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邹却是不管陆梨的惶恐,眼前忽闪过老二方才欺负她的画面,只觉心中吃味又钝痛。十七八岁的男子,力道可比十四少女强劲,那修长手指解着陆梨的衣结,隔着衣服咬了一口,又吻上她的唇说:“爷想看你一眼。”
“不可……嗯……若叫吴爸爸晓得了梨子和殿下这样,该要生气了!”陆梨被他堵得气都喘不上来,只是含糊嘤呜着不让看。
楚邹固执道:“里头不时还有一层么?你小时候都把爷看过了,不然爷的爷给你瞧。”说着就不管不顾地去拆解。大奕王朝的女儿家,小兜里头原还有一件单薄的薄纱,在后头用细线系紧了,这才又罩上素白的缎子兜着。
楚邹就盖住陆梨的眼睛,把她的小衣拨下来瞧了瞧。见隔着那薄纱料子里头依稀朦胧,他看了两眼,忽然就俯了上去。
“呀,殿下在做什么?”忽轻忽狠的,陆梨只觉得肌肤滑凉,愣了一怔,顿地恍悟被楚邹骗了。那衣襟顿开,风吹着山头只把杜鹃花儿绽放,陆梨五指头羞掩着怕给楚邹看见,一边用力地推搡着他。
“疼么……让我瞧瞧是用甚么面粉团子捏的?”楚邹却兀自虔诚地拨开,只是疼得她发出轻轻的嘤咛。奈何隔着衣裳与去掉的感觉完全不同,陆梨觉得她整个儿都像漂着水了,心里头还那么不愿意呢,怎么身子却不听话,竟一点点忍不住地对他迎了起来。
楚邹自己也难受得紧,那年轻的英俊面庞上眉宇紧蹙,竟现出难得狰狞的野烈。忽而就揽住陆梨狠狠地抵了几下,蓦地仰覆在她的颈间。
“窸窣——”窗外头风刮叶子掠过青石砖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废旧的闱屋里只剩下两个彼此小心翼翼的喘息。
楚邹把脑袋在陆梨的颈间蹭着、抵着,陆梨只觉得裙子中间似有什么渗下,忽然便紧张起来:“呜……殿下可是把奴婢给欺负了?”
声音里已然不掩饰哭腔,好像他一说是,她就该天塌地陷不要活了。傻子,不知他今时的悍然么?若是他真进去了,她能那么好的躺在这里说话?
楚邹暗自爱宠得不行,便蹭了蹭陆梨绝美的脸颊,尴尬地龇牙道:“是爷在你身上释了,你此刻怕是还走不了。”
说着就朝窗外唤了一声:“去给爷取条裤子过来。”
听脚步声踅下台阶,静悄悄着走开。不一会儿便在外头送来了干净的换洗,楚邹打开门扇子,瞅见还有盆清水和毛巾,便都一起端了进来。
陆梨才知道小榛子一直在外头默默站着呢,瞬时羞死了自己方才猫儿样的声音,连忙捂着衣裳坐起来。看到楚邹素白缎裤下那依旧嚣张的坏,眼帘都不敢多抬。楚邹去到隔扇后处理着,偏却侧着身影问陆梨:“如今可还觉着大么?”
