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诓她来别庄,别人不知道,没在府里见着她,四婢却仍在,更加证实她携图逃跑的事。
如今,这别庄也被人盯上,随时准备下手杀了她。
她打了一个寒颤,蓦然清醒过来,抬头就见春风正一脸焦急地叫唤着她。
春风看到西陵浅清醒过来,立即松了一口气,西陵浅刚才仿似神魂出窍般,什么反应都没有。
太阳已近正午,热辣得很,可西陵浅却觉得冷,从心底透出的寒气,冷冻了她的身体,她紧握拳头,深深吸气,然后朝春风沉声道:“我们走。”
为今,要先保了命再说。
可是,没等她们走多远,一群黑衣人就找了来,看来,冬雪她们三人并没能拦住他们。
“姑娘,你先走,奴婢留下来拦住他们。”春风用力推了西陵浅一把,要她快走。
“可是,你……”
西陵浅看着春风,心里感动,春风完全可以不掺合进来,可是,她却来向她报信,又要护她逃跑,这个重情重义的丫鬟,她不希望她出事。
“姑娘不用担心,他们想抓的不是奴婢,而且阻拦一阵奴婢就伺机跑掉,所以,姑娘,你快逃。”
眼看黑衣人越来越近,西陵浅知道,自己功夫不行,留下来,无疑是增加春风的负担。
她紧咬下唇,看了春风一眼,“你要小心。”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前冲去。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
京城郊外的一片密林里,却是一片清凉,高大茂密的树林,将灼人的阳光拦截在树梢上空,林内只留下斑驳的光点,象是为这片密林点燃一簇一簇的烛火。
这阳光灼热的正午,很少有人愿意出门,而这片林子由于太偏僻,更是无人踏足,四处一片静寂。
那偶尔听到的鸟鸣声,却让这片密林更显幽深。
猛然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将这片密林的幽静打破。
一个年轻的绝美女子,慌乱地从远处狂奔而来。
这年轻的女子,正是被黑衣人追杀的西陵浅。
她与春风分手后,就一路狂奔,她记得在别庄的附近,有处一密林,那里树木丛生,也许可以阻挡一下敌人的速度。
不过,她也被脚下荆棘丛生的勾枝绊倒了几次,于是她快速掏出随身的短刀,将挡路的树技纷纷劈断,接着身体快速地将断枝撞开。
她奔跑着,脚下的草地唰地一下,在她眼前就象是飞毯急退,头上不见天空,但见那些斑驳的阳光迅速地往身后移去。
而在她的身后,是那十数名黑衣人,有一半已被春风阻住了。
那些黑衣人,盯着前面那道若隐若现的背影,紧追不舍,一声声大喝不断地在密林中响起。
西陵浅面色苍白,一丝血色也无,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划破了几处,手臂上、脚上也划了几道血印。
很痛,但她像是没感觉,拼命地向前冲,脚步如飞一般,似乎没得沾地又迈出了。
蓦地,一阵森森然地冷笑,钻入她的耳朵里,声音是在她正前方响起。
她想也没想,脚下一转,立即朝左边方向拐去。
“别让她跑了,我们要在其他人赶来前快点抓住她!”那道冷笑的主人立即咆哮道,“弟兄们,快点!追!”然后他便一个掠起,脚下速度飞快,一头冲向密林里。
而西陵浅听在耳里,没有回头,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脸色已沉到了极致,那抓刀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七拐八弯,借着这密林树多,形成了一些阻碍,她狼狈地逃窜。
然而,这拼足了命的狂奔,虽能借住于大树做障碍,但女子的体力毕竟不如男人,再加上,那些男人的功夫比她高了许多,无论她怎么跑怎么逃,那些黑衣人仍紧紧跟在后面。
她后悔,当初为何不好好学武!
若在欧阳明月练武时,她也好好学,今天就不会逃不出去!
