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能知道您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吗?”伦格轻声问着,他相信狄奥多绝对不会随意就给自己这样的一个惊喜,虽然说起来这位罗马将军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自己和他的妹妹过于接近,但是伦格也知道,狄奥多还不至于为了那样一个原因就把他自己降为一个“拉皮条”的。
“陛下,请允许我能为自己招待您这位贵客感到荣幸,”看上去颇为美丽的夫人半屈着身子仰望着皇帝,微红的裸体和在黑色毛皮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诱人,而她似乎略带羞涩却有充满诱惑的挡在身前的手势,则让她显得更加诱人“请享受主人对您的款待,不过我真没有想到会是我成为这个幸运儿。”
“哦……”伦格的嘴里再次发出一声低吟,他这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想到这些北方的罗马人居然包容万象的把蛮族以妻酬客的好客之道都学了个完全,伦格就不能不对他们的宽容佩服及至……
埃洛帕西娅独自站在内城最高的塔楼上,因为穿得很多而还不至于太冷的她仰头看着深邃的天空,在她身边的桌子上摆放着散落的工具,几块被磨得很薄的珍贵宝石则随意的和那些工具堆放在一起。
埃洛帕西娅一边观察一边在本子上做着记录,但是她的心绪却说不出的烦躁,当无意中再次折断了一根笔后,她懊恼的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皇帝在干什么,是不是正在享受豪古斯夫人成熟的身体呢?”埃洛帕西娅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郁闷,就在她烦恼的从嘴里发出一声闷哼时,她听到了身后一个充满好奇的声音:
“我相信这个东西可以让我们看得更远,是吗?”
在一瞬间,埃洛帕西娅相信自己内心中一定有个奇怪的想法,她相信自己一定是听到了来自天堂的声音,不过当她转身看去时,看到的并不是神圣的天使,而是一个拥有着圣子之名的年轻皇帝平静的站在她的身后。
而且他正颇为好奇的摆弄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些工具。
“上帝,你怎么会在这儿?”有些难以置信的埃洛帕西娅愕然的问,同时她仔细打量着伦格,当自认没有看出什么不妥当,或者说说她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妥之后,她轻松的走到了伦格身边,看着他饶有兴趣的摆弄桌子上的工具,埃洛帕西娅不由露出了有趣的神色“难道你知道我用这些要干什么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希望用它们让你看得更清楚。”伦格说着微微一笑,他把两块已经磨得很薄的宝石缓缓叠加在一起,然后继续换掉另一块宝石,直到对着埃洛帕西娅仔细看了几眼之后,满意的抵给了她。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说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吗?”
埃洛帕西娅再次难以置信的微微张开好看的嘴巴,虽然她清楚在很多年前就早已有人明白使用这些经过磨制的水晶、宝石可以看得更远,但是当她看到伦格居然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知道了它们的用途,埃洛帕西娅除了感叹与他的知识之外,就只有一种淡淡的不服了。
“至少我不知道,你的这个小脑袋你都想些什么,”伦格伸出一根手指戏弄的微微点了点少女白皙的额头,这让他忽然想起了被他遣走的那位夫人醒目的白皙肌肤,这让他的心不由在寒冷的夜风中一阵炙热“我很奇怪,一位贵族小姐怎么会对知识有如此执着的喜好。”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埃洛帕西娅好笑的摇摇头“每当我看到夜空的时候我只想着如何看到的更多,有时候我也想着如果能把那些秘密全部揭开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小心点小姐,小心点,涉及到上帝的秘密,不是凡人能够触及的。”伦格似是玩笑般的提醒着,不过他的心中却也在这时提醒自己,要尽量注意埃洛帕西娅那异乎寻常的热忱,在这个以男人的意志为意志,以上帝的名义统治着世界的时代,一个这样的少女可能会引来的意外,是伦格不希望看到的,看着埃洛帕西娅仰望天空的神态,伦格不由想起了几百年后另一位堪称先驱的学者,不过这也提醒他想起了另外那些被烧死的科学的不幸殉道者。
