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燕璃,云沫默契十足,异口同声问。
无情盯着姬瑶皱了皱眉,收手,看向燕璃,云沫,回道:“刘院判诊的没错,是失心疯。”说完,他再次皱了皱眉头。
姬瑶的症状与失心疯很像,但是,却又不是很像,到底哪里不对……
他皱眉的动作很细微,但是,却丝毫不差的落入了燕璃与云沫的眼中,瞧无情这样,两人越发的怀疑,姬瑶是被人利用了,到底是谁,竟然敢在寿宴上,利用姬瑶……
不仅燕璃,云沫怀疑,姬宏,姬权,姬太后,蒋氏也在怀疑。
姬瑶是姬宏,姬权兄弟的掌中明珠,含着金汤匙长大,若是有失心疯,早就查出来了,何须等到今日,到底是谁,胆敢设计姬家的人……
昌平侯府席位上,无情确认了刘咏的话,云清荷脸上凝重的表情,这才消失。
一场隆重的寿宴,因为姬瑶断臂,不欢而散。
燕璃担心云沫受到惊吓,吩咐无情,无念护送云晓童回摄政王府,自己将云沫打横抱起,准备出宫。
“我自己走。”云沫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禁,老脸一红,甚是尴尬,尤其龙御也将她盯着。
这里可是凤栖宫,文武百官都在场,这男人,竟然仿若无睹……
燕璃知道,云沫是觉得尴尬,转眸,冷眼一扫,周围的大臣,命妇,贵妇皆低下头去,“好了,这下没事了。”
云沫瞧周围的人都低下了头,除了她表哥龙御。
这个张狂的男人……
摄政王千岁才不管这么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云沫抱着出凤栖宫,登上摄政王府的马车,直到回到摄政王府的卧房外,云沫的脚才沾到地面。
“放心,我没吓到。”云沫坐在软靠上,对着燕璃笑,“我的胆子没那么小,方才,是因为姬瑶突然对我出手,惊了一下而已。”
燕璃打量了云沫几眼,见她面色如常,再贴着耳朵,听了听她腹中的孩子,确定胎动良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无邪,进来。”他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半分钟不到,房门吱呀一声响,无邪踏风而来,恭敬的对着燕璃,云沫夫妇俩抱拳,“王,王妃。”
燕璃转身,将他看着,沉声吩咐:“去查一下,今天寿宴,姬瑶都接触了什么人?”
“是。”不用燕璃细说,无邪已经明白,他在怀疑什么。
无邪离开后,云沫扬眉看着燕璃,淡淡道:“燕璃,你怀疑谁?”
“你叫我什么,嗯?”他不满的拧动着两道剑眉,突然倾下身,将云沫逼得躺在了软靠上,后背紧紧贴着软靠的靠背。
云沫眼珠子转了转,反应过来,“夫君,你怀疑谁?”
