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毒贩会拥有那种身手?以陆征的经验看,就是特种部队与之相比,都稍显逊色,他们根本不可能是毒贩。
直到现在,陆征也想不明白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所争夺的这颗红色小石头是个什么东西。
陆征把红色小石头装进一个玻璃瓶里,放在台灯下认真观察。他发现红色小石头的表面很粗糙,看起来非常容易脱落,于是找来了镊子,尝试剥离红色小石头的外层。
外层就像是疏松的泥土,很轻易就被剥开了,红色小石头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
陆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是没有见过璀璨的珠宝,世上最名贵的珠宝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但是,当看到眼前这一颗红宝石似的珠宝时,他一下就傻了眼。
不,这不是普通的珠宝,这是一颗有魔力的宝石。它没有精致的形状和雕刻面,却是如此的美轮美奂,血红色的光芒相互交映,使得整间屋子流光溢彩。
陆征下意识把台灯关掉,没有了光源,屋子里本该漆黑一片,然而并非如此。红色小石头那血红色的光芒仍旧存在,不减一分。
也就是说,它并不是在反射别的光芒,而是它本身就在发光,它自己就是光源。
简直匪夷所思!
陆征实在搞不懂这是什么东西。
第二天傍晚,陆征坐在电脑前查找资料,想要从网上获取一点有用的信息,来解开红色小石头的秘密。查了很久,他一无所获,这时候有人发来了一条聊天消息,点开一看,是老同学黄凯的留言。
“老陆,听说你回柳川市了?现在在哪里?”
陆征当即回复道:“你是狗吧,消息这么灵通?我昨天刚回到家,你也在柳川市吗?”
过得几分钟,黄凯回话了:“你在家?太好了,我就在柳川市啊,要不要出来聚聚?”
陆征想了想,回复道:“好,什么地方见面?”
“老地方。”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柳川市河堤边上的一家名叫“河边鱼”的大排档,陆征读初中那会儿跟班里的死党们经常到这里聚会喝酒。
黄凯按老规矩要了一条烤鱼,一盘炒螺和几样小吃,又叫了一打啤酒。他边开啤酒边问陆征:“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整得像个猪头肥似的?”
陆征无意回答这个问题,愁眉苦脸地坐着。
黄凯下意识打量陆征几眼,随后又问:“怎么,有什么烦心事?”
“烦心事多着呢。”陆征叹息着说,“你呢,最近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呗。”
“你都拿了几个博士学位了,还攻读?”
黄凯认认真真地说:“学位还怕多?能多拿几个就多拿几个,反正不亏。”
陆征无奈地摇摇头:“有那种时间和精力,干点别的什么不好”说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在大学里有没有认识一些地质矿物方面的专家?”
黄凯不假思索:“这方面的专家,我认识的多着呢,怎么啦?”
“我得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想找人帮忙看一下。”陆征轻描淡写地说,“我想它应该是某种土壤,或者某种岩石,或者某种矿物。”
“这不是小事一桩嘛,包在我身上好了。”黄凯拍拍胸脯说。
陆征叮嘱道:“一定要找有能力的,靠得住的专家,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你还信不过我吗?”黄凯笑着说,“不管是多大的事,也不管是多小的事,只要你说,我就给你办得妥妥的。来来,喝一杯,你这家伙竟然为这种事情不开心,值得吗?”
陆征郁闷道:“我可没有为这件事不开心。”
“那你是为了什么事?”黄凯好奇地问。
“我要结婚了。”
黄凯愣了一下,停下开啤酒的手,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要结婚了?”
陆征像个木头人似的点点头。
黄凯大笑说:“好,好事啊!你这家伙不厚道了吧,骗我说跟冯馨多年没联系,现在突然就谈婚论嫁了,让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陆征叹了一口气说:“新娘不是她。”
黄凯又愣了一下:“不是她?”
陆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跟黄凯说了一遍,说完后他越发的感到郁闷。
黄凯听完陆征的讲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过得半响,他问道:“娃娃亲真的假的?”
陆征回答说:“我爸是这么说的,说什么我爷爷跟她爷爷定下的,当时我还小,后来在我刚懂事的时候我爷爷就不在了,我怎么知道这事是真的还是我爸骗我的。”
黄凯“嘶”了一声,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听家里人安排?”
陆征揉了揉浮肿的眼眶,有气无力地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要是不答应的话,就是跟我爸彻底翻脸,到时候我将一无所有。”
“这么严重?”黄凯一把将啤酒盖打开,顺手给陆征倒满一杯,“既然如此,我就提前恭喜你新婚快乐了。”
陆征把啤酒一口喝完,苦着脸说:“快乐个屁,我都要愁死了。”
黄凯说:“愁个什么鬼,既然无法反抗,那就愉快地顺从呗,讨个老婆又没什么不好。不过话说回来,那位江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陆征说:“我愁的就是这个,要知道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她要是正常点还好,要是什么丑八怪或者母老虎,我这辈子不是玩完了吗?”
