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阿莱克修斯的未婚妻。”安露蓓尔淡然的说,她一边伸手接过凯拉维裘斯。莱索姆递过来的水果,一边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这个仰慕者。
虽然做为阿莱克修斯的未婚妻,但是安露蓓尔却几乎很少和她的未婚夫见面,她更愿意在这座瑞恩希安给她留下的宫殿里独自享受自己那放纵却有舒适的生活。
凯拉维裘斯。莱索姆是安露蓓尔身边最忠诚的仰慕者,虽然这个年轻的警戒军团将军有时候未免过于浪荡,不过对于安露蓓尔来说,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事,至少在享受到追求者奉承的同时,不必为一些可能会因此纠缠不清的麻烦烦恼。
“不过如果皇帝真的这么做,也许对阿莱克修斯来说,的确并不是件好事,”安露蓓尔看着莱索姆若有所思的神色,抬起光着的脚掌,用脚趾忽然在他的胸前轻轻一点“可是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你不是一直希望让警戒军团成为真正的罗马军团,甚至可以和卫戍军一样,成为君士坦丁堡最有影响的军队吗?”
听到安露蓓尔的话,莱索姆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虽然警戒军团是做为被皇帝亲自授予旗标,和卫戍军同样担负着君士坦丁堡防卫的军队,但是莱索姆也知道,在罗马贵族们的眼中,警戒军团只不过就如同一群皇帝身边的猎犬而已。
“不过你说的对,如果真的那样,也许对阿莱克修斯来说,皇帝也许就不再需要他这个特里布斯的元老了,”安露蓓尔忽然坐起来,她伸手拖着圆润的下巴想了一阵,忽然向站在门外的仆人命令着:“准备一下,我要觐见埃罗帕西娅小姐,。”
说着,她兴冲冲的向着帷幔后面奔去,当她跑进去在女仆们的帮助下换着衣服时,又想起什么的从帷幔后面探出头,向正透过帷幔看着她隐约半露身姿的莱索姆说:“我亲爱的朋友,我想如果你走运,我这次觐见之后,也许就能为你找到一份新差事了。”
安露蓓尔的话让凯拉维裘斯。莱索姆不由心跳得激烈起来,他知道这位公主虽然随着玛蒂娜的去世似乎风光不再,甚至自从埃罗帕西娅进入圣宫之后,她还没有机会觐见那位未来皇后,但是他也知道,安露蓓尔在君士坦丁堡,还有有着颇深的影响。
这不止是因为她是保加利亚王国的公主,同时还是阿莱克修斯的未婚妻,更重要的是,在君士坦丁堡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流传着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那就是这位公主,似乎和皇帝有着某种若有若无的关系。
想到这里,莱索姆在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捷径暗暗欣喜,不过想起那个谣传时,警戒军团的将军,又不禁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暗暗担忧起来。
虽然不太相信皇帝会为了这个把他如何,但是莱索姆还是隐约觉得不妙,毕竟和皇帝争风吃醋的结果,似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六十九章 皇后的职责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六十九章 皇后的职责
在波渥忒厄宫中。有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房间,虽然这个房间没有丝毫华丽的布置,而且房间里的东西更是乱的一团糟,但是这个房间却是埃罗帕西娅的避难所。
在这里,她可以暂时忘记外面的烦恼,让自己回到之前的那种独特的快乐之中。
不论是随着她被带进皇宫的那些书,还是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工具器皿,没当看到这些东西时,埃罗帕西娅似乎就完全忘记了其他的东西。
她总是希望想办法尽量让自己能在这里多呆一些时候,但是这样的愿望也和她试图摆脱那些烦恼一样,变成了某种奢侈。
