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治,在下立刻带兄弟去,还请兄弟务必海涵!”
“龙哥,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去照顾师祖!”
这时,后面又来了一红一白两位女子,那白衣女子正说道。
青年道:“刚才师傅情急撞倒了这位兄弟——”
“咦?飞星?你何时也在此处?”那白衣女子惊讶道。
柳飞星抬头一看,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暗暗喜欢多年的杨排风么?旁边的红衣少女是一起出来历练的杨八妹。只是做梦也没想到,会是在这般情形下见面。
柳飞星拍拍一身的尘垢,尴尬地笑道:“风姐姐,八姐你们也来啦!”
“风妹,原来大家都认识啊!”那青年笑道。
杨排风白了青年一眼,过来拉住柳飞星的手,柳飞星全身一僵。
杨排风道:“大半年不见飞星长结实了不少嘛!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司马家族的长子司马云龙,也是少林寺玄慈方丈唯一的入室俗家传人!”
又指了指柳飞星,道:“龙哥,这可是咱们杨门最小的师弟柳飞星,你可别欺负他啊,不然跟你没完!”
第十二章 无意暗殇有心魔
第十二章无意暗殇有心魔
司马云龙淡淡一笑,朝柳飞星拱手道:“柳兄!幸会!”
柳飞星见杨排风一手拉着自己,另一手却挽着司马云龙的胳膊,十分不是滋味,没由来地一阵心痛,就连司马云龙的问候都作了视而不见。
司马云龙当柳飞星是在生刚才的气,又道:“兄弟晚些时一定再向柳兄陪罪,现师祖有事耽误不得,先行告辞了!”
说罢,与杨排风对望了一眼,杨排风微笑着点头,司马云龙扬长而去。
这边刚走,那边的毒痴却凑了上来,道:“小朋友,你帮老夫照顾好婉儿,老夫要上去看看老朋友病情是否还有得救!”
“这位前辈是?”杨排风问道。
“这位是唐门的毒痴前辈!”柳飞星道。
唐门毒痴,杨八妹和杨排风却是听说过,那可是几十年前江湖上叱诧风云的人物,两人连忙上来行礼。
毒痴也不多言,一把将唐婉儿塞给柳飞星,自己顿足身形就消失在原地,朝司马云龙追了上去。
柳飞星抱着个昏迷不醒的大姑娘心里老大别扭,更何况杨排风也在此处。
这段时日杨排风似乎开心了不少,嘻嘻一笑,替柳飞星接过唐婉儿抱住,道:“走吧,前面带路!”
霎时,柳飞星觉得杨排风还是如往日一般,善解人意,知道自己想什么。可惜有一样,她恐怕永远也猜不到吧!
路上,杨八妹道:“飞星,文广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人呢?”
柳飞星笑道:“八姐不但人变漂亮了,还会关照别人了!”
杨八妹道:“我只是问问而已,以前不是一样吗?瞧你那大惊小怪的样子,定是被那小坏蛋给带坏了!”
杨排风取笑道:“飞星说得对,八姐人漂亮了,心也温柔许多啦!不过你千万别惹她哟,咱八姐的鞭法可是大有长进呢,一个不留神要被抽得卧榻十天半月呢!”
“呸,咱九妹被司马云龙那小子惯坏了!”杨八妹道。
闻言,杨排风娇羞道:“那有啊,莫瞎说!”
“没有九妹还脸红,分明做贼心虚!”
“……”
柳飞星面色大变,本就走在最前面,此刻更是不回头,快步进了半月风雨楼,领着朝自己房间过去。
到了地方,杨排风将唐婉儿安放在床上,又打来热水替她梳洗,推宫过穴,一阵忙乎过后已经到夜间掌灯。三人就坐在屋内,闲得没事做便聊起家常。柳飞星将与杨文广在成都外遇到范仲淹老先生一事详细说了一遍,二女这才放心下来。
杨八妹笑道:“文广这小子福缘不浅,这段时日也该收敛些心性了吧!”
杨排风道:“是呀,不然这么热闹的武林盛会他还不跑来?这次回去肯定不会再让太君她老人家伤神了。哎,也算是又去了我杨门中一件大事!”
