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才会如此挂念,若沫儿真不稀罕燕璃,现在,又怎么会如此痛苦。
云沫咕咚咕咚将第二壶酒喝完,已经醉得瘫倒在桌上,“阿澈,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我的心好痛,好难受,你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我怎么就那么稀罕那个杀千刀的男人呢。”
她趴在桌上,说话的声音很低。
等她低声说完,过了大约半分钟,荀澈才道:“或许,你应该让燕璃当面给你说清楚。”
其实,他心里很不想说这句话,人都是自私的,就此,沫儿跟燕璃产生误会,他才有机会,可是,看见沫儿如此伤心,他又有些不忍心,最终,做了违背自己心意的事。
“你说得对。”荀澈话落,云沫趴在桌上,轻轻嘟囔了一声,也不知她是在睡梦里嘟囔,还是真将荀澈的话听进了心里。
云沫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阳雀村,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跟燕璃成亲时的洞房里,而,小豆丁正皱着眉头站在她的床前。
“儿子,你怎么了?眉头怎么皱得这么深?”
云晓童见云沫睁开双眼,眸子里还有血丝,很是心疼,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了几分,“娘亲,爹爹是不是不要咱们了?”
云沫看他冷着一张脸,心里咯噔了一下,“谁……说的,你爹爹只是忙,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只是,说这句话时,她很没有底气。
“娘亲,你别骗儿子了。”听了她的解释,云晓童的脸色没有好转,“你喝醉的时候,在梦里都在说,燕璃,你这个杀千刀的臭男人,为什么要送忘情水来。”
他皱巴着小脸,将云沫在睡梦里说的话,全部重复了一遍。
云沫知道瞒不住了,只好点头承认,“童童,或许,你爹爹有什么难言之隐。”
“娘亲,我被他伤透了心,哇……”得到云沫的确认,云晓童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爹爹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哇……”
小家伙哇哇大哭,响亮的哭声震得云沫耳窝子发痛。
“娘亲,我俩被抛弃了,我俩好命苦。”
“儿子,你还有娘亲,娘亲永远不会抛弃你。”云沫被他哭得乱了心绪,瞧他哭得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心疼得要命,都是燕璃那个杀千刀的男人惹的祸。
云晓童哭得小身子颤抖,云沫赶紧下床,走到他身边,将他搂进了怀里。
“娘亲,我不相信爹爹会抛弃咱们,前几日,爹爹还送过我增强功力的药丸呢。”
“什么时候的事?”对于这件事,云沫一点也不知情,她将云晓童从怀里拉了出来,视线紧锁在他稚嫩的脸上。
云晓童收住哭声,抽泣了几下,回答:“在炎火村的时候,爹爹给了我三粒药丸。”
“难道是火灵芝……”云沫心里猜测,难怪,自苍山下来后,她就没见燕璃将火灵芝拿出来。
火灵芝这么珍贵的仙草灵药,燕璃都舍得给小豆丁吃,又怎么可能抛弃他们母子呢,想来想去,她都想不通,或许,她真应该听阿澈的话,让燕璃亲自与她把话说清楚,只要他当面对她说,他已经不爱她了,她保证,即使万般痛苦,她也不会回一下头。
安慰了云晓童一番,她去找无心。
“夫人……”云沫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无心看得心疼,云沫醉在荀府,是她送回来的,云沫在醉梦里骂王的那些话,她一字不差全都听见了,她知道,王为何会吩咐隐卫送忘情水来,但是,王吩咐过,要隐瞒夫人,她知道实情也不敢透露一个字。
“放心,我没事。”醉过一场后,云沫反倒镇定了不少,目光落在无心的脸上,淡淡道:“心儿,你帮我发一封飞鸽传书去京城,限燕璃五日内赶到阳雀村,若是他五日内赶不到,我就重新给童童找个爹。”
无心愣了一下,眼巴巴的将云沫盯着,没有应声。
“按我的意思办。”云沫绷着一张脸,神态认真。
“是。”无心这才点头离开。
云沫目送无心离开后,独自叹了口气,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希望燕璃能在五日之内赶回阳雀村。
她之所以限期五日,是经过一番计算的,飞鸽传书到京城需要一日时间,燕璃收到飞鸽传书,赶来阳雀村,快马加鞭只需要三日时间,给五日,时间上还有宽松的。
一日后,摄政王府收到秭归县的飞鸽传书。
无邪看过上面的内容后,疾步走进暖阁向燕璃禀报,“王,秭归县传消息来了。”
燕璃从折子里抬起眉头,看见无邪拿着信件走进来,心,漏跳了一拍,“信上写的什么?”