“那么,一位圣子会怎么处置冒犯了上帝的罪人?”埃洛帕西娅和伦格平视着,她这种在知道了伦格的身份之后依然保持的平视,曾经让很多人为之意外,而现在她黑色的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的皇帝。
“那会很严厉的。”伦格向她走去,当轻轻解开少女臃肿的外袍时,他听到了女孩轻声的喘息。
抚摸着袍子里的身体光滑的脊背,伦格轻声在埃洛帕西娅耳边说“把那些镜片交给我,也许凡间比天上更需要它们。”
这时的埃洛帕西娅的身体已经因为被伦格拥在怀中带来的感觉而显得全身炙热,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伦格会提到东西,但是她却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她感受着伦格抚摸在脊背上的手带来的战栗,同时把头无力的靠在伦格的肩头。
“你为什么要是一个皇帝呢?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贵族,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探索我们不知道的那些秘密。”
“不过也幸亏我是一个皇帝,”伦格伸出一只手抬起女孩的下颌“你难道不知道你着迷的那些东西是多么可怕吗?我可以帮助你,保护你,让你实现你的愿望和求知的梦想,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我必须是个皇帝,否则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
“但是这不公平,”埃洛帕西娅有些懊恼的说“你的知识和聪明不该用在那种……那种无用的地方,难道权力和杀人就那么重要,难道我们追求的世界真相就不重要吗?”
“可是这一切却需要用权力和杀人来保护,”伦格无奈的苦笑,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在这次北巡之中和这个奇怪的女孩产生了如此纠缠不清的关系,虽然迄今为止他一直在保持着克制,但是埃洛帕西娅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如同桌子上的这些镜片,如果在这里没有看到,那么也需要很久之后,他才会想到这些东西,而现在看着桌子上连最基本的框架都没有的几片镜片,他却不由为怀中女孩的聪明而欣赏不已。
“我究竟是迷恋她的聪明还是迷恋她本人呢?”伦格心底里不由这样想着,当他一时间无法寻找到答案时,他不由因为烦恼而手上用力。
立刻,怀中的女孩发出了一身低低的呻吟,这呻吟虽然很低,但是在这寂静的夜晚却引起了伦格心底里最原始的欲望,他有些粗暴的把埃洛帕西娅的身子顶在城墙的墙垛上,随着他低下头去亲吻女孩已经因为激情而坚挺的胸脯时,埃洛帕西娅的身子不由一阵颤抖。
她的上半身本能的向后弓起,仰靠在城垛上,不过就在伦格把她过于纤细的身子抱得发痛时,埃洛帕西娅的嘴里忽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咦”声。
接着她忽然挣扎着从伦格怀里挣脱出来,就在伦格愕然的注视下,她的身子向前探着紧盯着头顶上的天空。
“陛下,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埃洛帕西娅兴奋的喊着“你说一切的星星都是循着一个方向在动,既然这样那么如果我倒过来看那些星座,是不是可以说他们和我们一样是循着一个方向在转?!”
“为什么我的女人,都这么与众不同呢?”看着从一种激情陷入另一种激情的女孩,伦格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一十七章 阿历克斯的小烦恼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一十七章 阿历克斯的小烦恼
当清晨来临,狄奥多来到皇帝卧室外等待时。他不由想起了头天夜里那位豪古斯夫人被皇帝派人送到他房间外的情景。
那位夫人显然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虽然狄奥多用比较委婉的口气百般劝解,但是那位夫人显然自认是因为她无法引起皇帝的兴趣而悲伤无比,而随后听到这个消息的行省税务官豪古斯大人,也颇为愤慨的宣布这是对他的侮辱,那种架势,大有如果皇帝不立刻睡了他老婆,他就决不罢休的气概。
这让狄奥多不由头疼了许久,虽然从十七岁开始就在这里当上了总督将军,但是狄奥多更多的是在军营里和士兵渡过,而且因为他的家族的影响,对于这些因为多年前就迁徙到北方,和蛮族混居而变得也同样野蛮起来的罗马人,他从心底里感到厌恶。
特别是那种近乎异教徒的酬客习俗,甚至让他觉得是对罗马文明的侮辱,尽管这位总督大人自己也曾经不止一次的享受过这种待遇,但是他却还是无法理解这些人怎么会如此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没有睡了他的老婆呢?
