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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仓闻令,也不废话,将手中阔刃大剑往地上一插,双手互兜,一把接住裴陵右脚,喝道:“起!”
“史阿勿忧,裴陵来也!”裴陵暴喝一声,如雄鹰拔地一般向城头掠去!
第四十五章 符兵救驾!百将突围!()
裴陵听的殿外被大军围困,不由心中暗悚:‘何人走漏的风声!’
众人俱面面相觑,不敢言语,此时殿外忽传来一阵恶恨至极的叱骂声:“裴陵杀才,速将帝后交出,否则大军杀入,将你斩为肉泥!”
裴陵闻言一惊:“李儒竟然没死透,悔未再加一刀!”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他凑于门口,将窗纸戳出一洞,向外一望,果然见那李儒头上敷药,右手绑缚绷带,狼狈不堪的站在阶下。
“都别出声,听我说!”裴陵闪回几人身边,急声吩咐道:“董卓此时尚未废帝另立,李儒不敢冒大不韪担杀天子之罪,因此应该不会用火攻或毒烟之计,你三人在这跟李儒废话,拖延些时间,我要施展绝技了!都速闪开大殿中央!快!”
众人颔首称诺,各自散开,裴陵使了个眼色,老太监黄门令为宦多年,识眼色的能力飞常人可比,此时便当先喝道:“郎中令,如今先帝刚驾崩,你便敢带兵劫驾,想要谋朝篡位不成!?”
李儒闻言冷哼一声,道:“尔等阉宦妄篡朝纲,换乱宫闱,某呈董太尉之意,逐此君侧之恶人!”
“汝厚颜无耻!”殿内何太后闻言娇喝道:“歼贼李儒,方才胆敢于永乐宫中凌辱于孤,难道也是呈董太尉之意?”
“血口…”李儒哪敢承认,口中刚迸出俩字,唐妃却抢先道:“你不但欲凌辱太后,还欲将本妃献于董太尉,莫非要诬陷国之柱梁乎!”
“胡说八……”李儒正捂头痛哼,憋得难受,头上的药膏下都要渗出血来,闻言怒哼道:“你这贱妃…”
“竟敢辱骂唐妃,汝好大的狗胆!”赵小黄门不甘示弱,吐沫横飞,朗省道:“若是立时退去,尚且念你翁婿苦劳赦之,若敢执迷妄为,莫说天子,便是满朝公卿亦不饶你!”
汉少帝此时也压下恐慌,怒喝道:“汝集大军于此,直欲挟朕逼宫不成,此为大逆不道,当诛九族!”
裴陵听的外边李儒哑口无言,不由莞尔,心道:‘世间皆言三个女人一台戏,谁知这俩女人二太监胡搅蛮吵起来居然犹胜一筹!”
见气氛逐渐变得诡蹊,裴陵暗叹好时机,转身走到殿首,自将符空间内取出明黄色符纸一叠,咬破食指在上面描画起来。
须臾,裴陵逐去杂念,口中念念有词,在何婉几人洞心骇耳的注视之下,将符纸向半空中振臂一撒,纵声大喝:“符兵!百将!现!”
……
此时,李儒被门外‘五人戏班’劈头盖脸一顿骂的体无完肤,惨不忍睹,其伤口疼痛,意识模糊,虽称‘毒士’亦渐渐不敌,胸腔直欲炸裂!
想李儒纵横陇西,能言善辩,阴策阳谋层出不穷,何时曾受过此等窝囊气?此时早已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暴叱道:“尔等胡搅蛮缠,多言无益,大军给我冲进去,除天子外…尽诛!
众将互觑,顿了一顿,大喝着冲向殿门,当头一名校尉正欲破门而入,忽见一片黑影集聚于门扇窗纸上,身形随之一滞!
“轰隆”一声巨响,殿门片片碎裂,飞炸开来,门中突然有马蹄踩踏而出,那校尉与先锋几十步兵毫无防备,竟被踏为肉饼,踩压至泥!
裴陵于铁骑之后飞跃而起,一手持戈,一首捉盾从天而降,如泰山压顶般砸向李儒!
李儒武功虽平平,身手却伶俐,见裴陵威猛难挡,矮身一滚,避过巨盾击砸范围!裴陵巨力涌现,霎时将盾下三五兵卒碾为骨渣!
