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感觉了一下,没感到任何不适,反而觉得全身筋骨轻松,神清气爽,腹中的胎儿恰在这时候踢了她几下。
“她动了。”
“嗯?”燕璃没反应过来,将云沫从怀里拉了出来,收敛着剑眉,紧张的将她看着。
云沫指了指肚子,“我说,闺女刚才踢了我几下,力气可大了。”
燕璃垂着深邃的眸子,视线落在云沫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听云沫的话,他伸手一摸,果然感觉到了有力的胎动。
“燕璃,咱们的闺女没事了。”云沫勾唇笑了笑,笑容甜美。
小闺女不但没事了,好像还变强壮了不少,踢人的力道,明显比昨天重了。
燕璃感觉手心里痒痒的,心里流淌着幸福,全身是伤,也感觉不到痛,将云沫从地上抱了起来,“我带你出去。”
“好。”云沫淡淡点头。
走到出口处,燕璃将云沫放下地,一只手搀扶着她,另一只手凝聚掌力,“稍微等片刻。”
云沫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皱了皱眉,拉住他的手,阻止道:“你歇息一会儿,我来。”
燕璃凝眉将她看着。
云沫知道,他是害怕自己再次动了胎气,微微一笑,“放心,我没事。”
刚才,她从灵眼里吸了那么多灵气,现在感觉,全身都是力量,“相信我。”
燕璃这才收了掌力,移开半步。
云沫吸了一口气,双手摊开,凝聚出两柄幻剑,幻剑随她手扬起,猛的劈下,嘣,一声巨响,堵在入口处的冰削,山石被开,冰削,石削乱飞。
燕璃一个瞬移,挥袍挡在了云沫的面前,以防她被冰削石削伤到。
从仙源洞出来,外面一片宁静祥和。
雷霆闪电消失,苍穹一片蔚蓝,微风徐动,艳阳高照,连先前被闪电劈开地缝,也自动愈合了,若不是刚才的场面太惊心动魄,太记忆深刻,云沫几人还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空间不仅恢复如初,灵气比之前还充盈了几倍。
云沫在心里感叹,这次,真是因祸得福啊,看来,灵眼不仅能源源不断的补给灵气,还有修复作用。
和煦温暖的阳光洒在云沫的脸上,燕璃盯着她眉心间的凤翎印出神,“云儿,你眉心间的印记是怎么回事?”
云沫伸手摸了摸,“我眉心上有印记吗?”
没照过镜子,她确实不知道。
“千岁殿下,这是凤翎印,只有圣女才有。”金子扬眉解释。
听了金子这般解释,云沫心里了然,看来,是因为她打开了灵眼,这凤翎印才显露出来的。
燕璃问,她便将刚才的经历与他说了一遍,包括风族少主的事情。
那谪仙一样的男子,只有她突破仙源天诀第三重后,来救了。
“嗯。”正准备离开仙源洞,燕璃突然闷哼了一声,捂住胸口,两道浓墨的剑眉往中间收敛,模样很是痛苦。
云沫听他闷哼,一脸痛苦之色,惊了一下,赶紧将他扶住,“哪里痛?”
