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而且达到了理直气壮登堂入室的地步。
只是妓子们总以自己身份配不上那些官员为由,拒绝掉那些官员纳她们为妾的要求。最令人不解的是,那些女子虽拒绝了官员的违制要求,却仍坚持每隔几天就登门造访一次。
整个府城,遇上这种事的官员不少。毫无例外的,被妓子们盯上的官员,或多或少,都能接触到一些朝廷的机要文件。而那些违制官员,在被查出来之后,就相继被隔离了。
直到今日,他们才弄清楚了自己所犯的错误,个个后悔不迭。因为,被打上狎妓标签的官员,轻则此生没有升迁的机会,重则被罢职免官。若是造成国家重大损失的,则要被追究刑事责任。
历史上,因狎妓而泄露国家机密,最终被抄家灭族的官员不在少数。但依旧有那些愿意铤而走险的官员,依然故我。他们在妓子圈里混得风生水起,肆意人生。
虽然卫昱跟靖王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但在抓捕那些尖细的过程中,还是伤到了不少无辜之人。最重要的是,有两个尖细头子趁乱逃走了。
好在靖王他们早已经有了那些尖细的画像。所以次日一早,府城以及整个邕州府县镇,跟周边别的的州县,都及时的贴上了缉捕令。
戚霁作为内应,除了配合抓捕重要案犯之外,还负责安抚劝说那些知情的妓子出来作证。当然啦,若是提供案犯可能逃窜的路线,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在群芳楼忙碌了一夜的戚霁,没想到一回了医馆,就被桑墨云各种嫌弃暗讽。只是他已经疲累不堪,不愿再与桑墨云磨嘴皮子。
但戚霁仍是没能如愿的去休息,因为还有一个黎小暖在等着他。对于黎小暖,戚霁的心理其实有点复杂。要说他们充其量算是认识,但他意外的在意黎小暖对他的印象与评价。
“黎姑娘,你找在下有什么事?”戚霁强打起精神,来见黎小暖。
黎小暖自石凳上起身,给戚霁行了个礼。见他一副疲累的样子,便先入为主的在心里暗赞:果然是个风流人物。
但她面上却带着歉意说到:“小戚大夫,其实我是为桑姑娘说好话来了。当然,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所以我也打算什么也不说。我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戚霁本来困顿的脑子,在听到黎小暖那无厘头的话后,突然清醒了一点。他疑惑的问:“既然黎姑娘不打算帮忙,那为何还要来见在下?”
黎小暖笑眯眯的说到:“因为我不想让那些人整日里去缠着我,妨碍我做正事。所以,我想着干脆直接答应下来,一次就将那些人解决掉。那样,我就再也不用耽误太多的时间,跟精力去应付他们了。”
戚霁觉得黎小暖这话中有某种暗示,但他的脑子现在实在混沌得很,一时也想不明白。
“可有的人,不是直接拒绝,她就能放弃的。”戚霁说到。
黎小暖点头:“没错,所以,为了尽量避免那样的麻烦缠身,我一般会直接答应了人家的要求。当然,那要求必须合情合理,不违法乱纪。更何况,桑姑娘所求之事,对小戚大夫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戚霁这才算听明白了:“所以,黎姑娘这还是在为桑姑娘求情咯。”
黎小暖没否认:“但我最大的出发点,是站在小戚大夫的立场上看待事情的。于小戚大夫来说,帮助桑姑娘,既没违背你救死扶伤的意愿,又能摆脱了桑姑娘的纠缠,一举两得。当然啦,把人救回来,小戚大夫还能避免了桑姑娘以后的怨愤,消除一个隐藏的敌人。”
“所以,帮助桑姑娘,对在下来说是百利无害的咯?”戚霁好笑的看向极力想引他入瓮的黎小暖。
黎小暖一本正经的回答:“当然不是啦。小戚大夫得以桑姑娘未婚夫婿的身份出现。所以,小戚大夫其实是在牺牲自己的名声。不过,你们这种世家子弟的男子名声,根本就不重要,所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戚霁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他从不知道,原来劝人还可以用这样的方法。只是:“只是我仍不能答应。因为我这次回京,就是为了回去定亲的。你说说,我怎么以桑姑娘未婚夫婿的身份去给她的娘亲治病?”