他此刻那经年冷清的俊颜倒有了宠溺的光彩,这宠溺在他可实在少见。陆梨恼得不想理他: “可丑可吓人。”
楚邹勾着唇角,忽然凝重:“你且等着,爷会做给那个老太监瞧。等你身子肯给爷了,到那时便叫你晓得爷是吓人还是疼人。”他的坏从来在她跟前不藏,说着兀自转过身去忙碌。
那天陆梨就又给楚邹洗了回裤子,在隔开许多年后的天钦十四年这个夏天。烈日把空寂的咸安宫内墙照得刺眼,她垫着脚尖儿给他晾衣裳,那脸上似也被阳光打出好看的光晕,楚邹站在廊下便看得移不开眼神。
陆梨后来对楚邹说:“爷厌恶江锦秀,就更应当接受她。越王被吴王夫差战败,愣是卧薪尝胆了数年方得以翻身。殿下羽翼未丰前无有能力与谁人对抗,反而会遭来圣意的恼怒。以卵击石必是伤败,殿下切记要步步行得谨慎。”
那“卧薪尝胆”的故事是从前小麟子缠着他讲的,楚邹一时心情好才应付着捞来一个说与她听。彼时两只乌眼珠子听得傻愣傻愣,他猜着她必是听不懂,怎料竟在心中意会了这许多年。
楚邹是意外陆梨这些变化的,想到她一个人在宫外四年一定不少经历辛苦,只揽着她亲了又亲。这之后,便似是得了鼓励而激出了心中那未泯的执念,忽然地隐忍上进起来。
隔几天月底是康妃江锦秀的生辰,司礼监给安排请了个红戏班子进宫唱了几天戏。那衍祺门尽头的戏苑子里昆曲儿氤氲婉转,椅凳上围着各宫的娘娘主子,还有不少朝中大僚的命妇,楚邹叫人给锦秀送了一副亲笔字帖。他的字一向在朝廷上下广得好评,那幼年的笔走游龙如今又添了沉稳的气度,写几个“懿范长存”,叫满园子的妇人奴才好不惊叹。楚邹只道是感激康妃这些年辛苦照拂小九的不易,又念眷皇帝的皇恩普照,心中难表愧意。
锦秀回宫后大感意外,怎也料不到楚邹竟是忽然承认了自己。然而楚邹这般重礼馈赠,她明面上却说不出什么,便也亲自做了道羹汤叫人给楚邹送了过去。听说送去后楚邹竟是当面用了,她脸上笑盈盈装欣慰,隔天便命双胞胎太监在宫里头查起沈嬷嬷下落。
皇帝知道后却是如释重负,先头还有些不愿陆梨去楚邹跟前伺候,现在却觉着是对的。小子得了女儿的温暖关怀,自就晓得了那人间纠扯的情愫。
隔日早朝的时候,便把为孙皇后操办祭奠的事宜交与了楚邹。宫墙之下无有秘密,朝中的大臣早已知了那废太子邪的变化,便是心中多有非议,然而嘴上却说道不出什么,到底他是孙皇后中宫嫡出的皇四子么。
只太子之位未复,便还是在他那座废弃的咸安宫里办差。每日司礼监、司设监的太监管事进进出出,楚邹那朴旧的桌案上便又逐渐堆砌了文书。对于这些他总是默着一张脸一一过目,才知道在自己幽禁的这些年,太监已是从宫中得了不少的权利。
他就把自己多年卖木雕攒下的一笔银子,垫进去操办起此次的皇后祭奠,没让太监们从国库里开支。面上也不表露,只道是身为人子儿臣的一片孝心。
近阵子寿昌王妃在李嬷嬷的照料下胎气渐稳,方卜廉精神不错,闻言更是心头大快。他这些年因着为楚邹操心谏言,没少在朝堂下受人挤兑,当下特特地把此事好一番上书表赞,算又是把那些反驳的朝臣将将堵住了口舌。又一不做二不休,彻夜熬了几个通宵,把这些年朝政的变化整理成宗卷,不动声色地托人送进宫来叫楚邹阅看。
楚邹每每看到半夜,他也是“饿”得容易,看完了腹中饥饿,便差人去尚食局找陆梨送膳。可好,陆梨送过去一夜也不用回去睡了。站在边上伺候着,亥正时分灯火幽黄,看楚邹展肩直背地坐在桌案前那般专注凝神,她便又仿佛看到了她从前的太子爷。
唯一不同的是,那春禧殿起关起门来静悄悄空旷,简陋的四角床榻上她可没少被他占便宜。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也修咯~(@^_^@)~
第147章 『肆拾』嚣张不改()
