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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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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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西红柿、辣椒盆栽也可种植,室温适宜的话现在仍能成长,尤其辣椒经过当初的暖、窖试种发现它竟然不需要授粉。可以不分节气在家中养植,所以这种新奇地作物最先被当地试种了。

    江西、湖南、贵州一路下来,等到贵州官员送瘟神一般把杨凌送进四川,他的辣椒种子已经在各地生根发芽了。

    杨凌如今的仪仗有些怪异,由于他从京中带来的三千铁卫如今分散在各省抽调不回来,他从苏州去福州时带的人马又是当地卫所的官兵,所以这趟西北之行,他地钦差仪仗就有点杂乱了。

    最核心的是他随身的五百亲卫军,由伍汉超和刘大棒槌统领。外围的是宋小爱的两千壮家狼兵。杨凌既奉了圣旨,有权调动狼兵侍卫,自然不算逾距。

    狼兵们跟着杨凌,才算体会到了官场**,以前在战场拼命,吃地也没当侍卫好啊,再加上不玩命也天天领饷银,这些狼兵也不想家,心甘情愿地追随着他到了四川。

    伍汉超自下武当山,前后不过一年时间,就因战功升至骁骑都尉,正五品的将领。而他父亲美髯公伍文定,弘治十二年中的进士,允文允武,才识渊博,先任贵州参议,继授常州推官,因政绩卓然,如今才升任成都同知,同样是五品官,所以伍汉超一路上春风得意,满心欢喜。

    宋小爱和伍汉超郎情妾意,两心相许,私下交往时已暗订终身。如今情郎要往四川,宋小爱想及杨凌有权调动狼兵,这才腆颜登门相求,相随伍郎去见见这位未来公公,若是能就此请长辈定下终身,心中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她祖上虽是汉人,但是任土官几代,到她如今与壮家人无异,壮家女子开朗大方,挑选夫婿也不似汉家女子忸怩,常在山头对山歌相中如意的男子,便就此谈婚论嫁,所以如今公私两便,往见公爹大人,她倒也是满心羞喜,毫不畏怯。

    从来巴蜀称天险,水如直立山如点。悬崖峭壁势欲倾惟见飞云空冉冉一进蜀境,山水奇丽,虽与贵州同为多山地区,但是景致却有不同,而且天府之国其富裕程度也胜于贵州。

    杨凌没有乘马,这里路途并不好走,总是骑在马上疲倦的很。杨凌斜倚在软绵绵地车轿中,透过窗口望着外边苍翠欲滴的竹林。

    他的手里握着一纸带着幽香地薛涛笺,那是军驿送来的怜儿的信。孩子满月了,怜儿的信中满带着初为人母的甜蜜和对女儿的宠爱,他的女儿还没取大名,怜儿说,等他见到了宝贝,再亲自给她取个名字。如今,怜儿给女儿取了个小名:盼。

    盼,杨盼儿,怜儿是盼着自已这个夫君早日去看看她们母女吧。

    唉!四川!大风大浪我都闯过来了,难道这巴山蜀水,就一定爬不过去?不为了别的,就为了我的女人、我地孩子,我也一定不能死!

    杨凌精神一振,刚刚自轿中坐起,窗外飞来一骑快马:“禀大人,沪县县主、仪宾和知县大人在前方三里望竹溪恭候,王椿王县丞已至仪仗前恭候。”

    “请他过来!”杨凌从窗口探出头来,看着侍卫又拨马而去,便向伍汉超招招手道:“汉超,快到成都了吧?泸县县主是哪位?”

    伍汉超拨马近前,俯身低声道:“此地县主是惠平郡王之女,闺名盼盼,受封于此。惠平郡王与蜀王爷关系亲密,两家往来频繁。”

    杨凌心中一动,笑笑道:“好,本官乏了,今日就驻扎泸县吧。”

    他放下轿帘,若有所思地摸索着下巴:“这些地方上的皇帝国戚,由于种种顾忌,一向不怎么明目张胆地和朝廷大员结交,这位县主如此放低姿态,曲意奉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杨盼儿见不到,天上倒掉下个朱盼盼,我今天,就会会你这个国宝。”

