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现在身上还难受呢,要是这么轻易就让林回今得到了原谅和宽恕,那他必然不会长记性。
在看到乌攸进房间后,佐罗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看来,老板和老板娘是不会轻易分开的了。
佐罗正偷笑着,就听到卧室里头传来了乌攸闷闷的声音:
“喂,回去看着你老板。如果出了什么事儿的话,回来告诉我。”
佐罗低头,回应道:
“是,老板娘。”
这回乌攸没有反对,只是嗯了一声,说了声“快去”。就没了声息。
佐罗满脸都是掩不住的笑意,同时在心里琢磨着:
这件事老板的确是有点儿做过了,姑且就帮着老板娘,让他接受一点儿教训吧。
……
可是,在林回今看来。这完全不算是“教训”的范畴了,已经可以算是精神虐待。
天知道,他失魂落魄地坐在路边的时候,真是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这事儿说到底,不算他委屈,尽管和田是有意接近他的,但后来的事儿,可全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当扑倒乌攸的时候,这件事的严重性就已经升级到林回今无法承受的地步了。
但是打出去的炮,基本上就跟泼出去的水似的,林回今就算再后悔,也收不回来那夜他做过的事情了。
乌攸问过他,自己和她在一起,为的只是要得到她的身体?所以他连一时半刻都忍耐不了?
这个问题狠狠地击打在林回今的身上,叫他又痛又不知所措。
他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他一向嘴花,给人的感觉就不靠谱,而且他心底里真的很想得到乌攸,既是出于男人对心爱的女人的征服欲,也是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这个女人才真正地属于自己。
说一千道一万,他还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得到乌攸,就已经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外了,所以,他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对她好,这样笨拙,这样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再加上荷尔蒙的催化……
林回今抱着脑袋,纠结得恨不得给自己心口上来上一枪。
想到乌攸那副狼狈却又强作镇定的模样,他就心疼得难受。
正在他心情低落的时候,舒克和贝塔找到了他,把他强行弄回了家里,路上才告诉他,你丫玩儿大发了,叫你不做好预警工作,这下好了,人家发现你快挂了,连大夫都请来了。你要是再回来晚点儿,说不定人家连棺材都替你预备好了,到时候你就擎等着哭吧。
林回今一听现在的状况,更加头大了。紧接而来的情绪,就是自我厌弃。
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难怪乌攸不要他了……
舒克和贝塔数落了自己的老板半天,看林回今不吭声,垂着眼皮一脸神游天外的模样,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萎靡不振的货再不济也是自家的老板,才双双停了口,拉着林回今往麦家狂跑。
好容易回到了林回今的房间里,这时。周约正坐在外屋的上位,看着底下的周织、和田和绿帘,把视线在她们身上逡巡一圈后,才对准了现场的发现者和田: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田哆哆嗦嗦地把发现麦大正昏迷不醒的经过讲了一遍。讲到她买通丫鬟进入屋子里的时候,她匆匆地一笔带过,却被周织听出了门道。
周织现在还不知道和田是周约找来的帮手,只觉得她的年轻漂亮落在眼里格外刺目,外加上她这事儿本来就做得欠妥,开口就质问道:
“爷没去找你,你就来找爷?你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妾室都是这样的贱。别人不搭理,就巴巴儿地往上贴?”
周织这话可是一骂骂俩,但是绿帘的本体可是蝙蝠侠,一个爷们儿,她对于周织夹枪带棒的话完全没有反应,但和田一听。就攥紧了帕子,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讽刺。
周织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自从周织生产完毕后,就没能再和白起竑见过面,要是她就此安分了,那还算好。可是她近来好像又起了想见白起竑的念头,倒是人家白起竑,貌似很喜欢她那个丫鬟方解的样子,把她从通房丫头提到了妾室,气得周织三天没吃饭。
被情人冷落了还不算,就连麦大正最近的心思也全都放在了乌表妹的身上,连她和她的宝贝儿子都不来看了。
因此,周织的心里怨气横生,但或许是出于一孕傻三年的经典原理,她的情绪总是明晃晃地挂在她的脸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对爷不爽,而且,她刚才骂出的那一句话,明摆着是把她自己也骂进去了。
是啊,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把自己当做麦大正的平妻来着,毕竟她是自己的妹妹么,周约也没有计较过,任凭底下的人“二夫人”、“二夫人”地叫着,现在,真正的“二夫人”要进门了,她要是能高高兴兴地收拾铺盖让位才怪。
不过,说实在的,周约现在已经完全不打算搭理周织了。
这么一个蠢货,也没有什么调教的必要了,只要找个人看着她,叫她不要因为被憋得太狠,跑去找麦大正,把她们姐妹俩这些年做的事全都捅出去就行。
这时候,大夫从里屋走了出来,神情怪异,在周约问及麦大正的病情时,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上去有些紧张地说:
“麦老爷……脉象虚弱,但稳定,可从眼睛的情况来看,倒像是……像是心神受损、元神……元神散失所致……老夫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周约心神一动,联想起了麦大正前些日子的命令:
“如果我睡下了,谁都别来打扰我。”
以前,他可是从来不会这么说的,而且,除了去绿帘的屋子,或者是要处理一些正事,麦大正基本都没有近过她们姐妹俩的身……
渐渐地,一个近乎荒诞的想法在周约脑海中成了形。
爷,不会是被哪个狐狸精勾住了魂魄吧?
