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那少女更是羞涩,月光下能见她面色红润,然而见着柳飞星手里正玩耍着的能打中她们穴道的暗器,竟然是几片树叶,惊得樱唇大张,道:“你,你要干什么?”
不知为何,看见少女那双羞涩美目,柳飞星竟然想起与凌媚茹欢好时的情形,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去轻轻地托起姑娘下巴,入手皮肤润滑细腻,十分享用,才道:“我不过是想知道你们大姐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遇上的竟然是个轻薄之徒,那姑娘受了调弄,羞愤难当,感觉柳飞星手不自觉地下移,眼泪涮然而下,骂道:“狗贼,你杀了我吧!”
柳飞星倒给骂醒,暗想自从练了双修功后为何定力越来越差?尴尬地抽回手,装得若无其事道:“不说就算了,也用不着哭啊,我这就离开,嘿嘿!”
说着,抓起姑娘的斗笠带在自己头上,直奔军营去,留下几女坐在原地起身不得,又疑惑这人为什么如此轻易就放过她们?
且说柳飞星要讨血债,活该这些人倒霉,若是返回到京城,皇城十万禁军当中,保管任谁也找不出参与血洗峨嵋的三千禁军。
这地方山低草矮,唯有利处就是树多,官道两旁的护林一眼望不到头,柳飞星沉思片刻,叹道:“不错,血债就该血尝,这些本也不是什么好人,何况自己亦身怀山【奇】河社稷图碎片,不给他【书】们点教训,这帮人迟【网】早也要找上自己!”
终于下定决心,心里也好过许多。耐心地等待着铁甲军换班休息,两个时辰后,果然有禁军陆续整装列队,换班大约用半柱香的时间,五百人的队阵,绕着营帐范围整整三圈,说少也不少了。
阵形如此散开,柳飞星可没有把握一击即杀,每每想起凌媚茹伤心欲绝,峨嵋惨遭灭派,便恨自己心软,不杀光这些人着实难消心头之恨!
伸手从怀里摸出五个弹丸来,狠狠道:“这可怪不得我了!”
柳飞星忽然脱了隐藏,如苍鹰纵起,手里银光接连飞出,掷地即爆开。
就听一个声音如洪钟,爆喝道:“霹雳雷火弹!不好,有人劫镖啊!”
只是他话音未落,惊奇地发现,那些个雷火弹炸是炸开来,但没什么威力,连一个人都伤不到,而且爆出大量白烟,五个弹丸掷地方位各不同,白烟滚滚,立刻将场面全部笼罩住,再加上本来就是雾天,哪里还分辨得清楚方向。
喊话的正是括苍剑客萧渊,他本是受三省行府委任押解这趟寿镖,要是有所差池,他的担当最大,越近京城就越是不敢大意,因此彻夜不眠地守着。
夜班换班,各人虽休息过一阵,却难免迷迷糊糊,听见萧渊喊话,都还不知道发生何事,慌忙戒备,营帐内也是一片哗然,刚刚卸甲休息的士兵慌忙爬起来整装。
净慧和尚奉盟主之命率五百禁军侍卫协助萧渊押解寿镖进京,他人虽在帐内,但几乎与萧渊同时发觉有人袭营。
侧耳细听了半晌,甚是奇怪,即是有人存心劫镖,起初还能闻觉禁军戒备时的躁乱脚步,但片刻之后,又不见有呐喊冲杀之音,也没听着打斗的呼喝。
第十九章 祸涌昭彰始不觉
“难道劫匪这么快就已经给解决了?”
净慧和尚以为是帐内士兵嘈杂,扰乱听觉,便运功于耳,聪辨明心。
霎时大喝道:“不好!”
净慧和尚一鹤冲天,拔地而起,往帐顶撕开一个大洞,飞身出去,如此焦急,只因他一时大意,没察觉到外面是整整五百禁军,竟然连一个呼吸声都没了。
才出帐外,一阵异香扑面而至,净慧顿觉头昏脑胀,赶忙闭气凝神,施展“一苇渡江”的轻功绝技,飞出老远去,运起佛门狮子吼道:“帐里的人都别出来,外面的烟雾有毒!”