第292章 竹林求贤

    漫步于静谧的竹林里,看着株株亭亭玉立、枝叶翠绿的竹,那么端庄凝重,那么文静温柔,就仿佛是在品味一首美妙绝伦的诗,叫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杨凌没想到沪县县主朱盼盼夫妇长得团团圆圆,一副富家翁模样,居然是个雅人,竟然常住在如此幽雅的竹林当中,而且搭建了一幢大庄院,俨然神仙境地。

    朱盼盼是郡王之女,朱家皇族后裔,但是百余年来世居于此,论地位远近当然不能和皇帝近臣、手握重权的杨凌相比,所以对杨凌极是恭敬。

    朱盼盼笑道:“杨大人,泸县距成都府已经不远,不过估算时间,今天大人怕是来不及继续赶路了。此地是个小县,驿丞署简陋的不成样子,我们夫妇忝为地主,便自做主张,恭请钦差大人在此小住,说起来陋居是蓬壁生辉啦。”

    “哪里,哪里,是本官叼扰了,多谢县主伉俪和王知县款待盛情”,杨凌笑吟吟地做了个揖。朱盼盼夫妇三旬左右,虽说生的富态,但举止文雅、谈吐不俗。

    朱盼盼的仪宾姓李,名安,是弘治十二年的举人,弘治十五年的进士,可以算是极富才学的人物了。要知道四川虽然人杰地灵,但是大明立国百余年来,尚未出过一个状元。

    就是当今内阁大学士,四川新都人杨廷和那样地神童。十二岁就中了举人,此举简直令天下间无数七老八十还在考童生的读书人羞愤欲绝,可是他也不曾中过状元,所以进士便是四川第一等的才子了,此举可谓巴山蜀水一大异事,就连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士子们也只能归咎于风水问题。

    按大明皇族规定。皇姑称大长公主,皇帝的姊妹称长公主,皇女称公主,俱授金册,禄二千石,夫婿授驸马都尉。而亲王之女则称郡主,郡王之女称县主,孙女称郡君,曾孙女称县君,玄孙女曰乡君。她们的夫婿一概称仪宾。

    这些皇族层层授爵,迄今朱氏皇族后裔遍布天下,这些只是负责配种生人地凤子龙孙现在已多达十余万,个个都是白吃饭的饭桶。他们的存在,乃是朝廷财政支出负担极重的一块。

    杨凌对这些人一向没有什么好感。此番四川之行他又抱着调查此地王族谋反的重任,心中更抱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不过越是如此,面上功夫越得做的十足,杨凌也是一副谦逊知礼的模样。好似对他们的款待十分高兴。

    李安见杨凌兴致颇高,便含笑道:“杨大人,我有几位挚友这两日前来探望。也正住在我这竹风雅轩之中。他们久闻大人文韬武略,人才出众。经筵上舌战群臣,北驱鞑虏,南平倭寇,是我大明柱国之臣,因此有意高攀,不知大人可愿一见?”

    杨凌此来四川,为的就是察访蜀王是否有不轨之心。察访察访,虽说处处小心。但是三教九流,能有机会结识,正是察访蛛丝马迹地机会,是以闻言立即欣然道:“仪宾的朋友,想必也都是本地的名士才子,杨某有幸结识,正是一番机缘,这亦有何不可?”

    李安闻言抚掌笑道:“我早说大人礼贤下士、好交朋友,哈哈……,果不期然,大人这边请。”

    他好似与旁人打了赌,赌赢了一般,开开心心地领着杨凌向右一拐,踏上了一条小径。不一时来到一处竹庐旁,只听房中传出悠悠琴箫之声,李安笑道:“大人稍候,我唤几位知交好友出迎大人。”

    杨凌连忙拦住道:“入门便是客,客随主便,这几位朋友雅兴正浓,何必相扰?且听完这一曲,我们再进去便是,那些官场规矩、繁文褥节,不讲也罢。”

    朱盼盼笑道:“仪宾这些朋友,一旦谈诗论画、较量乐技,便不是一两个时辰得消停的,大人既然不拘俗礼,那么这便请入吧,勿需理会他们。我们夫妇好交朋友,我有几位闺中腻友,乃是成都士族和官宦人家女子,去竹林溪边钓鱼去了,我去迎迎她们。”

    杨凌忙欠身道:“县主请便。”

    朱盼盼施了一礼,领了两个侍女径往竹林深处行去。李安上前推开房门,笑道:“你们在这里倒逍遥自在,我把你们想要结识的杨大人请来了,还不快快上前相见?”

