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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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二三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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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临双腿盘坐,五心朝天,迎着旭日的初升,开始了人生中的修炼之路。

    闭着眼,景临脑海里不断循环着初动第一层的心法口诀,起初心绪还有些杂乱,渐渐地便平静了下来,脑海里似乎已经完全放空,周围万籁寂静,随着口诀的循环,景临开始感受到周围有气向他涌来,缓缓没入他的眉心,沿着他经脉流过他的肺腑,行至下丹田后,最后再沿着原来的轨迹返回,最后停留在他的眉心处。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身体里像是有一只眼,能看见灵气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在他这里,这些气是呈白雾状的,其中还夹一丝紫气。

    不知过了多久,景临从打坐状态中苏醒。他最近一直都没闲下来过,睡不好也醒得早,身体一直带着些疲累感,然而此刻头脑不再困顿,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轻快,就像之前肩膀上压着的重物被卸下般的轻松感。

    景临侧头看了一眼,乐乐还在睡,而那只昨晚被乐乐洗干净放在床头柜上的纸盒里的傻鹅,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床,正蹲在他和乐乐之间,闭着眼似乎在打盹儿,感到景临一动,眼睛立刻睁开了,一双亮晶晶的黑豆豆眼盯着景临,张嘴冲景临急切地叫了两声,模样似乎带着讨好。

    景临微一挑眉,一手捞起鸭鸭把它放到地下去,就算鸭鸭比别的动物聪明,但他也是没有和家禽睡一床的癖好的。

    鸭鸭似乎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垂头丧气的叫了两声,然后转身一摇一摆的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走进来,仰头冲景临叫,转身再走了出去。

    景临也打算起床了,见此便从床上下来跟了出去,见鸭鸭停在通往后院被关着的门边,站在原地,似乎在等景临来给它开门。

    确实聪明,还知道叫人开门了。

    景临打开门,鸭鸭走了出去,然后像昨天一样,整个身体都扎进了杂草堆里狂吃。

    七月的夏天孩子的脸,起床那会儿看起来今天似乎又是个炎热的大晴天,在景临做早饭的时候,云层突然多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雷,一副大雨将至的景象。

    乐乐对鸭鸭念念不忘,被雷声吵醒了,拖鞋左右都穿反了,揉着眼睛还到处找鸭鸭。鸭鸭没出来,应了他两声。乐乐见鸭鸭还在早饭,大人似得放心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在舅舅的催促下乖乖去洗漱。

    趁着雨还没下,景临翻出锄头,把前院两边两块菜地的杂草去掉,把土地翻了一翻,准备洒些小白菜种子。翻地不是个轻松活儿,特别是处在高温的夏天,挥动锄头没多久,景临就汗如雨下,手掌被锄头柄摩擦得也有点火辣辣的痛。

    除掉的杂草景临全都堆积在一处,扔了几根嫩绿的叶尖给窝在屋檐下和乐乐玩耍的鸭鸭,而鸭鸭对于那些嫩绿的杂草看都看一眼,颇为嫌弃。

    地翻了一半,大雨倾泻下来。景临搬着小凳子坐在屋檐下雨水溅不到的地方,怀里抱着乐乐,乐乐抱着鸭鸭,两人一鹅看着面前的雨幕,听着雨声,难得享受片刻的安宁。

    看了一会儿落雨,乐乐从景临身上下去,带着鸭鸭走了,去翻家里的图画本说给鸭鸭讲故事。景临也起身,把符阵两本书都拿了出来,再次研究学习起来。

    符法、阵法两本书,所书内容皆分为两部分,符法前半部分讲的是以符做媒介储存灵气的画法,后半部分则讲以画符人之手作为媒介聚灵气成符。这就很难了,依景临的理解就是不需要纸笔完成的符法,虚空画符,聚灵气成轨而不消散,完完全全的从无到有。阵法与符法相辅相成,也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所讲便是依托符纸所能完成的阵法,以及计算这些阵法中阵点与阵眼的各种布阵步伐。后半部分,则是虚空画符才能完成的阵法。

