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总是认为我不会吸取教训,如果那样想就是太侮辱我了,”在和妻子在一起的时候盖伊对西比拉评论着自己的那些将军“他们认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冒失的盖伊,但是我已经不是了,我的确是要进攻安条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不注重提尔,毕竟这里已经是我们最后的一块土地。”
“可是亲爱的,难道你一定要去进攻安条克吗?”刚刚带着两个女儿来到提尔不久的西比拉有些担忧的说“难道你就不能在这里等着欧洲来的十字军吗,如果那样我们不是可以更安全些。”
“可是如果那样,也许我的王冠就不牢固了!”
盖伊的情绪忽然变得急躁起来,他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绕着圈子,当他站住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妻子大声谴责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干的那些事情,然后又用威胁的口气要自己的妻子明白,当她想安静的等着来自欧洲的救援时,那个并不安安分的伊莎贝拉显然正在动着什么歪脑筋。
“你能想象她和那个贡布雷在策划什么吗?我相信她一定在那个希腊农兵面前卖弄够了她的风骚,然后在君士坦丁堡的床上策划了一个针对我的阴谋,不,是针对我们两个的阴谋。”
盖伊用力扳着妻子的肩膀肯定的下着结论:“我劫持了他的父母,我知道这样做有违一个高贵骑士的行为,更不是一个国王应该做的,但是这却是他们逼我做出这种事的。而现在伊莎贝拉的回来肯定是带着这个阴谋,所以我必须在她之前动手。”
显然被丈夫形容的一切吓到了的西比拉不住的点着头,做为鲍德温家族的一员,她同样流淌着的执着于权力的血液让她相信丈夫的判断显然是正确的。
而且从的黎波里最近一直在不停的召集势力看来,西比拉也相信伊莎贝拉显然没有要臣服在自己夫妻面前的意思。
“我必须做点什么,只有这样我才能挽回在哈丁损失的一切,挽回我的名誉和荣耀,”盖伊伸出双手紧紧的把妻子的手捧在手心里“听着我亲爱的,我必须让所有人知道我还是耶路撒冷国王,我还能指挥骑士和军队,为了这个我甚至不惜把夺取安条克的荣誉和伊莎贝拉共享,为的只是让所有人知道,我做为国王依然可以带领他们与异教徒作战。”
“你说的对,你是国王。”
西比拉声音急促的说着,然后她想起什么的拉着丈夫向卧室里跑去,从还依然颇为混乱没有收拾好的衣物行囊里,西比拉翻出了两个上了锁的皮匣子。
“把这个拿去,这是我从耶路撒冷带出来的,现在只剩下这些了,不过应该还能帮助你,把这些珠宝赏赐给那些作战最勇敢的人,让他们看到耶路撒冷国王的慷慨和仁慈。”
西比拉的举动让盖伊不由为之感动,他抱住妻子用力吻着,同时他的手按在了那个两个盛满了珠宝的匣子上。
国王要进攻安条克的消息,在提尔城的法兰克人当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有人为国王的虔诚疾呼奔走,也有人为这个大胆得近乎愚蠢的行为担忧不已,更多的人,则是冷漠的看待这件事情。
哈丁惨败之后的圣地,早已经不复当年鲍德温国王时代的激情,人们对于盖伊的顺从与其说是因为他是国王,不如说是多年来养成的对国王这个头衔顺从的习惯。
如果盖伊在提尔城中继续苟延残喘般的坚持,虽然很多人在心底里颇为鄙视他,但是还不会有太多的意见。
然后,对于哈丁惨败和之前就地位不稳的恐惧,让盖伊还是决定接受瑞恩希安的建议。
而且正如他对西比拉所说的,他必须要让人们看到做为耶路撒冷国王他依然能够指挥骑士和军队,而且因为对伊莎贝拉的顾忌,他也无法容忍在自己一直消沉的等待欧洲救援的时候,伊莎贝拉却在巴里安的协助下大张旗鼓的扩充势力。
