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不能老摆出副女王的架端坐在王座上,不然的话林回今这货怕是在她身边呆不长久。
……结果,事实证明,对于林回今还真特么不能太温柔,否则的话分分钟就是给根杆子就上树的节奏。
乌攸晚上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看着林回今一边强装镇定一边狼吞虎咽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可以成功地收买这个男人的胃,但是在恬不知耻地风卷残云之后,他继续把乌攸当成透明的,挂着个晚娘脸默默地去给她熬药去了。
看着林回今这难得爆发出来的别扭傲娇劲儿,乌攸真心想为自己的品味自挂东南枝去。
不过她自知理亏,还是主动跟到了厨房里,凑上前去,谄笑着说:
“来,给大爷笑一个,大爷给你赏。”
林回今别着脸,气哼哼地往药炉里添了点儿火。
乌攸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勾引:
“那要不大爷给你笑个?”
林回今低下头去,抹了一把脸,这个动作让乌攸联想到林回今被辣椒面弄得无比凄惨、连呛带疼,梨花带雨的样子,也不由地叫她心软了些d,非逼我放大招你才肯搭理我是不是?
乌攸捏了捏拳头,拍了拍林回今的肩膀,在他回过头来的瞬间,丝毫犹豫都没有地啃上了他的嘴唇。
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乌攸的心中除了些微的紧张外,还有满满的悲戚。
她也是个姑娘啊,一个渴望着流星花园甚至是一起来看流星雨的少女啊,哪个少女的人生没有玛丽苏的时候。乌攸觉得,如果自己有点儿文学天赋,估计小的时候也会提起笔来,书写一段两个富可敌国的富二代在菜市场因为一把辣椒而争执起来从而坠入爱河的狗血故事。
任何青春期的少女,怕是也都曾憧憬过某个狂炫酷霸拽的不一样的美男子把自己推到墙根强吻的梦幻场面,在经过激烈的亲吻后,对方再松开她,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说,我的小妖精。有了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而自己呢,却早已经把青春期甩到了几百几千年开外,而且把自己的梦想亲自予以实践,身体力行地夺走了自己心爱的人的吻。
尼玛我是个女人啊女人!
那句话果然说得没错。最后,我们都把自己变成了原本想嫁的那个男人。
如果说乌攸之前和林回今的定情之吻还是温和的,这回乌攸可是下了死力的,非得把这个不矫情会死星人给拽回来不可。
这结果当然是好的,乌攸松开嘴的时候,林回今的整张脸就已经红得快要冒蒸汽了,他脸上的羞涩之意都已经具象化到快要液化的地步。眼珠子死死地盯在乌攸身上,乌攸都能预料到他的局部器官已经鸡冻起来了。
话说林回今和乌攸的恋爱次序完全是异于常人的,一般人的恋爱过程都是牵手亲嘴再滚床单,多经典的流程,可乌攸和林回今呢,先是把最后那项工作做了。然后才开始牵手亲嘴,真是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看着用一个吻就被矫正回来了的林回今,乌攸有种森森的对这孩子智商的忧虑感。
这就能哄好,拐卖不卖你卖谁啊,骗子不骗你骗谁啊?
林回今丝毫不知道乌攸的腹诽。他上午被丢了一脸的辣椒粉,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会再好了,就连自己的身边人对自己也充满着满满的恶意,他发了半天誓,一定要把自己的小心肝冰封起来,不到明天绝不解冻,结果乌攸便用一招强吻把他给拿下了,他那颗小心脏径直被乌攸丢进了微波炉里,叮的一声,整个人就已经不行了。
……他是很想做出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来的。
直到他眼角一瞥,瞥到了角落里的一个金灿灿的沉默的身影。
他的眼角顿时抽筋起来,在乌攸正怀疑下肢某个部位奇硬会不会导致眼睑痉挛的可能性时,他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这声尖叫让乌攸相信,林回今的确是个反射弧极长的,自己亲他都过去二十几秒了,他现在嚷嚷起来又是几个意思?
