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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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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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面怔怔地道:“怎么了?”

    郑少德道:“古代的变法我记的不多,不过记得有个叫商鞅,挺受主子支持的,这小子也没做什么大的变革,也就是鼓励一下耕织,废除一下贵族世袭特权,按军功大小授勋啥的,结果就遭到了整个统治阶级的强烈反对,把他给五马分尸了。

    宋朝那个王安石更逊,不就是在原来制度上略求改进么?要求促进商业发展、提高军队战斗力,改进一下科举制度,就这么小小不言的改动,结果他堂堂一个宰相,加上背后撑腰的皇上,还是摆不平,他在上面高喊改革,下边地方官根本不听他的,换了一拨又一拨还是不行,结果弄得两度罢相,活活窝囊死了。

    你说这些思想只是稍稍站在历史高度上的大政治家都不好使,我一个对古代制度、对统治阶层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去瞎说些什么现代制度,且不说符不符合那时生产力发展的需要,恐怕这么超前的意识我去一说,就连商鞅、王安石那样的改革派都得变成保守派,五马分尸的就变成我了。唉,纯属清谈,清谈不但误国,而且误已呀。”。

    崔判官看着这个滔滔不绝的废物两眼发直,半晌才无奈地道:“那你至少知道历史走向呀,谁得势谁失势,这总该知道一些吧?去攀上一棵大树,也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了”。

    郑少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知道那点历史算啥呀,我倒是知道秦始皇肯定得天下,可你啥能耐没有,就冲着你说他能得天下,你一定忠心于他,人家就养活你呀?

    我知道唐朝有个李世民,底下有个李靖魏征,至于程咬金,不知道是历史上真有还是小说里编的,宋朝知道有寇准,后来才知道人家不是穷老西儿,家里挺富的,忠臣是忠臣,不过挺**的,历史局限性嘛。

    更可怕的是,照着史书或者故事书上描写的他们的个性和为人去投靠他们,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上一世是歌星,客串演了一部历史电视剧,听请来的历史学家讲,历史上有名的大奸臣严嵩,做首辅十多年,临了抄家抄出来的财产还没有在他之前只做了六年首辅的大清官徐阶四分之一多,俩人当官前可是一样的起跑线呐。

    严嵩的老婆管教儿子挺严的,严世藩也不是小说里说的那种高衙内型人物,老严对付政治敌手,打垮了就得,可是徐阶高拱那几位首辅都是往死里整,只不过那些人是善终的,写史的人就不敢不给留几分面子,谁叫严嵩是被杀头的呢?唉,史书害死人呐。”

    崔判官浑身发抖,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过了半天才哆哩哆嗦地问道:“那那我送你去宋末或元末如何?找本九阳神功、或者独孤九剑什么的,当一代大侠”。

    郑少德满脸无辜地叹道:“看书时不求甚解,老金又没有在书里画个地图,偌大的昆仑山我上哪儿找去?只记得张无忌叫人家追着跑,然后掉下悬崖发现了九阳真经,我总不能扛捆绳子一座悬崖一座悬崖去找吧?我看我不是绳子磨断了摔死,就是被长虫野兽咬死。就算真找到了,你以为那是连环画啊?最高级别的武学秘笈,就象大学课程似的,肯定不会从基本知识开始介绍,我看得懂吗?走火入魔不死也疯。”

    他振振有辞、唾沫横飞地道:“再说我算老几呀,风清扬倒是好找,他肯教我功夫么?这老家伙在山里猫了几十年都不收徒弟,临老收了个令狐冲,你真当他那么伟大呀?谁不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呐,好歹那是他华山派的弟子,就这还考察了很久呢,我不和武林中人打交通还罢了,不然风清扬不收我,没准被田伯光拐去做淫贼了”。

    牛头的牛鼻子都气歪了,他咬牙切齿地道:“你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废物,无耻之极,真丢现代人的脸!”

