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这越女剑法柔韧轻巧,气息绵绵,适合女子练习,其中招式虽然极其稀松平常,但每招每势都能恰到好处,使将出来更似仙女舞剑,阴合
柔媚,是以大多数习武女子都会以之作为入门基础练习。柳飞星闭上双眼,似乎又回到与杨排风一起练剑,受她指点,受她悉心照顾,受她责
罚,一切往事历历在目。
“飞星?怎么没睡,一个人在外面?”
柳飞星停下来,借着月光看清楚白颖颖正站在不远处,借月色映衬此刻更加迷人。唐婉儿美得可爱,说话处世尚有一股孩子气,让人心怜,而
白颖颖一颦一笑都带着让人难以拒绝地妩媚,却又那么神圣难以忍心亵du。柳飞星不禁在心里将二人比较一番。
忙笑道:“白姐姐不也是没睡么?”
白颖颖走过来道:“今天见着你,我很开心,所以睡不着来找你聊天,但你不在房里。”
“能再见到白姐姐我也开心得很,白姐姐比以前更漂亮,我都认不出了!”柳飞星道。
白颖颖轻轻一笑,道:“几年时间飞星也长大了,会逗女孩欢心了!”
“那白姐姐意思就是说我以前傻乎乎,不会哄女孩子欢心啦!”
“是呀,是呀,虽然傻了点,不过我还是喜欢傻傻的飞星。”
“是吗?白姐姐真的喜欢飞星呀?那我岂不是赚了,白姐姐如此清丽脱俗,嘿嘿!”柳飞星笑道。见白颖颖微笑地看着自己,以为白颖颖跟自
己开玩笑,又道:“那为甚么?傻傻的难道更英俊?”
“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啊,你当我也是傻女好了。”白颖颖理了理吹乱的头发,拉柳飞星找块岩石一起坐下,道:“你知道吗?我来中原并不
是为他们所说的武林大会而来,而是为了找你。”
“为什么?”柳飞星问道。
“因为喜欢你呀,我们苗疆女子与你们汉家女子不同,一旦认定了所喜欢的东西,就会尽力去争取。”
见柳飞星不语,又自喃喃地道:“那时候我们虽然只有短短十几天在一起,但这种事情仿佛就像是命中注定,与飞星第一面起就给我一种熟悉
的感觉。我爹娘也故去得早,从小便跟爷爷行走江湖,其实我更愿意去过平静地生活。”
“你知道的,我只不过是个孤儿,武功不好,又没出身,不值得你喜欢。”柳飞星伤感地说道。
“你是自卑!”白颖颖道。
“是,我是自卑。所以更不值得你喜欢,也不敢妄想去喜欢别人!”
“所以我会等你!”白颖颖凝视着柳飞星道。
月过中天,二人默默坐了一阵,才各自回房。
第二日碰面,柳飞星就觉得多了几分尴尬,白颖颖却一切如常,依旧和众人有说有笑地上路,常会找柳飞星聊天。柳飞星暗道白颖颖莫不是真
的喜欢自己?但又想自己独自一人浪迹江湖,一无所有,又想起杨排风那抹不去,忘不掉的倩影,内心矛盾万分,便觉得索然无味。
自从黄河渡与蚩火教三大长老一战,这后面一路就平安许多,再无事端。十日后便到少室山下。少林寺历史悠远,早在汉代年间就有老子化胡
为佛西出函关之说,是为小乘佛家。后又有达摩祖师中原流传宣佛,俗谚道天下武学出少林,此言虽为夸张,却也见得少林一脉乃是先于其他
诸多门派而存在。
少室山主峰高大,山路崎岖,一路直上,偶然见得少林弟子或行苦力,或坐枯禅,以淬炼体魄。那流泉飞瀑,奇山怪石,老松迎客,幽幽山涧
雾,绵延几千里。此处又不似武当山,少林寺所属范围无一人巡山把守,山门由两个小沙弥作接待。隐隐可见山顶大雄宝殿,金气氲氤,庄严
无比。
“相信无人敢打少林寺主意吧!”柳飞星暗道。曾经听杨排风讲起过少林寺两大阵法绝学的十八罗汉阵,及那佛家九九之数演变而成的铜人阵
。倘若以少林寺长老高手布置此两阵,当真是天下无人能破。柳飞星见识过净慧、陆震二人刚猛无匹的武功,恨不能偷上少林寺,窃取个十本
八本武学典籍好好研究一番。
柳飞星苦恼地也是一直未能窥得高深武学之境,身上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家传遗物飞星剑,此剑运起虽有无物不殒之威,奈何只有内功心法剑
诀,并无有关招式的剑诀,遇上高手人物,或是如唐门那般远程制敌的武功,虽有利器在手,亦难免落着个身死。至于穆桂英所传天凤弓法,
因无师指点,仅凭着自己修习,弯路重重,自己也只有高兴时候才拿出来独自参修。
自见到净慧、陆震、南宫铭几人后,与一行人相较之下,柳飞星越发暗自惭愧。无丝毫闯荡江湖的底气,将来必定处处受欺。想那日靠着毒箭
偷袭黑无常,甚至连人家垂死一击都要靠女子救助,难道白颖颖喜欢自己,就是喜欢自己的弱势?柳飞星没由来一正心痛,自己甚至连那不懂
丝毫武功,仅凭领悟出一套凌波步法就能在江湖上闯出盛名的柳咏都大大不如,亏得自己还是挂名的杨门弟子。想着想着不禁面色阴沉,全然
不闻身旁众人谈笑,不由对少林寺众人心生妒嫉!
