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相拼斗的黑衣人和青衣人立即一窝蜂似地都涌向何天香。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好久没这么爽了!”何天香哈哈大笑道,冲到他面前的黑衣人和青衣人一个接一个地被摔出,众人连他的手法还没有看清,他的人已势如破竹般地走了进来。
“站住!”胡公子领着那十三名公子一齐拦在了前面,“你竟敢冒充本盟盟主,该杀!”说着已亮出一柄雪亮的短刀。
但短刀却突然就到了何天香手里,血雨飞洒中,何天香已依旧哈哈大笑着走过十四公子的尸体来到了三人面前。
左执法不由愣住,百里宽也不由愣住,冯黯凝也不由愣住。
“你用的是什么武功?”左执法突然问道,眸子在犀利地收缩。
“天地无极,万法归宗,你说我用的是什么武功?”何于香随手扔掉了短刀,依旧笑道。
“不可能,短短两个月间,你就达到了这样的境界,绝对不可能!”百里宽也不相信地道。
何天香不由朝着百里宽冷笑道:“可能与不可能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过,我正告你,魔尊和何天弃都不可能会对你们真好的,你们早晚都会栽在他们手里的!”
“你……你胡说,你挑拨我们的关系!”百里宽的脸色不由变了,不由吃吃地道。
何天香不由叹气!“我是不是胡说,他们在你们身上做了什么,大家的心里都明白。我不与你们说话,叫魔尊和何天弃出来跟我说话!”
左执法不由回头,百里宽也不由回头,但风啸满湖血苇,却哪里有魔尊和何天弃的影子?
“咦?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他又怎会不来?”两个人心中不由同时暗暗奇道。
“怎么?魔尊和何天弃都叫嚣着要灭我桃花门,怎么到现在反倒一个也不敢出来了?”冯黯凝不由冷冷讽道。
“闭嘴!老夫跟何公子说话的时候,不许你乱插嘴!”左执法不由怒道,狠狠地瞪着冯黯凝。
何天香轻轻挡在冯黯凝身前笑道:“左执法,你越老越糊涂了不是,此处是冯门主的地盘;冯门主是主,咱们是客,历来只有客随主便的,哪有像你这般喧宾夺主的,难道在魔尊面前你也是这样吗?”
“他才不敢呢!”冯黯凝有了何天香撑腰,胆子不由也大了起来,在何天香身后无媚地笑道。
“你—”左执不法不由为之气结,怒道:“何天香,你不要得意,只是主上早已死了几百次了!你不要认为你的武功颇有小成,便不把人放眼里了,你敢接老夫一记大悲掌吗?”
何天香负手而立,轻轻笑道:“不要说是一记,就是一百记又如何?”
“那你就去死吧!”左执法不由大怒道,竟是全力一掌推出。
大悲掌!连观壁大师都不可能禁受起“大慈大悲掌”!左执法已不是仅仅想让何天香接他一掌,而简直是想一掌要了何天香的性命算了!
“啊—?”身后的冯黯凝不由掩口一声惊呼,连忙从斜刺里全力推出一掌,想与何天香同承受那股绝劲的掌力。
嗖——冯黯凝的掌力走空。
砰砰砰……
左执法的右掌与何天香的右掌接实,竟一连响起九声巨响。
九伤神掌!何天香天下独一无二的九伤神掌!
何天香洒然而立,左执法却突觉九股绝然不同的力道绵绵不断地传了过来,不由脸色一变,身不由已地一连退了九个大步。
“咦?怪了?!”百里宽也觉有些不对,突然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呼地一棍便朝何天香的脑袋直直打来。
“小心!”冯黯凝不由连忙伸手朝何天香一拉,却只觉何天香的身子重若千钧,这一拉没把何天香拉开,反倒把自己拉到了何天香的背上。
呼——棍风呼啸,已至顶门,何天香的手一伸,就突然握住了棍头,只一掀,百里宽便身不由已地在半空中抱着大棍连翻了个跟头,然后砰地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尘土飞扬,连门牙都震飞了两颗!
“怎么样?”何天香拍拍手笑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左执法不由怔住,百里宽不由怔住,冯黯凝却笑了,笑的好甜,笑的好媚!