“嘻嘻,九妹这么说,文广若是听见了保管不乐意!”杨八妹道。
杨排风秀眉一挑,道:“他敢,臭小子不怕咱杨家八妹的鞭子刷屁股那就试试看!”
“嘻嘻,还是九妹您来好了,姐姐我将腾鞭与你便是啦!”
“……”
二女在屋中嬉戏,全然当作了闺阁之乐。好一阵,杨排风才道:“飞星,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呢?”
“那有啊,我这不正在听你们说话么?”柳飞星忙道。
“哦,我知道了!”
杨排风指了指床头熟睡的唐婉儿,娇笑道:“放心吧,她只是受了点内伤,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你,你别误会,我与她没什么的!”柳飞星忙道。
“呵!好了个文广,飞星现在可不老实啦,看来你有得忙呢,九妹!”杨八妹笑道。
看着二女,柳飞星苦笑了几声,道:“你们饿不饿,我出去找点吃的回来!”
“跟你一起去!”
说罢,杨排风拉了柳飞星的手就要走,结果被杨八妹拦住,道:“你们就打算这样扔下我?”
杨排风道:“那怎么办?要不你和飞星去?”
“去,不要男人我也弄得回来食物!”
说完杨八妹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屋内就只剩下二人和熟睡中的唐婉儿,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良久,杨排风才道:“你过得还好么?”
“嗯。”
又是一阵沉默。杨排风紧咬朱唇,低声道:“飞星,你是不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我——”
柳飞星支支吾吾,有些像是被看穿了心事,那般窘迫。其实此刻柳飞星好想对着面前的佳人述说上哪怕是只言片语的相思之情,那些苦楚只有自己才能够明白,可惜最终还是难以启齿,没了那股最初的勇气和冲动。
“我没有!”柳飞星低声道。
“其实我是想跟你独处一阵的,你知道么?”杨排风道。
“是真的么?为什么?”柳飞星闻言欣喜若狂。
杨排风道:“因为我们都是孤儿,其实我也是被老令公收留的孤儿,杨老令公本来就只有八个儿女,他们收留我,并没将我当做下人看待,而是认我做了老九。”
“啊?”柳飞星大吃一惊,他从未听说过这事。
杨排风嫣然一笑,慢条斯文地道:“其实杨门中人都知道这事,但从来都没人提起过,反而更加照顾我。杨延德大哥和穆姐姐教了我一身武艺,佘老太君亲自教我识字读书,七郎、八妹是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其他几位大哥们,每次打完仗回来都要给我这个小妹带上许多礼物……”
“直到他们为国捐躯的时候,我这个做小妹的却不能在他们身边出一分力,我——”
说着杨排风竟伏在床边轻轻地抽泣起来。
柳飞星哽咽道:“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耽误了你们——”
杨排风摇摇头,道:“不怪你,就算你不在,杨延德大哥和穆姐姐也不会让我去的。”
“哦!”
杨排风又道:“飞星,其实第一次见到你那时,我就觉得我们挺相像的,遭遇、性格都那么相似,你也听话,所以风姐姐这些年来全心全意地照顾你,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也算是我报答了杨延德大哥的教诲恩德!”
“风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的。”柳飞星拍拍胸脯道。
杨排风破涕为笑,道:“我当然相信你咯,瞧你,这是唐门的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咱飞星长大了,有别的姑娘照顾,以后风姐姐也就少担心啦!”
“风姐,我们没有——”
“行了吧你,这是好事,又没有人说你什么,干嘛瞒着!你们要是什么都没有,毒痴前辈会放心把昏迷的小姑娘交给你这小子呀!”
“我——”柳飞星一时说不出话来。
杨排风突然道:“其实,其实风姐姐也,也有了喜欢的人,他就是你下午见到的司马云龙,我们是在江南认识的,他人很好,武功又好……”
听着杨排风的话,柳飞星脑子嗡地一声,像是受了一记重锤,胸口窒息得难受,眼前黑云,险些晕了过去,尽管是人都能看得出二人的关系非浅,可实实在在从杨排风口中说出来,如何接受得了?