    杨凌随在李安身后也进了房间,这竹庐盖地极是简陋,四壁均开了竹窗,窗上爬着翠绿的藤萝,室中仅有几张竹席、竹几,有三个人在竹席上赤着双足,轻袍大袖,盘膝而坐。

    一个三旬上下,一袭白袍,墨发披肩,眉宇间颇有些狷狂之意,大有竹林七贤古风,手中正抚弄着一具古琴,虽闻李安之言,仍是双目微闭,十指拨弹,根本不曾在乎。

    另一个侧身而坐的青年,看年纪与杨凌相仿,玄衣一袭,丰神如玉,一束乌莹莹的长发,未带发冠,只松松地用一条浅紫色的丝带系了,整个人犹如一朵不濯纤尘地墨莲莹然水上,若不是那白袍书生一直抚琴不断,杨凌必定第一眼便去看他,再也不用去瞧旁人一眼。

    听见李安说话,这玄衣书生自唇边移开竹萧,向杨凌清婉一笑,双眸澄澈如水。

    杨凌还是头一次见到气质这样出众、容貌如此俊俏的男子,更难得的是那种卓尔不群地高雅,杨凌一身蟒袍玉带,相貌英俊,气质雍容,可是这样一比,可就比人家落了下乘了。

    杨凌也无声地向他拱手笑了笑。伸手拦住欲打断那白袍书生抚琴地李安,大方地在竹席上座了。这时另一侧一个少年才向杨凌微笑着颔示意。

    这少年虽相貌清秀,但是和身旁两个朋友一比可就差的多了。他既无白袍人的狂士风范,也无黑袍人似清莲之雅,只是一袭普通的读书人青袍,看模样才十七八岁。是这些人中年纪最小的。

    他身前未放任何乐器,只有清茶一杯,态度也极是平和,只是眼珠攸地一扫那狷狂书生,再眯眼斜斜地睇向李安时,眸子里透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了然和狡黠。

    名气才情之大如江南四大才子,杨凌也都见识过,可那四人虽满腹才学,却都是仕途不得意,故意放纵声色。以酒买醉地人,真正得悉他的身份时,还是不免要放下架子,回归红尘,把那放荡不羁收敛一二。可是眼前三人。分明是都知道他地身份的,但无论是对杨凌友好示意的,还是我行我素自弹自唱的,骨子里却都透着一种坦然,没有那种局促之感。

    众人坐在那儿好不容易听那白袍人洋洋洒洒将一首曲子弹完,李安才插嘴笑道:“士杰兄,这位便是……”

    白袍人不理。清淡的双眉一挑,先向玄衣青年问道:“这一曲如何?我在青城山上听风入松,如涛如浪,一时心有所悟,即兴创下这首曲子,尚未名之呢。世间事,万物之理相通,由曲亦可入道。小至一家一室,大至一府一国。便如这朝政吧,施政之要在于潜风入夜、润物无声,治大国……”

    李安摸摸鼻子,尴尬地对杨凌低笑道:“这位仁兄叫卢士杰,人称青城狂士,才学那是巴蜀一等一的人物,只是性情狷傲,屡次科举对于八股文章亦颇多微辞,以致虽名声在外,合府皆知,便连主考官们也不喜他,以至怀才不遇,磋砣至今。”

    杨凌以前也觉得这样的所谓狂士隐士都是身怀绝学,只是所作所为与世俗格格不入,天才寂寞,才不能尽展所长。如今在朝为官,见多识广,总觉得这样的人好高骛远,夸夸其谈,不是所学不能为世人所接受,而是自诩阳春白雪,抱着一种超然物外地心态,总要整个世界都去迁就他,才觉得世人懂得欣赏。这样的人也只能做个狂士,实在算不得什么人才。

    听了李安解释,杨凌只是淡淡一笑,面上不愠不怒,心中却对这个巴蜀名士起了几份厌恶。

    卢士杰自吹自擂,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阵,李安刚要插嘴,他又对那青衣少年道:“小慎,你也精通音曲,你觉的我这一曲如何?”