黄凯大笑,说道:“那倒也是。哎,你刚才不是说你家的管家说什么来着,那位江小姐让人惊为天人?”
陆征无奈地说:“你听他瞎扯,他从来都是话只说一半。他说让人惊为天人,可没说美得让人惊为天人,这表明有可能是丑得让人惊为天人,到时候你找他算账的时候他就会说‘我说的也没错啊’!”
黄凯一口酒“噗嗤”喷了出来,咳嗽几声说:“你家的管家可真逗。”
陆征摆摆手:“别提他了,从小到大我在他嘴里就没少吃亏。”
黄凯说:“来,干一杯。既然都决定好了,具体哪天办喜事快透漏一下,我好替你给哥儿们几个传个信儿。”
陆征双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我也不知道啊,总之一定会在这三个月的假期里边。我爸和我继母巴不得我明天就结婚,然后就可以把我撵出去了唉,话说回来,后天我要去江家走一趟,烦死了。”
“去江家?相亲?”黄凯兴致勃勃地说,“不对,已经定下了不能再叫相亲了,应该是去见一见老丈人和丈母娘吧?”
陆征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去丢人现眼的。”说着陆征忽然想起了什么,话题一转,“对了,你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你知不知道周磊最近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陆征之所以会突然问起周磊,是因为他无意间想起了自己受伤时做的那个奇怪的梦,虽然只是梦,但这个梦似乎不普通,似乎别有深意。
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周磊?为什么另一个周磊会生命垂危?
即便是在梦里,出现这种怪异的情形,也实在没法让人不往心里去。
“周磊?”黄凯料不到陆征会突然问起这一个老同学的近况,“老实说,你要是问另外几个,我倒是能跟你说说,你偏偏问周二货,他呀,鬼才知道在干什么。”
“你也没有他的消息?”
黄凯摇头说:“一年之前见过一次面,在那之后就一直没能联系上他了,我也曾问过不少的老同学,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干什么,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陆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仿佛突然有冷风从身后吹过,凉飕飕的。
黄凯看到陆征脸上古怪的神情,笑着说:“周二货机灵得很,不是个容易吃亏的主,到了哪里都混得过去,你也别为他担心。依我看呐,他准是瞒着我们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陆征笑不出来,他今天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就更糟糕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头好像笼罩了一片阴霾,挥之不去。
黄凯盯着陆征看着,突然眼珠子一转,一拍桌子说道:“好,好极了。”
陆征回过神来,疑惑道:“好什么?”
“老陆,你不是不想结婚吗?”
“是啊,怎么了?”
黄凯挑了挑眉毛说:“你既不想结婚,又不敢违背父命,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能够两全其美了。”
陆征稀奇地问:“什么办法?”
黄凯说:“让江家人对你不满意,或者是让江小姐讨厌你,这不就成了?你想想,你答应成婚,但是对方不愿意,这样的话婚约成了泡影,那就不是你的责任了。”
陆征眼睛一亮,一拍桌子说:“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来来,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模样够矬了没?”
黄凯仔细打量了陆征好一会儿,然后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我看还不够。”
陆征像打了鸡血一样,把头凑到黄凯面前:“来来,再给我整整,有多惨整多惨,一定要够惨够矬。”
黄凯犹豫了片刻,拿起了桌上的空啤酒瓶,但又随即放下了,苦着脸说道:“老陆,我下不了手啊。”
陆征骂了一句“没出息!”,然后向四周观察了一下,打了个响指说:“我有办法了!”