    郑少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洋洋得意地道:“本来就是么,满清再强大,进了中原还是被人数占绝对多数的汉人同化了。区区一个人跑到古代去,还妄想改变这个世界?老老实实被古代同化吧。现代人了不起么?现代社会学科分得那么细,社会分工弄得那么清楚,一个人就象坐井观天,除了自已那一块儿,什么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去了古代用得上吗?至于现代思想,到了那里根本就是惹祸的祸根,有还不如没有。”。

    崔判官也被他气得发晕,无可奈何地转头对牛头人问道:“古代有什么人是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混吃等死的?”

    牛头昂然答道:“王候!当皇帝的还要操心国事,当个王候最好了,什么都不用管,想管反而会出事,反正是皇亲国戚,混吃等死就行了,根本就是造粪的机器、社会的蠹虫,最适合他了”。

    郑少鹏听了想了想:“嗯,王爷也不错,没事的时候领着几个狗奴才,调戏一下良家妇女,做昏君嘛好是好,不过一骂就给人骂几千年,做王爷挺好”

    崔判官苦笑一下,他现在只想把这位大爷赶快请走,不过想想作弊送他去一次古代也不容易,如果他不安安生生呆足两年又死掉了,总这么作弊也挺麻烦,于是面容一整道:“好,就送他去转世附身做个王候,不过这两年你可要好好当你的王爷,不要再给我找麻烦了,否则的话……哼!本官再见到你马上把你踢回古代,做个比王爷更大的官儿”。

    郑少鹏听了满脸灿烂地问道:“你要让我去做皇上吗?”

    崔判官拉着脸道:“时辰不到,你敢再死回来,我就请你去做九千岁!”

    郑少鹏听了打个冷战,急忙道:“不要,不要,做王爷挺好的,本人……呃,本王知足了,哎,我还没说完呢,二位仁兄这是干什么?”

    牛头马面不理他,揪着他飘然飞出幽冥大殿,飞也似地穿过奈何桥,投向茫茫云海之中。

    ******************

    六道轮回,是一个三层楼高的圆形巨轮,正在缓缓转动着。巨轮外缘刻着“转轮圣王”四个金色大字,轮上是“三世佛”的金身塑像,这位佛爷面目丑怪,蓬头獠牙,脚踏鳌头,口衔轮沿,双臂环抱巨轮,呲牙咧嘴的似乎表示以他的神力也不能扭转人生之“业力”。

    巨轮中间射出六道毫光,直射轮外,将巨轮分为六份。分别便是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堡垒果然最易从内部攻破,牛头马面寻个由头将看守的鬼差骗了出去,立即奔赴人道前,细细看了一下,将大轮中间第二层时间轮慢慢回拨,这****端的奇妙,时间轮拨动,第三层的身份轮便也随之出现当时社会的诸种身份,牛头鬼差将第三层****拨到王侯的位置上。

    前八次作弊都是牛头马面带着他亲自去人间寻找合适的附身者,这一次却是通过六道轮回****来转世,这****就是决定人一生祸福命运的佛门至宝?

    郑少鹏颇觉新奇,忍不住跑上前看了一下,一见果然定在王侯的位置上,不禁大喜。

    不料他是灵体,牛头马面也是灵体,他急不可耐地向前一跑,碰在牛头的胳膊肘儿上,时间轮微微移动了一下,三人却都没有注意。

    只听“喀”地一声,转世****定住,轮中射出的六道毫光顿然金茫大作,渐渐凝成一束,光束旋转着照射在郑少鹏身上,他的身子被无数缕光线穿过,几至透明。紧接着,他的双脚已离地而起,整个身影攸然缩小,投到那束金光当中转瞬不见。

    金光停滞了片刻,又散成六束毫茫,****重新缓缓转动起来,牛头马面抚掌大笑,笑罢牛头忽然迟疑片刻,一双牛眼瞄着马面道:“啊~~~,贤弟”。

    “何事啊,年兄?”

    “马贤弟有没有记住他刚刚投到何人身上了?”

    “这个,年兄没有记下么?”

