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若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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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若惊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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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兄弟!辛苦了!”宁颜粗着嗓音玩笑道。

“宁……宁小姐……”白二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但随即又恢复过来低头轻笑。

“呵呵,吓着你了?”她坐在白二身旁微笑道。

白二摇了摇头:“难得这个时候小姐还有这份闲情啊。”

“其实,我本来的性格也就是这样,一点做大事的风范都没有……”抚弄着纯白柔软的貂裘轻叹一声。

“那做大事该有什么风范呢?”白二回过头笑着问道。

“沉着冷静、睿智果敢、还有…无情……”

白二有些愣了,问道:“依白二看来前两个小姐都已经有了,可白二不明白为什么要无情?”

“感情在很多事面前只会成为羁绊,混淆判断,因持有感情,怀有执念才会处事不明,行事不慎,甚至做出疯狂的事,若是无情倒是要轻松的多……”人有执念就会走向毁灭,所有的人都执着己见,对一些事心心念念。

白二看着我叹一声:“白二知道小姐这些日子经历了很多,受苦了!”

“我不是因为这几日的事才有这种感觉的,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她深呼了一口气。

“对了,白二,你可知莫门主钟情之人的姓名?”

“小姐不是忽然对她有的兴趣吧?昨晚门主定是与你说了很多她的事,她的真名或许得问门主了。”白二顿了顿继续道“只是知道门主唤她小梅。”

“小梅!……”宁颜吃惊的出声,晟月临死前的那句话又回荡在耳边“别让小梅杀千佑,别出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门主……”

“怎么?”白二转过头看到宁颜吃惊的样子问道。

“没什么?只是……她已经不在了吗?”

“听说是死里逃生啊,还是轩主救了她一命啊,可从那以后门主和梅小姐的性情都大变,门主有时神智还不太清醒,总是说小梅已经死了。”小梅若是死了,晟月为什么说别让小梅杀人,显然这个小梅没死,那为什么莫言风要在阁楼里祭拜呢,难道他真的神志不清楚?宁颜正想着继续道。

“恩,你们门主可够痴情的啊!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宁颜坐进马车里面,明白她的意思随即也跟了进来。马车已行过那片竹林,偶尔可以听见隐约的人声了。

“小姐行事真是小心啊。”白二正色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她笑着放下窗边的薄纱。“其实我并不怀疑以聚贤轩今日的实力能建造这样的别院,但是后院中的阁楼可是很特别啊,我师傅曾告诉我,每个人,每件事出现了都自有他的道理,若理不在情中那则有探究的必要,我很想白兄弟能告知我一二……哦,还有这个。”说罢宁颜取出颗药石放在他面前,这些石子是离走前从浴池里取来的。

“小姐真是心思缜密啊,白二自愧不如,如若真知道什么自当相告,只怕是真的无能为力。”白二看了看药石又重新放回宁颜的面前。

“怎么不问我它是什么?或者你已知道它是什么?”宁颜低头拿起药石瞥见他的神色有些变样。

“白二只知道这是一个神秘人所赠,至于那神秘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白二不知,而别院的样子……白二是个粗人,不懂其中玄妙。”他答得很诚恳,不像是在说谎。

“这药石可是外邦贵族才有,将它相送,那人定不是国人……外头传言端王爷勾结外邦篡位,没想到这聚贤轩也和外邦的人有所联络啊,怎么?也想当皇帝?”