其声洪亮,传出老远去。但见他作罗汉伏虎势,呼吸吐纳,气结丹田,不时,一身灰袍僧衣鼓得跟个球似地,猛地转身,五指作利爪状,翻手向外,运劲猛吸,那覆盖二三百米的白烟,便如长鲸吸水般,纷纷涌向净慧和尚掌心。
不论雾气还是毒烟,全都归于胸前,一口真气耗尽,球鼓似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净慧怒吼一声,猛吸了口毒烟,真气又充盈起来,双爪加速鼓动,胸前一团白雾渐渐缩小,反复两三次,直至这团白雾缩至掌中球大小,净慧和尚又是一声怒喝,转身飞起,右掌吸附着那颗白球朝路旁一棵树上打去,掌及树干变作缓缓推入,将那团雾球强行打入树干里,那颗大树以肉眼能见地速度枯萎殆尽。
净慧和尚松了口气,哇地喷出口黑血,赶忙运功强行压制住。有那胆大的铁甲兵从营帐探出头来,立刻被吓傻了,只见四处挺地全是禁军尸体,凶手如同鬼魅,死的五百人中甚至没发出一声呼喊。
净慧有气无力道:“你们现在可以出来了!”
有胆大的走上前来扶净慧,嘘声问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净慧赶忙制止,道:“都别靠近我,我中了奇毒,你们回转少林,转告吾师玄明大师,吾可能是中了祁门暗香!”
说完,又是口黑血喷出,面色比纸还白。
忽然,破空声传来,只见两道人影落下,其中一个青衫人步若闲庭,落在净慧身前十步开外,另一人则狼狈得很,几乎是从半空跌下,惊得铁甲兵们纷纷兵器相向。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渊,大声吼道:“是我!”
见净慧坐在地上,萧渊又要上来搀扶,净慧忙摆手道:“别过来,我中了毒!”
萧渊指着青衫人怒道:“就是他要劫寿贡!”
此言一出,铁甲军指挥官立刻挥手令道:“还不快拿下他!”
青衫人正是柳飞星,也不动声色,只把手微微一扬,便有十几片树叶子激射出去,打在最前列数人的兵刃上,只听得破空声起,喀咔数声,所击打处,铁甲军们配备精良的刀、剑、枪、棒纷纷折断,待看清楚所谓的暗器,惊得众人怪叫连连,甚至有人开始呼神异鬼。
净慧和尚仔细打量眼前来人,身着青衫,头戴绿色斗笠,右手上还握着十数片叶子,不着痕迹,甚至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实在想不出武林中会有这么一号人物。
净慧强运真气站了起来,双手合拾道:“阿弥陀佛,阁下举手间便毒杀五百人,又能使摘叶飞花的绝顶功夫,如为寻仇,就快动手,我们也无反抗之力,如要劫财,还请留下名号,小僧回去好有交待!”
柳飞星打量净慧片刻,听吴栖凤言这和尚也有参与血洗峨嵋,他两年前已是少林寺年轻字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不是中毒在先,恐怕要与之周旋一阵了。但念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柳飞星左指一曲,弹出粒药丸落在他脚前,沉声道:“我不想杀你,你也不必知道我是谁,十二口箱子留下,立刻带着他们走!”
净慧拾起药丸,就此吞了下去,道:“阿弥陀佛,后会有期!”
和尚一走,铁甲军虽有三百人众,但被刚才那下子吓得不轻,萧渊可不是笨蛋,人家随手杀光五百禁军,摆明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那在乎多杀他几个,想着心寒,立刻跟着骑队跑开。
柳飞星暗道:“原来世间人都是如此欺善怕恶之辈!”
只听身后林子里有微弱呼吸声,不由笑道:“诸位藏得辛苦,还不现身?”
话音一落,但见呼啦走出二十几号人,清一色全是姑娘,除了那紫衣姑娘是戴着紫色面纱外,其他姑娘都是戴着与柳飞星一样的绿纱。其中有一个姑娘无斗笠可戴,脸涨得通红,道:“大姐,就是他!”
紫衣姑娘走到柳飞星近前,道:“阁下能在一念之间杀光五百禁军,心狠手辣,恐怕要称当武林第一人了!”
柳飞星冷冷道:“我杀他们,那他们自然有该死的理由。”
“哦?原来是寻仇?”