“哪里都痛。”燕璃撇了撇嘴。
最初,一心想为云沫陪葬,后来,一心想劈开出口,都没心思理会身上的伤,此刻,全身神经松懈下来,才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痛。
云沫瞧他身上的袍子被罡气割烂得不像样儿,鎏金黑袍染了一块一块的血印,虽然看不见刺目的红,但是,也想象得出,他到底流了多少血。
“我看看。”
刺啦,不等燕璃回答,云沫直接撕开了他后背的意料。
金子抱着银子背过身,一把将银子的眼睛捂上,“小狐狸,你是母的,不准看。”
银子:“……”
袍子被撕开,燕璃结实的后背露了出来,因为受伤,他的后背微微佝偻着。
云沫盯着他后背的伤,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伤口狰狞,血肉模糊,连骨头都露出来了。
“刚才被石头砸了一下。”燕璃忍痛回答,“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不碍事才怪。”云沫一把拉起来,御风而起,朝红灵地那边去,“跟我来,红灵地里有疗伤的灵药。”
灵眼能够修复仙源福境,那,黄灵地,红灵地,圣灵湖就一定不会有事。
燕璃二话不说,御风跟上。
到了红灵地,果然如云沫所料,红灵地的灵草灵药没受到任何损伤,不但没损伤,反而还长得更好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
“好。”
叮嘱了燕璃一句,她小心翼翼走进药林之中,挑了能治伤的草药,拔了几株,走回来,然后,碾碎了,涂在燕璃的伤口上。
“怎么样,可好些了?”片刻后,云沫关切的问。
“凉幽幽的,不怎么疼了。”燕璃笑答,一只手揽上云沫的腰,“我们出去吧,不然,童童会担心的。”
“好。”
确定燕璃的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云沫念了一遍口诀,眨眼功夫,两人就回到了月华殿中。
……
凤栖宫这边。
一名月华殿的宫女急火火的跑去凤栖宫,将凤栖宫这边的情况禀报姬太后。
“马公公,麻烦您进去通传一声,奴婢要见太后娘娘,月华……月华殿那边出事儿了。”那宫女跑得气喘吁吁。
马公公瞧那宫女神色着急,心知是大事儿,不敢耽搁,赶紧带她入内,“跟洒家进来吧。”
那宫女脚步匆忙的跟上。
入了凤栖宫,那宫女向姬太后行过礼,就赶紧禀道:“太后娘娘,月华殿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儿了?”姬太后正端着一碗香茗在品,听到宫女禀报,眼神一凛,将手里的玉杯放在一旁。
那宫女将低垂的额头稍稍抬起一些,看了姬太后一眼,将月华殿刚才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与姬太后说了一遍,“太后娘娘,安平县主肚子疼,让曲嬷嬷去找太医,曲嬷嬷不去,这差点害死了安平县主,摄政王千岁及时赶到,一掌劈死了曲嬷嬷,现在,摄政王千岁抱了安平县主在月华殿中,生死不知。”
她刚才在廊停外伺候,云沫差点小产的事情,她不知道,只知道,云沫喊肚子疼,曲嬷嬷拿捏,不让人去叫太医。
听完宫女的禀报,姬太后脸色变了变。
她招云沫母子俩进宫学习宫规,只是想给他们母子俩一个下马威,让曲嬷嬷教导宫规,也是为了给他们母子俩一个下马威,万万没想到,曲嬷嬷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差点将安平害死。
姬家势力还未稳固,安平不能死,不然,依燕璃的脾气,震怒之下,很可能会不遗余力的与姬家对上,虽然姬家的势力不畏惧摄政王府,但是,现在想赢摄政王府,也很困难。
“马莲英,摆驾月华殿。”涂了朱丹的手,猛的拍了一下身旁的几案,姬太后从凤椅上站了起来,眼神凌厉的看向马连英。
“是。”马连英赶紧答应,吩咐太监宫女去准备。
月华殿这边。
燕璃,云沫回到殿中,燕璃挑了挑眉,沉声对着门外吩咐:“来人,跟本王拿件袍子进来。”
他身上的那身袍子,已经被罡气毁得不成样儿,自然不能再穿那一身出宫。
“是。”无恒在门外应了一声,很快去宫里的制衣坊,取了一件袍子,交给燕璃。
云沫将那身被罡气毁坏的袍子从他身上剥了下来,动作轻轻,就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他身上的伤口,然后再帮他穿上。
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露出燕璃,云沫的脸。
无情瞧云沫脸上有了血色,与常人无异,这才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赤凤之胎总算保住了……
“娘亲,爹爹。”云晓童看见燕璃,云沫的瞬间,眼眶一红,滴答滴答的泪滚了下来,一个飞奔,跑到云沫的身边,“娘亲,你好没,肚子还痛不痛?”