想到欧阳明月,她立即用力地咬住下唇,瞬间一道红色顺着嘴角流下,疼痛将她眼中的晶莹生生逼退。
不哭,今日若让她逃了出去,这债要血债血偿,加倍的偿,她发誓。
她把牙关咬得更紧。
拔足狂奔!
慢一步,就是死!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她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逃不了么?
不——她绝不放弃,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能放弃!
她想要活命,她还想要报仇!
突然,听得背后一阵掌风劈来,她一个激灵,速度又骤然往上提升了一层,险险地避开身后的狠抓。
身后桀桀冷笑,刚才说话的领头人如影随形地跟着,“西陵浅,你逃不掉了!”话落,伸手即朝她的背心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
西陵浅猛地一个转身,同时狠狠地投掷出手中的短刀,不待看结果,她立即又朝前窜了出去。
身后,只见那短刀飞射,血光乍现,可惜却只削了那人手臂一道深深的印子。
那人已险险避过。
只是这一道刀伤,却更激恼了黑衣领头人,“臭娘们,抓到你,看老子要怎样整死你!”
他朝身后追上来的黑衣人道,“弟兄们,快,谁抓着这娘们,老子就让他第一个上。”
这话听得隐讳,不过,身后的黑衣人却露出兴奋地表情,如同打了鸡血般,朝西陵浅包抄了过去。
逃!
快逃!
赶紧逃!
没命地逃!
但这回,这些黑衣人似乎全部提升了速度般,很快就将她包围了起来。
西陵浅被圈在包围的中心,惊慌地四转着身子,却发现包围圈越来越小。
她已是逃无可逃!
无处可逃!
除非她能变成一只鸟!但也只能是除非。
看着十数名黑衣人脸上的贪婪与猥琐,西陵浅绝望地想要咬舌自尽,却没想,晚了一步,领头人一个飞扑,立即将她按倒在地,右手用力捏着她的下颌骨。
005 遭辱
“想死,没这么容易!”他突地松开她的下颌骨,却紧接着,用力地搧了她一耳光,搧得她的耳朵嗡嗡直响,头痛欲裂,险些昏了过去。
“说,那秘图在哪?”领头黑衣人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凶狠地问道。
西陵浅摇头挣扎着想脱离领头人的控制,只是她微弱的挣扎与抵抗,在这些黑衣人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不说?”领头人一声阴笑,“不说也没关系,老子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说完,他慢慢站起,手朝身后一挥,立即有两名黑衣人上前将西陵浅拎起,同时将一块刚从撕下来的破布塞进了她的嘴里,又将她的双手背负绑上。
“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一会之后,黑衣人走的是一干二净。
密林里又恢复了原来的静寂,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只余那把短刀,证明了这里曾经有过打斗。
西陵浅被扔进一间地牢里,跌趴在地上,紧接着,那领头人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喽啰。
领头人半蹲下身,手指捏起她柔滑的下巴,伸手扯掉她口中的破布,“想好要说了吗?”
他的手指在她绝美的脸上轻轻划过,然后又阴恻恻地笑道,“还是说,你想偿偿男人的滋味?啧,浅浅一笑,颠倒众生,京城第一美人的滋味,弟兄们可真有艳福。”
西陵浅听着他口中的猥琐,惊恐地睁大眼睛,慌乱地道,“我没有秘图,那是欧阳明月陷害我。”
“啪!”领头人又用力地搧了她一巴掌,阴狠地道,“你是他几日后就要娶进门的未婚妻,他为什么要陷害你?居然想骗老子!”