最终,总督用很委婉的口气向税务官大人保证,一定会让皇帝意识到这么做是颇为不妥当的,同时为了维护豪古斯夫人的尊严,也会尽量让皇帝考虑是否可以与她略微亲近一下。
不过这种让狄奥多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的要求。让罗马将军在房间外踌躇了许久,从皇帝在君士坦丁堡所做的一切可以看出,这位陛下即使不是一个严厉的禁欲者,但是也显然和享受主义不沾边,虽然关于他的那些情妇的传言甚至遍及地中海,但是将军相信皇帝显然不是一位能够随便看上其他女人的人,尽管豪古斯夫人的皮肤是那么白皙柔嫩,身段看起来也很不错……
将军微微吞下一口口水,随后听到了脚步踏在木头地板上发出的声响。
不过狄奥多没有看到皇帝的身影,当他从阿历克斯那里听到皇帝的身体似乎有些不适时,他不由想起了早晨埃洛帕西娅的女仆对他说的:“小姐似乎有点发烧。”的话。
不过狄奥多虽然对皇帝和自己的妹妹怎么会同时生病有些奇怪,但是他却已经没有心思在继续探寻下去,他关切的询问阿历克斯皇帝的病情,同时很殷切的提出让安伊霍察最好的医生来为陛下诊断。
“陛下只是有些累了。”阿历克斯无奈的解释着,他无法向将军说明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皇帝的,更无法告诉他当时自己不止看到了皇帝,也看到了被紧紧包裹在厚实的皮裘中,不过从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估计却没穿什么衣服的埃洛帕西娅。
“将军,陛下也许下午会巡视整个安伊霍察,”阿历克斯低声说“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稍微安排一下,不过按照陛下的说法,他只希望看到一个真正的,而不是被粉饰过的首府。”
“我想这也正是我要向陛下展示的,”狄奥多充满自信的露出了笑容,虽然做为一位总督他并不擅长经营,但是狄奥多对于稳固边境还是有着足够的信心,尽管罗斯人的骚扰层出不穷。而且因为行省内始终纷争不断的部落冲突,让他不得不经常派出军队去予以平息,但是正因为这样的经验,让狄奥多相信自己的军队几乎是除了君士坦丁堡的卫戍军团之外最为强大的“我希望皇帝能看到我们的军区所拥有的力量,而这些力量将会听从陛下的命令。”
看着狄奥多表现出来的善意,阿历克斯只能用更大的敬意予以回应,不过同时他的心里不由在想,如果眼前这个哥哥知道了皇帝和他的妹妹在头天夜里都干了些什么,那么就不知道他时候还会有这种笑逐颜开的样子了。
………………
安伊霍察,是一座在北方行省中居有重要位置的城市。大概在将近一百多年前罗马人相隔半个世纪后第二次占据了这片土地之后,北方行省的首府就被从几乎无险可依的草原上迁移到了这里。
不过说起来凑巧的是,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罗斯人已经逐渐放弃基辅做为罗斯人中心的地位,而向着更加北方的弗拉基米尔迁徙。
正是因为这种相互之间的远离,北方行省在随后的一百多年中获得了一段还算不错的宽裕时间,尽管还有着来自保加利亚人和东方部落的骚扰,但是因为势力分散而变得威胁小了许多的罗斯人,还是让罗马的北部边境消停了一段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里,原本只是遏制着大片无法通行的原始森林通向黑海道路的安伊霍察,也开始了它令整个行省为之羡慕的辉煌时代。