    两者有很大的区别,如果景临能不依靠纸笔符纸就能完成一个符法的画法,那么以后他完全不需要担心缺少符纸的问题。后半部分开篇第一个符法景临看了一会儿已经熟记,他屏气凝神,右手食指在前方虚空一点。

    耳边不再有雨声,眼前不再有雨幕,周围化成一片虚无,虚无中,食指所点的地方似乎有银光闪过,景临手指沿着符法轨迹慢慢移动。移动的瞬间,景临便感觉如临大敌,空气从周身层层挤压过来,他感到心口像被人攥住,呼吸渐渐困难,手指被不明阻碍,很难移动分毫。再想移动,挤压感越越明显,呼吸也越困难。景临手指不敢再动,与这种感觉僵持一会儿,终是败下阵来,从虚无中回过神来,只感觉身体虚软无力,力气仿若被全部抽空,额头后背全是冷汗。

第21章 掠夺() 
以纸笔画符,景临没感到一点困难,全都一气呵成,然而虚空画符,只是移动一点点,就让他感到这么难受,可见两者区别之大。

    像聚灵阵,只是基础阵法,《阵法》后面所讲的阵法,多数都是要用到虚空画符的,看来他要把练习虚空画符的日程提上来才行。

    而想要完成虚空画符,光靠练习是不够的。虚空画符依靠的便是自身对灵气的驱使攫取程度,这依仗的根本便是自身的修为强弱,而修为的强弱,依靠的便是他修行的资质与《小昊天心法》。能被张爷爷保存下来一起留给他的,符法与阵法相辅相成,必然也与《小昊天心法》脱不开关系,可惜当年爷爷说过他这辈子很难用得着《小昊天心法》,应该是没有灵气的原因,所以也就没有对他讲解过这本书,一切都得靠他自己摸索。

    景临翻着《阵法》的后半部分,对里面好几个虚空画符的大阵垂涎不已,可惜目前也只能对着流流口水。

    随后,景临拿出工具画了几张锁灵阵的符纸,准备等雨停了之后,以自家的房子为阵眼布一个锁灵阵。聚灵阵能聚集灵气,好是好,只是他和乐乐身板太弱,现在还经不起那里面的灵气冲撞,还是布置更温和的锁灵阵好一些。

    锁灵阵锁住灵气不散,他十天一换符,灵气不多也不少,对他们来说刚好,还能给他们调理滋养一下身体。

    像这样的阵法景临应该早点布置才好,只是之前忙着买东西实在腾不出时间,灵气纵然好,却不能填肚子,作为普通人还是吃来得重要些。

    想着,景临又多画了一套,是给赵志文家的。他虽然叫赵承怀和周玉为叔叔阿姨,心里却视他们做半个父母,锁灵阵灵气温和,自然不能忘了他们。他们年级大了,正是需要这些的时候。

    雨下到吃过午饭才停,此时的空气格外清新,空气中满是青草与泥土的芬芳。

    赵志文穿着塑胶水鞋跑来找景临,说雨停了,问他要不要去荷塘里转一圈。景临当然说好,转身换上了水鞋,带着乐乐出了门。刚关了门,便见不远处严非带着严璐走了过来。

    严非见他们这装扮,便问:“你们要到哪里去吗?”

    “我们去荷塘。”赵志文说,眼睛在严璐身上溜了一圈,笑嘻嘻的问,“你们呢?”

    严非盯着景临,笑道:“这不下雨天无聊找你们玩来了,村里年轻人也就认识你们两个。”

    “对啊对啊。”严璐在旁边附和,“以后你们去哪玩,可以叫上我们,人多热闹嘛!”时刻不忘给他哥制造追人的机会。

    “好呀!”赵志文欣然同意,能和严璐相处,他求之不得啊。

    景临也点了点头。

    于是把乐乐交给赵承怀两口子,四个年轻人便往赵志文家的鱼塘走去,想要下荷塘,还得先把船拖过来才行。

    抬船的时候,可把景临和赵志文惊了一下,看着瘦瘦的严璐,劲儿却非常大,他们三个男的抬一头,严璐一个人抬一头,走起路来还非常轻松。

    船下了荷塘,四人上去,赵志文拿着竹竿撑船。

    刚经历过大雨的荷塘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层层掩映的荷叶上大多压着晶莹剔透的露水珠儿,船身经过的时候触碰到了便摇摇晃晃的流淌下来。不多一会儿,众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了水渍。