埃罗帕西娅并不认为自己的很笨,或者说也从来没有人认为这位为罗马重新找回“天火”的未来皇后是个笨人,但是也许是天性使然,埃罗帕西娅从来不相信自己能成为玛蒂娜那样的一个人物,或者说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如同历史上那些总是在丈夫身边,或者背后摆弄权术的皇后。
所以,当那些贵妇们接着觐见未来皇后,使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要么试探,要么yin*,要么暗示。要么干脆直截了当的提出各种要求时,埃罗帕西娅总是尽量用一种令她们烦恼的沉默来对待这些她既不熟悉,也不感兴趣的事。
然后,她会在那些贵妇们满腹懊恼却又毫无办法的时候,示意女官发出请她们离开的唱和,这虽然看上去未免有些让人恼怒,但是一想起这位小姐很快就要成为罗马皇后,那些贵妇们也就只能一边暗暗抱怨,一边告辞退下。
这样的事情多了,这让罗马人不禁对埃罗帕西娅究竟是不是有资格成为一个皇后,开始怀疑起来。
即便是之前那些热情支持她的外省贵族们,也开始举得埃罗帕西娅似乎在政治上显得有些平庸,或者说未免太平庸了点。
和她制造出的那些可怕武器,以及她在天文学方面表现出的天才相比,做为一个未来的罗马皇后的埃罗帕西娅未免让人失望,这让一些曾经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人,甚至认为也许选错了人。
不过,即便如此,普通的民众对于这位贵族小姐却有着一丝难得的喜爱。
和玛蒂娜的确不同,除了对那些她为之痴迷的东西念念不忘,甚至有时候不惜向伦格提出一些要求之外,做为一位贵族小姐,甚至是未来的皇后,埃罗帕西娅就未免又显得过于平和了。
她从不因为喜欢某种食物而提出过多要求,更不会为了那些普通贵妇们喜爱的珠宝而大肆挥霍皇帝的钱,至于有时候她会因为听说市场上出现了某种来自萨拉森人制造的棱镜,而忽然出现在民众中间。甚至还会和某个不认识她的商人讨价还价而引起一片轩然大*,她也往往只是处之泰然。
与过于注重皇家礼仪,甚至有时候显得威严得未免的过份的玛蒂娜不同,不论是宫中的女仆还是偶尔能够见到她出现在街头的罗马民众,狄奥多家的小姐埃罗帕西娅,如果抛弃掉她那些过于古怪的喜好,更象一个平和的普通少女,或者说最多象一个普通的年轻母亲而已。
这样的性格举止,让很多从开始就关注她的人未免失望,很多人开始想象,也许在未来的日子里,皇帝要自己一个人来肩负起坐在皇位上的重担,之前那种有一个人和他一起分担重任,甚至在皇帝不在时,能够摄政帝国的时代,可能要很久之后这位皇后明白自己的职责之后才会出现,或者可能永远不会出现了。
对于这种罗马人隐约透出的失望,或者说是指责,埃罗帕西娅并不很在意,她除了完成自己那还稍微略显尴尬的身份所应该做的事情,以及尽量和孩子在一起之外。就是想办法让自己多些时间去完成她的那些研究。
能够不停燃烧的火焰的使用,除了近卫军也已经在罗马新军团中推行起来,不过很多问题依然接踵而来,埃罗帕西娅始终对于火焰不能够凝聚一点,却如同泼洒出的酒水般燃烧的结果十分不满,在她的要求下,伦格派人找来了她希望得到的所有可能让她满意的东西,不过虽然如此,埃罗帕西娅还是颇为失望。
一个女官有些胆战心惊的站在门口,即便美誉吩咐,她也不愿意进入那个房间,虽然对未来的皇后暗暗腹诽堪称大罪,但是宫女们之间,还是在暗暗传说,那位小姐在那个房间里正在做的那些事,似乎十分可怕,甚至还可能违反神圣的教规。
事实上关于埃罗帕西娅的那些书,和她做的事情,做为大牧首的约翰。可马特曾经不止一次的私下向伦格提出过各种暗示,虽然不能说的过于明白,但是大牧首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向皇帝表示,“如果埃罗帕西娅小姐稍微注意一下,也许让教会不会感到过于为难。”
在整个圣宫里,埃罗帕西娅的那个房间就如同禁区一样,即便没有命令,人们也往往尽量离那个房间远一些,因为曾经曾经不止一人听到过从里面传出来的古怪声响,还有在深夜中亲眼看到闪动起来的奇怪亮光……
女官小心翼翼的轻轻敲响了房门,当房门打开。埃罗帕西娅出现在门口时,女仆愕然的看到,这位未来皇后身上那件粗布长裙胸前的衣襟敞开,她一边用布擦着沾染了污渍的双手,一边正用带着一丝疲惫的眼神看着门口的女仆。
“小姐,保加利亚公主安露蓓尔殿下派人来了,她请求觐见。”女仆开口说着,对于这个在圣宫中见惯了那些华丽贵妇的女人来说,这样的皇后始终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保加利亚公主?”