第六章 破罐子破摔()
柳川市科技综合医院。
“没用的,少爷,”陈伯一边打开食盒端出鸡汤,一边苦口婆心地说,“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伤了疼了还不是得你自己受。老爷说了,你就是把自己弄成残废,他也会叫人把你抬去”
躺在病床上的陆征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来,喝口汤,小心烫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模样。至于吗?我就问你至于吗,脑袋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我告诉你,没用的,就算你变成太监,江家和江小姐也不会嫌弃你的别激动别激动,我不说了,不说了。”
“”
“你以为老爷不知道你耍什么花招吗,用屁股想都知道那些个不学无术的流氓会是你的对手?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出身。我告诉你,没用的”
“”
“别激动别激动,放松,放松好好,我走,我这就走。”
陆征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别提多难受。他没想到昨晚那几个小瘪三下手竟然如此之重,让他不仅破了脑袋还住进了医院,伤势比他想要的严重太多了。
按理说现在这个情况明天是不可能去江家的,但是陆征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陈伯说陆惊涛会叫人把他抬去,而他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这下脸可丢大了。
丢脸是小事,重要的是江家会不会嫌弃他。都这副德性了,江家的人但凡还正常一点都不可能接受吧?可是从陈伯的话中,他又听出了江家人的另一种态度,他们是铁了心要认他这个女婿。
如果横竖都是死,那么他这一次就白遭罪了,都怪黄凯那小子出的馊主意,害得他像个白痴一样让几个小瘪三揍。
陆征实在是被这件事烦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陆征想不出来还会有谁会来看望自己,只可能是上午来几次下午来几次的陈伯,或者是自从送他来医院以后就没出现过的黄凯,除了这两个人,也没谁了。
陆征真的有些累了,问都懒得问一声,索性闭上眼睛装睡。可是,他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因为他清晰地听到对方的脚步声跟自己所猜想的那两个人的脚步声完全不同。
来者是一个陌生人,陌生到陆征对他一无所知的地步。
陆征猛地睁开眼睛,微微扭头一看,见得是一个穿着露胳膊露大腿的黑色皮夹的女人,正一步步向他走来。
陆征咽了咽口水,这一刹那间,他不由得想到要是跟自己结婚的江家小姐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那该多好啊,还抗争个屁,立刻举白旗投降。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江家小姐就算再时尚再潮,毕竟出自于名门望族,她的气场跟眼前这个女人的气场肯定是不一样的。
眼前这个女人,更像是——
杀手?
陆征的心咯噔了一下,回过神来,出声问:“你是什么人?”
“刘青雨。”那女人在病床边站定了,审视着陆征,就像一只鹰在锁定猎物。
“刘青雨?”陆征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可是在哪里听说过呢?
“‘闪电利剑’特别小组副组长。”刘青雨面无表情地自我介绍。
陆征暗暗地舒了一口气,露出了微笑:“那我们算是同事啦,不知刘副组长特地跑来医院看望我,有何贵干啊?要是为了公事,那等我伤好了以后再谈,要是为了私事——来来,我们现在就谈。”
刘青雨仿若一尊塑像一动不动,除了那张小嘴:“你在执行上一次的任务的过程中,有重要的公物没有上交部队,我奉命来取。陆征,请你务必配合我的工作。”
陆征打了个哈欠,两眼微微眯起:“我有些累了,等我伤好了以后再聊,我要休息了,你请便。”
刘青雨面若寒霜,掏出微型手枪指着陆征那被绷带层层包裹的脑袋,冷声说:“我再说一遍,陆征,请你务必配合我的工作。”
陆征实在太累了,本来只是想装模作样给这娘们看的,没想到一不小心真的睡着了。刘青雨拿枪指着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梦里神游了。
刘青雨根本不相信一个人能在被别人威胁的情况下这么快睡着,秀眉微皱,她的食指贴紧了扳机。
当然,她不可能杀了陆征,即便她很想做这样的事情。
两人如定格在画中一样对峙了许久,刘青雨这才相信陆征确实是熟睡过去了。她缓缓放下枪,转身,离开。
她伸出手去——“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了,她眼中寒光一闪,颇有些诧异地看了出现在门口的身材瘦小的老头一眼。
小老头满面笑容,很恭敬地问道:“小姐您好,您是我家大少爷的朋友吗?”
刘青雨愣了一下,下意识点了点头,把微型手枪紧紧抓在手心里。
小老头朝病床上瞥了一眼,又问:“我家大少爷睡着了吗?”
刘青雨又点点头,然后不等小老头再问便夺路而去。
陈伯若有所思地看着刘青雨离去的背影,心想难怪大少爷不愿跟江小姐成婚,原来是在外边有女人了,这也难怪,年轻人嘛!
话说回来,大少爷的眼光真毒辣啊,这么标准的女孩都被他物色到了,要不是跟江小姐有婚约在先,娶这个女孩进门也未尝不可。
可惜啊可惜,大少爷和江小姐的婚事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老天不长眼,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咯,我可怜的大少爷哟
陆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虽然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太清楚具体讲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主题是关于陈伯如何坑他。
被陈伯坑,那是十年如一日啊。
一觉醒来,天蒙蒙亮,陈伯来了,还带着两个黑衣保镖——陆征知道,那肯定是老爸派来监督自己的。
“不要抬,不用扶,我自己能走。”陆征不耐烦地说。下了床,他照了照镜子,犹豫着要不要把脑袋上的白色绷带都拆了。
“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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