“若真是这样那人为什么不将东西献给老轩主而要给我们门主呢?”白二一脸淡然。

“老轩主有没有这些东西现在我不知道,但一定会知道!”宁颜定定的看着他道。

“白二在这里劝一句,小姐还是别管这么多,免得丢了性命!”说罢便肃然转身准备出去,宁颜紧接着道:“我若是坐视不管,那丢性命的就不止我一个了!”他顿了顿随即便出去了。

宁颜看他出去轻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能从白二能解答自己的疑问,可是旧疑不解又添新问,正当她伤神的时候,白二忽然挑起帘子道:“还有一会才到,为了招贤会你还是休息会吧!……白二不能帮您什么忙,但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说罢又放下了帘子。

第十三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二)

 莫言风的别院离皇城的路途本不算远再加上路上也没有耽搁,终于在午时之前赶到,下车后便与白二别过,宁颜只身一人穿过集市向城门走去,一身浅色的白纹内衫外加褐色的裘绒夹袄,所幸这样的节气她才能以这样的外套做掩饰啊,城门口聚集了好些人,向前打听才知道原来各地的贤士都聚集在此,要用各地的推选令牌登记才能进皇城,糟糕!原本不是御派的官员考核后就可以进宫面圣了吗?怎么现在还要什么推选令牌啊?一时间要到哪里去弄这令牌呢?

前方的守兵也在向这边的人群盘查过来,不远处的城墙上就贴着宁颜和宁颖的通缉画像,还是先退回安全的地方想个办法再说吧!

“喂!你,干什么的?”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有官兵喊道,宁颜心想着往人多的地方走,兴许叫的不是自己,闭上眼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喂!你!走什么走!站住!褐色夹袄那个!”其中一位官兵大喊了道,引得其他守兵也向这边注意起来,宁颜蹙了蹙眉停下了脚步,转身道:“官爷,出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说什么事?做贼心虚是不是?越叫越走!”两位官兵向我走来,其中一位官兵怒道。

“哪有这种事啊?”宁颜陪笑道。

“不是?哼!你是什么人?”另一位官兵道。

“哦,小人原本是来赴这招贤圣会的,刚发现令牌遗留在客栈了所以正要回去取。”宁颜刻意低着头回答道。

“哼!你也算贤士?笑话!所有受推举的贤士都住在会馆,为什么你却住在客栈?”一位官兵已开始从前到后的大量起我来,而另一位忽然道:“抬起你的头来!”此时若不顺着他们检查怕是会更加惹他们怀疑,反正自己已改过妆,宁颜一咬牙慢慢抬起头。

“公子!我把令牌给您送来了!”宁颜一惊与那两名官兵一同看向了来人,一青衣童子慌慌张张的跑来,是个生分的面孔,并不认识,走到她身前便大喘着粗气停下,伸手从衣衫内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牌子递给我,那两名官兵一见令牌便傻了眼,即刻变了态度陪笑起来,“我俩初来乍道有眼不识泰山!望公子海涵,我看公子是绝没什么问题的;那我们就先走了。”还没及她反应便已不见踪影,宁颜看着手中的金牌笑了笑,这是太后为了莫言风能自由出入皇宫所赐的金牌,他也来了?对那青衣小童问道:“给你令牌的人在哪?”

那小童指了指前方的集市道:“喏~顺着这条路直走然后右拐,东边第三家有大红招牌写着‘悦来’的便是。”说完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宁颜看着集市的方向有些踌躇,本以为一别后不再相见还留信作别,可现在又重逢,他若是拿信中的内容问起来……那可如何是好啊?

“霍大人!……”

“恩!今日可有什么异样?”是霍咲阩的声音!

“回大人,并无异样。”大人?宁颜回过头,高头黑骊马身上一金甲佩剑的勇士正是霍咲阩!已经升为金甲了?转过身向着市潮走去,在一小铺前停下,唤了门口正在忙碌的伙计,塞给他些银子道:“帮我传个口信给那位骑马的官爷。”那伙计笑呵呵的收下银子道:“好嘞~!您说!。”熙熙攘攘的集市,闲茶者,急事者,有什么人去管你是否是乔装,好人或坏人?