裴陵抬首寻见李儒正往后缩,战戈飙飞,便如海岸飓风一般旋入敌阵,肉血四泼!脏器飞溅!所向披霓!
身后十余铁骑自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势未衰,竟于侧方兜掠而回,返身又冲入后阵!
“列箭矢之型,透阵!”裴陵一声令下,台阶上百将重步兵手持步槊,成箭头形,呼啸而来,符兵便如机械,力道不小,只一轮戳击,便将对方前排的董卓军捅飞出去!
围殿的董卓军不过千余人,毫无准备之下,只一个照面便已损失过半!
李儒躲在敌阵之后面色铁青,难以置信道:“这群凶悍之士是自哪里冒出来的!”他知道此次已难抗衡,便悄声后退,逃之夭夭而去!
符兵铁骑于敌阵左侧列阵完毕,呈扇形又冲杀过来,加之裴陵与重步兵在另一侧夹击,不到盏茶功夫,无人统领的千余敌兵便尽皆溃散!
裴陵带符兵来往冲杀两圈,再寻李儒,哪还有这厮踪迹?
何婉见殿外刀兵已息,忙不迭出殿而来,靠于裴陵身侧,探视一番,见并无伤处,才松一口气,柔目看向阶下近百符兵,高矮胖瘦,竟无一相同,但各个神情坚毅,便如百战精锐,就是比羽林禁军,也不遑多让!她毫不掩饰震骇之色,惊声道:“这…这到底是什么法术?”
裴陵返身回到台阶,止住何婉询问,将殿内众人迎出,沉声道:“来不及解释了,快将外衣褪下!”见何婉、唐妃二人面色飞胭,犹犹豫豫,裴陵笑叱道:“快些,莫耽搁功夫,只脱外衣,快!”
裴陵令几个略瘦的符兵囫囵套上几人衣服,又着众人寻董卓军武士轻甲穿上,便欲往皇城前门方向赶去。
“且慢!”何婉止住众人,与刘辩对视一眼,对裴陵道:“宫内有密道,可至宫外偏僻之所,只有历代皇嗣知晓!”
裴陵闻言大喜,道:“那快带路!”众人随何婉母子二人沿殿而走,及至南宫一幽静院落,内有一阔井,何婉柔声道:“密道便于此井内!”
裴陵一看,那井口为圆形,不过半丈余宽,其走至井檐处,边往下张望边道:“事不宜迟,井口过窄,宜速下!”正当裴陵准备下井之时,一股恐怖至极的气势自井口突射而出!
裴陵不敢稍作犹豫,脚蹬井檐身体往侧后飞去!
一道煞白人影自井内冲天而起!
一阵雄浑之声传来:“陛下终于来了,微臣王安睿等候多时!”
裴陵闻言,背心直冒凉气!剑神王越!他为何在此?裴陵回神看向刘辩,只见他面色铁青,显然更没想到!
刘辩见裴陵看过来,强提心气问道:“未想到父皇竟将密道之事告于了协弟!王安睿供奉,你是来阻朕等出宫的?”
那王越已年过知天命之龄,但看其相貌也就在四十岁上下,身罩长衫,周身无甲,此人武功高绝,世人截传他单挑无人可敌,但功利之心过重,一心想在朝廷做官,因此被汉灵帝刘宏任命为陈留王刘协的剑术导师。
后来其因曹操授令,又为曹丕教授剑术,一生几乎未曾出宫,默默无闻。
王越看了裴陵与符兵一眼,面露诧异,转眼便低沉道:“非阻尔等,下官只将陛下带回,其余人等死活不论!”
裴陵见其出言张狂,不由怒从心起,暴喝道:“大言不惭,看戈!”他猛然疾奔出四五步,盾遮于前,战戈推铲至王越前胸!”
王越脚步微移,轻笑道:“猛则猛矣,速如龟爬!”
裴陵竟毫无所觉,直至两点精光闪过,才大惊失色,盾牌竭力往头上遮去,打着滚倒转回来!待抬头,王越之剑早已回鞘,便如从未出手!
裴陵觉额头微凉,以手扶去,头皮已少一块,一缕鲜血自伤口内淌下!看着手中被戳破大洞的盾牌,裴陵面色铁青心道:‘史阿直言唯快不破,但其剑速比之其师,便如蜗牛逐鹰!’
