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对于古代人来说已经算是黄暴的话还是不适宜现在的她说出口,所以她就低着脑袋一个劲儿地玩儿手绢,研究自己手指头的纹路,听着那边儿楼璞凡连哭带叫地抱着齐氏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偶一抬头,确定了一件事:
得,楼璞凡肯定不是在厕所里遇上的鬼,你看,他已经就地解决了。
楼璞凡还没把话说出个四五六来呢,林回今,哦不,现在的麦大正,人五人六地踱进来,看着楼璞凡在地上随地大小便的怂样,做惊讶状:
“这是怎么了?刚刚话正说得好好的,他跟见了鬼似的抬脚就……”
林回今刚一说那个“鬼”字,楼璞凡就哇地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都快背过气去了,搂着自家的娘就不撒手了。
乌攸终于抬起了眼,纳罕地看着他。
她非常纳闷,自己一千年前脑子里装的是浆糊还是酱菜,眼睛里塞的是玻璃珠子还是鸭蛋黄,居然能看上这么一个极品的怂男货色。
如果楼璞凡不是在开玩笑的话,他就是个妥妥的胎盘没跑,林回今这么怂的人,至少见鬼的时候还没哭着喊着要妈妈。
但是乌攸也通过和林回今短暂的视线交流后,确定了,绝对是林回今这个死没心肝的搞的鬼。
俩人毕竟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奸?夫?淫?妇痴男怨女了,彼此之间的默契度较以前更提升了一个档次,用眼神则可以传达更高级更复杂的思想了。
乌攸: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你个贱人是不是拿你身边的阿飘吓唬人家了?
林回今:我就是随便叫舒克和贝塔亮个相,谁知道他个怂货能被吓成这个样子。
乌攸:你能不能给你的阿飘们换个名字啊,你哪怕叫小明小强小兔崽子也比什么葫芦娃强啊。
林回今:你不觉得很炫酷么?
乌攸:炫酷你妹夫。
在乌攸和林回今眉目传情的时候,作为牺牲品的、被真的吓尿了的楼璞凡也把眼珠子投向了房间里唯一陌生的一位姑娘。
这一看可就看到眼睛里拔不出来了。
乌攸和林回今视线交流了半天,慢了一拍才意识到还有一个狙击手一样盯着自己看的人,这一看,身子就一个激灵。
奶奶的,一个看着就挺废物,作为一个看到可疑生物连前列腺都控制不住的男人盯着人家色眯眯地看,一边看还一边抽噎,这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强悍了。
乌攸尽量别开脸装没看到,而齐氏还没注意到儿子的异常,鸡同鸭讲跟儿子进行了半天无用功的对话,终于搞明白了,儿子是刚才被麦大正叫去聊天,却无意间看到了两枚漂浮在空中而且越靠越近的鬼魂,当即就吓绿了脸,连滚带爬地就窜回了老娘身边。
此时林回今也察觉到楼璞凡赤果果的视线,一下子就冷笑了。
看我老婆者……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乌攸刚把视线转投到林回今身上,就见他歪着脖子,似乎在和旁边的阿飘说着些什么,而尾随而来的佐罗在乌攸旁边替乌攸解释了林回今的安排。
这个佐罗似乎是个少话的人,他简单地说:
“林主人叫葫芦娃去抓着他的手,帮他把裤子给扒了。”
乌攸闻言差点当即破功,幸好生生给忍住了。
接下来,好不容易安生了一些的楼璞凡又惊恐地盯着空气大吼大叫起来,一边叫唤一边挣扎,力气之大连把齐氏都甩开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嗷呜嗷呜地叫着,手脚并用地朝乌攸这边爬来。
这下大家可都清楚了,这楼璞凡不是羊癫疯就是撞上邪了,而在棺材铺里,后者的可能性要更高些。
乌攸见他这样凄惨,不由地开心了好多。
再抬眼,看看林回今戏谑的表情,立刻从他的表情中解析出了含义:
我卖你个人情。
于是,乌攸扭过头去,等到楼璞凡的裤子被他自己连哭带叫地扒得差不多了,才惊慌失措地对着空气那头喊:
“过路的神灵,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公子冲撞了你们,但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他好不好?我会在给我爹娘烧纸的时候多给诸位神灵烧一份的,还请……还请……”
乌攸嘴上这样讲,心里却是很诚实地在想:
林回今,我求你快收了神通吧,不收的话我就要笑死当场了。
第十六节 很厉害的礼物?