有净慧、陆震二人带领,众人无需禀报就上得山去,在场的都是晚辈弟子,自然也无少林寺高僧前来迎接。因是有女子一同上山,净慧交待由
师弟陆震替大家打点一切,独自前去复命。陆震则带着八人往半山腰上去。
行半个时辰就到,柳飞星见那禅院门上书着“半月风雨楼”。
陆震忙解释道:“诸位师兄妹,此乃我寺专门修筑,供接待世俗中友人的居所。此山腹之地,原因有师门前辈曾见月上半山腰,亦有风雨相伴
的夜色奇景,所以取名叫做‘半月风雨楼’,有此一说。”
唐婉儿不禁好奇地问道:“陆大哥,真的有这样的奇景呀?有月亮的天空还会下雨吗?我不信!”
“呵呵,大千世界,寰宇三千,是无奇不有,我虽然未亲眼见着如此景象,却也不能否认它的存在!”陆震笑道。
众人都是一笑,唐婉儿也不在意,只是被这山中迷雾景象,奇花异草所迷住,口中不时发出甜甜地赞叹声。
待陆震将众人安置妥当,又道:“我们少室山主峰四周有不少小峰,有些地方连我门中人都不能尽知晓,诸位朋友喜欢的话可以游览一番,只
是后山乃是师门禁地,设有阵法禁止,还请不要闯入。有什么需要的话,还请无需客气!”
第二十章 寂寞难托寻乐哉
第二十章寂寞难托寻乐哉
众人都道明白。陆震转身告辞,回去复命。柳飞星托陆震见到紫阳真人带个口信,陆震欣然答应才离去。
山中岁月悠闲。这“半月风雨楼”本是为招待世俗中人而设,如今离武林大会尚有两月,也只这几人来得早。是以偌大的风雨楼中除了柳飞星
等人,就只有几个炊事和尚,几个扫庭和尚。寂静下来,柳飞星心想一时半会也难以见到紫阳真人,便关了厢房犹自练气,也不知修习飞星决
让内功达到何等境界,只是每日修习,倒也刻苦。
才过得两三日清静,就有喻正雄来找,柳飞星倒也不怎么奇怪,喻正雄为人诙谐,又极好动,这点跟其师傅紫阳真人十分相像,但其性情耿直
,不似自己般狡猾,倒值得结交。柳飞星暗想。
喻正雄嘿嘿笑道:“柳兄,近日可有空闲?”
柳飞星请喻正雄进来坐,呵呵笑道:“正是空闲太多啊!不知喻兄有甚事?”
喻正雄笑道:“这少林寺小气,无酒无肉,每日都是青菜白萝卜,嘴都快淡出鸟味了。不知柳兄是否有同感?”
柳飞星知他心思,不过他倒是直言不讳,问道:“就我二人?南宫兄和唐兄呢?”
提及二人,喻正雄一脸苦色道:“柳兄不知,我们家那个南宫师弟是个剑痴,说甚么见识过净慧兄、陆震雄武功了得,硬是不肯浪费丝毫时间
。至于唐云兄弟,那简直就像块万年玄冰,冷得掉渣,估计也是请不动,嘿嘿!”