突然,左执法和百里宽对视一眼,竟同时一跃而起,大悲掌,百变神棍一起向何天香重重地扫了过来。
人影一晃,何天香却抱了冯黯凝在这一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砰!大悲掌,百变神棍谁也刹不住势,终于拼命地撞在了一起,一条熟铜棍如惊龙般冲天而起,直入天际不见影子,两条人影却是一触即离,借这一击之力拼命地向外逃离,左执法双掌已折,百里宽的胸前也是一片血迹,这黑心的联手一击,竟是谁也没讨着便宜。
苇丛里,一南一北,隐着魔尊与何天弃,见了这等威势,不由都看着远处犹抱着冯黯凝的何天香,一脸的不可思议,终于黯黯地离去。
“哧死我了!”远处,冯黯凝不由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道,却是平躺在何天香的怀里,一伸手,便撒娇地搂住了何天香的脖子。
何天香不由一惊,还未反应起来,就突听“哇——”地一声惨叫惊天动地:“你们在干什么?!!!”苇丛一分,竟从里面跳出了婷儿和席无义!
“啊?!”何天香被捉奸成双,眼见婷儿气的能咬铁嚼钢,知道再多的辩白也是无用,不由全身发凉,双手一松,冯黯凝还没朋白过怎么一回事来,人已给砰!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一阵香风闪过,何天香的耳朵已又到了婷儿手里:“你跟我过来!”说自己将何天香拖进了苇丛。
冯黯凝缓缓地爬了起来,回想起何天香抱着自己的呆样,不由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笑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嘿嘿嘿……”席无义却看着冯黯凝挂在云髻上的满头苇叶傻笑。
“席堂主,你鬼笑什么?”冯黯凝不由有些不高兴了。
“嘿嘿嘿……我笑什么!”席无义见阵风吹来,冯黯凝满头的苇叶居然还有几根飞了天,不由更想笑。
呼——!!!
劲风呼啸,那条被震得不见了影子的熟铜大棍竟在时夹着万钧之势自空中直插而下,擦着席无义的鼻子直没入土半尺加半尺!
“嘿,嘿,嘿,我……我……没笑什么!”席无义依然在笑,却笑得有些发毛,两只小眼一翻,竟砰地一声给吓得向后晕倒了过去。
“啊—有死人!”老远的苇丛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叫,竟是傅清竹的声音。
“咦?这儿怎么死这么多人?!”郭强也不由吃惊地道。
“好浓重的杀气!咱们进去看看,可千万小心了!”墨青面色凝重缓缓抽出了长剑道。
三个人小心地往前搜索,越往前走越是心惊,越往前走地上的死尸也就越多,浓重的血腥之气竟可以让人窒息。
突然,郭强猛地停了下来,摸了摸鼻子叫道:“不对!”
“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了?”傅清竹和墨青连忙停了下来,严肃地盯着郭强。
郭强的大鼻子又使劲儿地抽了几下,这才面色凝重地道:“这里有酒,而且一定是好酒!我这辈子都没喝过的好酒!”
噗!傅清竹和墨青都差点儿没给气趴下,忍不住大叫道:“郭大哥!你正经点好不好?现在还不是该你喝酒的时候!”
郭强却连连地摇头:“不行,不行,这样的好酒可遇而不可求!若是今天错过了这机会,只怕一辈子都喝不到了!”说着竟不再顾傅墨二人,迈开了大步向前走,一边走,那大鼻子还一边响亮地抽着,辨别着酒香传来的位置。
“哎——郭大哥!”傅清竹不由叫道,却怕他出事,只好在后面跟着。这么多天来,傅清竹已养成一个习惯,只要是郭强想喝酒的时候,他便在后面跟着,因为连墨青有时候都已拉他不住,又更何况是她?