    杨凌本想就算结识几个人物,侧面了解一下巴蜀情形,想不到却碰上这么个物,心中厌恶之极,他清咳了一声,拱手道:“卢兄?”

    卢士杰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口称“卢兄”还有些不情不愿,他翻了翻眼皮道:“杨大人?久仰久仰,曾听仪宾谈及大人将至。大人是朝中重臣,不过既入竹庐,虽在三界之内,五行之中,我等结交,却不必讲究什么官场规矩,否则便这修竹万竿也沾染了俗气,大人以为如何?”

    杨凌呵呵笑道:“这样最好,彼此促膝谈心,轻松自若,如果还要分个上下尊卑,可就无趣之极了。这样坦城相对,无拘无束,亦无虚伪奉迎,那是最好,杨某听了卢兄这一曲,又听了卢兄这些见地,若有所悟,卢兄如此坦荡,我要直言不讳,也便无所顾忌了。”

    卢士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吊起来的线条缓和了一些,挤出一丝笑容道:“杨大人也懂乐理么?有言直说无妨,君子坦荡荡,宠辱而不惊。卢某虽号称青城狂士,这虚怀若谷四个字,还是懂的。”

    杨凌笑吟吟地道:“如此,在下便直言了。我听卢兄这一曲,叮叮咚咚,十分热闹,本来自入这竹林,便觉清风徐拂,心神宁静,一听这曲子,直如锣钹锁呐,喜气洋洋。”

    王知县“噗哧”一声。众人向他望去,只见王知县下巴紧抵着胸前,蹙眉鼓腮片刻,便霍地转过身去,用手指扣挠着光滑地竹壁,吱吱直响。一副爱不释手状,就此再不回头。

    卢士杰一张脸拉的老长,肌肉抽搐着说不出话来。杨凌又道:“杨某有美妾数人,个个精擅乐理,本人也曾听过她们弹奏咏风入松之乐,人固千娇百媚,指下清风徐来,听着真个是赏心悦目。卢兄一曲,不但有狂风入松,还有枝折干断之声。骤雨叶残,一团狼籍,不同凡响,实在是不同凡响……”

    “你……你你……”,青城狂士脸皮涨的发紫。可他刚刚说过君子坦荡荡,宠辱而不惊,如果勃然大怒岂非自掴耳光,坐在那儿只是浑身簌簌发抖,还是说不出话来。

    杨凌又道:“万物之理相通。不过是一句喻语。治国不从国政中悟理,反要从乐理中去求,未免舍本逐末。何况国事因时因事而变。有时重教化,有时重律法,有时重军事,有时重民政,有时重内政,有时重外情,任何一种政策既非放之四海而皆准,更非一劳永逸之良药。知而行则善,知而不行则耻。不知而不行则庸。不知而行则可怕了。卢兄欲从某一事物悟出治国、秉政之通理,还要有朝一日用之天下,实在可怕。听说卢兄是巴蜀奇才,却屡试不第,说起来实是朝廷之大幸,此去成都,杨某见了本地学政和历届主考官员,真要代皇上、代我大明江山社稷好生感谢这班可敬的老大人。”

    竹墙上“吱吱”声更急,卢士杰气的都快吐血了。他秉性狂傲,目中无人是不假,不过并非淡泊名利,不想出仕为官,今日如此做作,其实也有想自抬身份,别出心裁,引起杨凌注意地意思,若有杨凌赏识,何愁不能踏上仕途,从此飞黄腾达?

    奈何他虽然常去武侯祠,却不是诸葛亮,杨凌更不是大耳贼,既然看出他并无实才,又因为年轻气盛没有刘备那种涵养,哪里还给他留面子。

    卢士杰虽然羞愤欲死,却还不知杨凌今日地断语经过王县令后来辗转传了出去,才真的彻底葬送了他地前程。四川一地的主考官员们以后只要瞧见考卷上有他卢士杰三字,便大笔一挥把他送到孙山后边去了,这位狂士终其一生也没考上个举人。

    李安脸色十分难看,这三位是他的好友,杨凌更是他想巴结而不敢得罪的人,想不到卢士杰平时狂傲也便罢了,对着这位跺跺脚六省乱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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