燕璃这才满意一笑,立起了身子,回答:“这么恨你,又想置你于死地的……”
“云清荷……”燕璃还没说完,云沫打断他,说出云清荷的名字,此刻,她能想到的,就是云清荷。
云清荷将柳氏,云天娇的死,全归责在了她身上,所以,最恨她,最想置她于死地的,就是云清荷,而且,柳氏垮台,云清荷又失了云瀚城的宠爱,想要寻仇,只能借力于他人,而,姬瑶高傲,不可一世,城府浅,正是云清荷利用的对象,如此解释,一切便通透了,难怪,难怪,她总感觉,今晚的云清荷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不仅摄政王府在查今晚的事,姬府那边,也在查今晚的事。
姬宏,姬权回到府中,立即调用了一半姬府的人,去彻查,姬瑶在寿宴上接触过的每一个人。
姬府,姬瑶的闺房里。
“啊,我的手,我的手怎么没了,我的手呢?”姬瑶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断了一只手臂,伤口上包裹着厚厚一层纱布,哭得歇斯底里。
“大伯,父亲,母亲,是谁,是谁砍了瑶儿的手?”连线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滚落出来,滴答滴答的掉在丝被上。
蒋氏见着,在一旁拭泪,“瑶儿……”
“母亲,你告诉我,是谁砍了我的手臂?”姬瑶泪雨连珠的将蒋氏盯着,一脸绝望。
她的手臂断了,她成残疾人了,再也不能当皇后了。
“啊……”她不要这样,她是高高在上的姬家嫡女,未来的皇后,怎么可以断臂,“我的手臂,我的手臂,大伯,父亲,母亲,你们去把我的手臂找来,我要接上,我不要做残疾人,我要当皇后,啊……”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视乎,完全不记得,今晚寿宴上,她刺杀云沫的事情,也不记得,是燕璃斩断了她的手。
“瑶儿,你冷静下。”蒋氏虽然更重视姬瑶的前途,但是,姬瑶毕竟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瞧姬瑶此刻这般模样,她心如刀绞,生怕姬瑶过于激动,碰到自己的伤口,赶紧将其抱住。
姬瑶冷静过后,咽下泪水,眼睛里恨意跳动,看向姬宏,姬权,“大伯,父亲,是谁斩了瑶儿的手。”
她要报仇,要将斩她手臂的人,碎尸万段。
姬宏凝眉,问道:“瑶儿,难道你一点儿也不记得,今晚,在你姑母的寿宴上发生了何事吗?”
姬瑶想了想,摇头,“我只记得,我上台给姑母献舞,后面的事,我……我不记得了。”
听她这么说,姬权的眉头也皱起了老高,眉宇间的皱痕,深得可以夹死苍蝇,“瑶儿,你的手臂是燕璃斩断的,你献舞的时候,突然持剑,飞起刺杀安平。”
“我……我怎么可能刺杀安平?”姬瑶否认的摇头,“大伯,前阵子,安平设计你,害得你受伤,我是想杀了她来着,但是,我后来冷静下来了,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姬宏又问:“瑶儿,今晚的寿宴上,你接触过什么人?”
姬权,蒋氏纷纷将姬瑶盯着,等着她回答。
姬瑶皱眉,低下头,陷入回忆之中,回忆了片刻,才道:“大伯,父亲,母亲,今晚,与我接触的人很多,有礼部尚书家的小姐,有工部侍郎家的小姐……”她报出了很多人,突然,眼神一冷,道:“我还接触过昌平侯府的二小姐,云清荷。”
“一定是云清荷,父亲,大伯,一定是云清荷那贱人害的我。”想到,云清荷抓了一下她的裙子,她心里的怀疑就越发加重,恨道:“我记得,那个贱人抓了一下我的裙子。”
虽然昌平侯府后宅的那些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纸包不住火,姬宏,姬权,蒋氏都略有耳闻,尤其蒋氏知道,柳氏在世的时候,表面上对云沫好,实则,心里很不喜云沫,云沫回京,柳氏,云天娇接连出事,云清荷利用瑶儿,设计报复云沫,十分说得过去。
“大哥,老爷,你们要替瑶儿做主啊。”蒋氏当即抽泣起来。
姬宏眼中的杀意凛凛,怒道:“此事,若是与云清荷有关系,我定绕不了她。”
“敢设计我姬家的人,定让她生不如死。”姬权的眼神晦暗。
昌平侯府,云清荷在翠荷苑里,战战兢兢,同时,心里也恨得要死。
今晚,她是孤注一掷,豁出性命,设计姬瑶刺杀云沫,只要云沫死,赔上她的一条命,无所谓,反正黄泉路上,她不孤独,可是,现在云沫没死,她却同时触怒了姬家与摄政王府,虽然,今晚上的事,做得很隐蔽,摄政王府的人,姬家的人,暂时没查到她头上,但是,想要蒙混过去,哪有这么容易……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在翠荷苑里来回踱步,额头上全是密密冷汗。
“二小姐,时辰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歇下吧。”秋律进来铺床,正见她在屋里踱步,轻声劝她休息。
云清荷窝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发泄的对象,秋律开口说话,一说一个错,当即被她冷瞪,“贱婢,谁让你说话的,滚出去。”
“……是,奴婢马上滚。”秋律吓得色变,大气不敢喘一下。
自从柳姨娘,三小姐去后,二小姐是越发的难伺候了。
一夜未眠,笠日一早,云清荷就去碧竹苑找云瀚城,事到如今,她唯一能求的,就只有云瀚城了。
她到碧竹苑的时候,正巧撞上了云季。
云季手托着食盘,匆匆往云瀚城的书房去,云清荷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食盘,里面有一大碗粥,还有两碟糕点,另外还有两个小菜。
“季叔,给父亲送早膳啊?”