直到她注意到林回今看到鬼一样的眼神,扭头,同样看到了那抹足以闪瞎人的钛合金狗眼的金色。
……老大,你是走了又回来了呢,还是一直没走呢?
老大我上次见到你可是六七年前啊!足足六七年前啊!
看到乌攸和林回今都用种看到贞子她老人家的眼神看着自己,温羲和再次成功地抓错了重点。他把手里头提着的一包包装精美的东西晃了晃:
“我看到你不舒服,就给你买了点儿糕点,你慢慢吃。”
对于这样表示“我只是来打个酱油”的似是而非的回答,乌攸和林回今都不是很满意。
乌攸更关心他是留在这里没走,还是他出了这个世界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的问题。
林回今则更关心他有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问题。
作为老大,温羲和是不需要察言观色的,所以他完全和乌攸与林回今的脑电波不是在一个层次上,他把手里的糕点随意一放,便在厨房的灶台上坐了下来,絮絮叨叨地开始跟乌攸讲他买的糕点的特色。
二人世界陡然闯入了第三人,乌攸和林回今都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可是这个闯入者还是一副“我真的是来打酱油打完就走”的模样。
在他已经分析到糕点的制作工艺时,乌攸终于忍无可忍了,她打断了温羲和的侃侃而谈,问:
“老板。这些年你总不会都留在这儿吧?”
温羲和在灶台上随手翻了一下,翻出来了一个乌攸和林回今晚餐吃剩的剩馒头,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下,送到嘴里就吃。
……老板。请对你的一身贵族气质负点儿责任。
温羲和咬了两口馒头,才说:
“嗯,我没在这城里呆着,我到处走走逛逛来着。”
乌攸强撑着叫自己的嘴角不要抽搐得太厉害:
“……您一个人?”
温羲和似乎对馒头的味道很满意,又咬了一口,点了点头。
……老板,你真是一枚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浪子,在一个异空间里充当了七年的透明人,你居然还能自嗨到这个地步,您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真的。
而林回今也终于颤颤巍巍地问:
“老板啊,刚才……你看到什么没有?”
温羲和把手里头的馒头啃完,心满意足地拍拍手,才说:
“嗯,我看到了。”
在林回今刚想一头撞死的时候。温羲和接着说:
“你们在这儿的任务基本上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下面我暂时不给你们布置任务,你们好好地到处走一走逛一逛什么的,我把你们的婚假和产假一起批了。咱们事务所比较崇尚自由恋爱,你们谈个对象也不用向组织上审批什么的,很人性化的。”
……老板,你真的好人性化啊。可是麻烦您给我解释解释,“婚假和产假一起批了”是怎么个情况?您不会认为接个吻就象征着两个人结婚,然后就可以生娃了?老大您的初中生物学及格了么?
但无论乌攸怎么腹诽,温羲和的好意拒绝了就太可惜了,乌攸敬业,但绝不是个工作狂。连着两个充斥着奇葩和极品的世界连轴转下来,真是对生理心理的双重折磨,她也该好好疗养一下受挫的小心灵了,顺便带着这个已经由搭档新晋成自己男朋友兼奶儿子的林回今好好休个假。
……看来年龄差果然还是一段不可逾越的鸿沟啊,什么时候这孩子才能成长成为一枚优秀的合格的男朋友。而不是让自己时刻想塞个奶嘴在他嘴里的小娃子?
虽然觉得改造林回今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活儿,放在平时乌攸一想起这件事估计也只有头疼的份儿,可是温羲和的到来,让乌攸看到了一丝希望。
老大也肯定是有媳妇儿的吧,成天对着一个智商充斥着幽默感的老公,总比一个偶尔疯癫但是内里还是蛮细致温柔的林回今要好调教一点吧?
