们相信苏联人和美国人的溃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瞿忠义打着哈哈说道。
石原莞尔暗道，这个中国军人看起来态度正常，实际上一直推脱，一提到关键性的问题，就顾左言他。
“贵军此次打算动用多少兵力进攻苏联人的左翼？”
“抱歉，这是军事机密，不过，我们一定会遵循承诺。”瞿忠义笑着说道，心里却暗道，放心，这次一定让你们打个高兴。
远东方面军的作战会议已经开到了师一级，瞿忠义自然是知道接下来的大致作战计划，因为本身就不存在什么特别保密的内容。
见问不出结果，而中国人方面军的高级将领又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不见面，石原莞尔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是当年的侵华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