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么长一串话,乌攸表示,面对楚家这么一家子不管你孝不孝,悌没悌,诚不诚,只要给钱就行,其他统统不管的人,臣妾做不到对他们忠孝节悌啊。
不仅做不到,乌攸这个人向来坚信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踩我一脚我还可以忍,你要是把脚踩到我脚上,碾了两下,还说是我的错,那被我一拳揍到脸上的时候你最好别喊疼也别喊冤!
纵观乌攸的重生纵横史,很少能有事情让乌攸恶心得像吃了苍蝇一样,或许是她这回代入感有点儿强的缘故,她无论怎样都无法接受这么一家人这种放下碗就骂娘的无耻行径。
实在不是乌攸小心眼,这桩桩件件简直都戳在了乌攸的肺管子上。这些个流言都以风骚的走位,无一避免地全部踩上了乌攸的雷区。
林回今跟乌攸处了这么久,很少看到乌攸炸毛的样子,这回他算是见到了:
“见了他们我可真算是长了见识了,这原来就是传说中的生物多样性啊。”
“这算是欺人太甚了吧?真的以为除了他们是硬骨头,别人全是软柿子?妈蛋连我这种鸡都不愿杀的人,都想掐死他们!”
“忍?你叫我怎么忍?我从任何一个层面上都没法忍受,这已经违抗我个人的生理需求了好不好?”
“要是伸腿瞪眼丸一两银子一打,我一定先来一打免费送给他们全家!”
林回今难得看到乌攸这个样子,有点儿傻眼,眼见乌攸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有些慌了,想要去捂乌攸的嘴:
“对对对,他们渣渣,他们不是人,你别叫唤,一把别人叫来,以为咱们俩正干什么好事呢,那就不好了……”
“谁跟你干什么好事啊你给我死一边儿去!”
按照偶像剧的尿性,面对如此炸毛的女主,现在林回今应该一口亲上乌攸的唇,等到乌攸被亲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再松开她,狂霸酷炫拽地来上一句,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非得要这样你才能停下来么,接下来便可以发展少儿不宜的剧情了。
但是林回今琢磨了琢磨,觉得这件事的可操作性太低,万一自己一嘴啃上去,乌攸顺口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了,自己还得背上个臭流氓的罪名,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所以林回今一脸无奈地一个劲儿把她往僻静的地方拖,生怕这时候突然有两个人冒出来,一边随口说:
“你可以骂,但是你别出声呀。”
察觉到乌攸瞪着他的眼睛,林回今才注意到自己说了句多么不科学的话,他干咳了一声,说:
“总之你别嚷嚷,咱们琢磨琢磨,总得挽回点儿你爹的形象吧。这话总不能全叫楚吾曦一家子说尽了,你们干吃哑巴亏吧?”
乌攸一瞪眼,说:
“这还用你说?等有机会了……”
乌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回今捂住了嘴。
乌攸刚刚觉得这小子的胆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捂自己的嘴,就看见林回今的眼神,就像看见了*海绵宝宝一样。
乌攸看了看周边的环境,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林回今带到了村边的高粱地里,而乌攸清楚,一般高粱地里都会是某些不和谐事情发生的高危区。
而此时,乌攸正好看到一对满头高粱花子的男女从高粱地里钻了出来。
……楚吾曦,大伯,我能说那个男的长得很像你么?
你旁边那个脸色红润细腻有光泽的女人借问是谁?她好像长得不大像伯母哎?
人生,果然总要撒点儿狗血才够味。就比如说乌攸,刚才还被楚吾曦这一家子的无耻勾当气得上头,转眼间知道了楚吾曦的秘闻,什么焦躁上火的情绪全没了,就剩下一颗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
乌攸本来想摸过去,发现林回今也鬼头鬼脑地蠢蠢欲动,便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小声说:
“你颠颠地往那儿跑什么跑?我是去捉奸,跟你一块儿去,那到底是谁捉谁的奸?跟贼喊捉贼似的。”
乌攸说完这句话才觉得不对,自己好像主动把自己打成了x夫x妇里头的那个x妇,可林回今似乎是没意识到这话里头那么一点点的暧昧成分,乖乖地离开了乌攸退到了一边去。
没了林回今,乌攸便大胆了许多,悄悄地往那对正在夜色中耳鬓厮磨的情侣边儿上靠了过去。
她甚至在猥琐地琢磨着,倘若她笑嘻嘻地一搭他的肩膀,叫他一声伯父,他会不会因为受到强烈惊吓,一辈子无法人道?