云沫听他抽搭着鼻子,心疼极了,纤柔的手,抚摸上他的头,安抚着,“儿子,别哭了,娘亲没事了,娘亲肚子不疼了,你看,娘亲不好好的吗。”
云晓童眨巴了几下泪眼,眼泪婆娑的将云沫看着,确定她没事,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娘亲,咱们出宫,咱们回家,皇宫里太危险了,我一点也不喜欢。”
“好,咱们出宫,咱们回家找小舅舅。”他说什么,云沫都跟着附和。
瞧云晓童这可怜的模样,燕恪自责,他有些垂丧的走到燕璃的面前,看了云晓童跟云沫一眼,蹙眉道:“皇叔,都是我太弱,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婶婶跟童童还能让人欺负。”
话落,龙袍下,他狠狠的握了握拳头。
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他发誓,要除了姬太后那个老妖婆和姬家。
“恪儿,不关你的事。”虽然燕璃对燕恪一向严格,但是,今日之事,怪罪不到他头上。
姬太后权倾后宫,姬家盘踞朝堂多年,耳目众多,饶是他,到现在,都无法将整个姬家从大燕朝堂剔除,更别说燕恪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了。
云沫附和燕璃的话,对着燕恪淡淡的笑了笑,“恪儿,你还小,有些事,不能掌控,是正常的,今日之事,是我命中的劫数,怪不得你。”
怪就怪她运气不好,早不动胎气,晚不动胎气,偏偏进宫就动胎气。
想到此,云沫深叹了口气,哎,真是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
“这里没事了,你赶紧回御书房处理政务吧。”燕璃瞟了燕恪一眼,旋即,收回视线,微微勾唇笑了笑,右手揽上云沫,左手拉着小豆丁,加肚子里的一个,一家四口走下台阶,准备出月华殿,六煞紧步跟上。
“太后娘娘驾到。”
一行人还没走出月华殿,一道奸细的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姬太后乘坐着凤辇出现在了燕璃,云沫的面前。
经过今日之事,云晓童对姬太后记忆深刻,见她出现,剑眉凛厉,俊俏的小脸笼上一层寒霜,全身戒备,充满敌意的挡在了云沫的面前。
燕恪两道视线定死在姬太后的脸上,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姬太后给吞噬了。
回想云沫刚才所受的苦,燕璃身上的魔魅气息全然释放,眸中寒气迸发,目光落在姬太后的身上,寸寸如霜,寸寸如刃。
月华殿中,气氛诡异异常,宫女,太监全都吓得不敢抬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喘一下,生怕惹祸上身。
“燕璃,哀家……”
姬太后想将责任推到曲嬷嬷的身上,燕璃眼神一凛,直接打断她的话,“姬贞,云儿没事便罢,若有事,本王定屠你姬家满门,灭你姬家九族,本王,说到做到。”
姬贞是姬太后的名讳,燕璃已经气到,直接叫她的名讳。
姬太后一颗心,猛的颤抖了一下,知道摄政王魔魅霸道,嗜血成性,可是,燕璃此刻这般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摄政王,你这是在威胁哀家?”姬太后蹙眉,凤眸眯出寒光,与燕璃对视。
原本是想好好说几句话,却不料,开口就被燕璃截断话,当作这么多奴才的面,被燕璃如此警告,她一国太后的颜面,如何安放。
燕璃冷冷勾唇,“本王是不是威胁你,你大可以试试。”
我说会峰回路转嘛,对不对。昨天写的,今天写的,都是为了突破第三重,及解开玉华仙岛的封印做准备,嗷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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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从宫里出来,燕璃亲自送了云沫母子俩回昌平侯府,确定云沫完全没有问题后,留了无情在昌平侯府随时照顾着,这才打道回摄政王府。
一晃又是三日,这三日里,云沫顾及腹中胎儿,没敢再操心生意上的事,有无情照料着,她全心全意在蒹葭阁里养了三日,养得是神清气爽。
燕璃每日都要来昌平侯府跑一趟,见云沫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这才全然放心。
……
秦记酒坊这边,云沫吩咐,不准城南铺子再向秦记酒坊订货,秦记酒坊的掌柜秦明辉等了好些天,没见到城南铺子来人,一气之下,直接找上了门。
“贺东强,贺东强人呢?”秦明辉盛气凌人的走进城南那家铺子,不等伙计招呼,自己大摇大摆的走到茶桌前,一屁股坐下,翘起一条腿,嚣张至极。
他扫了一眼铺子,没看见贺掌柜的影子,粗眉怒竖,对着伙计怒呵道,“你们贺掌柜呢,赶紧叫你们贺掌柜来见我。”
“秦掌柜,贺掌柜已经走了。”伙计走过去回答。
秦明辉听得一阵云里雾里,“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姓贺的死了不成?”
