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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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渊剑-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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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素青听他这样说,更加疑心这是在诱她的话,便犹豫道:“确实不大通。”

    慧虚道:“那我就没办法了,我也只会武当心法,要教也只能教你这个。”

    陈素青听他这样说,也对他笑道:“你难道愿意教我?”

    慧虚撇了撇嘴道:“为什么不能教?武当这么多会心法的,难道就差我告诉了别人?”

    然后他顿了顿才道:“不过你还总归还是要拜我为师的。”

    陈素青闻言,急忙道:“那怎么成,我怎么能拜你为师?”

    慧虚轻笑道:“怎么,拜我为师,倒辱没了你不成?”

    说到这里哼了一声道:“天下多的是想拜我为师的,我连看都不要看一眼。我不过看你有点小聪慧,才准备收你为徒,你倒还犹豫。”

    陈素青道:“我本来学了自家的功夫,怎么好好的又要跟你学?”

    慧虚轻笑道:“你又不会你家的心法,剑法也没人指点,现在已经是了无水之源,无根之木,寸步难行,不如跟我学,以你的资质,到也许有些小成。”

    陈素青也知道慧虚所说的道理,无人指点,进度必将十分缓慢,而以慧虚的能力,确实对自己极有好处。她心中本来报仇心切,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动。

    陈素青眼神动了动,又犹豫道:“我中途换了师父,岂不成了欺师灭祖之人?”

    慧虚大笑道:“你学了我武当的功夫,就成了我武当的人,还有别的什么师,什么祖?”

第六一六章 谈剑法重思剑法(一)() 
    陈素青听他这样说,心中一阵悲凉,慧虚虽然表面上不提,但毕竟不是没有门派观念。他虽然没有明说,意思已然明显,倘若自己和他学武当功夫,自然要将陈家的一切抛弃。

    陈素青几乎没怎么犹豫,便道:“武当功夫博大精深,我资质平庸,怕是学不会了

    。”

    慧虚听她拒绝,也不劝阻,只是婉言道:“你既然一心想要报仇,学成这个不是难事,怎么又反而胆怯起来?”

    陈素青苦涩的笑了一下,道:“非是我胆怯,我只是想,要是丢了自家的根基,纵然报了仇,又有什么意思?”

    慧虚听他这样说,目光闪动了下,过了许久,才道:“那么随你便吧。”说着便转过目光,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陈素青见他不理会自己,心中又有些失落,便道:“你要笑我不识时务了。”

    慧虚闻言,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你的话原也没有错,要是连根都没了,别的事还有什么意义呢?”

    陈素青听他语气略带苍凉,心中猜他又被触动心肠,于是便道:“潇碧山庄之于我,就如同武当之于你是一样的。”

    慧虚听到了武当二字,神色剧烈的动了一下,但立刻道:“武当之于我?武当算什么?有什么要紧?”

    陈素青听他的话,又像是在赌气,便欲再说,但是慧虚就自顾自的喝起酒来,将头扭到了一边,也不管她了。

    陈素青见了,知道他的古怪脾气又犯了,也不理会,她自己心中本来烦闷,便自己回屋去了。

    到屋中坐下,又想起慧虚同她说要收他为徒的事情,反过来再想,心中反而又有些犹豫。

    她也不知道慧虚所言是真是假,又怕自己若真的起了兴致,慧虚是假意,岂不是下不来台,到时候被慧虚取笑,才真正难看。

    况且她心中也没有想过要放弃自己陈家的功夫。想到这里,她又把风渊剑法拿了出来,轻轻摩挲。

    其实慧虚所说的道理,她只听一遍就明白了,但她也有自己的道理,千难万难,她总归不会丢了自己家里的东西。而且借助他人之力,总觉得与那嫌贫爱富,背信弃义之人没有区别。

    更何况,风渊剑在陈素青心中一直是天下第一,风渊剑法虽然不是声名显赫,但陈素青也一直引以为傲,若要她承认风渊剑法低武当一头,是万万不能的。

    陈素青深叹了一口气,又仔细回想起在家中时父母教导,实在没有半点关于心法之念。

    她心中懊悔,只怪自己有父母庇护之时,没有好好学习剑法,她虽然聪慧通透,但不肯下苦功的,每每练剑,都草草而过。

    陈素青也想不通为何父亲未将心法交给她,按道理说这风渊剑不该没有心法,难道是自己剑法一直不能匹配到那一步?