他发现,他有些害怕看到信上的内容,生怕是无心,无念向他禀报,云沫喝下忘情水,失去对他的记忆。
无邪将信件递到他面前,他盯着那信件,半天,没敢伸手接。
“夫人说,限你在五日内赶回阳雀村,如若不然,她就从新给小公子找个爹。”无邪将信上的内容原封不动的转告给燕璃。
燕璃听了内容后,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云沫没有喝下忘情水,没有忘记他,忧的是,他只剩一年的时间。
“王,属下斗胆说一句,您分明舍不得夫人忘记你,又何必这般苦苦的折磨自己,无情已经再寻找解寒血之症的其他方法了,您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无邪想了想,斟字酌句的劝说燕璃。
“您这么做,对夫人很不公平,若某一天,夫人发现真相,肯定会痛不欲生。”
无邪的话,一字一句都说进了燕璃的心里,燕璃听后,犹如铁壶灌顶,顷刻间,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太过草率了。
无邪说的对,他这样做对云儿很不公平,不管怎样,他都不应该私自替云儿做决定。
“无邪,马上给本王备车,本王要去阳雀村一趟。”
他的儿子,怎么可以叫别人的男人做爹爹。
“是。”无邪应了一声,疾步走出暖阁。
三日后,摄政王千岁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秭归县,出秭归县城,朝阳雀村赶的时候,一行人正好在城门外遇上了无心。
“王,你终于赶来了。”无心一眼看见燕璃的车骑,抱着一只红布包着的盒子,疾步走了过去。
燕璃撩开车帘,视线落在无心怀里红布包着的盒子上,深邃的眸子眯了眯,“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无心没多想,恭敬回答:“这是夫人前几日定制的凤冠。”
听到凤冠两个字,摄政王千岁脸色巨变,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御风而起,咻,的一下,消失在了眼前,那速度快得,简直可以跟风速媲美。
无邪知道燕璃跑这么快,是在担心什么,他转了转眼眸,将视线挪到无心的脸上,淡淡的问:“心儿,夫人定制凤冠做什么?”
“秋月初八出嫁,夫人定制凤冠,送给她做嫁妆。”无心道。
“……”无邪抬手扶额,“你这小妮子,怎么不将话说清楚。”
“王跑得这么急,肯定是以为你怀里的凤冠,是夫人替自己准备的。”
无心觉得好冤枉,“王跑得跟风似的,我想说,根本就来不及啊。”
“别说了,咱们赶紧去追王。”无情扫了无邪,无心一眼,淡淡的提醒。
几人这才急吼吼的往阳雀村赶,心里祈盼,摄政王千岁千万别弄出太大的乌龙。
这边,五里路,摄政王千岁一路御风急行,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就落在了云宅里面,害怕云沫生气,将他关在大门外,摄政王千岁直接跃过围墙,登堂入室。
进了宅子,他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熟门熟路的朝内院奔去。
云晓童正在内院的天井里练飘雪飞花式,看见燕璃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面前,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绷紧着一张小脸,“你不是不要我和娘亲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小家伙嘴上这么说,可是,看见燕璃赶回来,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燕璃现在急着向云沫请罪,温着眼神,看了云晓童一眼,道:“儿子,爹爹先去见你娘亲,待会儿再来与你解释。”
“去吧,娘亲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搓衣板跟鸡毛掸子。”云晓童挥了挥手,没有阻拦。
燕璃看见云晓童点头,这才直奔云沫的房间。
奔到门前,透过薄薄的一层门纸,他隐隐约约看见云沫坐在床上整理东西,心里紧了一下,想了想,直接推门而进。
他踏进房间,一眼看见云沫坐在床上叠一些色彩喜庆的衣裙,瞧那款式,与新娘穿的喜服有几分相似。
云沫听到脚步声,扬眉一看,视线正撞上燕璃的视线。
“你还是赶来了,不算晚。”燕璃出现,她心里分明很雀跃,但是,脸上却没有太多的笑容,这个男人,害她流失了这么多眼泪,现在对他笑,她做不到。
燕璃扫了一眼,她叠在床沿上的衣裙,俊美无俦的脸有些阴沉,“咳咳……你想嫁给谁?荀澈吗?”
云沫心里本来就憋闷得慌,见他沉着一张脸,开口就质问,心里的火气,委屈顷刻间爆发,站起身来,与他对视,“你都要骗我喝那忘情水了,还管我嫁给谁,我告诉你,老娘喜欢嫁谁就嫁谁,你管不着。”
燕璃盯着她的小嘴一张一合,听她吼完,直接走上去,揽腰将她抱上了床,冰凉的薄唇倾覆而下,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唔。”云沫的双手被他控制在头顶上,整个人都动不得,只得承受他略有些粗暴,急切的吻。
燕璃将她吻得娇喘连连,才将唇往其他地方挪了挪。
云沫使劲往肺里吸了一口空气,用力挣扎,“燕璃,你不是想让我忘记你吗?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云儿,我错了。”燕璃啃着她的锁骨,磁性的话音在她耳边响起,满怀歉意,“我不该替你做决定。”
“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你。”云沫的锁骨被他啃得酥酥麻麻的,但是,心里的那股怒火,一点没消。
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当她是什么,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吗?