    严璐一路上兴致颇好,在赵志文的推荐下摘了不少莲蓬。而景临闷声不吭的,严非没指望他主动说话,便找着话题和他聊。景临便把他们来荷塘的目的给说了一下。

    严非说:“听起来,似乎和我之前一个朋友说的吻合。”严非有个大学同学,毕业后严非才知道对方是个红三代,两人关系不错,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约出去聚个餐什么的,有段时间严非突然联系不到对方了。然后就在全国停电前半个月,严非接到对方电话,叫他们能离开城市就离开,不能离开的话也多买点吃的屯在家里,对方告诉严非,人类居住的环境即将迎来很大的改变。对方匆匆说了这么几句后就挂了电话,严非再想打电话问清楚已经打不通了。

    朋友人品端正,那一番话不可能是胡乱编造来骗人的。严非也相信了,考虑了一天后说服父母,卖掉了家里的产业和房子,车子他们本来是留着买东西的,结果停电没多久车子就不能用了,他们这才找到一家养马场买了两匹马。

    景临听他说话,更加证实了自己对灵气的猜想,看来不止人与动物出现了变化,植物也开始了。

    这时便听严璐指着前面,睁大了眼睛说:“快看,前面!”

    景临转头,就看到前方水面上一朵荷花,花瓣已经黑了一半,而在它周围不管是荷叶还是荷花,全都变得干枯发黄。

    这景象非常怪异,赵志文犹豫了一下,才继续撑着船过去。

    等离得近了,才发现那黑非常浓郁,看着像是要滴出墨汁一般,而且周围还漂浮着不少死掉的虾米小鱼。

    他们把死鱼虾捞到船上准备带出去,景临捞起一条闻了闻,没有发臭,证明死的时间不长。景临记住这朵荷花的大概位置,他伸手要去量一量黑色的长度,被严非拉住手腕。

    “别去乱碰。”严非说,然后折断旁边一张荷叶,用长满小刺的茎干比了比长度,在茎干上划下刻度,这才交给景临,看着他说:“这花黑得诡异,不知道有没有毒,不要直接触碰。”

    景临接过荷叶茎干,看了一眼后说:“谢谢,是我疏忽了。”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严非就转过头,说不上什么原因,他从见到严非第一眼起,就不太敢正视他的眼睛。

    景临这种莫名的躲闪,严非自然察觉了,他嘴上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景临叫赵志文继续划船,沿途他们没有再看见死鱼和枯萎的荷花,随后他们在荷塘另一个角落再次看到一朵花瓣发黑的荷花,周围一样飘着死鱼,围绕着它的荷叶与花已经枯萎。以同样的方法记下黑色的长度,他们去到昨天傍晚发现的那朵荷花旁边,发现昨天还干净的水面上也飘着大大小小的死鱼死虾,周围的荷叶只是比较萎靡,叶色还是碧绿的,没有发黄。景临量下黑色长度,和昨天看到的比了下,发现黑色在增长。

    景临说:“这一朵应该是三朵中黑色出现的最晚的,昨天发现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死鱼,今天花瓣上的黑色多了些,周围就有死鱼了。”

    就好像荷花上的黑色是以周围生物的生命为填充一样,这种掠夺其实很恐怖。

第22章 被咬() 
给已知的所有黑色荷花都做好标记后,四人便离开了荷塘,约好明天再来看。回去的路上,景临还特意观察了一下路边野草的高度。

    走到半路,就听到赵承怀隔老远喊他们的声音。

    “爸,啥事儿啊?”赵志文看赵承怀一脸担忧,忙问道。

    赵承怀皱着眉头说:“你英华婶婶家小远被毒蚂蚁咬了,身体肿了半边,昏迷不醒,村里人都去你赵爷爷家了。”

    几人一听,也是一惊,“这么严重?”