似是为了解开芥蒂,缓和父子间的关系;也为了平复中宫三个嫡长对于当年孙皇后产子去世的遗憾,皇帝对于今岁的祭奠布置得尤为隆重。特特请了皇觉寺的高僧和泽当寺的喇嘛进宫,预备七月初七乞巧节一过,从初八起一直唱经到七月十五,而正式的祭礼则在初十乙未日那天举行。楚邹承办了这件事后,亦是将一应细节安排得异常省慎,打初三起就开始亲自去前朝监督,命司设监、神宫监和锦衣卫的番子们在建极殿前挂上了礼幡。
前朝已是多年没有再见过楚邹了,那空旷的场院里一块块青灰石地砖被烈日打出银光,楚邹一袭并无任何饰物的藏蓝素袍便显得好生醒目。这四年里光听说他把一条十多岁的性命虚耗,今儿听布场子的锦衣卫一说,却道是沉稳谦冷,再不似那少年时候一样,一双眼睛望着前方也似把天空洞透,叫人摸不着他心思边际。
那些个结党营私的大臣们,肚子里揣着各自的花花肠子,有部分不免忧恐起来——因为晓得这位废太子爷的狠。
那可是个下手果决的主,十岁上第一次出宫办差,说把个贪官办了就办了,皇帝也不疑二话;十四岁第二回出宫倒更上一层楼,回来就把两个织造上进京复命的官员生生囚死了。这些年他关在那废宫里头像个死人,一干子朝臣可没少弹劾编排他坏话,生怕他如今出来了遭反噬哩。
那腐朽的一班老臣倒是舒了口气。还是那句老话,“东宫主日”,这天地能缺日吗?有天家皇子能出来承那个位置就可以。反正都是他皇帝的儿子,是个废的也总比没有好。
最扬眉吐气的该属方卜廉了,他是个德隆望尊的真儒士,认孔子老墨那一套,跟了个主就一门心地随着主。不像少傅宋岩,在东宫荒寂之后,又提了个领侍卫内大臣的一品官职,掌着皇城内十二卫的调动。但也不算奇怪,他们宋家是唯一只忠于当今皇上的。
这些年方卜廉为着楚邹吃了多少冷嘲热讽,近日每天清早上朝,倒是把腰板儿挺得老直,眼见着如沐春风了。把暗地里一干支持皇九子、二皇子的官员们看得那叫一个不爽利。话外一句,三皇子在朝中是没有帮子的,打小就不出蛾子不过分的楚邺,一直都受着人们的忽略。
方卜廉倒也在这些年的冷嘲热讽中锻炼成了老油子,对一众剜过来的眼珠子和嘀嘀咕咕一概视若无睹。
但不管前朝怎么非议怎么猜,皇帝对于楚邹的安排却也只是到这一步。并没有给他调离废宫,也没有给予他更多的权柄,包括身边的使唤太监也没给添置。
陆梨便猜度这应是皇帝对楚邹的一次考验,须得考过了后头大约才能继续往上。毕竟当年楚邹那一连串子事儿当真是惹怒了圣意。
亥初的废宫里灯影子袅袅油黄,安静的陈旧殿梁下弥散着气若游丝般的嘤咛。他的四角架子床板可硬,偏就只铺了一张竹席。一个枕头也不够两个人躺,楚邹看书看到一半眼睛累了,就喜欢把她箍得密不透气地压在底下。那薄纱的小衣被他拨上去,两颗小梨子就白朦胧地呈现在烛火之下,他咬着她只是执迷着不肯停。
陆梨被他欺负得浑身散软,连蠕腿儿都快要没了力气,只是嘤呜地发出低吟。想起他近日的作为,不免提醒道:“殿下不该提防着那帮太监,故意不动用国库里的银子。宫里头太监们都指着办场面好从中捞一笔,殿下自个儿把银子垫上……嗯……叫那些个太监没处做账,心里头准得嫉恨上了……如今才出道这门槛,不好就把自己孤立树敌,暂时还须捧着那帮太监呢……”
哼,和自己一起的时候还敢想别的。楚邹越发叼着她啄了一口,复而抬起头去看她娇羞的双颊,心底不免惊叹当年那个蠢瓜子小太监,是怎么就脱胎换骨了。
他是不知陆梨打小可不笨,在御膳房那帮太监堆里瞧多了早就学会门儿精,只不过那幼年一颗心把雌雄迷惑,不开人窍。便勾唇道:“爷知道。只这一件关乎我母后之事例外,爷办了这次差事,日后也就把心中对母后的悔与不甘藏了。便是这回垫银子张罗祭典,传出去也是被夸孝顺,今后会晓得忍耐。”
那修长精悍的身躯压着陆梨,忽然地就把她腰肢往上一拖。
“呀……”陆梨整个衣襟顿时赫然绽放。楚邹盯着凤目逼问她:“跟爷说实话,出宫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如何叫爷都把你陌生了?”