与此同时,第一个浮现在周约脑海中的形象,就是那从外型上就形似狐狸精的乌攸。
倘若乌攸真的是狐狸精之类的鬼魅的话……
周约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最好的办法,就是办一场驱鬼仪式了,碰巧现在麦大正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不正是最好的借口么。
第八十二节 对山歌式的吵架
“驱鬼?”
林回今的灵魂归位后,为了呈现出一个循序渐进的回魂过程,足足在床上装睡了十多个小时,最后是被饿得受不了了,才睁开了眼睛。
关于他这次昏迷,对外的官方说法是,麦大正生病了,但院子里的每个人都清楚,爷是魂儿飞掉了。
而在睁开眼睛后,周约来看望他,提出的第一件事,就叫林回今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他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反驳:
驱鬼,驱鬼,驱什么鬼,老子就是这个院子里最大的鬼。
林回今面上掩饰得挺好,躺在床上一副不耐烦的大爷相:
“这事情又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也就是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弯弯绕,再说了,家里马上要办喜事,来场驱鬼算怎么回事?”
周约的笑容,透着一股子奇怪的意味,却把林回今的话堵得死死的:
“爷这么说就不对了,爷的身体是一等一的重要,怎么能说算不上大事?您这次可把姐妹们都给吓坏了。您也别说我嘴碎,咱们家做的生意,说得难听点儿,是为死人做事,难免会沾上点儿阴气,爷您天天在铺子里转,万一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了身,终究也是不好。您刚才也说,家里马上要办喜事,所以这事儿需得尽快处理,对外说是为新妇祈福不就好了?要是等乌妹妹进府再做此事,保不齐叫外人说那些个闲言闲语,还以为妹妹……”
说到这儿,周约用手帕掩了一下口,止住了话头,说:
“爷,这事儿您定。”
周约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林回今一口否决好像也太过武断了,反而会招致周约的怀疑。
可是他又担心得很。
这个世界上既然存在着阴阳两界。那就必定也存在着能够驱除阴鬼的法师或者驱魔人,万一周约请来的人真是有道行的,他们真的被驱了,那可怎么办?
林回今实在不懂里头的规矩。偏偏周约还在他面前用一种真挚而热忱的目光凝望着他,他没办法,只好敷衍道:
“我再想想。”
送走了别有所图的周约后,林回今眼一闭一睁,就又去找乌攸了。
这回他算是学乖了,把铺子里的贝塔调配到了门口看门,以防再有什么甲乙丙丁硬要往里闯,不管是谁,一律砍晕处理。
他现在算是领教到腹背受敌、四处起火的感觉了。
一面,乌攸还没有哄好。客客气气地把他当个客人,另一面,三个女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且自己的秘密还差点儿被人撞破,这样的感觉。怎一个心累了得。
不过,林回今在无力之余,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窃喜:
话说,这是个很好的接近乌攸的借口啊。
她不是说,和他之间现在只谈工作吗?好,他就跟她谈工作。到底能不能实行驱鬼仪式,这不就是工作吗?
要不然……他就故意多露几个破绽。叫周约她们多玩玩,自己也能多几个机会和乌攸“探讨工作”啊。
而在另一边,从佐罗口里得知林回今这个死不叫人放心的货又惹了祸,乌攸都快要暴走了。
尼玛就不能安分一点儿么?一把年纪玩儿什么颓废小青年玩儿什么青春的明媚忧伤?你老人家能不能正视一下自己那一百啷当岁的年纪?不要以为你顶着个青春美少年的脸就有权利继续干中二的事情啊!你把你的事业你的工作都当做开玩笑吗?
幸亏乌攸现在还是对林回今的智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要是知道,林回今居然想到了要通过惹祸来增加他们见面的次数。估计会想找把枪来把他的脑子打成筛子。
林回今摸到乌攸房门口的时候,乌攸还躺在床上休息。
自从被林回今折腾了足足一个晚上后,她的身体就各种不舒服,到现在下地腿还会软,所以。每当她趴在床上懒得动弹的时候,都会咬牙切齿地诅咒林回今以后平均一年只能举起来一次。
所以,这个惹祸精再次找上门来的时候,乌攸根本不想搭理他。
林回今站在外室,探头探脑地想要往里走,乌攸闷闷的声音就从内室里传了出来:
“佐罗,听好,你要是让闲杂人等进到不该进的地方,我就让你给白玉及连夜写一百封情书送到他房间里去。”
佐罗一听,顿时拦在了林回今面前,不让他再前进分毫。
他努力地避开林回今想要杀人的视线,虚弱地在心里解释:
老板啊,不是我不忠于职守,只是这一百封情书简直是要我老命啊,你就稍微体谅一下下属吧。
林回今还不死心,他跑来这里,却只能看到乌攸冷冰冰的一个侧影,怎么想怎么亏得慌,于是,他不甘心地扬声喊: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是工作上的事儿……”
乌攸冷冷的声音顿时把林回今的热情浇熄了:
“那你就站在那里说。我不舒服,不想看见你。”
林回今蔫头耷脑地沮丧了半天,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把周约的话对乌攸复述了一遍后,他惴惴地说:
“话说,我们不会被发现吧?如果被发现的话,被捉鬼人捉了的话,会不会被压在雷峰塔底下?或者直接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乌攸背对着林回今,听得嘴角直抽抽,冷静地甩给了他一句:
“我倒是希望你永世不得超生。”
林回今没听清,提高嗓门喊:
“你说什么?”