柳飞星颤抖地声音说道:“你们,原来是真的!”
杨排风垂下头,面上泛起淡淡红晕,黑夜里丝毫没察觉到柳飞星的异样,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过了很久,漆黑的小屋里,也无人掌灯。柳飞星泪流满面,喃喃道:“要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杨门那该有多好啊!”
“是啊,想我当初曾经发过誓,我这一身都要献给杨门,同大哥大嫂们一起征战,保家卫国,可是如今却动了私心念!”杨排风道,那少女的语气哽咽,又哭了起来。
“飞星,你和八妹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柳飞星内心汹涌澎湃,此刻很想喊出来,叫杨排风不要嫁给别人,但是耳边响起的尽是少女软弱无助的细语,这个曾经照顾过自己三年的少女,朝夕相对,又怎么忍心让她伤心?可是自己呢?自己算什么?
几经挣扎,柳飞星才哽咽道:“其实只要心中有杨门,不管人在哪儿,都能为杨门做事的。我想老太君既然安排我们出来历练,又不规定回去的时限,那便是希望我们自己决定将来的去处了。”
“真的?”杨排风对这番话半信半疑。
“嗯!”
柳飞星心中绝望,用衣袖擦干满面泪痕,想推开房门出去走走。
正巧杨八妹拿着食物站在外面,笑道:“怎么,嫌八姐我手脚太慢,等不及啦?”
柳飞星吓了一跳,连忙接过一大包干粮和水,连声道:“不敢不敢,小弟怎么敢呢!”
“咦?你们怎么不掌灯,屋里黑漆漆的!”
说着,杨八妹掏出火褶子,摸索着点亮禅室里面的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正看见杨排风慌忙地擦拭面上晶莹泪珠。
杨八妹惊讶道:“九妹,你怎么哭了?”
“我,我眼睛进沙子了。”
“别骗了!”
杨八妹脸一寒,道:“飞星,你是不是欺负你九姐姐?”
柳飞星此刻一脸漠然,道:“没有,只是久了不见,我跟风姐聊些往事解闷,一时感触罢了!”
杨八妹疑惑地看着杨排风,杨排风连忙点头。杨八妹呆了一呆,叹道:“过去的事就别再提,大家吃些东西吧!”
“你们先吃吧,今晚这边屋子就让给你们休息,我到武当的朋友那边住一夜就是。”说着,也不顾二女反对与否,柳飞星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半月风雨楼,柳飞星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悲恸,泪如泉雨下。避开许多人群,一路狂奔下去,只想尽情地发泄出来。过了许久,不知不觉便又跑到那夜巧遇媚茹的那座小山凉亭处,也许连自己都觉得,除了此地,再无自己的去处!
依旧是亭台皓月,依然的薄雾清山,朦朦胧胧,柳飞星很想大喊出来,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赤手空拳,死命地击打面前亭台石柱,满胸的愤恨,满脑子都是杨排风的笑貌,泪颜,相思断肠,却又与何人倾诉?
“哇——”
柳飞星终于忍不住胸口真气压抑,鲜血大口地喷出来。
与此同时,突然察觉到自己修习飞星决时候从飞星剑里吸收的真气竟然不再受控制,开始在身体奇筋八脉里横冲直撞,手少阳筋脉肿胀得特别利害。这下突如其来,顿时吓得柳飞星魂飞天外,若是任由真气乱窜,怕是很快就要爆体身亡。
这种感觉在曾经练功的时候也有过,那时候杨排风解释说是走火入魔的征兆,难到自己真的要走火入魔,命丧于此?想到杨排风,柳飞星又是心痛至极,面上眼、耳、口、鼻中均自渗出鲜血,霎时,比那阴魂鬼厉还要恐怖几分。柳飞星连连紧守住心神,希望得到平复,奈何心力焦悴,思有灰念,又如何守得住?
就感觉自己像是快要爆裂,柳飞星保留最后一丝清醒,自怀中掏出那柄夺天地造化的飞星剑柄,这是亲生父母遗留下来的唯一物件,可惜自己再也不能让它认祖归宗了!默默地向飞星剑贯注自己全身真气,而不是像平时一般小心翼翼,心想着将死之人,总算能张狂一回人生吧!