这么久,不给他送钱去,不是死了,是什么。
伙计赶紧又解释一遍,“秦掌柜,贺掌柜不是死了,而是被东家辞退了。”
“被辞退了?”秦明辉没想到这一点,愣了一下,“那,那你们商铺现在的掌柜是谁,赶紧叫他来见我。”
他脸上怒气未消分毫,就算贺东强被辞退了,也不能拖欠他的银子。
伙计抱歉一笑,道:“抱歉,秦掌柜,我们商铺的新任掌柜佟掌柜出去办事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办事去了?哼。”秦明辉板着一张脸,对着那伙计冷呲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吗,上茶,我等着就是了。”
今日,拿不到钱,他还就不走了。
伙计瞧他坐得稳如泰山,无奈,只好去泡了一壶茶过来。
半个时辰后,城南商铺的新任掌柜佟大成回来,伙计赶紧禀报,“佟掌柜,你可算回来了,秦记酒坊的秦掌柜来了,现在正在里面喝茶呢。”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佟大成镇定地点头,吩咐伙计去做事,自己朝茶桌位置走去。
秦明辉听到脚步声,挑眼一看,打量了佟大成一眼,瞧他气质出众,不像伙计,淡淡问道:“你就是这家商铺的新任掌柜?”
“鄙人姓佟,不知秦掌柜此番来,有何事?”佟大成眯眼笑了笑,走到秦明辉的身边,心里知道秦明辉此次来得目的。
秦明辉脸色一暗,开门见山道:“银子,你什么时候,给我送银子去,贺东强任掌柜的时候,不用我亲自登门,每个月,到了这个时候,都主动给我送银子去。”
他把话说得急切,像多急着用钱似的。
其实,秦记酒坊就是个空架子,秦明辉花天酒地,好吃懒做,这些年,全靠从柳氏这里要银子过活,柳氏垮塌,云沫一下子断了他的财源,他自然着急。
佟大成装着听不懂他的话,回答:“秦掌柜,你莫不是记错了,这个月,我们商铺并没有向秦记酒坊订货,而且,上面交待了,以后都不再向秦记酒坊订酒了。”
“什么?”秦明辉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昌平侯夫人不可能这么安排。”
他可是柳氏的姘头,柳氏还有把柄在他手上,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安排。
“秦掌柜,侯府现在的掌家之人是大小姐,不再是柳姨娘了。”佟大成道:“前阵子,柳姨娘被侯爷降成了妾室,如今,正被侯爷关在祠堂里反醒呢。”
听说柳氏由妻降妾,还失了掌家大权,秦明辉脸色大变,难怪,难怪,这个月没人给他送银子。
佟大成留意着秦明辉的表情变化,他刚才,他之所以说那些话,是云沫交待的。
财路断了,秦明辉只觉得椅子上长了无数刺儿,有些坐不住了,猛的站起身,看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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