    想到这里,陈素青心中自然更是追悔莫及,却不知道其实陈敬峰没有教她心法,却其实别有一样原因。

第六一七章 谈剑法重思剑法(二)() 
    陈敬峰生在山庄之中,虽然是江湖之人,自小也受礼教影响。潇碧山庄家规明确有记,风渊心法传男不传女。

    他生下陈素青姐妹之后,还值壮年,心中未做无子之想。随着陈素青姐妹长大,陈敬峰也将剑法尽心教给二人,只是心法一节,他恪守组训,一直没有教给陈素青。

    随着陈素青夫妇年岁增加,一直再无所出,陈敬松夫妇也无子嗣,陈敬峰眼看心法要失传,几次也想要教给陈素青姐妹。

    但是一则她二人一直没有达到一个合适的境界,二则这件事总也要和陈敬松商量,他虽然自认生子无望,但陈敬松尚无一男半女,冒然说出口,总觉得过于唐突,又怕陈敬松多想,所以几次拖延没有提起。加上后来潇碧山庄的事情越来越多,也就一直没有提起。

    这件事情,陈敬峰没有和陈素青提过,就连李碧璇面前也不提及,只是二人之间有些心照不宣,到最后也没有正经商量过。

    陈素青自然就更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心中一心只当是自己剑术不精,叫她父亲失望。想到这里,陈素青心中又是一阵难怪,只怪自己没有尽到陈家子孙的责任。

    但事到如今,她也无法,只好再往剑法上下功夫。她现在虽然记挂陈素冰他们,但又唯恐一旦回到杭州,又被梅逸尘困住,正好先在洛阳,也乐得自由。

    她闲居道观,左右无事,一边养伤,一边正好精研剑法。而且又有慧虚在旁,虽然他口中说着不管,但确实总能从旁提出些极为有用的建议。所以陈素青虽然纠结,但想到这里,也暂时放宽了心情,所以一边练剑,一边养伤度日。

    再说渡云答应了王玄鉴,一路往徽州去,有元贞在旁,他心中想要有半点行动,总感觉束手束脚。其实以渡云的实力,想要甩开元贞,自然不成问题,但是他性格如此,绝不会出尔反尔,既然答应,也没有伤害阿贞,趁机逃走的事。

    但离杭州越近,渡云心中不由有些慌张,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如何向梅逸尘交待,梅逸尘走时,把陈素青托付了给他。但此时不要说陈素青在哪,就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实在叫他没有颜面。

    阿福见渡云这几日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眼见离杭城越来越近,她也不想再与陈素青有所牵扯,于是便劝渡云直接回去徽州,不再取道杭城。

    渡云闻言,却道:“梅公子将陈姑娘托付给我,但此时陈姑娘却因我之故,下落不明,这又岂是逃避可以了事的。”

    阿福担忧道:“我们此去,若梅逸尘万一焦急,拎不清,要是怪你,岂不是又容易误伤了你。”

    渡云微微垂头,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没有忠人之事,被人责骂几句,也是应该的。”

    阿福有些不满的道:“可你又没有收他的好处,说到底,也没有义务为他看着陈素青吧。”

第六一八章 谈剑法重思剑法(三)() 
    渡云闻言,叹了口气道:“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做事,也并非求一回报,何况既然已经答应,又未做到,纵然被他骂几句,也是应该的。”

    阿福闻言,暗暗瞥了她一眼,心中纵然十分不满,但是渡云话说到这里,她又不好说什么了,只能暗暗低头,闷声应了。

    她和渡云本在船头说话,她刚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人影在船尾穿过,她几步走到了船尾,果然是元贞。

    阿福心中本来气恼,见到了元贞,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元贞见她过来,见她神色不好,立刻低头避开,想要离开,但却被阿福一把抓住。

    阿福喝道:“从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你总在偷听我们说话。”

    元贞连忙否认道:“我没有。”

    阿福瞪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道:“你又何必否认,纵然是真的,我们又能拿你怎么样?”

    元贞轻叹了一下,低下了头,道:“阿福姑娘,您对我芥蒂颇深,一路上几乎无视我,但我既担此责,既做此事,也确实无法辩驳。”

    她说到这里,似乎有十二分委屈,又道:“纵然我心中不愿,但身处此位,也有许多万不得已,不敢奢求姑娘谅解,但只求不必处处防我。”

    阿福在她面前,也不再掩饰,语气也越发凌厉,便道:“照你这样说,你倒是被迫的?”

    元贞闻言,苦涩的笑了一下道:“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不得已,难道您没有过此感吗?”

    阿福一瞬间脸上闪过了一丝苦涩,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道:“你少在这里多言,你以为你几句花言巧语,我就会信吗?”

    元贞闻言,见果然没有回转之地,便深深的叹了口气。

    阿福扫了她一眼,又道:“除非。。。。。。”

    元贞猛然抬头道:“除非什么?”

    阿福道:“你告诉我,为何你们非得抓我们不可?”

    元贞闻言,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惊愕,连忙低下头,不做回答。

    阿福却不许她回避,走上前去道:“你果然知道是不是,快告诉我!”

    元贞抬起头来,微微抿唇道:“阿福姑娘,您别问我了。”

    阿福冷笑一声道:“你刚刚不还说,对我颇为不忍,怎么这点事情,又不能同我说了?”

    元贞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确实没法告诉您了。”

    阿福见她似乎有要走的意思,便攥紧了她的腕子,道:“你会不知道?”

    元贞微微扭头,将目光躲向一边,道:“我确实没法告诉您,其实您或有疑惑,问渡云禅师,最为直接了。”

    阿福见她神色,心里晓得逼她也是逼不出的,于是语气软下来道:“你也知道,肯定是师兄不肯告诉我,我没有办法,才来问你的。”

    元贞叹了口气道:“想必禅师也是有他的苦衷的。”

    阿福转了转眸,又问道:“什么苦衷?”