    景临赶紧问:“乐乐呢?”

    “你周姨看着呢,别担心。”他们当时正带着乐乐睡午觉,突然被隔壁刘英华俩婆媳的哭声闹醒,过去一看,她家才九岁的小孙子马小远躺在地上,整个身体不断抽搐,人已经失去意识,露在外面的胳膊大腿全是拇指大的水泡,

    他们到找医生家的时候,对方家的小院基本站满了人,周玉抱着乐乐坐在屋檐下。乐乐一看到景临,连忙往景临身上扑。马小远身上的景象太吓人,成年人看着都感到不适更别说是乐乐这么大的小孩,所以周玉一直没让乐乐看到,只带他坐在外面。不过周围大人个个都表情严肃,乐乐也有点被这种氛围吓到了。

    景临安慰了下乐乐后,让他乖乖跟着周玉,他还得去看看马小远的情况。

    赵志文三人已经比他先一步进去,屋里面,刘英华和刘素琴还在小声抽泣,大女儿马小梅缩在刘素琴怀里模样呆愣的看着昏迷的马小远,脸上还有泪痕。马小远身上的衣服被剪得七零八落,敞露出来的皮肤上身上一片水泡,躺在赵家厅堂里的竹床上人事不知。他手上挂着盐水,赵医生和其唯一的儿子赵少乾一人拿着一根针筒刺进水泡里把积液抽出,赵少乾的妻子张绢和其刚上大学的女儿赵馨雨则在给马小远身上擦药膏。

    “这是什么蚂蚁啊这么毒!”赵志文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从小就在农村里长大,被蚂蚁咬成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等把小远身上的水泡都处理好了,刘素琴着急的问赵医生:“安国叔,我家小远什么时候能醒?”

    赵安国神情严肃,摇头道:“晚上醒不过来就没办法了。”他也感到无力,他说上的药剂已经不多,也没有最好的药,马小远中毒严重,他也没把握能不能救回来。

    话刚落,婆媳俩就瘫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那哭声凄厉得让周围好几个心软的大叔大婶都红了眼眶。

    马仁善最是见不得这样的场景。他们两家虽然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但平常节假日也在走动,关系比村里其他人都要亲近点。马小远是他看着长这么大的,所以出了这事心里也非常难受。

    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的严非这时说:“仁善叔,村里既然出现这么毒的蚂蚁,那就必须尽快给消灭掉,要不然再咬了人怎么办。”

    这也是景临关心的,他家还有个乐乐,他不能让乐乐身上也发生这种事。

    马仁善听了,便让周围的几个大婶安慰一下刘英华和刘素琴,然后冲红着眼眶的小梅招了招手,带着小梅出了屋。

    马仁善说:“小梅,你把当时的情况都给大家说说。”

    当时在马小远身边的人只有马小梅,具体情况都得问她。周围的村民也陆续围了上来。

    原来,因为夏天刘素琴怕马小远去玩水,平常吃了午饭后都要逼着他睡两小时午觉才准他出去玩。不过今天吃午饭的时候外面都还在下雨,刘素琴就没把他看那么紧,洗碗的时候被马小远偷偷溜出去了,随后刘素琴便让马小梅出去找。当时马小梅在自家菜园里找到了正在摘黄瓜吃的马小远,便叫他回去。马小远不肯,和马小梅在菜园里躲来躲去的,因为刚下过雨,地里很湿,为此马小梅身上沾了不少泥水,见马小远死活不跟她回去,她当时有点生气,折了一根树条作势要教训他时,没想到马小远突然跌了一跤,她还没来得及取笑,就见一串黑漆漆的东西忽然爬上了马小远的腿上,接着便听见马小远的惨叫声。

    马小梅当时被吓了一大跳,等看到马小远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后,立即回神。她也顾不得害怕,拿着树条靠近马小远,把马小远身上的东西一一扫开,其中一只顺着树条爬向她的手时,她才看清那东西,虽然大了许多,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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