“必须让那个女人明白,我还是耶路撒冷国王。”
就是因为这样的心思,盖伊在一边拼命加强提尔防御的同时,一边着手准备着对安条克的战争。
对于那个瑞恩希安的提议,盖伊其实也不是没有怀疑,不过在经过了仔细琢磨之后,他却又认为即便瑞恩希安有属于他自己的一份私心,但是他也相信并不会自己有什么不利的地方。
毕竟自己手里还拥有一支军队,毕竟自己已经答应那个下台的皇帝可以给他足够的特权,另外毕竟安条克是对整个圣地来说颇为重要的港口。
萨拉丁在这段时间里没有进攻安条克,与其说是对那个奈利兹的纵容,不如说是他根本无法腾出手来管这块地方。
在占领了圣地之后,萨拉丁与克尼亚苏丹国之间的几场战役,险些酿成两个强大的苏丹国之间的全面大战。
而随着一些零星来到东方的法兰克人的增援,在没有攻下提尔和的黎波里这些沿海城市之后,萨拉丁又不得不面对来自自己内部逐渐出现的矛盾。
这一切的种种都让盖伊觉得瑞恩希安的建议变得十分可行起来,他相信自己的一定会因为这样的举动而重新得到人们的尊重。
而且在经过他自认深思熟虑的思考之后,盖伊也相信即使一切并不十分顺利,那么自己也可以通过这次行动让所有依然在圣地坚持的法兰克人看到,做为耶路撒冷国王的自己,依然还是东方基督世界无可争议的领袖!
耶路撒冷国王就这样做下了决定,而尽管很多人对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保持着各种各样的怀疑,但是他们还是按照盖伊的命令开始做起了准备。
一时间,整个提尔城里到处都是“叮叮当当”修整链甲和打造刀枪的锻锤声,这甚至在提尔主教的住宅里也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提尔大主教乔西乌斯有些懊恼的让身边的年轻仆人搀扶着自己迈下陡峭的台阶,他这个时候十分后悔之前因为心肠一软而把盖伊放进了提尔城,而且他也更后悔当盖伊提出要进攻安条克时,没有和其他一些人那样坚定的反对这个异想天开的主意。
自从到欧洲经过了一番哭诉般的哀求带回了西西里王国的舰队和一些勇敢的欧洲骑士军队之后,提尔城终于在经历了两个多月的艰苦奋战之后逼退了围城的萨拉森人保了下来。
不过乔西乌斯也知道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他一直期盼着新的十字军能尽快来到东方,同时他也要小心翼翼的招待来自西西里和其他地方的欧洲贵族。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盖伊来到了提尔,这开始的确让乔西乌斯感到很兴奋。虽然盖伊的名声在哈丁之后早已荡然无存,但是提尔大主教还是希望能有一位耶路撒冷王室成员在提尔坐镇,好牵制住那些开始变得焦躁不安的欧洲新贵们。
但是乔西乌斯没有想到的是,盖伊会突然提出进攻安条克,而在所有对他表示支持的人中,新近从欧洲来的西西里和欧洲贵族们相应得最为强烈。
乔西乌斯当然知道盖伊是要借此机会重树威望,而那些欧洲新贵则是因为还没有真正见识过萨拉丁的可怕而毫无顾忌。
至于西西里人,乔西乌斯相信他们更多的是看中了安条克港的位置和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巨大财富。
“看来我们又要面临一场困境了,”乔西乌斯艰难的从住宅后门走向前面的教堂,当他看到一群群进入教堂大门的士兵跪在圣像前祈祷时,他的心中不由暗暗的叹了口气“上帝宽恕我们吧,也许上帝真的正在考验我们向他展现出最后一点虔诚。”
一个看上去有些邋遢的人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教堂,正沿着走廊向前走的乔西乌斯并没有注意到他,直到这个人走到他的面前,并很卑贱的轻呼他的名字时,乔西乌斯才认真的看了看这个人。