紫衣姑娘朝着这满地尸体,又道:“我有两件事情不明白!”
柳飞星道:“你说!”
紫衣姑娘道:“第一,我听江湖传闻,这群死人,日前只得罪过峨嵋派,但是峨嵋派向来不收男弟子。第二,你武功的确高强,可你搬得走这十二口箱子?相信朝廷的追兵马上就会到来。”
柳飞星大笑道:“姑娘真是畅言,没想到北绿林还有你这般女子,难怪能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
被柳飞星揭过面纱那姑娘立刻道:“北绿林盟算老几啊,咱们大姐可是大名鼎鼎的——”
“凤儿,住口!”
紫衣姑娘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叫凤儿的姑娘,转身道:“看来这位公子经常诓骗别家女孩子,我这些个姑娘可都是少见过世面的,单纯着呢!”
柳飞星兴致怏怏,差点就得手了,便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杀这些个人的确是为峨嵋派报仇,用的并非祁门暗香,而是‘七步追魂烟’,至于我是谁,我也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先让我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
紫衣姑娘银铃一笑,抱剑在怀,道:“那这些黄金呢?”
柳飞星道:“我只要一箱有用处,其他的就送给诸位姑娘当作见面礼如何?”
紫衣姑娘疑惑道:“当真?”
柳飞星转身便从最近的马车上拉下口箱子,扛在肩上,道:“你不信啊?那我这就走!”
紫衣姑娘连忙阻拦道:“唉,慢着,那些个黄金上可都烙得有花印,你就这样拿出去用了,保管祸事接二连三来!”
柳飞星又放下箱子,拍拍手上灰尘,笑道:“姑娘们都是老手,烦恼指点一二?”
紫衣姑娘道:“咱们可有老主顾,能将黄金熔融再造,到时候给你送过去一万两就是,但不知府上哪里?”
柳飞星叹道:“好胆色,非但不怕我,还想套我名姓来!”
紫衣姑娘亦叹道:“咱们可都是女流之辈,还怕被吃了不成?再则说我这些个妹子里,恐怕好些巴不得公子吃了她才好哩!”
此话说出,那叫作凤儿的姑娘脸面飞霞,目眩脚浮,直躲到最后边去了。柳飞星苦笑摇头,又要去扛那口箱子。
“唉,等等!”
紫衣姑娘又叫住,道:“你送咱们这么厚重的见面礼,你豪爽,我也不能小气!”
说话间,紫衣姑娘已经伸手撩起自己的面纱,月光下,一张七分娇俏三分桀骜的美颜展现在柳飞星面前。
雾色虽浓,但二人距离太近,柳飞星盯直了眼,忽然一花,紫色面纱又重新罩好。紫衣姑娘若无其事,边把玩手里的宝剑,一边道:“该你了!”
“原来是你,难怪!”
柳飞星看到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女飞盗步飞烟,上次见她还是在两年前,少室山下南华镇的客栈里,难怪在潼关撞见时被她盯得恶寒心起,却原来是曾经没少受她欺负。
“罢了,罢了,人情都送出去了,堂堂大好男儿也就不与这恶女计较了!”
柳飞星恨恨地想着,冷不防足尖点地,一个跃起,腾在半空,借着浓雾遁去,只留下四面八方的残影,使众女再次见识到他高绝的武功。其实柳飞星无意中揉和了“魑魅离影步法”、“凌波微步”及凭空拔高的绝技“武当梯云纵”,才能瞬息间在半空制造出无数残影分身来。
步飞烟气得直跺脚,道:“天下男人都不可信,可都看见啦,免得再说大姐我时常凭空捏造、理歪词屈!”
她话音未落,半空忽然又响起柳飞星的高声,道:“一万两黄金就送到泉州北面的林家药铺,到时便知我是谁!”
“大姐,这些尸体怎么办?”瓶儿和笛子两问道。
步飞烟恢复神态,冷声道:“管他呢,趁天未亮,还不快搬了财物随我去码头!”