西陵浅脸上是火辣辣地痛,“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秘图。欧阳明月狼心狗肺,他自己想一个人独霸那些宝藏,就与玉小双那贱女人合谋,故意裁到我头上。”西陵浅咬牙切齿地道。
“你与他青梅竹马十多年,他为什么要裁你头上?”领头人明显不信,语气里暗含一丝危险。
“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想要问为什么?”领头人的话却勾起了西陵浅内心的伤痛,“都是那贱女人的主意,她想要我死,是她想要我死!欧阳明月要娶那贱女人!”西陵浅有些狂乱地喊了起来。
这一切,就在昨日才发生,昨日之前,她在天堂,昨日之后,她坠入了地狱。
领头人瞧着西陵浅近似疯狂的样子,似有些相信了她的话,“老子就猜这事没这么简单,这秘图哪有这么容易到手。”
“头儿,若真如她所说,那我们岂非是没吃到肉还惹了一身骚?”身后的小喽啰立即惊叫起来。
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捉到西陵浅的事没人知道。那么,现在众人盯着的,该是他们。
“他娘个希皮!”领头人一听,立即有些暴躁起来。
西陵浅原本瞧领头人已信,尚以为自己有了一丝生机,没想这领头人脸上凶狠的表情,让她稍放下的心立刻又提着高高的。
领头人盯着西陵浅的目光在她身上猥琐地转了一圈,“既然你没有秘图,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西陵浅瞧那领头人的目光,立即花容失色,脸上一片惨白,她想也未想,立即张口,用力地咬向舌头。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那一直盯着她的领头人,嘿嘿一声冷笑,手如闪电,一手捏住了她的颌骨,一手快速地将刚才的破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西陵浅怒瞪着双眼,眼中放射出的光芒,丝毫不能掩饰其内心的愤怒
她不停地挣扎,可是,什么用也没有,她根本挣不脱领头人的钳制。
领头人高声叫了人进来,然后西陵浅便被几名喽啰抬到一个房间里,按在床上,将她的手脚都固定的绑住。
没过一会,西陵浅便呈大字形被捆绑在大床上,不能动弹。
几名喽啰神色兴奋地打量了西陵浅一番才退出房外。
被绑床上的西陵浅双眼流着眼泪,随着领头人的踏入,她惊恐得全身都要抽搐起来。
她不停地发出唔唔的声音,双眼惊骇的瞪着领头人,身体用力地挣扎着。
“哟——小娘子比我还心急。”
无视西陵浅惊惧的眼神,领头人故意曲解她的挣扎,他满脸淫意地朝西陵浅盯着,饥渴的咽着口水,然后迅速地解开他自己身上的衣裳。
西陵浅银牙紧咬着堵在嘴里的破布,嘶心裂肺的低吼着。
却让领头人兴奋地磨擦了一下手掌,精光赤条的身子眼看就要扑了上来。
这时房外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声。
“头儿!头儿!”紧接着是慌乱的叫唤。
领头人蓄势待扑的好事被打断,怒火顿起,“找死啊,说,什么事?”
“头儿,嫂子来了。”
领头人一愣,随即骂了一句,“他娘个希皮的,谁告的密,待老子查到了,生剥了他。”
他欲火如今是难消,目光紧紧地盯了西陵浅许久,终因有所顾忌,啐了一声,赶紧穿了衣服出去了。
西陵浅松了一口气,她暂时安全了。
只是,她放松得太早。
就听领头人出到门外,朝那些喽啰说道:“弟兄们,里面的女人就赏给你们了,好好侍候着,听到了没有?”
立即门外传来震天的欢呼声。
这欢呼声传入西陵浅的耳中,她的绝望也到了极点,两行眼泪顺着眼角缓缓地滑了下来。
她目无表情地瞪视着上方的屋顶,瞳中充满了空洞的死寂,即将受到屈辱使她感到万念俱灰。
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以及几人放肆的声音。
“头儿把里面的女人赏给我们了,我们进去瞧瞧?”接着是嘿嘿的几声淫笑。
“瞧什么瞧,头儿都同意直接上了。”一阵猴急的声音。
“就是就是。”有人大声附和。
“谁先上,要不哥几个一起上?!”