森林里的大片湿地为这座城市带来的丰富的物产,肥美的淡水鱼和毛皮昂贵的水貂就好像天生是为供养这座城市的人们而存在的。而一种当地独有的鹳鸟鲜艳异常的头冠羽毛,成为了君士坦丁堡贵妇们为之倾倒疯狂的名贵饰品,甚至因为那种羽毛的珍贵和美丽,它也成为了后来历任皇帝奖赏给他的军官们的宝贵礼物。
罗马军官们把头盔上能插上这种羽毛当成重大的荣耀,而这就让这种装饰品显得更加价值不菲,令人着迷。
但是这一切却无法和在进入十二世纪之初时的重大发现相比,当在位于安伊霍察不到一百罗马里的山中发现了大量的宝石矿后,这里才真正成为了令罗马人为之关注的地方。
珍贵的宝石成为了罗马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无论是贵族还是僧侣,他们都在为自己能拥有更多的这种珍贵石头而奔波不已,而伴着与其他国家贸易的频繁,北方行省出产的宝石也源源不断的运向君士坦丁堡,为罗马换取着巨额的收入。
不过即便如此,在帝国不容乐观的严峻财政窘势面前,这片土地上的财富也丝毫不足以能让罗马从困境中有所缓和,同时随着时间的变迁,原本在一百多年前因为向北方迁徙而显得势微的罗斯人,在经过了多年的休养之后渐渐变得强大起来。
这些最终留在这片土地上没有离开的罗斯人后代,虽然依然保留着他们那种野蛮落后的风气,同时因为如同牛身上的跳蚤一样多的林立势力,而始终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局面,但是即便如此,北方行省还是感觉到了来自他们的威胁。
开始只是一小群,然后就变得越来越多,罗斯人开始频繁的越过边境骚扰罗马领地。
同时虽然并不擅长煽动,但是他们的行为也的确引起了一些罗马领地中的罗斯人后裔的共鸣,尽管人数不多,但是他们当中开始有人投靠罗斯人,有的则更干脆成为了和罗斯人相互勾结的强盗匪帮。
这让北方行省遭受到了巨大的损失。开始只是一些防备较弱的边远村庄遭受到了袭击,到了后来随着罗斯人侵扰的频繁,一些城市也成为了他们掠夺的目标,终于在将近二十年前,一场与罗斯人的战斗爆发,但是结果却是让罗马人为之痛心的。
做为行省总督的狄奥多将军父子在战斗中阵亡,而罗斯人甚至一直攻到了安伊霍察城下。
那段时间是北方行省最为混乱也是最为可怕的日子,罗马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要如当年一样被赶出这片土地。
这种混乱不安一直到小狄奥多的到来,并且以一个不但出乎当时充满怀疑的北方将领,甚至是出乎君士坦丁堡贵族的大胜而最终让罗斯人见识到了罗马人的力量。
不过尽管如此,罗斯人已经对罗马帝国的北方构成威胁的事实却已经毋庸置疑。
而现在,随着圣地的沦陷和风雨欲来的各种消息,狄奥多已经意识到罗马显然已经不能再为自己的北方行省提供任何其他的帮助。
而随着伦格在这个时候巡视北方,行省贵族们已经意识到,皇帝的到来将可能会引起一连串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
因为常年被原始森林包围,潮湿的空气让安伊霍察的地面总是显得湿漉漉的,几条勉强还称得上是道路的泥泞小路崎岖着蔓延在完全由木头建造起来的房屋群落之间,小孩子们一边大声叫着,一边脚上拖着臃肿的短兽皮靴在地上踩出一片片的黑色泥水。
一阵低沉的号角从街道的尽头响起,安伊霍察人立刻拉住那些还在嬉戏的孩子,他们谨慎的站在道路的两边,把黑乎乎的泥泞小路为正走来的队伍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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