林回今稍稍一挑眉,那边乌攸看不见的阿飘“葫芦娃”终于停止了对楼璞凡丝毫没有人道主义的侮辱,至少给他留了条底裤和最后的那么一丢丢的尊严。
即使这点儿尊严……怪磕碜的。
乌攸所处的这个时代,跟以往的朝代都不大一样,虽然女子没什么日常消遣,坊间女子估计只能呆在闺房里练练绣活玩玩针线,变态点儿的拿着针线像容嬷嬷那样练习扎扎小人都已经算是最高等级的娱乐活动了,但是整体的坊间风气还是比较开明的,大部分的家长如果看到自己的姑娘被别人摸了小手,第一反应顶多是揍自家姑娘一顿然后关姑娘禁闭,而不是把姑娘的爪子剁掉,这相对于某些严苛的朝代,已经算是相当进步了。
就比如说现在,如果在某些律法比较变态的朝代,乌攸看到了楼璞凡的底裤的话,搞不好就要挖眼以谢不知道哪门子的罪。
不过现在的乌攸真的有种想要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开,看看自己的视网膜到底是用丝纺的还是玻璃丝拉的,居然会在一千年前相中自己这个比自己还女人的男人。
见楼璞凡稍微安静了一些,秉承着“做戏要做足全套”的乌攸就忙继续做自己的低眉顺眼的小鹌鹑,而看到儿子不再又哭又叫乱蹦乱跳地脱自己的裤子,齐氏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而且,刚才是因为乌攸凭空没头没脑乱嚷嚷了一通,儿子才停止了这样的行为,齐氏更加认定是某路过路的小神仙或者亡灵作祟,要没有乌攸那通叫喊,自家儿子说不定就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扒得干干净净了。
所以,齐氏并没往歪了的地方去想,只是对乌攸道了两句谢,连乌攸的具体面容都没来得及看,就想要带着楼璞凡撤退了。
这不撤退不行啊。楼璞凡现在已经被吓得整个人都精神了,由畏惧期过渡到了兴奋期,连想去抓他的袖子的齐氏,都被他一把甩开。护着自己松松垮垮的裤腰带一个劲儿地转悠蹦跶,看他一个激动蹦起来会把天花板捅个窟窿的样子,跟头磕了药的猢狲真没什么两样。
乌攸就想不通了,一般来说,没有进化完全的古人不应该是孔武有力者居多吗,应该不会像现代人那样,能打过峨眉山的猴子都可以被封为壮士。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这娃的心理素质太脆弱了,脆得跟玻璃纸似的。
乌攸看着他最后瘫软下来,被林回今召唤来的几个真人手下给连拖带扛地弄了出去。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不用受他鬼哭狼嚎的精神污染了。
这次会面就这样仓促地结束了,而乌攸期待地从下午盼到晚上,还是没能盼到宋箭一个倒栽葱从屋顶上摔下来。如果这样的神奇事件真的发生了,那自己一定要专门给他开辟一个房间休息,顺便为他准备一系列净身工具。好终止这个孜孜不倦地向世界上女性传播他的基因的罪恶活动,结扎这个到死都把花花事业进行到底的男人。
在乌攸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时候,宋箭没能来,可是林回今的本体倒是乐呵呵地跑来了。
乌攸一看林回今那个损到无以复加的猥琐表情,就知道他来的目的是干嘛的。
乌攸立刻自觉自动地做了深刻的检讨,表示自己当初是青光老花白内障一起发作,才会看上楼璞凡这个怂出了境界的男人。同时运用侧面烘托的手法,展示出了林回今的英勇和无畏。
在用甜言蜜语把林回今哄得开心不已的时候,乌攸也哀伤地意识到了一个现实:
甜言蜜语谁不会说,有的时候10086的移动短信还能甜言蜜语呢,反正是最不要钱的东西,还没四处抛撒的纸钱有真心实意呢。有什么比行动更加赤果果。就比如说,林回今今天叫葫芦娃扒楼璞凡的裤子,那就是行动,这虽然猥琐了点儿,但相比于楼璞凡。这特么才叫真爱。
看把林回今拍得很舒服,乌攸适时地向林回今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丫能不能把你手下名字改改?你叫的时候都不会笑场的吗?