埃罗帕西娅微微皱起了双眉,她当然知道那个安露蓓尔,她听说过在玛蒂娜难产的那天发生的事,而且对于这位在君士坦丁堡中同样堪称赫赫有名的保加利亚公主,即便是从来对各种流言蜚语不感兴趣的埃罗帕西娅,也从那些贵妇和宫女们的闲谈中,偶尔能听到她的那些风流韵事。
埃罗帕西娅淡淡的双眉皱得紧了起来,尽管不太愿意,但是她知道接见那些宫廷贵妇依然是她的职责所在,特别是如同安露蓓尔这样的女人,不论是她那个地位显赫的未婚夫,还是她自己本身的身份,都是不容忽视的。
“夫人,那么请你按照时间安排一下和公主的会面。”埃罗帕西娅随口说着,不过当她听到女官立刻回答说。下午就有空闲的时间时,她虽然顺口答应下来,但是看着女官离去的身影,她的双眉却皱得更紧了。
对于政治和权力,埃罗帕西娅只是毫无兴趣,却绝对不是愚笨,所以她总是把那些乏味的接见贵妇们的安排推给那些女官,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这种随意,手握大权的女官们逐渐的忘了,一个能够计算天上星星轨迹的女人,又怎么会轻易被她们愚弄呢?
当安露蓓尔满心欢喜的第一次走进波渥忒厄宫。而且在客厅里用颇为好奇,也略带挑剔的神态注意这座显得过于平凡无奇的宫殿时,埃罗帕西娅慢慢出现在了门口。
因为没有听到通报,所以忽然看到埃罗帕西娅的安露蓓尔不免有些吃惊,不过这位保加利亚公主立刻镇定下来,她用一种和罗马人截然不同,带着游牧民族特有的奔放方式与未来皇后相互行礼,然后就立刻表现出了她那独特的热情。
她并不在意这位小姐看上去未免有些冷漠的神色,而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兴冲冲的说着话,就如同当初做为人质被扣留在色雷斯时一样,她随遇而安的脾气很快影响到了埃罗帕西娅,甚至随着时间过去,两个人还不免说笑起来。
“告诉我,你是不是贿赂了我的女官?”埃罗帕西娅忽然若无其事的开口问着,虽然也知道这样的询问未免有些失礼,但是安露蓓尔直放的性格多少影响到了她,而且虽然性格淡薄,但是做为罗马贵族的骄傲,依然让埃罗帕西娅无法忍受自己被人欺骗。
“哦,您已经知道了?”安露蓓尔丝毫没有露出一丝尴尬,她笑呵呵的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稍微在空中抛了抛,然后眨动着眼睛“您的女官看来并不贪心,或者也许您不是很难见到的主人,所以她很容易满足,您也不必为这个惩罚她。”
“那么殿下,您要见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呢?”埃罗帕西娅低声问着,事实上她这一天下午的时间原本是要留给孩子们,虽然伦格没有如同玛蒂娜希望的那样,让她来带亚历山大,但是她依然还是尽量抽出时间照顾玛蒂娜的孩子。
“我听说陛下正在建立新的农兵制,”安露蓓尔终于开始说出她的来意“虽然做为一个女人对这一切并不很熟悉,不过我相信如果能为罗马做些事情,也是值得骄傲的。”
看到埃罗帕西娅没有开口的意思,安露蓓尔继续说:“您知道有人是愿意为皇帝陛下效忠的,只要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他们往往能表现出比其他人更大的忠诚,而且这些人本身就得到皇帝的信任。只不过他们希望能在更多的地方展示才华而已。”
看到埃罗帕西娅似乎茫然的神色,安露蓓尔暗暗叹息,她相信如果换成别的女人,这个时候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在推荐谁,不过对于这个据说连宫廷里正在流行什么发式的奇怪女人来说,也许这种暗示就未免有些太难了。