“是啊。”云季停下来,微笑向云清荷问好,“二小姐早。”
云清荷再次扫了一眼食盘中的东西,心中升起疑惑。
这段时间,父亲称病,闭门谢客,平日里,吃得也很少,为何,今日会吩咐管家送这么多东西到碧竹苑呢?
“季叔,我好久没见着父亲了,近来,父亲的身子可好?”想到此,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云季叹息一口气,回答:“哎,还是老样子,这阵子,侯爷咳嗽得厉害,脸色也不太好看,老奴劝说,让侯爷进宫请求皇上,找个御医瞧瞧,侯爷也不肯,哎……”
听了云季的话,云清荷心中的疑惑加重,不过,一丝一毫都未表现给云季看,只抿唇淡笑道:“季叔,赶紧给父亲送去吧,不然,父亲该饿着了。”
“是。”云季点头,端着食盒走开。
云清荷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盯着云季离开的背影,凝着眉头,若有所思。
这阵子,父亲闭门谢客,终日关在碧竹苑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侯爷,早膳送来了。”云季端着早膳,到云瀚城的书房前,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很快,云瀚城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将早膳放在门口,你可以走来。”
“是。”隔着薄薄一层窗户纸,云季往书房里,担忧的看了一眼,提醒道:“侯爷,您记得趁热吃。”
他话落,里面并没有回应,只得叹了口气,默然的离开。
【195】()
云季的脚步声远去,云瀚城开门,将食盘拿进了屋。
“云飞,在外面好好守着,不要让任何人前来打搅本侯。”他端着食盘,站在门口,隔着门板,背对着门外吩咐。
“是。”云飞回答,声音好像是从房顶上传来的。
云瀚城这才端着食盘,往书房的里间走,里间与外间以一展屏风隔开,外间是云瀚城处理事情的地方,里间设有小榻,用作中午小憩。
走过屏风,云瀚城并没有朝小榻那边去,而是,端着食盒,走到了一只青釉花瓶的前面,伸手抓着花瓶的颈,熟悉一拧。
轰隆!
花瓶被转到了一边,随着轰隆一声轻响,墙面上出现了一道暗门,站在外面看,暗门里黑漆漆一片,甚至,还有一股凉飕飕的风从里面吹来。
云瀚城点了支蜡烛,连着食盒一并,进了暗门。
云清荷在碧竹苑外观察了片刻,见云季离开,她从暗处走了出来,带着疑惑,朝云瀚城的书房而去。
“父亲,父亲。”云瀚城的书房外,云清荷对着里面轻轻唤了两声。
窗户纸是白色的,薄薄一层,透过窗户纸,隐隐约约能看见书房里的情况,她朝里面看了几眼,却并没瞧见云瀚城的身影。
心中疑团扩大,奇怪,管家刚送饭过来,父亲应该在,为何,书房里没有人?