这年皇城汴梁注定多事,大到国事战事,不断有战败消息从边关传来,又有多国使节驻京谈判,波涛暗涌,小到鸡毛蒜皮的小事能闹得满城风雨。
曾为西征元帅府的潘府,正张罗着为老爷潘美贺五十大寿,潘美虽不司官员升降职责,但他把持半朝兵马大权,京城里边的事除了皇上外,还不是凭他一句话,各地官员哪有不尽力巴结的份。
潘美此刻正在堂中高坐,只见他高瘦个头,面色蜡黄,一身锦衣上绣虎威图案,右手拇指上套着白玉斑指,下首坐着两人,一僧一俗,和尚正是净慧,垂目不闻,面上还有几丝灰黑,看来毒性并没完全解除,俗人便是萧渊,仿佛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苦着张老脸。
稍时,便见外面匆匆赶来几个人,走在最前列三人分别是皇城禁军总指挥使张霆大人、大内密探总司石清竹、武林同盟会盟主司马云龙,厉孤鸿赫然也跟在人群里。
潘美起身迎道:“张大人、石大人、司马盟主,烦劳三位大驾,老夫实在过意不去,招呼不周处还请担待一二!”
张霆与潘美年龄相仿,看上去却要精神得多,只听他道:“潘大人客气什么,咱们都是多年老友,互助互持理所当然嘛!你放心,皇上那边我已经交付妥当了,还请得石大人亲自出马!”
石青竹须髯斑白,看上去就是一个丝毫不起眼的瘦小老头儿,他已年过七十,手拿一把尺子,号曰:量天尺。石青竹乐道:“小老儿年迈,怕是力不从心哟,要不是皇上有圣旨让我占着这个总司位置,真想找处地方颐养天年啊!”
潘美陪笑道:“谁不知您是老当益壮,乃当今皇城第一高手,这件事还得烦劳石大人!”
石青竹摆摆手,也不客气,便寻处坐下,仿若弱不禁风。
轮到司马云龙,只见他连忙颔首笑道:“潘大人,我虽是盟主,也是晚辈,这次寿贡被劫,也是我先前在遇到押运队伍时有所大意,设想不周,才少派了高手,理应有所担待,如果有用得上我们同盟的地方,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往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第二十章 似水流年芳华梦
潘美大笑道:“哪里的话,这不是你的责任。老夫看得出司马盟主年轻有为,假以时日,必定会成大器,往后要不嫌弃老夫,还要多往来才是啊!”
“一定,一定!”司马云龙笑道。
三人入座,其他的跟从就只能站在门外候着,潘美道:“还请净慧师傅和萧大侠将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
萧渊无奈,又从头到尾将事情叙述一遍。
张霆思索良久,才道:“萧大侠,你该不是怕承担失职罪过,慌编个绝世高手来推搪责任吧?老夫也曾练过几把手功夫,对功夫路数也不陌生,莫说江湖上没有那么一个年轻高手,就算他是从娘胎里开始练起,也不可能到摘叶飞花,信手拈来的地步!”
萧渊涨红着一张老脸,极力辩解不果,只听净慧和尚起身道:“阿弥陀佛,小僧不打诳语,萧大侠说的是实情,小僧亲眼所见他连发十数片叶子,打断铁甲精兵手上兵器,要不是他存心放过,相信无一人可以生还!”
司马云龙忙道:“诸位大人,我师弟是佛门中人,从不撒谎,我少林寺清规戒律严明,这点诸位不必怀疑!”
石青竹皱眉道:“如此说来,以老朽近七十年的功力也能勉强施展出摘叶飞花的绝技,但是决计做不到那么夸张的手法,这种功夫与其它不同,不是苦练就能成的,非要内功达到一定境界方能施展自如,由此判断这个人的内功甚至高过老夫太多,或者是会什么玄门法术那就另当别论了!”
听石青竹断定,潘美道:“老夫何曾得罪过这样厉害的仇家,会不会是北绿林道上人干的?这地说起来还是他们的地盘!”
张霆笑道:“潘大人,你错啦,这里是皇上的地盘,大宋的地盘,慎言啊!”
潘美淡笑不语,石青竹道:“我手下有个情报门,北绿林盟主袁阳草自己来了,至多也只能与老夫打个平手吧,不会是他!”
张霆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莫非我的五百禁军当真是给鬼杀的?”
石青竹拍手笑道:“张大人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