柳飞星微微变色,随后笑道:“那我们下山去!”
喻正雄大喜,随即又神秘道:“好兄弟,我们傍晚时分下山,免得被栖凤师妹见着就不好了!”
“那到时候叫我吧!”柳飞星道。
喻正雄神秘一笑,帮柳飞星掩了门才离去。
日落西山黄昏时,两人偷偷溜出禅院,柳飞星本不欲为之,奈何喻正雄怕被师妹撞见不好交待。
才出门口就碰到柳咏,柳咏笑道:“飞星兄,喻兄,二位这是往哪儿去啊?”
喻正雄吓一跳,忙岔道:“三变兄这是打哪来呀?”
“呵呵,小弟刚想拜访白颖颖姑娘,见不在房里,便出来寻寻,二位这是?”
柳飞星心中不痛快,暗想不就是出去玩玩么,至于这样吗?随即便道:“我和喻兄正要下山走走,不知三变兄可有兴趣?”
柳咏大喜,道:“小弟早有此意,苦于无人陪伴,今次不如就由小弟做东,下山聚上一聚!”
这一言颇对柳飞星胃口,暗想这柳咏也是性直,不似那些唯唯诺诺之人。喻正雄自然也是高兴又能拉上一人下水,不怕被师妹知晓。
少室山下有镇名南华,得少林寺庇佑而繁荣,长年间有来上香拜佛的香客,也有那求学问道的修士,更甚有慕名前来的江湖豪客、山隐怪人,
三教九流比比皆是。南华镇不大,却正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三人来时曾留意过小镇,这一来轻车熟路。
柳飞星突然停下来道:“不对呀,天都黑了,客栈小店都关门了,我们还去哪喝酒?”
“这——”喻正雄一呆,暗暗责怪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柳咏却笑道:“飞星兄所言极是,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去处!”
“哦?”二人齐齐望着柳咏。
柳咏摇摇折扇,笑道:“小弟日前来时,曾留意过这南华镇上有一处‘紫轩小筑’,想必可以如愿尽兴,但不知二位兄弟敢去否?”
“紫轩小筑?莫不是书院?唉,这少室山下,就算有书院,也是经书禅院,哪来肉吃酒喝!更何况人家书院也不管招待呀!”喻正雄一阵垂头
丧气。
柳飞星想了一想,乐道:“三变兄说的紫轩小筑莫不是与那天子脚下第一院、第一楼是异名同商?”
柳咏哈哈大笑,道:“好个异名同商!还是飞星兄厉害,一猜就中!”
“何为第一院、第一楼?我怎么不知道?”喻正雄纳闷地问道。
“怡红飘香院,*花满楼!天下闻名,喻兄竟然会不知?”柳咏惊奇地问道。
“啊——”喻正雄大惊,苦恼地说道:“你们在说妓院啊!师傅要是知道我逛妓院非拔我皮不可,师妹要是知道一定不会嫁给我了!”
柳飞星嘿嘿笑道:“三变兄,看不出来你斯斯文文,还有如此雅好!”
柳咏老脸一红,笑道:“误会,误会,纯粹为喝酒而去,实是别无他意!”
喻正雄本不敢再去,奈何经柳飞星、柳咏二人一番蛊惑之下,实在忍受不住不去。
三人七拐八拐进了小巷,果然见前面门庭大开。远远看去,与一般大户人家院落无甚差异,门口立两尊雄狮,隐隐能见着院内树木花草随风招
摇。几人走进,正见那“紫轩小筑”牌匾高悬,借着昏暗灯光隐隐戳戳。
“哟,这是打哪儿来的三位公子呀,好生俊俏呢!”
就见三十多岁的妇人笑嘻嘻地迎上来,原是这里的老鸨,人未至,一股浓郁的香粉脂气冲得柳飞星头脑发晕。本是毫无流连这风月场所的经验
,此刻便显出一丝慌乱。虽然只是瞬间,但哪能逃得过老鸨双眼,只是暗笑。
柳咏迎上去笑道:“没想这小小南华之地却是暗藏娇花,连姐姐都生得这般美貌,柳某当是不须此行啊!”