“二小姐,侯爷说了,不见任何人。”云清荷正疑惑不解时,云飞从房顶上落了下来,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对着她伸手,“二小姐请回。”
云飞的话在耳边响起,云清荷收回视线,将脸上疑惑的神情收敛起来,淡笑看着云飞,“我有事要见父亲。”
“侯爷说了,任何人都不见,包括二小姐。”云飞冷道,转身堵在书房门口,犹如铁墙一般。
云清荷恼恨,却又不敢得罪云飞,因为,她现在在府中根本没有地位,而,云飞却是云瀚城最信任的人,得罪云飞,对她没什么好处。
“既然这样,那,等父亲愿意见我时,我再来。”她委屈的咬了咬唇,视线盯在云飞的脸上,那双杏眸已蒙上了一层水雾。
云飞盯着她失落的转身,不免有些同情。
柳姨娘与人通奸,二小姐却是无辜的,如今,侯爷连二小姐也不待见,真是苦了二小姐,哎!
云清荷转身,走了几步,听到云飞叹气,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带着疑惑离开,且,心中原本只有丸子大的疑团,像滚雪球一样,已经填满了她的心。
碧竹苑里一定藏着猫腻,她在外面观察了这么久,没看见父亲出书房,去书房看,里面却没有人……
书房里,云瀚城沿着密道而行,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尽头。
密道的尽头是一间阴暗潮湿的密室,密室里凉风阵阵,不见一丝阳光。
“言儿,吃饭了,你看,本侯亲自给你送饭来,对你多好。”云瀚城将手里的蜡烛搁蜡台上,对着空气说话。
蜡烛被搁在高高的蜡台上,能够照亮的范围就多了,这才发现,密室里竟然锁着一名女子。
女子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料已经破旧得发黄,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双手双脚被四条粗重的铁链锁着。
听到云瀚城的声音,女子缓缓将头抬起来,视线穿过蓬乱的额发,阴狠的看向云瀚城,“我呸。”
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从她说话的声音可以判断出,她对云瀚城十分不削。
啐了云瀚城一句,她又将头垂下。
“咳咳……”云瀚城握拳到嘴边,咳嗽了两声,端着食盒走向女子,“言儿,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沫儿,凡儿做打算吧。”
“云瀚城,你这个畜生。”叮叮当当一阵铁链响,女子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情绪激动的将云瀚城盯着,“你将沫儿,凡儿怎么了?”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云瀚城的原配夫人,玉卿言,云逸凡的生母。
“你这畜生,你将沫儿,凡儿怎么了,凡儿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玉氏被云瀚城锁在密室里多年,外界的人都以为她死了,包括云沫与云逸凡,都以为她死了,是以,外面的情况,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此刻听了云瀚城的话,才会如此情绪激动。
“沫儿的情况,你不是知道吗?未婚先孕,被本侯流放到了很偏僻的地方,至于凡儿,本侯现在还没将他怎样,不过,你若是不听本侯的话,凡儿会不会有事,本侯可就不能保证了。”云瀚城靠近玉氏,一只手端着食盒,另一只手去将遮挡玉氏面容的头发扒开。
蓬乱的头发被云瀚城扒开,玉氏的脸露了出来,虽然那张脸上沾了污渍,带着憔悴,却也难掩本来的绝色,柳眉如黛,剪水清眸,脸色跟唇色有些发白,透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孱弱美,蓬乱的头发,简陋残破的衣裳,都无法掩盖这张脸的光芒。
云瀚城看玉氏的眼神里透露出痴迷,“为什么你不是她,你若是她,本侯怎么舍得,这么对你。”
他盯着玉氏,眼神由开始的痴迷,逐渐变得憎恨。
“你这贱婢,为何要易容成她的模样,你为什么要骗本侯?”他越来越激动,甚至,伸手去抓玉氏的脸,想要从她脸上拔下一层人皮面具,只是,拔了半天,依旧没能从玉氏脸上拔下什么。
玉氏的脸被他弄伤,却不知道疼,勾了勾唇角,对着他冷嘲的笑,“云瀚城,就凭你,也妄想娶公主。”
公主的风华,绝世无双,只有这世间上,最优秀的男子,才配得上公主。
玉氏的话,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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