黎小暖没料到,戚霁回京其实是带着这样目的的。因此,她一脸纠结的问:“小戚大夫当真不能先帮了桑姑娘,再去定亲吗?要我说,小戚大夫你就直接跟桑姑娘定亲得了,你们俩也很般配的。”
黎小暖的话刚刚落下,身后的墙角就响起一声娇斥:“谁要真跟这个花心大萝卜定亲啦,谁跟这种风流纨绔般配来着?黎姑娘,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谢谢你咧。这个人我再也不求了,我另外想办法去。哼,冷心冷肺的家伙。”
看着一脸愤怒的从墙角里走出来的桑墨云,黎小暖突然闻到了某种酸酸涩涩的气息。戚霁抚额,觉得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第一六四章 亲吗()
黎小暖看向一脸怒气的桑墨云,只觉得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失落与不甘。但她那倔强的表情,让人有一股怜惜的冲动。
黎小暖是这么觉得的,戚霁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不由自主的出声说到:“桑姑娘,其实让在下帮姑娘也不是不行。不过,于姑娘的名声可能会有所损害。毕竟,在下在京城可谓臭名昭著。桑姑娘若是跟在下沾了边,说不得会被当成我的想好呢。”
黎小暖见戚霁总算愿意跟桑墨云正面谈论这件事情,便识趣的退场。在经过拣药房的时候,她跟小刚打了个招呼就回家去了。
走在大街上的时候,黎小暖才知道昨夜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府城那家最大的青楼群芳楼,其实是敌国奸细的老窝。昨夜,被官府给端了。
走到城门口的时候,黎小暖看了看贴在那里的通缉令,认了认在逃的奸细的脸。这个年头,没有相片,就算画像画得再惟妙惟肖,始终与真人天差地别。
更何况,这个小府城里的官方画师,还是个不入流的画师。因此,黎小暖认为,就算她真见到了逃犯,也不能一眼就认出人来。更何况,她认人的能力,总是比别人慢了半拍。
快拐进村道的时候,黎小暖正好碰上带着追剿大军回城的卫昱。此刻的卫昱跟以往的形象有所不同。没了那些艳彩的服饰,跟妖冶的表情衬托,卫昱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刚正的男子。
卫昱一身黑色劲装,简单的将长发束在头顶。他那妖孽一般的脸上,是一副冷酷凝重的神色。他身后的队伍里,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黎小暖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张狼狈不堪的脸,总算能将那人跟通缉榜上的奸细一员对上了号。整个队伍里,就只有一个被绑着的人。可见,卫昱还是被其中一个奸细成功逃脱了。
难怪脸那么臭呢。以卫昱那样的性子,事情办成这样,他准得怄上好些日子。
站在路边等卫昱的人都过去之后,黎小暖才拐进了回村的村道。远远的,黎小暖看见村口的大榕树下,聚集了不少的村民。他们好像在争论些什么,场面有点失控。
等黎小暖终于走到大榕树下的时候,才终于知道,原来那些人是在讨论奸细的事情。而那些激动非常的妇女们,是在声讨青楼。觉得府城里所有的青楼窑子什么的,都应该封掉。
那些妇女,无一例外的,都是村中比较彪悍的。而她们的丈夫,或多或少,都在外面偷过腥。至于引起有双方对峙的原因,则是她们相互指责对方的丈夫在外面胡来。
黎小暖无语,赶紧加快了回家的步伐。经过大石长椅的时候,一位妇人叫住了她。
“小暖啊,你回来了啊?不知道你一大早上的,去了哪里啊?你家里就快要闹翻天了呢。我听说啊,有人跑进你家,指认你们一家子都是敌国的奸细呢。”周荣家的一脸幸灾乐祸的说到。
黎小暖震惊,觉得自己一家子都倒霉透顶了。在这节骨眼上跟奸细沾上边,那不是送死的料嘛。真想知道是哪个闲得蛋疼的家伙,这样诬赖他们一家子。