还是别了,万一楚吾曦恼羞成怒,就着这个隐蔽的犯罪现场,把她顺道给掐死丢高粱地里头,那就忒不值当了。
乌攸这次摸过去只是为了确认那个到底是不是楚吾曦,并多收集点儿罪证,也算是能捏个把柄在手里头。
楚吾曦呀楚吾曦,谁还不会坑人呢?
第三十五节 没有一个好东西!
但凡事来说,都有一个运气的问题,还有一句亘古流传的真理,叫坑人者,恒被人坑。
这话适用于楚吾曦,当然也同样适用于乌攸。
乌攸不知道是运气太差还是运气太好,在她想尽办法地想要在藏身的田埂里看到楚吾曦的正脸,却不得要领时,不知道楚吾曦是不是背后开了天眼,他猛地一回头,恰好和趴在田埂上的乌攸撞了个脸对脸。
楚吾曦整个人一下子都僵硬了,而那个女人也顺着楚吾曦的目光察觉到了乌攸的存在,她尖叫一声撒腿就往高粱地里跑。
乌攸还没反应过来,红着眼睛的楚吾曦就一把冲过来把她推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撒腿便也往高粱地里窜去。
在一旁蹲守、看到了全过程的林回今见两个偷情者都跑了,才悄悄跑了过来,翻到田埂下面,看到乌攸没有被摔晕,正趴在地上蜷成一团,心里松了一大口气,拍拍倒在地上的乌攸,很不人道地幸灾乐祸说:
“我还以为他会动手掐死你呢。”
他开始觉得不对的时候,是他发现乌攸居然没有对他说“滚犊子”的时候。
他把乌攸翻了个身的同时,乌攸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先是骂了句脏话,然后才愤愤地说:
“谁在这儿杵了个木墩子?”
乌攸刚刚摔下来的时候还满以为自己不会有事儿的,但是这田埂的地边上,不知道是谁在土里埋了个木墩子。在乌攸倒下去的时候,刚刚好地捣中了乌攸的胃部。
被撞上的瞬间,乌攸居然还无比嗨森地想着,这中了个龟派气功冲击波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结果冷冰冰的现实告诉她。让你嘚瑟,让你玩儿孤军深入,疼死你丫挺的。
看着乌攸一脑门子的汗和她紧捂着胃部的手,林回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了,一把把乌攸贴身的衣服给掀了开来。
她娇嫩的胃部赫然一大块红肿起来的地方,而且显然磕得很厉害,林回今刚把手轻轻地压上去她就一阵倒吸凉气:
“林回今你把你的爪子给我……嘶……哎哟……”
乌攸一把抓着林回今的手就不撒开了,她觉得被撞了这么一下后,胃里翻江倒海地绞着痛,痛得她简直直不起腰,连高冷都装不起来了,她一边呻吟着一边死抓着林回今的手。憋了半天才把下半句话憋出来:
“……给我拿开!疼……”
林回今却没听她的。把她的上半身扶起来。抓着她的手就给她号起脉来,乌攸疼得坐都坐不住,想要朝后仰。多亏了林回今在后头撑着她才没倒下去。
在痛得几欲抓狂的时候,乌攸仍还保持着一颗健康向上的心:
这特么是不是就是违背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原则的下场?
自从自己穿到这儿来。真可谓是命途多舛,被推倒,被挟持,被绑架,到现在被推倒2。0,堪称是步步血泪,自己回去应该找个算命先生好好看看,看看自己是不是印堂发黑脸有凶色,也好给自己驱驱邪。
想到这儿,似乎老天有点儿嫌她想得太多,想让她消停消停,结果她身子一弯,一下子吐出了一口血来。
但是老天是没办法阻拦乌攸旺盛的吐槽*的,看到血渗入她身边的土地时,她还很纳罕地琢磨着,原来自己也能cos林妹妹?