林回今对此表示淡定。
乌攸再接再厉,劝说他,你还是把名字给改了吧,现在你仗着你的手下生活在古代,不知道你起的那些炫酷的名字代表着什么,还是好事,如果他们不幸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这些名字的意义,估计你会在睡梦中被他们吹灯拔蜡。
乌攸都明示到了这种地步,林回今还是一副我作大死你不要管我的样子,对此,乌攸表示,你爱咋咋地吧,等到被他们在梦里头灭了口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当然,在上过糖衣炮弹后,乌攸也耍了一手鞭子,大意是,你做假戏可以,但是你要是借口在婚内然后合法出轨,我就告诉你那些手下他们的名字是什么意思,让他们帮我吹你的灯拔你的蜡。
林回今指天画地地发了誓自己绝不会假戏真做,从表情的诚恳程度来看还是可以相信的。
但是,他很快换上了一脸神棍的表情,神神秘秘地说:
“我记得你生日快到了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很厉害的礼物哦。”
乌攸光听他上半句话的时候,还是蛮感动的,因为往年为了适应客户的身体,每到乌攸真正的生日时,两个人都是关上门自己过自己的,由于林回今和乌攸的手艺都不足以驾驭做生日蛋糕这么高难度的手工艺活儿,没办法,只能点两根蜡烛,做顿好吃的,对着蜡烛唱个生日快乐歌。有的时候看着那粗大粗大的不专业的生日蜡烛,乌攸都有一种非常不吉利的幻觉,觉得这不像是过生日,倒像是在过忌日。
但这种晦气的感觉,远比林回今这样顶着一张神棍的脸,得意洋洋地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很厉害的礼物”要弱得多。
乌攸很怀疑,他会不会利用他棺材铺铺长的职务之便,弄上个一千根蜡烛点燃,庆祝自己的千岁生日。然后让自己和他的一妻一妾手拉着手绕着蜡烛跳圆圆圈圈舞。
倒不是乌攸不信任林回今,主要是因为林回今每次出的好主意都是异于常人审美的,馊主意倒是个顶个的馊,所以乌攸有权利也有道理怀疑。林回今所谓的“厉害的礼物”,搞不好是个怪力乱神的东西。
在乌攸打算用点儿心思拷问林回今,搞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礼物的时候,就听外面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林回今刚打算跟乌攸腻歪一会儿,就被人打断了,心情自然是各种不爽,可乌攸作为这间房屋暂时的主人,呆在屋里装死人更加不合适,更何况,门外很快传来了周织的声音:
“乌表妹在吗?”
乌攸赶忙应了一声。而被她推开的林回今十分不爽,愤愤地嘀咕了一声:
“不是叫她在房间里好好呆着呢么!”
乌攸斜觑了林回今一眼,对他的智商表示怀疑。
三从四德女戒女训都摆在那儿呢,人家还照样出轨用老公的钱泡男人,这种层次的事儿都能做出来。不听你的话半夜乱跑这种事儿难道还不是小case么。
乌攸按了按一脸不爽的林回今的肩膀,开门去迎周织去了。
周织和周约一个操行,都是那种纯纯的小清新女,她现在怀孕不久,又刚刚显了一点儿怀,身上罩了一件薄薄的粉纱衣,看上去真的是无比清新。就连她原本普通的五官显得都娇美了不少。
然而乌攸很快敏锐地发现,她的脸比以前稍微大了一点儿,胳膊也稍微粗了一点儿。
林回今的填鸭招数这么快就有成效了?