第四十七章 虓虎吕布()
闵贡目视裴陵飞身上城,转身看向身后城门守卫,昂然道:“某不敢腆称忠臣,却自以汉臣为荣,自为虎贲郎,与尔等并无过多交集,但此番若不让路,莫怪某大开杀戒!”
众虎贲守卫多为司隶附近选拔而出,闻言皆面面相觑,却惧于董卓凶名,寸步不退,反而挺起手中长枪佩刀!
闵贡不再废话,手中长槊往地上一拖,反手便向门洞中中守卫中砸去,皇帝身边的半百符兵也在周仓的带领下,护着帝后众人冲杀而过!
裴陵飞身上城,见史阿已气力不济,忙一把攥住绞盘,将其替下,王虺巨力灌注之下,那转盘如驴拉磨盘般旋起!
史阿双手得以解放,不由精神一振,方才的压抑之感一扫而光,在城头仗剑而行,如穿花蝴蝶般于众敌兵身侧透过!留下身后手捂颈部,软倒在地的兵卒!
裴陵见史阿白衣飘飘,长发如墨,血不沾身,便如剑仙一般!不由想道诗仙李白的一首《侠客行》,不由自主的咏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好一首豪侠之颂!”裴陵史阿正浴血奋战,远方大喝传来!裴陵定睛一看,那人是一玉面小将,不超双十之龄,手持一杆锁银钩镰刀,纵马而来!
裴陵未见过此人,不由心中一舒,其挥戈将一敌兵扫下城墙,朗声问道:“兀那小将,报上名来!”
“某乃张辽!特来阻尔等出城!”那小将抬头凝视裴陵,低喝道:“弓手准备,其余人等随某拿贼!”
裴陵看向这五子良将,古之召虎,眉头一皱,喝道:“史阿,此人交予你了,小心行事!”
史阿闻言,缓点其头,纵身于城墙跃下,挺剑向张辽刺去!
裴陵见二人已交手,忙专心操作绞盘,只片刻,外边护城河上的吊门已平铺而下!他立于城头像下望去,大喊道:“闵贡、周仓,外门已开,速将内门闸打开!”
周仓恰巧正守在门前,闻言双手反扒住城门下檐,猛一用力,竟将铸铁城门抬出半人高!怒喝道:“大哥,城门已开,速走!”
只这喊话功夫,史阿与张辽二人胜负已分,张辽毕竟年轻,敌不过史阿快剑,被其一剑削于肩窝,翻身坠马,被手下亲兵舍命救走!
见刘辨一行已踏入门洞,裴陵大喜道:“史阿,陛下已遁出,速退!”
史阿尚未答话,忽有天雷般怒喝道:“几只蝼蚁,何不洗颈就戮!”
裴陵心跳一窒,猛然转头望去,却见远方一人一骑,如艳阳般炙力四射,晃人耳目!闻其声时尚在街边尽头,待再看时,那将居然已至城下!
那胯下火炭般猩红战马嘶喊咆哮,若腾空入海,其上大将,面色冷厉,身着全甲,跃马挺戟,将兵器砸向立于城下的史阿!
‘好快’史阿大惊,风清云谈之色荡然无存,一手提剑柄,另一手和袖握住剑身,向那兵器迎去!
‘哐啷’一声厉响!史阿长剑寸寸断裂,皆戳于前胸!其已抑制不住逆血,喷溅而出!地方巨力将其瞬间击飞!摔向门洞方向!
裴陵大恐,急喝道:“闵贡,接住史阿!”
闵贡闻言,拔地而起,猿臂一抻,将史阿凌空抱住!
敌将跨坐赤兔马,手执方天画戟,身披百花战袍,头戴束发金冠,冷声道:“五原吕布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剑神王越大弟子史阿,竟非吕布一合之敌!
吕布一戟将史阿击溃,裴陵恐其追击,取出铜盾,左手蓄神力,将其若铁饼一般猛然掷出,砸向吕奉先!
那盾牌电驰飞出,神力于盾上竟蕴出一丝暗芒!
吕布并未将裴陵这无名小卒放在心上,自然对飞来盾牌也不屑一顾,他随手将方天画戟画圆挥出,拨向盾牌。
‘当’的一声巨响!