急奔到家,黎小暖发现家里异常的宁静,根本就没有周荣家的所说的热闹啊。带着疑惑,黎小暖推门进去。
这一进门,黎小暖就吓坏了。因为院子里,站着不少身着官服的兵勇。院子中间,跪着三个人。一个瘦小的老头,跟两个中年男女。苏氏他们,则站在台阶左下方。台阶上,是一位穿了将领军甲的人。
见黎小暖进了院子,围在院外的村民们,又开始小声的议论开了。无非是两派人在争论黎小暖一家是不是奸细的问题。
就在黎小暖想上前问清事情始末的时候,门外跑进来两个小娃。那个大的孩子,牵着小的那个,径直跑到了跪着的三人面前,带着怒气问他们。
“外公,大舅,大舅娘,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都说了是爹娘自己做了坏事,才被人抓走打板子的。你们这是在陷害小暖姐姐,我不喜欢你们。”大宝一脸怒气的指责到。
“大宝啊,你一个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呀。赶紧牵好弟弟回家啊。大人办的事,小孩子少管。”这是中年男子不屑的对大宝说的话。
“对对对,大宝,赶紧带二宝回家啊。等下外公再带你们买糖去。乖。”这是老头慈爱的诱哄声。
“哥哥,外公、大舅跟大舅娘是很亲的人吗?是跟爹娘一样亲,还是跟爷爷一样亲啊?”二宝懵懂的问。
在场的人听了这问话,俱都云里雾里的。只有黎小暖知道,这是二宝想作比较来的。在二宝幼小的心里面,爷爷才是最亲近的人。至于爹娘,那是可有可无。而大宝是他最为依赖最信任,相依为命的人。所以,不能用亲近来形容。
大宝当然知道二宝在问什么:“二宝,他们比爹娘还要不亲。”
二宝了然的点头,说:“哦,不亲啊。那行,那我就不吃他们的糖了。哥哥,你快跟那个大人说,就说爹娘带我们去偷辣椒,我们不愿意爹娘就往死里打我们。那样,以后爹娘是不是就不敢再来打我们了啊?”
顺着二宝鸡爪似的黑污小手指,人们看向台阶上那个身着军甲的人。
黎小暖再一次被两小的对话震惊了。一直以来,她以为两兄弟的父母就算再浑,但至少有舔犊之情。只是现在看来,有些人真的是连畜生都不如。
“哎哟这两个孩子,真是狼心狗肺啊。要不是有我们一家子,你们兄弟俩早饿死咯。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啊?”说话的,是那个中年妇女。
大宝毫不怯懦:“大舅母,你们从来也没给我跟二宝一口吃的过。要不是有福七婶,我们兄弟俩早在被送到你们家的时候,就饿死了。要不是福七婶将我们送到爷爷身边,我们也早就被卖掉了。”
“好了,你们的私人恩怨以后再说。”台阶上的将领瓮声瓮气的说到,“台下的人,你们说黎家是通敌的内奸,可有凭证?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黎家是内奸的?”(。)
第一六五章 通敌()
被突然质问,跪着的三人全都吓懵了,没人敢出声回答。事实上,在将领出声的时候,院外不少人也都被吓得禁声。
这位将领的声音实在是太有震慑力了。声如洪钟显然不足以用来形容他那特色鲜明的声音。因为,他的声音里非常有内涵,雄浑有力之中,透出一股苍凉与肃杀。
在场的人,无一不被那声音镇得大气也不敢喘。小军紧紧的抱着老太太的腿,嘴巴扁呀扁,就是没敢哭出声来。苏氏两股战战,紧紧的揪着黎爹的衣袖。
黎爹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他那额上已经挂落成流的汗水,完全可以折射出他此刻惊惧的心理活动。
至于老太太,她倒是老神在在,一边拍着小军的背小声劝哄着,一边担忧的看向黎小暖。
本来还得意洋洋的跪在台阶下的人,此时俱都瑟瑟发抖。那妇人更是吓得整个人跪趴在地。
“怎么不说话啦?你们之前不都是信誓旦旦,将话说得顺溜又大声的吗?怎么,你们是瞧不上本小将的身份,不愿意回答本小将的问话咯?”将领依旧声调平平的说着。
黎小暖从那话里,听出了某种暗示,也听出了一丝丝的威胁。只是跪在地上的人不懂啊。他们只觉得台阶上的将官,每说一句话,就让他们多出一分恐惧来。??? ? ?