乌攸气得捏了捏拳头,喊道:
“你用不着操心这个!你是得到阴间认证身份的灵,又是阴间的公务员,你的身份是得到承认的,只要代理了重生任务,不管是你跟我都不会出事的,到时候叫佐罗他们躲出去就可以了,你混了这么久,怎么连这个……咳咳……”
乌攸因为说得太急,直接呛咳了起来,林回今一听就有些急了,从佐罗的肩膀处伸着头问:
“怎么了?感冒了吗?”
乌攸翻了个白眼,完全懒得搭理林回今,平息了咳嗽后,把身上的被子裹得紧了些,声音重新恢复了若无其事:
“没什么事儿,你走吧。”
林回今却仍没有忘记今天来这里的重要目的之一:
“……你就让我进去看看你好不好?”
乌攸抿住嘴唇,顿了一会儿,才一嗓子喊了出来:
“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两个人一来一往,隔空喊话的样子,叫旁观的佐罗都觉得累得很。
完全没有吵架的感觉啊!你们当吵架是对山歌呢?
看着林回今一脸伤感、转眼又要黑化成忧郁少年的样子,佐罗发挥出了难得的劝和不劝离的精神。
开玩笑,平时老板的智商看着就不老高的样子,一变忧郁了,那智商水准更是刷刷地往下掉,要是不阻止的话,让他在风口浪尖闹出些其他的奇葩事儿,让任务失败了怎么办?
所以,他一把抓住了失魂落魄地往外走的林回今,附在他耳朵上,把昨天老板娘知道他跑丢之后的反应给好好描述了一遍,还特意提到了她抱怨林回今智商不高的样子。
佐罗着重点了一笔,在老板娘抱怨过后,她好像发现自己说得不妥,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佐罗提到这个细节后,就看到林回今的眼睛噔地发亮了。
看到林回今整个人迅速恢复了活力的样子,佐罗总算舒了一口气。
终于不必担心老板去寻死觅活了。
而在室内,听到门口没有声音了,乌攸捂着砰砰跳的心脏,想:
他也许是走了吧。
好险,幸亏他没有注意到自己那略带赌气的口气。
松了口气后,她便扬声叫佐罗:
“佐罗,去告诉一下你们老板,让他这个没脑子的注意一下,让周约等我过门之后再搞什么驱鬼仪式。婚前办婚后办,我都不在意,驱鬼和婚事没有冲突。叫林回今这样跟周约讲,别把这场仪式当做驱鬼仪式,暂且称作‘祈福仪式’,说我过门后身体不好,需要祈福。我想,这场驱鬼仪式就是针对我的,如果我不在的话,她估计还得特意到我这儿来演一场跳大神,怪破费的,也容易惹来话柄。嗯……还有,叫那个白痴小心一点儿,别再被人算计了。”
末了,乌攸还补充了一句:
“喂,你知道该用什么口气跟他转达这件事吧?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别添油加醋,知道了么?”
佐罗和仍在门口的林回今对视了一眼后,林回今露出了无耻的笑容。
他扬起声音,喊了起来:
“好的,我知道啦!”
乌攸一听到林回今的声音,先是一愣,脸蹭地一下就红透了。
他怎么还在?
由于羞恼,她支起胳膊从床上爬了起来,气怒地叫了一声:
“佐罗!不是叫你让他滚吗?”
林回今吐了吐舌头,飞快地跑掉了,独留下佐罗一个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但是事情总得有人来扛,于是,一脸无奈的佐罗绕过屏风,看着盘腿坐在床上,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害羞而变得脸通红的乌攸,诺诺地陪笑道:
“老板娘,你别生气,听我解释……”
第八十三节 自作死不可活
周约听了林回今的说辞后,也表示接受,决定把驱鬼仪式的日期从婚礼前挪到婚礼后。
对她来说,既然麦大正自己提出要放到婚后再弄驱鬼仪式,还安排得那么妥帖,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之前的如意算盘,是希望弄臭乌攸的名声,所谓的驱鬼仪式,在自己家里小办,到乌攸那儿大办,然后买通法师什么的,指着乌攸念叨一些话,然后就离开。
乌攸现在住的是独门独栋,一旦要办这样的仪式,肯定能吸引不少街坊邻居来旁观,到那时,她就可以叫街坊邻居都看看,这家的女主人是个古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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