但她还是在打量之余,把周织热情地让了进来:
“二表嫂,快进来,外头更深露重的。小心您的身子。”
在把周织迎进来的时候,乌攸在她看不到的盲点,冲林回今翻了个白眼:
你的计划真是太损了。
而林回今则摆出一副“老子是不是个计划通”的嘚瑟表情,对乌攸说:
“瞅瞅,有效果吧。立竿见影吧。”
乌攸快速地又翻给了林回今一记白眼,转头就满脸温柔微笑地看向了周织,端上了一杯温开水,柔声说:
“二表嫂,喝点儿水吧,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不好喝茶的。”
而周织,对乌攸来说就是一个周约的缩小版,说话柔柔弱弱的,乌攸其实最不爱和这种人讲话,她是属于那种你和她说话稍微大声一点都觉得你在欺负人的类型,感觉完全无法和她愉快地玩耍。
但她此行的目的,却和周约一样叫乌攸摸不透。
她先是来安慰乌攸,叫她不要被今天的突发事件吓到了,并半安慰乌攸半自我安慰地说,棺材铺么,阴气重,难免会有某些个阴灵飘飘荡荡,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所以倒不是多害怕,倒是你啊乌表妹blabla,你要hold住啊blabla。
当然,她在鬼的方面没多强调,却额外多提了一句“别被你表哥吓着了,他是第一次见,所以难免惊慌”。
——二表嫂你完全可以放心,鬼不用提,更大的阵仗我也见过呢,至于楼璞凡,去他的,他现在就算裤子一脱告诉我他其实是个女人,我也不会太惊讶的。
但乌攸还是适时地表现了一下“小女子有点儿被吓到了嘤嘤嘤”的情绪,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周织继续翻来覆去地说车轱辘话,只为了让楼璞凡今天已经跌到了谷底的形象稍微加上点儿分。
在乌攸以为周织是专职来为她的娘家表哥拉皮条的时候,周织的态度却发生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乌表妹,你觉得,表哥如何?”
第十七节 表兄妹就是表兄妹
乌攸由于周织谈论了太长时间的楼璞凡,还惯性思维地以为“表哥”是指楼璞凡,还在心里头腹诽了一句:
你就算再给他洗白,在我的心里他也永远是那个抱着娘喊妈妈救我的奶嘴男,再也进化不了了。
但是,看乌攸好像很难表态的样子,周织给细化解释了一下:
“我说的……是我家相公。你觉得如何?”
我特么觉得不如何。
而且,喂,姑娘你跑题了吧你?
妈蛋,见过妻子给老公找相好的聊以慰藉,一个妾你嗷嗷什么?
乌攸内心的小人已经上蹿下跳了,可是她对于面部肌肉的操控水准可真的是一等一的,尽管心里头恨不得抓住周织的领子前后上下摇晃帮她把脑袋里的水甩甩干,但她面上还是淡定的一比,她甚至有闲心往自己的脸上添上两抹绯红,问:
“二表嫂说这些做什么?”
周织亲切地抚摸着乌攸光滑细嫩的小爪子,笑得很温存:
“乌表妹既然都这样问了,那二表嫂就豁出去这张面皮不要了,跟你实话实说。你表哥啊,之前有想要纳你做平妻的心思,我和姐姐劝他呀,说乌表妹双亲刚刚去世不久,不好这么快就操办喜事。我知道你面嫩,所以提这件事也是腆着脸来的。你觉得……怎样?”
乌攸低下头,眼珠却狠狠朝林回今的方向一剜:
让你个熊孩子猴急猴急的,好了吧?人家问到我门前来了吧?
当然,乌攸很清楚周织是在装傻,当时乌攸坐在她相公的大腿上,这事实是洗不白的,要是换上个沉不住气的,早就抄着菜刀冲上门来了,而周织还这么自觉主动地帮自己的男人拉皮条,这简直是感动中国的中国好小妾。
……但关键是。前面的那些铺垫算什么?不停地替楼璞凡洗白算什么?难道全部算是前戏?那这前戏也实在是太长了点儿吧?
尽管想了这么多弯弯绕,脑内剧场如此丰富,乌攸的回答却也是丝毫不慢的:
“二表嫂……您也知道,攸儿的父母刚刚离世一年有余。攸儿需得为家父家母守孝三年,这样的事儿还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