“小姐,君士坦丁堡警戒军团将军凯拉维裘斯。莱索姆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您当然也认识他,不过您大概可能不知道,他的警戒军团就是皇帝陛下亲自建立,而且他本人的职务也是陛下授意安排的,”安露蓓尔说着,大概觉得这样的解释显然还不能让这位小姐明白,所以她接着说“不过莱索姆将军希望能够更多的为罗马服务,所以他请求我向陛下转达,希望能够让他的警戒军团也加入到新的后备军制里面去,虽然这样的要求未免有些过分,不过如果能得到皇帝的允许,那对莱索姆将军来说,无疑是一个能为罗马尽忠的巨大鼓励。”
埃罗帕西娅安静的听着安露蓓尔的话,就如同和其他贵妇见面时一样,每当她们开始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时,她都会安静的听着,既不打断对方,也不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她会示意女官请这位贵妇离开。
今天也没有例外,当她确定安露蓓尔的确已经说完来意之后,她向女官微微点头,随着女仆扶着她慢慢站起,女官也向站在门口的仆人示意打开了通向外面的房门,与此同时安露蓓尔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会把您的建议向皇帝陛下转达,很高兴您陪伴我渡过这个下午。”埃罗帕西娅说着她早已熟悉的措辞,当安露蓓尔躬身离开后,她看着正试图退下的女官沉思了一阵,可最终没有开口说什么。
当伦格来到波渥忒厄宫时,他看到埃罗帕西娅正抱着亚历山大站在宫门口等着他。
对于母亲被别人抢走,菲特琳娜显然十分愤怒,她不停的哭声异常响亮,这让伦格不禁为女儿居然有这么大的嗓门感到十分意外。
“伦格,你要把农兵制改成后备军制吗?”埃罗帕西娅和伦格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在小路上走着,她这个时候看上去就和一个陪伴着丈夫的普通罗马贵妇一样“今天安露蓓尔来了,她还推荐她认识的一个人,凯拉维裘斯。莱索姆,希望让他的警戒军团加入新的后备军。”
“你以前从来没对我提过这些事,”伦格略显意外的看着埃罗帕西娅,自从进入圣宫以来,虽然知道很多人立刻依附过来,但是不论是家族里的亲戚,还是之前那些早就表示出依附的外省贵族,埃罗帕西娅从来没对伦格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提出过要求“为什么今天说这个?”
“是不是要打仗了?”埃罗帕西娅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看到伦格疑惑的眼神,她忧虑的说“弗勒里之前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决定重新启用农兵,那么就可能是罗马将要面临一场战争的时候了。”
伦格停下了脚步,他伸手一边轻轻拍着包裹在厚实毯子里正睡的香甜的儿子,一边低声沉吟。
他不能不承认做为狄奥多的确有着旁人无法图及的敏锐,就如同在最早的时候,其他行省还在为是否应该推行新军制犹豫不决时,他已经大胆的站在自己一边,在北方行省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变革,弗勒里。狄奥多也在其他人刚刚开始发觉新军制的好处时,却又发现了更多的东西。
“尼西亚帝国的皇帝……”
伦格心头闪过这个称号,他当然知道在这个属于自己的时代,狄奥多已经很难再实现这个梦想,但是这显然丝毫不能影响到这位卓越的罗马将军那天生明锐的判断。
“很多人认为新的军制就是彻底废除塞姆制,”伦格继续和爱人向前走着,他尽量用埃罗帕西娅有兴趣听下去的方式解释,因为他知道她对这些东西的关心,丝毫没有对某块矿石提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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