“原来是柳公子三位哟,瞧您说得,让姐姐听了心里舒坦。还是进去让女儿们好好替几位公子缓解缓解旅途疲劳,保证几位公子不须此行!”
“如此那就烦劳姐姐引荐!给我们兄弟准备清静雅间,多备些酒菜!”说着,柳咏递过一锭赤金。
那妇人一愣,随即乐得前面领路。看得喻正雄后面直咂舌。几人穿过两道月亮门,又绕过灯火通明的喧闹大厅,直奔后面的轩竹阁楼。
进入阁楼,柳飞星便感觉到淡淡地暖暖地气息,十分受用,不禁心旷神怡。室内布置简单而雅致,只几张桌椅,一席炕床,焚香淡淡。那一弯
月台上搁放三两盆兰花芷草,四周墙壁或挂秀饰或裱山水字画,珠帘倒卷,内屋小间有琴台,上面搁置着浅粉色瑶琴,倒似少女闺阁一般。那
燃起的烛光昏昏惶惶,让人心情放松,几分暇意!
妇人出去稍时,便有仆人奉上酒菜美食。又一会儿,便进来三位妙龄少女,衣着各色,都是柳腰蹙娥,秀颜芙面的美人儿,来到三人近前道了
万福。
柳飞星暗叹道:“还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喻正雄手足无措,低声对柳咏道:“三便兄,不如让她们去吧,我们自家兄弟饮酒,有旁人在身边倒是不自在得很!”
柳咏又问道:“飞星你的意思?”
柳飞星点点头,道:“也好!”
柳咏便起身,又取出三锭银子赏给三人,吩咐下去,无需打扰。
待三人关上房门退出去,喻正雄大乐,亲自为三人满上酒。柳飞星也自长嘘口气,要上来几位姑娘,自己还真是招架不住。见柳咏应付自如,
还真是风月场所老手,以前倒是小看此人了。
酒过三巡,柳飞星也起了几分酒意,大赞道:“果然是好酒,这可是三十年陈粮的女儿红!不想这种地方也会有啊!”
“哦?莫非飞星兄对酒也是很有研究?”柳咏笑道。
“呵呵,研究也说不上,只是以前在师门中经常陪朋友喝酒罢了!”柳飞星道。
暗地却是笑道:“想我以前是卖酒的,怎会不知?”
喻正雄却道:“二位柳兄博古晓今,什么都能研究一番,老弟我是有酒就喝,也不管他是甚酒!”
“喻兄性情中人,与三变兄饮酒那是酒逢知己,同喻兄一起喝酒更是无拘无束,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柳飞星道。
三人大笑。房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漫步进来一位彩女子,向三人施礼道:“但愿小女子未能扫了三位雅兴!”
就见这女子双十年华,步履轻柔,颦首微低,行了拜礼。随即朝众人盈盈笑着,那淡淡清香,明眸皓齿,略施粉黛的清秀面容,无不深深吸引
三人,几乎不能自持。
柳飞星最先想到的便是这样好女子堕入烟花之地,却是太可惜!
待反映过来,就道:“我们兄弟自己饮酒便可以了,不需要伺候,你去吧!”
“此处就是小女子闺房,不知道公子是要小女子去哪里?”彩衣女子淡淡微笑。
“这——”见柳咏和喻正雄还痴呆地看着女子,柳飞星一时无语。
脸色微红,又道:“那我们却是打扰姑娘了!”
“公子请莫要误会,小女子是说三位公子既然有缘来到这里,那么小女子一当尽地主之谊,还请三位公子不要拒绝小女子心意!”
“不拒绝,不拒绝!姑娘快请坐!”柳咏忙大笑道。
柳飞星、喻正雄二人暗中大骂柳咏色鬼投胎,眼睛却丝毫不曾离开彩衣女。这女子也不在意,笑意绵绵,又道:“小女子名唤媚茹,三位公子
唤我媚儿即可!”
柳咏笑道:“媚儿姑娘当真是人如其名,令在下叹服啊!”
媚茹轻盈一笑,道:“公子过讲了,媚儿刚才无意听到三位公子谈论酒道,媚儿无事也收藏几瓶好酒,今日得遇知己,不如拿出来与公子品尝
?”
“哦?好酒?”喻正雄顿时来劲。
媚茹轻起罗裙,起身走进内室,不一会儿双手捧着一坛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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