乌攸疼得受不住了,就拧林回今的衣角,而林回今在看到她吐血后,连脉都不号了,马上把她抱了起来,说了句:
“走。”
你这是要带我去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么?
乌攸心里想吐槽,可嘴上根本说不出来,一想发声胃就扯着疼,为了不让自己受更多的皮肉之苦,她理智地选择了闭嘴。
偏偏林回今一路上嘴巴嘚啵嘚啵不带停的,好像故意要逗着她说话一样:
“疼不疼?”
——废话,你觉得呢?我看起来很像是铁打的葫芦娃么?
“肯定疼,我知道,看你的汗就知道,你要是难受叫两声?”
——我连叫都不想叫好么?你以为是腿瘸了,没病走两步?
“我跟你说,你伤得不重,就是……可能有点儿胃出血,得把你送到城里头去。”
——“有点儿”胃出血是嘛意思?反正出多少都是胃出血,有差别么?既然你有心想要安慰我,你就不能说我可能就是磕着了暂时不舒服,一会儿就过去了?非得告诉我我胃出血了这个事实,成心的吧?
“我……都怪我没有跟你一起过去……”
——喵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明明是我不让你过去的好不好?你过去了的话,万一被楚吾曦看到了,说不定还会大咧咧地来一句,哟,阿攸,你也在跟小情郎约会啊,那我还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
“你上次在安府受伤还没这次这么重呢,得好好将养着,以后……算了,不提以后了,反正我会好好照料你的。你放心。”
——嗯,这句话还算是句像样的。不过话说回来,我每次出公差都特么要受伤,上次被砸腿,这回被磕了肚子,真是充满了血和痛的旅程,下次总算有理由找温老大去讨要五险一金的福利保障了。
其实就乌攸本人的娱乐精神来讲,她如果真的吐槽*很强烈的话,现在的疼痛还不足以阻拦她吐槽林回今的决心,只是看到林回今跑得额角鬓边全是汗水,眼睛中满是掩藏不住的焦急和心疼,乌攸就闭上了嘴,只在心里一唱一和地跟林回今说双口相声。
但林回今的一句话,叫乌攸不得不开口了。
他说:
“没事儿了,马上要到家了。”
乌攸愣了一下。立刻挣扎了一下,试图劝阻他:
“别别别,你把我放在门口就行,我自己敲门进去。我怎么解释你的存在?总不至于我刚一跌倒,你就像是个天神一样地出现在了我面前吧?那太玛丽苏了,你别瞎闹……”
林回今再次无比干净利落地打断了乌攸的话:
“瞎闹?谁瞎闹!你现在是我的病人,你就得听我的!我一会儿自己想理由去。用不着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趴窝!”
想起这货两次跟自己甩脸子,好像都是在自己受伤的时候,乌攸突然有点儿小感动。
他看来还真是挺看重自己的?
……
林回今抱着乌攸,直接踹门进了楚家,乔氏正在院子里喂鸡,一看到林回今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就觉得这小哥眼熟,再一看。艾玛。这不是那谁吗?直接送上门来找削了?
她端着鸡食盆。刚准备酝酿两句尖酸刻薄的话讽刺一下,林回今就风一般地从她身边掠过,嘴里还嚷嚷着:
“挡路干什么?找削啊你!”
林回今的口气是如此理所当然。以至于乔氏愣在了当场:
这到底是自己家还是他家?
还没等她把这个问题琢磨透,林回今就大声叫了起来:
“有人吗?楚掌柜?楚掌柜在吗?”
乔氏一听。鼻子差点儿气歪了:
问什么有人没人?她不是人么?
楚吾晓正在和仙儿说话,听到屋外面传来了一个听起来还蛮熟悉的声音,他正在琢磨是谁,仙儿就提醒他:
“叔父,是咱们客栈隔壁那个抓药的小哥哥。”
楚吾晓出去前还在疑惑,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莫不是客栈出了什么问题?