刺啦一声,云沫身上的衣服被撕裂,她感觉身子一凉,一分钟不到,整个人已经被燕璃剥光了。
燕璃将她压在身下,不给她逃脱的机会,“我后悔了,哪怕只剩下一年时间,我也要将你禁锢在身边。”
云沫被迫承受他的爱,两边眼角流下清泪。
燕璃低下头,将她眼角的泪痕吻干,“原谅我,好不好。”
云沫暂且不计较她被强迫之事,表情淡淡的问燕璃,“什么只剩下一年,你将话说清楚。”
燕璃吻干她的泪,抬起俊美无俦的脸,撑着双臂,温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我也患有寒血之症。”
“赤炼蛇蛇胆不是可以解寒血之症吗?”云沫顺口接过话。
燕璃决定不瞒她了,继续道:“赤炼蛇胆只能暂时控制寒毒之症不发作,想要彻底解寒血之症,必须要用火灵芝,而且,必须在三十岁之前服下火灵芝。”
“所以,你将用火灵芝炼的药,给了童童服下。”云沫终于明白了。
“嗯。”燕璃点头,“那是天地间唯一一株火灵芝,我若服下,便无法救儿子,我无法舍弃儿子,也不忍心看见你因我而伤心。”
“所以,你就骗我喝下忘情水?”云沫眸子有些发酸,心里对燕璃有气,有又感动,气的是,燕璃自作主张,骗她饮忘情水,感动的是,燕璃肯为他们母子俩舍弃自己,总归,这个男人值得她真心托付。
“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傻蛋,要是我真的喝下忘情水了怎么办?”她红着一双眼眶,一拳一拳的打在燕璃的肩膀上,心里虽还有气,但是心结已经解开了。
燕璃任她打,任她骂,“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云沫打了一会儿,再问道:“按你刚才所说,身患寒血之症的人,可以活到三十岁,你才二十五,还有五年的时间,你为何说,只剩一年了?”
“在苍山与火龙对战的时候,被火龙喷的火球伤了肝腹,所以……”燕璃如实相告。
云沫听后,心里很气,“在炎火村的时候,我问你有没有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她咬了咬牙,连无情都给记上了。
这两个男人,串通一气,将她当猪骗。
一番折腾后,燕璃满身大汗的躺在了云沫的身侧,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我不想让你操心。”
“谁爱操心你,你别跟我臭美。”云沫瞪了他一眼。
燕璃知道她原谅自己了,微微勾起唇角,笑得似魔似仙,“你是我夫人,你不操心我,谁操心我。”说话时,他微微嘟嘴,瞬间由大灰狼化身乖乖兔。
“少在老娘面前卖乖。”云沫横下心,不被他伪装的表情迷惑,脑中一转,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道:“燕璃,你有寒血症,童童也有寒血症,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近些日,她发现,小豆丁无论是在言行上,还是相貌上,都越来越与燕璃接近,她曾几度怀疑,小豆丁就是燕璃的孩子,但是,想想燕璃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而,前生只是昌平侯府不得宠的大小姐,别说接近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了,就算接近普通的世家子弟,都有些困难,所以,便打消了心里的想法,可是,现在得知燕璃也身患寒血之症,这令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因为,无情曾说过,寒血之症极为罕见,一般情况下,只会在亲缘之间遗传。
云沫这么问,燕璃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虚的别过脸,默默在心里想对策。
他怎么忘了自家夫人冰雪聪明了呢……
“说,敢隐瞒一个字,今晚去陪怀孕的枣红马睡。”摄政王千岁的耳朵被自己夫人一把拧起。
“夫人轻点,为夫说就是。”摄政王千岁抽搐了一下嘴角,心里已经做好了被虐的准备。
无邪,无情等人赶到云宅,没看见摄政王千岁的身影,直奔后院,听到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几人对看了一眼,都深深的为摄政王千岁捏了一把冷汗。
无邪摇了摇手里的折扇,轻轻感叹,“果然,唯有小人跟女人不可惹。”
他话落,无念的目光马上瞪过来,“大冬天扇扇子,也不怕被冻死。”
“首领,既然你这么嫌弃女人,可以考虑发展断袖情。”无念瞪完,无心继续瞪。
无邪缩了缩脖子,“你们两个小妮子,到底还当我是首领吗?”
“心儿,咱们别理他。”无念白了他一眼,拉着无心直接离开。
无情见无邪碰了钉子,微微勾了勾唇角,“知道女人跟小人不可惹,还敢当着两个小妮子的面,说这样的话。”话落,转身离开,留了个风流倜傥的背影给无邪。
“你们……你们一个个的还有没有将我当首领。”无邪啪嗒一声收起手里的折扇,指着无情离去的背影。
房间里,摄政王千岁的耳朵还在自己夫人的手里。
摄政王千岁第一次心虚地咽了口唾沫,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老实交待,“夫人,你知道真相后,千万别激动。”
“你先说说看,我再决定激不激动。”云沫松了他的耳朵。
摄政王千岁酝酿了一下情绪,避开云沫的视线,弱弱道:“夫人,其实……童童是咱们俩生的孩子。”
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云沫顾不上此刻穿没穿衣服,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立了起来,一屁股跨坐在燕璃的腰上,伸出双手掐住燕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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