总而言之一句话,人都是用来比的。有温羲和作陪衬,林回今的改造工程还是有希望的么。
温羲和在偷窥到下属*后,内心暗爽地离开了,也算是把休息通知传达给了这小两口,而乌攸接下来的日子,就一直用在把林回今从忠犬受调教成忠犬攻的努力中。
乌攸的努力没有白费,但是乌攸没有料到,在她的循循善诱之下,林回今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必须把生活中的不要脸延续到恋爱里才能战无不胜,脸皮厚度的确是与日俱增,亲吻的时候也是各种主动各种推倒耳鬓厮磨,可是这后遗症也是杠杠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因为真正的楚阿攸的心愿已经完成,于是,在仙儿出嫁两年、阿岳已经可以在客栈独当一面后的那年冬天,楚阿攸和其夫林回今,卒于二人的小屋中,死因为烧炭所导致的一氧化碳中毒。
乌攸对于林回今选择了个这么不雅观而且听起来智商就不是很高的死法,颇有微词,而林回今却认为,反正都是个死,还分好死赖死,这一氧化碳中毒而死,总比夫妻俩人双双病死要唯美而真实得多吧。
而乌攸对林回今的眼皮子浅嗤之以鼻:傻呀你,我先死,然后你准备两只小蝴蝶,到我坟前祭拜的时候假装悲痛欲绝一头磕死,接着把蝴蝶放出来,这才是一个唯美的结局。
林回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并且聪明地没有指出乌攸这是在无耻地抄袭梁祝的桥段。
嗯,没有拆穿我,看起来已经有点儿进步了,但是,调教的路,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好在还有大把时光。
ps:
俩富二代因为一把辣椒在菜市场里发展出一段孽缘的故事是我同学小时候的一篇不忍直视的玛丽苏文……
第一节 捡了个生意
回到了重生事务所后,乌攸和林回今这对刚刚搭上线陷入热恋的情侣过上了好长一段时间没羞没臊的悠闲时光。
两个人把地府里的风景都转了个遍,但是乌攸认为,虽然和恋人呆在哪里都应该是幸福的,可是去奈何桥边看一帮子普通青年、文艺青年和*青年喝孟婆汤,这是不是略微口味重了点儿?
林回今被乌攸调教了好久,终于对乌攸没有太强烈的敬畏之心了,他嘻嘻哈哈肆无忌惮地拉着乌攸柔软的小手,说:
“我们来秀恩爱嘛。”
……在人家刚挂了的时候秀恩爱,难怪你在阳间活不长久。
林回今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从他回到事务所,就把他本来放在楼下的床褥大大咧咧地搬到了乌攸的房间里,美名其曰和乌攸在一个屋里头住了好多年,不习惯一个人睡了,从这点儿就可以看得出来他骨子里那点儿无耻的小算计,而乌攸也没有拆穿他那浅得可怜的心思,只是说,睡一个房间可以,如果敢爬上床,不好意思,剁掉第三条腿没商量。
林回今答应得怪好,但不上床,揩油还是可以的。
在频繁接触和对彼此了解的逐渐深入,又因为林回今对乌攸总是瞒不住事儿,林回今祖宗八辈子的情况全都被乌攸探听到手,包括他读小学的时候往他前座的一个女孩子身上弹鼻屎的劣迹都被他讲了出来,可是乌攸的故事,林回今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乌攸生前是从事了什么职业,或者她的真实名字到底是不是叫乌攸。
对此,林回今非常不满。
但对此,乌攸表示自己真的很冤枉。
废话,一千年前的事儿谁记得啊?更何况老娘扮演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的角色好么?那么多人物设定杂糅在一起,我特么不精分已经是极限了。丫的就算是你去问白素贞她一千年前干了点儿啥,她怕是也说不清楚吧。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林回今似的把自己的过去如数家珍的好么?
乌攸拿捏林回今很有一手,碰上他对于这种事儿不满的时候,她该软就软。该撒娇就撒娇,半点儿都不懈怠,这和她在执行任务中采取的手段其实差不多,不过性质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无非是一个真心一个假意罢了。
男女朋友生活要是连这点儿情趣都没有,永远是女王大人和蛤蟆精模式,那还有什么乐头?