嗅着嗅着,三个人已来到了一座极其隐蔽的楼前,凝凤楼。
楼前一名壮士立即拦住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郭强满脑袋中都是酒,也没听清什么,随手一推便将那壮汉给推出三丈,径直向里走去。
“呀——”楼内立即冲出无数的白衣汉子,举刀直扑三人,傅清竹,墨青连上前与众人杀做一堆,郭强却捡人隙之处径直走进楼内,站在楼心猛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面露大喜,哈哈大笑几声,砰地一脚踢飞一张桌子,又一脚踹在地板上,哗!一声巨响,郭强连人带板一起坠进了一个大地窖中,窖中排了一排一排的泥罐,灰质红绸看来格外醒目,上面书了三个很好看的篆字:“恨双飞”!
冯黯凝与席无义左等右等何天香和婷儿不出来,正自焦急间,突然一个汉子气喘嘘嘘地跑了进来大叫道:“门主,门主不好了,有个头特大的人带着两个姑娘打进了凝风楼,把咱们的‘恨双飞’都给喝完了!”
“什么?喝完了?!”冯黯凝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圆。
还离凝风楼老远,醉人的酒香已扑面而来。
“糟了,果然是‘恨双飞’!冯黯凝不由惊道,取过席无义手中的瓷瓶来嗅了一下又往前走去。
渐近树林,酒香也越来越浓,只见树下,草丛中,桃花门的暗桩们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跟树上摔下来的麻雀们睡了一起,当中间还夹杂着几只雪白的兔子!
一进楼门,酒香更是浓的厉害,但整座楼却好静,静的没有一丝声息,只有酒香浓的发腻!
冯黯凝不由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向地窖中看去,却不由愣住。
地窖里,所有坛子都已打开,酒已被喝了一大半,还有一半都已流在了地上,一个头特别大的汉子正躺在一堆空坛子上呼呼大睡,两个年轻的女子,伸手拉住他的手,似是想将他拉起来,但现在却一起躺在他身边,脸儿红的厉害,身上同样酒气逼人,竟也发出轻轻地鼾声。
“好了!你现在可以放开了吧!你们女孩子怎么都学会了扯耳朵?”草丛里何天香终于大声道:“真是的!”
“好!那你现在就跟我走,你要是再敢回一回头,我就跟你分手!永远不再见你!”婷儿也大叫道。
但就在此时,一股淡淡的酒香缓缓地飘了过来。
“好困!”婷儿不由掩口打了个哈欠。
“不对,这味不对!”何天香却眉头一皱。
“管他什么气味,咱们先离开这儿再说……”酒香越来越浓,婷儿的眼睛已疲倦地快要合上,身也缓缓地开始向下软倒。
空中一只飞过的麻雀也摇摇摆摆地晃了一下,猛地一头栽了下来。
“不好!是‘恨双飞’酒雾,到底怎么回来,咱们快过去看看!”何天香大吃一惊,连忙摸出定香珠,一手挟了婷儿往回奔去。
“哈哈哈哈哈……”
骤见三人滑稽的模样,何天香和婷儿也忍不住同时放声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冯黯凝不由眉头一皱奇怪地问何天香道:“怎么?你认识他们?”
“何,何止是认识!”何天香不由笑得直打跌!“简直熟得没法说起,我让他去找东西,他却在这里偷酒喝!”
睡梦中,郭强只觉得一阵阵奇臭直灌口鼻,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却见是何天香嘻嘻地站在面前,不由一脚狠狠地踹在何天香的胸前,没好气地道:“我说总有人在捏在我鼻子,原来是你!”
何天香不由捂着胸口苦脸道:“我只不过是想叫醒你而已,知不知道你闯大祸了?”
郭强这才发现立在旁边的冯黯凝,不由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没做什么嘛,只不过喝了你几坛酒而已!”
冯黯凝不由叹道:“你说的倒轻巧,只是你这一醉,只怕鄱阳湖中的鱼也都要跟着你大醉三天!而且更可惜的是本门数百年来所酿的镇门之物‘恨双飞’竟已全毁在了你手里!”
“啊?有这么严重?”郭强不由吃一惊。
“你当我是骗你?!”冯黯凝不由苦笑道。
郭强不由低下了头,他一生虽然放荡不羁,但却从未负人,然而今日只为图自己一醉却毁了桃花门百年基业,他又如何不愧?