这是一个看上去就不那么讨人喜欢的人,一条不太深的刀疤和一脸的坑坑洼洼让他看上去似乎比实际的年龄显得要大一些,当乔西乌斯打量着他时,这个人看上去颇为邋遢的人恭敬的说:“主教大人,我的主人希望能和您见上一面,如果能够得到您的赏光他会感到十分荣幸,另外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主教大人,做为他对您尽力的侍奉上帝的报答。”
一串光滑圆润的手珠递到了乔西乌斯面前,当看到那些黑灿灿的硕大珍珠散发出的光泽时,乔西乌斯不由微微抽了一口气。
“你的主人究竟是谁?”乔西乌斯谨慎的问,虽然那串黑珍珠让他怦然心动,但是他却不敢随便接受这样的馈赠。
多年在东方的经验让乔西乌斯知道,和这里人的阴谋诡计相比起来,那些粗鄙的欧洲人简直就还是一群野蛮人,
“主教大人,您尽管放心我的主人是个虔诚的基督徒,虽然也许他和您的信仰方式不同,但是他对上帝的虔诚却完全和你一样。”
乔西乌斯看着眼前这个人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向着他微微点头:“不论你的主人是谁,只要他是信仰上帝的就可以走进教堂,我会聆听他要对我说的。”
“那真是太好了,大人,”老兵痞深深的向提尔主教鞠了个躬“我的主人会来见您,请相信他的确是您的朋友,甚至整个提尔的朋友。”
公元一一八九年三月二十九日,也就是远在罗马的伦格带领着近卫军离开君士坦丁堡的那一天,盖伊在提尔的大教堂里进行了一次简朴却十分庄严的弥撒。
这位在哈丁战役中不但丢了尊严甚至还在乱军中丢了王冠的国王,戴着一顶刚刚由工匠打造的包了一层薄薄金箔的王冠,在所有人或兴奋,或冷漠的骑士贵族和僧侣们的注视下走进了大教堂。
他跪在耶稣基督的圣像前祈求得到主的保佑,同时他用泼洒过圣水的长剑发誓,一顶要把十字架树立在安条克的城头。
随后盖伊用他那依然颇为迷人的仪表向所有人显露了一个国王的魅力,他向所有人展示妻子给他的那些珠宝,然后他大声宣布这些珠宝已经不再属于他。
“这将属于第一个登上安条克城的勇士,属于屠杀异教徒最多的人,属于杀掉那个叫奈利兹的异教徒的人!”
盖伊“砰”的一声把匣子盖上然后上锁,然后把它们放到了提尔主教的面前:“请为最勇敢的保存这些东西,如果他们能活着回来,那么这些就属于他们,如果他们不幸战死,那这些珠宝将奉献在主的面前,做为这些人为上帝尽忠的祭祀。”
盖伊的举动无疑得到了很多人的赞许,甚至即便是一些原本对他没有好感的人,也不能不赞美这位国王的虔诚和慷慨。
于是,就在这样一片逐渐变得热烈起来的赞许声中,盖伊似乎又找回了在耶路撒冷时的那种为王的尊严,同时他也开始在心中策划,在占领了安条克之后,自己该如何对付那个令他颇为顾忌的伊莎贝拉。
不过在临行之前,盖伊经过仔细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暂时把老贡布雷夫妻交给自己的妻子看管。
因为即便是在提尔,他也能从一些议论中不时的听到有人提到那个令他最为痛恨的贡布雷的名字。
他知道很多人对那个有着圣子称号的人拥有着难以形容的崇敬,而他守卫圣地的事迹,则让很多人把他看成了如基督再临般神圣。
这就让盖伊觉得更加危险,他不能保证自己不在提尔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因为对那个人的崇敬或者干脆只是试图获得罗马皇帝的奖赏,而私自放走那对夫妻。
所以,在安排好妻子的同时,他也让人把老贡布雷夫妻秘密的送到了妻子居住的位于提尔城东南的一座小型城堡里。
至于瑞恩希安向他提出的条件,盖伊倒也并不是要反悔。不过在攻下安条克之前,他却还不想为了遵守所谓的诺言而失去这样一对颇为宝贵的人质。
所以当看着丈夫带领军队登上停靠在码头的西西里战船之后,西比拉立刻带着随从躲进了那座颇为坚固的小城堡,她知道在丈夫没有回来之前,自己必须牢牢的看管好这对人质。
同时她也在每天不停的祈祷,希望丈夫能够尽早的回到自己的身边。
当西西里舰队在逐渐刮起的海风吹拂下,涨满风帆的沿着海岸向着安条克方向进发时,一封伊莎贝拉的亲笔信通过信使送到了位于死海西岸的博特纳姆。