由于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蜜里调油自然是有的,可争执也是不可或缺的调剂生活的调料,俩人都属于嘴皮子可以当磨刀石的那种。当林回今抛弃了对乌攸深藏在骨子里的敬畏后,整个人也都放开了,在掐架的时候花样百出,综合了鄙视、辩论、人参等等多种掐架手法,如果把他们俩的吵架过程做个视频。估计会成为无数参加辩论会学员的必备教程。
每次吵架的结果都是一方要出去冷静冷静,然后两个人再凑在一起吃顿饭,吃着吃着就和好了。
乌攸更愿意说自己要出去“冷静冷静”,而林回今却很无耻地认定自己每次负气离去都算是离家出走。
按照道理来说,两个人吵架之后,是应该轮番出去冷静的,你一次。我一次,以显示公允,但是,上上上次吵架后,乌攸出去了,好不容易平息了任督二脉中游走的真气。打消了要把林回今扒了皮做羊肉串的残忍冲动,回到两个人的事务所里,却发现林回今这个杀千刀的把门给从内反锁了!
尼玛你有本事吵架你有本事开门啊!
乌攸都快被气乐了。
而上上次吵架,林回今如约滚粗,乌攸也依样画葫芦。把门给锁了,结果这货不到一刻钟就跑了回来,乌攸一听到是这个熟悉的贱人的声音,立即装死人不开门。但是打眼一看窗外,发现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而且越下越大,由于担心他本来就积水过多的脑子因为下雨而进了更多的水,乌攸圣母心发作,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铁达尼,把林回今给放了进来,俩人和好如初。
玩了一次这样的伎俩,乌攸就不打算再玩第二次,这不是小学生都不屑于使用的招数么,可是在上次吵架之后,乌攸出去再回来,发现门又被林回今反锁了。
林回今,你特么还不如小学生呢。
这回乌攸鉴于他的智商问题,大度地原谅了他,可是,终于轮到了这次,本来该林回今滚粗的,但林回今耍起了赖皮,他的理由是:
“哼,我要是出去了你又把门锁上了怎么办?”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无耻地玩了一次又一次还不嫌烦啊摔!
害怕自己忍不住冲到厨房拿刀把他身上剁下点儿零件来,乌攸气哼哼地甩门出去了。
在外头徘徊了半天,乌攸在一张比较偏僻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认真地在心里头戳起林回今的小人儿来。
正在她专心致志地把林回今三刀六洞,插得爽歪歪的时候,一个人,哦不,应该说是一个胡子拉碴的鬼大叔,蹭地一下从旁边的灌木丛里钻了出来,一骨碌滚到了乌攸所坐的长椅的下面,看其动作的娴熟程度绝对是惯犯。
乌攸很庆幸,第一,她今天没有穿裙子,没能给这个大叔一览她裙下风光的机会。第二,这个大叔还是很正常的,不像某些不走寻常路的偶像剧男主,为了躲避别人的追杀,随手从大街上捞过一个妹子就是一记森森的定情之吻。
就乌攸对那个大叔胡子拉碴的脸的惊鸿一瞥,乌攸认定,他至少有二十年没刷过牙五十年没理过发一百年没刮过胡子了。
乌攸听着远方的脚步声近了又远了,估计是来找这位大叔的,乌攸坐在原地很是淡定地踌躇着,既担心来追捕的人找不到这位大叔,又担心来追捕的人找到了这位大叔。
之所以担忧前者,是因为她一向对地府人员的工作水准的期望值很高,至少在阎王的管辖下,出叉烧和草包的概率很低,这大叔一看就是惯犯,要是真的是啥子十恶不赦的人,他们还逮不到,那不是打同为地府工作人员的乌攸的脸么。
之所以担心后者,是因为乌攸还没有从上一世身为楚阿攸命犯绑架之神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万一来追捕的人找到他了,这大叔拿自己来要挟他们可怎么办?更何况这大叔现在还藏在她的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