    元贞道:“禅师他。。。。。。”他话到这里,反应过来,又道:“禅师他慈悲,总为众生想,我想他此事也是为了旁人,才不肯将其中曲折示人。”

第六一九章 谈剑法重思剑法(四)() 
    阿福听她话锋急转,避开了自己的问题,去说渡云,心中晓得她心里知道,只是不敢说罢了。

    她知道硬的不成,于是转而使用软的,泪眼盈盈的对元贞道:“你们都知道内因,却不告诉我,只当我是个傻子罢。”

    元贞见她这样,到没了法子,连忙劝道:“阿福姑娘,何必如此,很多事情,知道的话,也未必好。”

    阿福一双泪眼转向她,然后又微微垂下,轻叹了一口气。元贞未见她哭过,虽然知道她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柔弱,但就此时看来,心中还是止不住有些怜惜之意。

    阿福又长叹一声道:“虽然我喊渡云师兄,但说到底,我们却非一师之徒,究竟没有什么瓜葛,他不过受我师父嘱托,照顾我一下罢了。”

    元贞听她这样说,心中又软了几分道:“阿福姑娘,也不必这样说,我看渡云禅师,对您也绝非敷衍,倒还是放宽些心。”

    她说这句话真是情真意切,但阿福只当她是推诿,又低了几分声音道:“我自小长在深山,无父无母,不过随着师父生活,到他仙逝,我更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说到这里,她微微抬眼,泪眼朦胧的看了一眼元贞,见她神情微微动了动,又道:“我既不知道前路,也不知道去处,飘飘荡荡,无人可信,也无人信我。”

    说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元贞,提高了声音,有些激动的道:“我不过多问几句,难道不对吗?”

    她几句话说进了元贞的心里,元贞又何尝不是常怀此种心情,人世飘零,她年岁不大,但也算饱尝人世苍凉,此时看阿福这样说,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些同感,又因为阿福年纪比她还要小几岁,又生出了一些怜惜之情。

    加上阿福本来对她一直冷淡,突然说几句肺腑,也叫她心头发热,心中明知不真,但也难免有些激动。

    元贞叹了口气道:“阿福姑娘这样想,也是人之常情,倒也没有错。”

    阿福闻言,又进了一步,道:“那你告诉我,好叫我知道根由,不至于两眼抹黑。”

    元贞闻言,回过神来,退了一步,道:“阿福姑娘,您的心情我也理解,但我也确实帮不了你了。”

    阿福心中愤怒,但毕竟见元贞神色动了,于是又忍耐了忍耐,继续向前走了一步,颤声道:“我知道,你也为他人所控,同我一样,都是命不由己。但我心里,总觉得我们并不是无话可谈。”

    她此话一出,元贞竟也无话可说,想要再退,也退不得了,于是离阿福便更近了。

    阿福见她神色越来越犹豫,继续道:“之前你说将我当做朋友,也不是全然骗我的吧。”

    元贞闻言,忙道:“自然不是。”

    阿福闻言,不再说话,微微垂头,只留下一行清泪。

    元贞见了,连忙伸手给她拭了拭泪,道:“阿福姑娘,不必难过,你要相信,我们确实无心伤你。”

第六二零章 追根源再提根源(一)() 
    阿福说到这里,便不再说话,只低下头去,默默流泪。

    元贞见她这样,心中反而有些慌乱,连忙道:“阿福姑娘。。。。。。”

    阿福微微侧目,噙着泪眼道:“不求你告诉我太多,只求说一点,能叫我保命不成吗?”

    元贞叹道:“阿福姑娘,你要相信,我们绝无意伤你,更无须有性命之忧。”

    阿福叹了口气道:“你们若抓走师兄,我又怎么活呢?”

    元贞笑道:“阿福姑娘尽可放心,我们没有要抓渡云禅师。”

    阿福闻言,眼神陡然凌厉,道:“你们果然不是来抓师兄的,是冲着我来的是不是?”

    元贞闻言,心中大惊,神色也有些慌乱,她侧身就想往后退去,却被阿福一把拉住,道:“你别走,先回我再说。”

    元贞见阿福神色凌厉起来,虽然眼边还挂着泪水,但是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楚楚动人之态、

    元贞此时晓得刚刚阿福的样子都是装出来,她虽然知道阿福不是真心,但也未料到她小小年纪,真的骗起人来,倒那么自然。

    她其实要想摆脱阿福,自然也不难,但是她也有些被阿福震到,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置,只愣愣的看着她。

    阿福见了,又紧了紧抓她的手道:“快说!”

    元贞连忙道:“我确实不知道了。”

    阿福明显不信,又急忙追问道:“我生在深山,为什么值得你们费这么大的功夫来抓我?”

    元贞脸色越来越凝重,然后道:“阿福姑娘,您再问我,我也是不知道的。”

    阿福还要再说,就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声响,她轻声道:“师兄来了。”说着话,就放开了元贞。

    她理了理自己衣裳,又暗瞥了一眼元贞,道:“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对我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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