第十三章 应是谋权山河论
第十三章应是谋权山河论
光剑迅速伸长,仿若感觉到绝望的气息,爆发出强烈的光晕。这光剑一直被贯注真气,直长到十余丈。
剑身初成,已经陷入痴狂状态的柳飞星惨然一笑,绝望而随意地挥出一剑,向着那座斜亭,向着那半壁悬崖!剑身与岩石接触,出奇地没有任何爆裂声响,只有嗤嗤地划拉声。就见半空中一道极亮电光一闪即没。这一剑劈得惊世骇俗,半边亭台连同一截山崖石被齐刷刷地砍断,应声坠下去。
柳飞星真气殆尽,顺势倒了下去,抽搐几下便再没了气息。
少室山上,这些夜间乘凉的人们,突然见远处半空劈过闪电,只当是夜山奇景,大叹天地造化妙哉。
诸多人流之中,只一个道人此刻正焦急地朝这座小峰处赶来,正是紫阳道长,施展武当梯云纵身法,疾速之下无人能发觉他。
不出半刻,便到了柳飞星晕死过去的地方。紫阳真人大皱眉头,将满面鲜血的柳飞翻转过来,才发现这年轻人右手紧握着一柄赤黑色的奇怪剑柄,紫阳真人亦是几年没见着柳飞星,这些日子在少室山上忙得晕头转向,真正碰面这还算是第一次。不过尚好在柳飞星所持飞星剑乃世上独一无二的,也就不难认得出来了。
紫阳真人自言道:“好小子,老道若是再晚来片刻,看你小命还不交待在此处!”
说话间,紫阳真人掏出那面如意观天镜,默默运起道家神通,开始有一道光华从四处聚集到灵静上,随即这道光华被吸引注入柳飞星体内。
过得半响,柳飞星面色开始好转过来。紫阳真人大喜,正要继续灌输聚集的灵气到他体内,忽然发现柳飞星面色不对,那昏睡中的脸面忽然变得猙狞可怖,红光隐现,似若梦到何等痛苦不堪的事,柳飞星右手所持剑柄也随之亮了起来,光色剑身消长不定,大有再次发威的征兆。
紫阳真人可不敢以身试剑,见势不对便连忙撤了手。夜谷幽静,虫豸低鸣,紫阳真人在小峰上渡来渡去,眉宇紧锁。
终是在走了无数来回后,怕是柳飞星再也挺不下去。紫阳真人似乎下定决心,再次来到柳飞星近前。再祭起如意观天镜,念动道家真言,就见光影乍现,紫阳真人大袖一拂一抓,便将一团似玉非玉的事物托在手心。
紫阳真人多看了几眼,叹道:“无量天尊,这本不该属于我武当的东西,留之亦是强求,反有杀身之祸,不若就成全你了吧!”
柳飞星转醒已然是后半夜,默默坐起,气运一周,就感觉直爽脾肺,身心舒泰。忽地感觉离自己不远处还坐着个道人,顿时大惊!
紫阳真人却先开口,笑道:“你可还记得贫道啊?”
借着月光,柳飞星打量一番,很快便认出来,忙行礼道:“小子柳飞星拜见紫阳前辈!”
紫阳真人点点头,示意柳飞星坐到他对面去。
又道:“贫道这些日子甚忙,无空见你,今夜发现这边有异样,这才赶过来,还好及时,否则你这条小命就此交待了!”
柳飞星感激道:“小子闲着无事来此练功却不慎走火入魔了,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走火入魔?哈哈——”
见紫阳真人大笑,柳飞星不明其理,忙道:“还请前辈指教!”
紫阳真人得意地捻着胡须,笑道:“你这症状,若是问了其他人也是白问,好在你小子遇上老道我啊!”
“前辈请讲!”
紫阳真人道:“要说是走火入魔,也不全然是错。你小子修习的是父辈遗留下来的飞星决,而你父辈又是昆仑胜境下来的人,可想而知,你所修持的并非什么武功心法,而是修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