突然,傅清竹缓缓走了上来,将手中的一大叠银票,往冯黯宁面前一递。
“傅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冯黯凝不由疑惑地看着傅清竹。
“实在对不起,冯门主,可是咱们身上确实就只有这么多了!”傅清竹不由不安地道。
何天香不由哑然失笑,替冯黯凝将傅清竹手中的银票推开笑道:“傅师妹,你这是干什么?且不说冯门主不是这样小气的人,更况且桃花门百年传下来的‘恨双飞’一绝就值那几两银子吗?”
冯黯凝不由又看了何天香一眼,眼波流转,轻笑道:“何公子可真会说话!就这么一句话,我这买卖可就算是亏本到底了。郭大侠的事我不再追究,但也请公子在此地多留几天,让黯凝略尽地主之谊,也算报答此次相助之恩吧!”
“冯主客气了!”何天香连忙道,但耳根却又一紧被人给拖在一边,就听婷儿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哟——冯大门主,他再会说话又哪赶得上你?什么恩不恩的,就算跟郭大哥的事一笔勾销了吧!咱们现在就走,马上就走!”
何天香不由大是尴尬,忍不住朝婷儿轻声吒道:“婷儿,你胡些什么?”
郭强,墨青,傅清竹和席无义的脸上也同样怪怪地,因为谁都听出婷儿这句话里简直是醋气冲天!
冯黯凝却一点儿怒气也没有:“如果再加上鄱阳湖底黄巢黄大将军的宝藏呢?”她的眼睛依然闪烁着勾人的笑意,似乎已知道何天香一定会答应似的。
“郭大哥,你一天不喝酒,真的能死呀?!”这便是婷儿出门前留给郭强的最后一句话,咬牙切齿的话!
凝凤楼,何天香,婷儿,郭强,墨青,傅清竹,五人登楼远眺,只见湖边湖面上都是桃花门的人来来往往,好不忙碌!
“何大哥,那批宝藏真地对你们有那么重要?”婷儿不由问道。
何天香点点头:“当年黄巢大将军兵败之时,曾经藏下了一批宝藏,以备东山再起,却没想到他竟埋在了翻阳湖底,如果我们得了这批宝藏,就足以抵挡魔尊和何天弃的势力,反之,咱们便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下你懂了吧?”
正说着,突见席无义带了几个丫头走了进来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当时为了防备魔尊与何天弃,门主将开启宝库的钥匙沉到了湖底,但现在本帮人手折损的厉害,湖底又那么大,只好请各位暂时忍耐一下了!”说着,几个丫头已将酒席安排了上来。
“各位请慢用,在下先行告退!”席无义又笑着下楼。
众人过了大半天,也渐渐有些饿了,不由纷纷落座,而婷儿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都是越看越气,忍不住猛地一推桌子霍然而起,将别人手中的筷子一双一双地抢了过来怒道:“不要吃了!”
何天香不由脸上有些难看,问道:“婷儿,你又怎么了?你这个不许那个不许,怎么现在连饭也不许人吃了?”
“吃吃吃,你就只知道吃!那么多人摸不到一把钥匙?她冯黯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想过没有?”
“哟-婷郡主好大的火气!其实,便纵即是我有这个心,人家也只怕未必会有这个意呢!”房门一开,冯黯凝扭着腰肢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双夺魂摄魂的眸子却紧紧罩住了何天香。
何天香在这双亮的出奇的眸子的注视下,不由尴尬地低下了头。
“狐狸精!”婷儿却忍不住冲口而出。
“狐狸精?”冯黯凝却格格轻笑起来,笑得格外妖娆:“骂得好,已不知有多少个人这样骂过我了,只可惜你不是头一个!”
“你——”碰上了这种厚脸皮的女人,婷儿不由为之气结,一时反倒不知该如何才好了。
何天香不由长叹一口气,轻轻地道:“冯姑娘,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有什么就跟她说了吧!省得她总是抓着把绿豆还总认为是大米!”
郭强,傅清竹和墨青也不由同时盯住了冯黯凝。
“好吧!婷郡主,我就告诉你!”冯黯凝面容一正道:“第一,钥匙当时是夜里丢下去的一时不好找这确是事实;第二,现在魔尊和何天弃都在打这批宝藏的主意,就凭咱们现在的人手,把宝藏过早的起出来,肯定是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