但一出来,看到他怀里抱着的满脸虚汗脸色苍白的阿攸,楚吾晓就什么都顾不上想了。
他想从林回今手里接过乌攸,但林回今却并没有把她交给楚吾晓的意思:
“楚掌柜,楚姑娘她伤得很重,有可能是胃心出血,这乡里头怕是没有好的药材和郎中,得尽快回城里头去!”
楚吾晓本来对医药也只是一知半解,又听说是什么什么出血,顿时汗也下来了,而乔氏则抓住这个机会开始说风凉话:
“得了吧,保不齐是在哪儿摔了一跤,什么出血不出血的,哪有那么严重?你不是龙门客栈旁边医馆的小学徒么?怎么跟阿攸呆在一起?你和她,什么关系呀?”
乔氏这么说,是为了提醒林回今,免得他贵人多忘事忘了自己是谁,可林回今由于着急,整个人的心态都扭曲了,他根本没给乔氏留面子,开口就说:
“我要是您,就不会关心我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没的,我会多关心关心我男人在高粱地里勾搭女人的事儿。”
乔氏一听,脸色也刷地一下变了,扯着林回今抱着乌攸的手就不松开了: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高粱地?什么勾搭女人?”
林回今现在属于逮谁咬谁的状态,更何况乔氏本来就那么多弱点,要想咬的话简直是一咬一个准儿:
“这时间地点人物都齐活了,你还听不懂?你脑子沟回是直线状的吧?上课时没学过阅读理解吧?要不是她看到了你的男人,就是那个楚吾曦,楚掌柜的大哥,在高粱地里和一个女的一起走出来,她会被他推倒吗?要不是我路过此地,她恐怕就得死了!”
楚吾晓没空去管瞬间绿云罩顶的乔氏,急急地问林回今:
“小女怎么样了?她是……我大哥伤到的?不会吧?”
刚才都说了,林回今绝对是见谁咬谁的节奏,所以对于楚吾晓,他还是没有放过:
“楚掌柜的,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会不会的?他们一家人在外头把您骂成什么样儿了,您还替人家讲话?您要是有这心思,还不如多想想今后怎么照顾好您的女儿才是正理!”
乔氏虽然失神,但背地里的勾当被林回今就这么直接兜了出来,她还试图挽回一下自己已经碎成了饺子馅的面子:
“二弟,你别听这小子满嘴胡吣,明天就是咱娘的生辰,你可不能为了这么一个丫头……”
楚吾晓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不再管乔氏的申辩,从林回今手里头接过乌攸,几步冲向了门外,而仙儿在大致明确了发生什么事情后,抱着还在她怀里的阿岳颠颠儿地追了上去,林回今见她抱着阿岳摇摇晃晃的不稳当样儿,顺手把阿岳接了起来,紧随在楚吾晓的身后,仙儿这时候还算是细心,掉头又去拿了个装着钱的包裹。
在跑到门口的时候,楚吾晓回过头来,没头没脑地冲着发愣的乔氏咆哮了一句:
“没有一个好东西!”
第三十六节 被套牢了
虽然人生在世,全靠演技,但不得不承认,什么演技都比不上真实来得更直截了当。
比如说乌攸单凭演技就绝对演不出来这种痛得欲仙欲死只想一头晕过去的感觉。
乌攸先被楚吾晓搬到了村里的大夫那里去,但村里的大夫看惯了头疼脑热,突然送来了这么一个胃出血的,大夫也表示亚历山大,这里甚至除了点儿过期的云南白药外都没什么像样的治伤的药。
这林回今其实也是急了,说得太夸张了点儿,乌攸虽然疼得厉害,还吐了口血,但她没有连续吐血,就证明情况还不是太严重,只是看到乌攸满头的汗,他就老觉得严重了严重了,要死了要死了,所以整个人倒显得比楚吾晓还慌乱。
要是知道林回今心里头都不念叨自己的好,乌攸非得先拧他一顿不可。
在经历了最初的手足无措后,楚吾晓反倒镇定了下来,他先到村口去找了一圈,还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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