若黎小暖知道他们此刻的想法,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们:那是因为,台阶上的小将,是从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下来的。
问黎小暖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问吗?没经历过那种场面的人,那气场,能这样血腥肃杀?
“你们若不回答,那本小将就当你们是在诬告咯。诬告的罪责,一直都是以诬告的罪名来定罪。你们诬告他人通敌,那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因此,你们的罪责,就比量而行。虽不至于灭族,但抄家流放,那是免不了的。”依旧是那样的声调,依旧是那样的肃杀。
他这话一说完。那一直处于恐惧之中,说不出话的三人,终于憋不住哭嚎着求饶。
“大人,这不怪我们哪,这都是别人指使我们干的。他们说,若是我们能将黎家的人给告了,就给我们一百两银子。要是黎家的人被抓后还害被判了刑,我们就可以拿到一千两银子。”老头儿声音洪亮有力。
“对对对,就是别人给银子让我们诬告的,不关我们的事。要怪,也得怪黎家太遭人恨,什么断子绝孙的坏事都做绝了。”妇人歇斯底里,那声音堪比鬼哭狼嚎,将许多院外看热闹的孩子吓哭了。??? ? ?
中年男子在妇人叫喊完之后,直接一拳头将妇人擂倒。他怒声骂道:“你个败家娘儿们,什么话都敢说。人家什么时候做出断子绝孙的事情来啦?你看见啦?真是被你害死了,老子今天就休了你。”
将官看着台阶下的戏,不动声色的朝候在一边的兵士使了个颜色。那兵士接到指示,直接上前,一刀把子将那个男子敲晕。
老头儿跟妇人被吓傻了。妇人只觉身下一阵湿热,有大量温热的液体流出。妇人惊恐的看着身下那带着骚臭之气,喷涌而出的液体,羞臊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哥哥,大舅母尿裤子了。”二宝咯咯笑出声来,将现场紧张凝重的气氛打破。
随着二宝稚嫩的声音响起,院外哄的一下,响起了阵阵笑声。
台阶上的将官一脸嫌弃的看了妇人一眼,命令到:“将那妇人拖到院外去,绑在树上。五子,你在院外守着。糨子,泥巴,你俩去把那尿清一清。”
命令一下达,现场就有三个兵士出列,迅速的将事情办妥。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院外的妇人哭嚎。但随着院内的尿液被清理干净,院外的妇人便也没了声。
二宝拉着大宝,又懵懂的出声问到:“哥哥,他们是带大舅母去换裤子了吗?咱家可没有舅母能穿的裤子。她要是穿了哥哥的裤子,哥哥该怎么办啊?”
大宝头疼的看了看二宝,又瞄了台阶上一眼。确定台阶上的人没有注意到他们兄弟俩,才小声的跟二宝说:“二宝别担心,大舅母被绑在外面了,不能回咱家换裤子。”
二宝放心了一些,但他仍有些孩子气的担忧:“那大舅母岂不是要臭死了啊。万一待会她要跟咱回家怎么办?”
得,台阶上的将官绷不住了。
他指着立在黎小暖身边的两小儿说:“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