“这个办法好……。”一群猥琐的笑。
没一会,就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房门被推开来,走进来七、八个高大的黑衣汉子,一脸色迷迷地盯着西陵浅。
西陵浅绝望地闭上双眼。
只稍一瞬,她刷地睁开眼,眼神恢复了平静,身体的颤抖也停了下来,仿佛已接受即将的命运,不再反抗,她被堵着破布的嘴巴唔唔地出声。
“唷,这娘们想要说什么?”那明显是这组人中的小头目,被西陵浅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得全身都有些舒麻了。
他挥挥手,其他的汉子立即停了下来,他不动,其他人也就没有动。
西陵浅的目光立即带上一丝妩媚一丝羞怯的样子,唔唔想说话。
那小头目立即兴奋起来,“美人是想爷单独来一场?”
西陵浅当即连连点头,然后又唔唔了一阵。
“美人是想和小爷说话?”那小头目听不懂,走上前,色迷迷地盯着西陵浅,嘴里就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西陵浅强压住恐惧的感觉,娇媚地又连连点头,模仿昨日听到的玉小双的娇吟,又唔唔地叫了几下。
那堵着嘴叫出的声音更是令人消魂,小头目神魂一荡,鬼使神差地伸手将西陵浅口中的破布取了出来。
与此同时,身后的汉子们大惊,“别……”
话未落,破布已取。
而同一时刻,早就时刻准备着的西陵浅猛地用力咬向自己的舌头,一道血红从嘴角流出……
她带血的唇边泛起一抹解脱的笑意。
第三次咬舌自杀,终于没人阻拦得了!
在那些汉子惊愕的表情中,西陵浅带着浓浓的恨意昏死了过去……
006 重生
痛!身体象被马车碾压过一般,浑身上下、四肢百骸是那种无法言喻的痛!
西陵浅在一种无法忍受的剧痛中,迷迷糊糊地又有了意识。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死,如今全身如此之痛,是不是她终被那些男人施以兽行了?
一滴晶莹从她的眼角缓缓地滑落。
“啊——!春风,你快来瞧,姐姐是不是醒了,眼角好像有泪?!”一个稚嫩的童音在她耳边听起。
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只是话语里的那个名字,她记得,是她的四婢丫鬟之一。
她这是在哪?难道又回到将军府了?
不!她不要回到那肮脏无耻之地!
她心中恨急,使劲地撑开沉重的眼皮。
她心中恨急,使劲地要撑开沉重的眼皮。
刷地一下,眼睛睁开了,一道亮光闪进她的眼里,刺痛了她的双眼,她努力地微眯着,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回到了将军府。
入目,娇黄帐顶粉纱缦,紫檀丁香拔步床……
是那在梦中几百回见到的熟悉样子,她眼睛又无力地闭了起来,神智有一丝清醒却又象是更多的迷糊。
原来自己在梦中啊!她心底喃喃地道。
又做这个梦了,梦见自己回到了西陵世家,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的闺房。
只是,自己的身体怎会如此疼痛……
耳边又传来那熟悉的童音。
弟弟……
她脑海里才浮现出这两个字,便又陷入无尽地昏沉之中……
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西陵浅闭着眼,静静地躺在小花园的长椅上,太阳将她晒得暖烘烘的,雪白的小脸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闪闪生辉,密密长长的睫毛,象是两只小蝶翅,微微地颤着,粉嫩的唇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轻悄地传来,西陵浅浓翘的睫毛轻轻刷动了一下,随即向上缓缓地打开,
一双烂若星辰的亮眸顿时闪现,明媚如春。
西陵浅听得动静,睁着的眼已然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花园入口处,出现了一个伶俐可爱的小丫鬟,赫然是小了十岁的春风丫头,而走在她身前的,是一个六岁的小男孩,长得粉妆玉琢,机灵可爱。
西陵浅缓缓地坐了起来,一脸含笑地望着渐渐走近的小男孩,这是她的弟弟,在前世时早逝的弟弟西陵宇。
一个月了,从那日醒来到现在,已经足足一个月。
在她第二次醒来,她已得知自己没有死,老天又让她活过来了,而且是让她回到了大本营在绿都的西陵世家,回到了她小时候,回到她因贪玩从山上与巨石同时滚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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