    “啊好象我们又犯了错误这次是跨越时空,我们不能亲自送他去,如果他不想死,他附身的那人又因为早已死了,在阴间销了户头,我们到时去何处拘他的魂魄?”

    马面缩了缩脖子:“这个嗯现在阴间也有人口普查嘛,好象百岁以上的老寿量,阴司会造册登记予以监督,应该不会出现彭祖那种漏网之鱼了”。

    “那就是说”

    “咦?说什么了?空口无凭嘛,谁说是我们送他穿越的?嘿嘿嘿,该当两年丧命的人,真要活过百岁,到那时人事更迭,谁还查得出是哪个做的?分明这小子也是时光偷渡一族嘛”。

    “对对对,死道友,莫死贫道,关我们屁事,哈哈哈马贤弟,昨日为兄弄到一坛好酒,我请你去品尝品尝”

    牛头马面说着,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第三章 死而复活

    好冷,郑少鹏幽幽醒来。这次逆时空转世,他前世的记忆变得更浅了,一年来八次转世的记忆和以前的经历混杂在一起,使他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自已前世经历的,哪些是转世后经历的,所有的记忆都象飘在天上的云彩,若隐若现,不可触及,恍若一场荒诞的梦。

    牛头马面跟送瘟神似的急急将我弄了来,也不知这是什么时代,不过他们既然说要把我附在王侯身上,那么自已附身的人应该是一位王侯了。

    可是这里是哪儿呀?这么黑、这么冷,郑少鹏虚弱地伸手摸了摸,身上盖了薄薄一层被子,想来应该是冬季,空气都透着一股阴冷。

    郑少鹏正想弄明白自已的所在,忽地听到“梆梆梆”三声清脆的竹梆子响,接着有人高声喊道:“有客到,哎呦,杨老太爷,您老人家怎么也来啦,杨秀才是您的后生晚辈,可当不起呀”。

    郑少鹏定了定神:“杨老太爷?这是什么称呼?旁边吵得这么热闹,我却两眼一摸黑,天呐我我我不会转世到某个瞎子王爷身上了吧?”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咳嗽了几声,说道:“嗨,六弟这一房算是完了,我能不过来看看么?凌儿是咱杨家难得的人物啊,我那兄弟五十四岁上才有了这么个独要苗苗,这才17岁,就成了咱宣府一带最年轻的秀才,本来还指着他为我们杨家光宗耀祖呢,可惜唉!”。

    隐隐约约的,还有女子嘤嘤的哭声,郑少鹏有点儿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说从没来过古代,可是听这口气,可也不象是王侯世家呀。

    眼前一团漆黑,他着急地想站起来,可是刚刚附上的身子正在复苏之中,冻僵的手脚血液刚刚开始运行,一时半晌还没有力气撑起身子,好在他已有过多次经验,每次鹊占鸠巢转世重生开始支配身体时都是这样,所以也就耐心地躺在那儿积蓄着力气。

    那个大嗓门又喊道:“老太爷,您请这边坐着,各位亲友见礼啦!”

    霎时间,方才还算安静的房子里山崩海啸一般,把郑少鹏吓得一激灵,方才屋里静悄悄的,好象也就三两个人,这时男男女女的一阵鬼哭狼嚎传了出来,郑少鹏才晓得原来房子里有这么多人,前几次转世也有正赶上人家家里人正哭着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呀,郑少鹏动了动眼睛,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是直觉地感到眼睛不会有什么毛病,心下稍稍得安。

    只听那些人乱七八糟地哭喊着什么‘大兄弟你年轻轻的去得好早哇’‘凌兄弟你咋就死了啊’,也不知道是哪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

    郑少鹏听得直想笑,真哭假哭见得也不是一拨两拨了,不过现代那时还算收敛点儿,现在听他们说哭就哭,简直跟唱戏一样,倒也真是好笑。

    大嗓门又喊道:“客人礼毕,亲人还礼哪!”,随着这一声喊,乱哄哄的哭声戛然而止,静得好象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出来,真猜不出怎么齐刷刷的这么训练有素。