对于接到这封信的施蒂芬娜夫人来说,伊莎贝拉的来信无疑是让她颇为意外的。
哈丁的惨败和丈夫的阵亡,而后是耶路撒冷的沦陷,这一切对施蒂芬娜都是令她无法接受的巨大打击。
不过在这对法兰克人来说简直是黑夜的时代里,博特纳姆的幸存下来成为了法兰克人在东方的奇迹。
不论是因为萨拉森人内部的矛盾导致的无法顾及到他们,还是因为萨拉丁与伦格之间那种十分玄妙的默契,博特纳姆、安盖特和考雷托尔这三个由一条被称为“马克西米安大路”的道路连接起来的法兰克城市却的确幸存了下来。
而且随着之前留守在考雷托尔的巴布罗的努力,原本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贯通的“马克西米安大路”也已经早早的完工。
不过这一切还不是最让人兴奋的,当冬天之间到来的时候,法兰西斯出人出人意料的到来,让一直为处境不安的施蒂芬娜夫人和巴布罗感到终于放心了不少。
刚刚回到考雷托尔的法兰西斯立刻得到了施蒂芬娜的重用,她委派这位智者为博特纳姆的政务总管,同时在征得了法兰西斯同意之后,给安盖特派出了一支队伍以协助巴布罗在那里的防守。
当这一切终于稳定之后,施蒂芬娜才终于感到了一丝安全,而且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法兰西斯展开了在圣地的活动。
他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四十一章 收获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四十一章 收获
经过头顶的海鸥发出一声声尖利的叫喊。它们在船帆的缝隙间来回穿梭着,伴着巨大的船身冲起的水花,不时掠过海面冲住点点白波。
阿赛琳站在厄勒冈的船头上,双眼凝视着远处隐约出现的海岸线,从的黎波里出来已经有将尽五天了,原本可以早早到达目的地的舰队,这时候却在远离海岸的大海上缓缓游弋。
站在阿赛琳身后的米利厄诺斯有些不耐的拍打着船帮,当他看到阿赛琳回头向他看来时,他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尴尬的发出嘿嘿的笑声。
不过整个舰队也如米利厄诺斯一样,显得有些急躁。虽然才刚出来一天,但是阿赛琳却没有命令向着提尔前进,而是令人意外的命令舰队向着大海深处航行。
当舰队如同划了一个大圈般的终于转向提尔之后,她却又让舰队在远离海岸线的地方停了下来。
就这样,整个舰队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度过了宝贵的三天,当补给官有些担心的向米利厄诺斯报告说,之前在的黎波里补充的一些水果已经开始发烂时,胖子不得不下令增加每个人每天发放水果的数量,却要减少面包和干肉的配给。
“这样下去也许士兵们会因为闲的发慌闹事的,”米利厄诺斯向阿赛琳说着“让他们干点什么都行,可这样却容易出事。而且因为是在大海上就更糟糕。”
“那就让罗马人多练习一下究竟怎么攀钩和过帮,我不想再看到和前段时间一样,居然会被一条稍微武装了的商船逼的围着转圈却无法登船的事情。”
“小姐,您知道那条船上装了竖网和倒钩,那实在是很讨厌的东西。”米利厄诺斯有些懊恼的辩解着“换成任何人都会觉得那很糟糕的,而且罗马人也做得的确不错,他们最终还是登上了那条船。”
“是呀,在用撞捶砸烂了水线以下的船板之后登上了那条船,”阿赛琳讥讽的说“如果你把那样的结果也叫做胜利,那你真不是当海盗的材料。”
“小姐,这正是我要对您说的,”一直敷衍的胖子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先是向阿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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