陆梨挣着不让楚邹继续啄,他那两排牙齿把她叼得可痒可痛。只是羞嗔道:“哪儿有,那年老朱伯出宫,一年后他就病了。后来路上遇了对夫妇,认了爹娘,还添了个哥哥,没功夫见生人呢。那书上的道理也多是从戏园子听戏词儿学来。”
楚邹可不信,她近日的心计谋算已是多有出乎他意外,怎奈何这丫头回宫后学狠学圆滑了,叫他怎也拿捏不定。
因记着这已是他第几次听她嘴里提到有个哥,不免有些吃味地龇牙:“那哥哥叫什么,他对你可好?”
陆梨眼前又浮起那哥哥的模样,叫陆展鹏,二十岁生得人高马大的烈性男儿一个,对自己脾气倒是甚耐烦。原本那对夫妇虽然认了她做义女,但在老朱师傅过世后,却是想收她做儿媳妇的。陆展鹏也欢喜她,只是陆梨一意要进宫,后便只好张罗着把她送出门。
陆梨便答:“好,他是个好人。”
楚邹听她这样形容别的男人,眉宇便蹙起:“既回了宫,今后就须得把那外头的都忘记。这紫禁城里有你的魂,还有你的爷,爷要你陪着爷走这条路。”说着便把她箍起来亲。
那缱绻柔缠徐徐滑下,陆梨连忙挡着不让他继续。上头已经被他瞧见了,再管不住他动手动口的使坏,但下面她怎也不肯给。楚邹也就每每只是隐忍着不要,兀自不知疲倦地拨着陆梨的小衣。
寂静的殿宇轻易就能荡开回声,两个把动静弄得很低,因为生怕传出去被外朝知道了,又要编排他耽于美…色玩物丧志。众口铄金,这世间最管不住的便是人的口。
也不敢待得太久,只敢在午睡或者深夜秉烛读书的时候才敢弄一小会。弄到最难受的时候,楚邹时而就把陆梨裙子打开,然后在她的裙下放了;时而或一个人去到那屏风后头,少顷又面目带窘地走出来。
陆梨也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那个的,小时候就没见过,夜里睡得沉,天亮便看见他床上滩了一圈儿湿,她于是每次看见了就跟看不见的装糊涂。反正楚邹在她跟前也从来不屑于隐藏自己的坏,他命格深处那最阴最颓的坏她都已经尝识过了。
那个坏鱼儿释了之后还是嚣张得不得了,他有时候就会恶作剧,故意拿它顶着吓唬陆梨,表情做得跟真的一样。那硬烫戳人,陆梨回回被他一惊一吓的,都不敢去想象他要真的放进自己里面,会是怎么痛的感受。就只是捶打楚邹,叫滚哩,奴婢最讨厌殿下这样。
楚邹可从来任由着她打,她打狠了他反倒嘴角还噙了新鲜促狭的笑。彼时就会抓住她的手,抵在她耳畔喘息着问:“说,几时才肯给爷?”
几时肯给?
这可真是道难答的问题。
前院的沈嬷嬷是个发胖的妇人,原本生着一张喜善祥和的脸,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谦卑沉默且谨慎得过分。
陆梨近日被指到咸安宫当差,时不时就得去她的炉子上热点儿什么,因为忌着沈嬷嬷对自己态度的奇怪,开始的时候还与她比较生分。但是沈嬷嬷却在细微之处对她十分照拂,比如有一次见她袖子沾了水,隔二天便在桌上安静地放了副袖套子。那袖套子是姑娘家用的粉蓝色,两头还打着花边儿绣,可见用心;再比如她竟观察得仔细,挨到陆梨身上刚来的那二三天,就会给陆梨默默地熬煮红糖姜汤。
久了陆梨不免心生感动,晓得应是个善心眼的嬷嬷呐。她做了好吃的就也会给沈嬷嬷带一份,然后给小榛子和两个看门的老太监也分一份。原本一座禁锢多少冤魂厉鬼的死人宫里,倒因着她的存在,而平添出了许多的活气。
后来渐渐熟了,沈嬷嬷便会打问她一些宫外头的事。
紫禁城里太监可怜,到底年岁到了便可自请出宫,宫女子却是老死了也出不去的。除非皇帝或者主子特赦了恩典,大多到五十一过就得遣去最偏僻的芜花殿里,然后等着老死在里头。许多人还没等到老死,就已经先被关疯关傻了。可叹这后宫中红颜如似花,花开花落,花事一了,风吹吹尘埃不剩。
看沈嬷嬷这般年纪,应该已经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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