    然后只听一个凄凄的女声轻轻说:“未亡人杨韩氏谢过老太爷,谢过各位亲朋好友”。

    未亡人?郑少鹏脑门儿一紧,想必这些人哭的就是自已了,这倒好,连老婆都已经给我娶好了。可是为什么一团漆黑?吊唁也没有黑灯瞎火的道理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伸手四下摸索着。

    刚刚能够动弹的手脚还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不过手指一摸到周围的东西,他的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原来他已被放在了棺材里。老天,这一会儿还不被活埋了?郑少鹏这才着急起来,可他现在周身无力,却也无可奈何。

    紧跟着只听大嗓门又道:“各位至亲好友灵前致哀,再送一程哪!”话音刚落鬼哭狼嚎的声音又复响起,这回声音更近了,想必是那些人都围到灵前来哭灵了。

    郑少鹏趁此机会艰难地举起手来敲了敲棺材,可惜手脚还有些僵硬,轻轻敲了两下就感到痛得要命,那点微弱的声音哪压得过那些正比着谁哭得卖力的人,他只好无奈地停下手来。

    这时大嗓门又喊道:“本家再次道谢,诸位亲朋节哀顺变,话到礼到心意到,礼毕!”好象一位最高明的指挥家,他话音儿一落,哭声立即又戛然而止。

    只听外边又是一阵嘈杂,然后那个苍老的声音道:“杨韩氏,你的公婆去的早,如今凌儿也去泉下陪伴他们去了,剩下你孤零零一个人,可有什么打算?”

    只听一个低低的女孩儿声音道:“叔叔,幼娘入了杨家的门,就是杨家的媳妇儿,夫君这一病,虽然家中已一贫如洗,尚幸还有四亩田地,幼娘谨守门户,纵然苦些,也能渡日”。

    杨老太爷干咳了两声道:“幼娘啊,你年纪尚小,独立支撑这个门户不易,你现在是我们杨家的人了,咱杨家在本地也算是个大族,总不成让你一个人辛苦渡日,叫旁人取笑咱们。

    我跟族里几个老人商议,想把你这四亩山田交给你泉儿耕种,由泉儿家负责你的一日三餐,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起来算是他的弟妇,田地给他耕种,你也求个衣食地忧,也还说得过去,你看可好?”

    得,又是一副争夺遗产的画面,郑少鹏郁闷地想:“还一个个都说得冠冕堂皇,怎么这种事古今都有呀?只是刚刚来吊唁就撕破脸皮,这位叔叔也未免太急不可耐了”。

    外边静了一会儿,才听幼娘道:“叔叔一番好意,幼娘心领了,幼娘命薄,夫君去得早,也不曾留下一点香火,但幼娘虽是平常人家女儿,也是幼读《女训》,知道为人妻子、从一而终的道理。

    奴家生是杨家的人、死是杨家的鬼,现在家里虽只余奴家一人,这一门便不算绝了,杨泉大伯和夫君总不是一母同胞,就算和叔叔您,都是早已分家另过了,将公婆传下的田产交付与他,不妥当吧?”

    这女子一番话柔中有刚,既点了他不要以为自已年轻守不得寡,一个人撑不下去会将祖产变卖,又暗指他为自已儿子打算,这是上门抢夺堂兄弟家的产业。

    杨老太爷被她说破心事,老脸一红,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他膝下有四个儿子,唯独这个三儿子杨泉不务正业、吃喝嫖赌,将分给他的田产挥霍一空。

    老头儿虽然恨他不争气,还是不忍眼见亲生儿子穷困潦倒,所以才涎着脸上门提出这非份请求,只盼儿子得了这田地,能从此洗衣革面、重新做人,想不到这女娃儿年纪虽小,倒是自有主意,竟然一口回绝了。

    他不知道的是,儿子求他出面向杨韩氏提出这个要求,其实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杨泉吃喝嫖赌,四乡皆知,又把家产挥霍一空,自从前年鞑子来村里劫掠,把他的媳妇儿杀死以后,到现在也再说不上个媳妇儿,四十出头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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