吕布手臂微颤,抬首看向裴陵,惊愕道:“此子外看瘦弱,竟有一把蛮力!”
裴陵这边更是默然无语,方才他已全力催发十成王虺之力,却被吕布随手击飞,二人差距竟如天渊一般!
吕布接了裴陵一招,眉毛一挑,竟来了兴趣,他双腿打马,骤然飞奔过来,那赤兔一跃竟起一丈余高!跃马空中,吕布腰身用力,离鞍而起,噌的飞上城楼!
未待落下,方天画戟垂直杵地,身躯于半空中再次借力,腾空而起,单手持挥舞画戟,骤然朝裴陵砸来!
裴陵龙力未泄,双手攥戈,咬牙拦于画戟之前,吕布见其抵挡,根本不屑变招,灌力砸于戈柄!
“呃…”果不其然,裴陵蓄尽全身之力,也挡不住吕布朴实无华的一击,直接从城门左边城墙砸飞出去,幸好落地处有一处守城用的油毡,才没摔得筋骨折断,他看着手中折成拐角的战戈铁杆,只能摇头苦笑!
“不堪一击!”吕布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轻巧跃下城门,直接蹲跨于赤兔马背上,冷声道:“速将小皇帝拿下,余子皆戮!”
张辽此时已包扎完毕,手按肩膀,面带羞赧道:“敌方尚有四十重步兵与虎贲郎闵贡,正在城洞相抗,急切难下!”
“文远莫忧,且回府稍歇。”吕布见是张辽,面色虽然还是冷漠,话语却才稍有暖意。他挥戟将众亲兵拨开,纵马向前,画戟圆舞,骤然猛抽,轻描淡写,便将十余名符兵抽裂,将躲于其中的皇帝等人显露出来!
吕布面色冷硬道:“除小皇帝外,其余人等已无用处,死吧!”话音未落,挥戟便向何婉砍去,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何婉此时已然吓傻,呆立于地不动!
“太后快闪开!……啊!”旁边老黄门令猛地将何婉推开,‘撕拉’一声,画戟直将老太监半边肩膀削去!
“哼,阉货,自寻死路!”吕布面色阴沉,便如冷血动物般,他将画戟一甩,兜头向何婉再砍过去!
“吕布狗贼,看刀!”
吕布感到劲风拂面,虎目一眯,侧首望去,方才被他击飞的小将,竟然双手握这一柄夸张的巨型金色长刀劈砍而来,刀身隐隐扭曲,竟有猎猎刀气震荡而出!
内力灌注于武器,便是武艺步入高层次的象征,吕布见裴陵眼中竟浮炽烈黄芒,不敢太过大意,振臂将方天画戟猛轮一圈,摇身蓄力,以戟枝向裴陵金光闪闪的巨刃,推铲而去!
“锵!”
令人牙酸的声音震耳欲聋,便如陨石坠地般撼人心神!
裴陵直接被震飞出去,撞到门洞墙上,反跌于地,神志不清!
赤兔马‘希律律’悲嘶一声,后腿竟撑不住巨力,倒跌两步,一坐于地上,仰面翻倒!
马背上吕布惯性未衰,又倒飞出三五丈远,踉踉跄跄的勉强站住,只觉的右臂轻颤,虎口竟有欲裂之感!
董卓军见状哗然,尤其是跟随吕布叱咤河内的并州铁骑,更是惊悚不已,因为从未有人可将吕布击退,便是霸王项羽降世也不可能,更遑论对面那身形削瘦之人!
吕布立于原地未动,头颈微斜,沉默半晌,冷声道:“汝叫裴陵?吾放你出城,待功力再进几筹,来寻吾一战!可否?”
旁边一亲兵见状,踌躇进言道:“温侯,李中书特言将军把此子交予他处置,你看…”
“李中书?”吕布面露思索,旋即嗤声道:“李儒?哼!他算什么东西,敢指使吾吕奉先?告诉他,人,我放走了!”吕布说完,不再搭理,转身又冲裴陵处重复道:“可想好,日后可敢一战?”
裴陵闻言,杵着黄金铡刀颤颤巍巍起身,沉声道:“有何不敢,但你想让我孤身逃撤,休想!”
何婉闻言泣声道:“裴郎莫傻了,先自保要紧,不然你我一个都不得活!”
二人话音未落,忽有一骑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