这‘悦来’居然是间当铺?真是个奇怪的人!还从没见过谁会约在当铺会面的!刚走进当铺小二像是认识她一般殷勤的迎过来道:“公子里边请!”随即将我引到一个小房间便离开了,终于知道为什么选择这里了,当铺在皇城这个地方并没有很多人来,而且典当贵重的物品都是在后堂,所以相比茶馆和住店这里会更安全。

“莫门主怎么会到这里来?”宁颜推开门微笑道。

“宁小姐,金牌到的还及时吧?”那人抱剑倚在窗前,见她进来便侧首道。

我一愣便随手关上了门:“白二?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我忘了将门主交代的令牌给你,所以又折回来了。”

“为什么昨天不直接给我呢?他明明知道我的计划,难道是他得知招贤进宫有变所以让你拿着金牌来帮我?可你也赶不及啊?”宁颜于桌前坐下疑惑道。

“因为门主早就将金牌放在我这,让我送你混进宫,随机应变。”

“他怎么就能料到可能会有变化?”宁颜看着金牌反问道。

“最近宫中有大动向,祭天的事情不顺,端王爷造反,外邦骚乱,要平外患先要平内乱,先要稳住皇位才行。”他走过来在桌边坐下继续道:“皇帝要亲自去明坛了!”一杯茶入口,白二哼笑起来。

“在这个时候离宫不是要把皇位拱手相让吗?”她有些诧异的问道。

“也可能是引蛇出洞啊?要杀端王爷也得有个名目啊!”

“谋朝篡位!”宁颜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险招啊,万一端王爷真的成功了呢?”

“哪有那么容易,皇上还有心腹大臣在宫中,皇上一走只要端王爷稍有动作就会被冠以谋朝篡位之罪,就算他勾结外邦想要集结兵力反抗恐怕也来不及了吧!”为她倒了杯茶淡然的笑了笑。

“等皇上回宫既解决的祭天的问题又除掉了心腹大患,真是一石二鸟的妙计啊!”宁颜不由得赞叹道。

“而且,已经有了宁丞相的消息,在祭天时遇到暴民袭击险些丧命,被轩主救下,现在很安全,我想皇上这次执意要亲自前去明坛也许这也是一层原因。”白二放下茶杯正色道。

“什么?险些丧命?那爹现在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伤在哪里?”宁颜顿时激动起来问道。

“宁小姐您别紧张,宁丞相他很好,而且和轩主又是刎劲之交,你放心,他一定没事的!”宁颜送了口气:“怎么会遇上暴民呢?”

“说是说饥荒的暴民,可谁知道那些是真的暴民还是加害他人的名目呢?”白二摇了摇头回答道。

“你也别想这么多了,这招贤会的人可够多的,登记完成也得后天,先找间客栈住下,现两天在这打探打探消息也好,我这就去安排。”说罢便起身。

“莫言风人呢?”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白二停住道:“也就这几日,门主办完了轩主交代的事就会赶往这里……”似乎欲言又止般继续道:“先走了。”

第十四章 皇城又相见

 这间名为‘宛铭’的茶楼坐落于皇城城门边,相比黄州的‘凤鸣茶楼’要大的多,宁颜选择了这里与霍咲阩他们会面。

宁颜让那个伙计传给霍咲阩的口信,还说明了是黄州的朋友,如无意外,他就快来了,宁颜选了大堂的东南方向的桌子,在这里既不会引人注意又可以看清门口来人,也许还能看见裴縙,许久不见她了,想起她如花般的笑颜宁颜心中便是一阵温暖,轻抿了一口西湖龙井,馥郁的茶香飘来,宁颜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大约半月前自己还在黄州的凤鸣茶楼与霍咲阩一同品茶呢……

宁颜正斟茶等待,这时只见一男一女二人走了进来,在门口处停住环顾着整个大堂,然而眼神刚看到这边又转开了,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霍咲阩与裴縙,他二人于宁颜正前方向坐下,相隔一张桌子,不好冒然唤他们,便将小二叫来道:“替我给前面那一桌朋友送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宁颜指了指霍咲阩那张桌子。

“好嘞~!稍等!”那伙计笑呵呵的便走开了,未几便给他们上了一壶龙井,裴縙还一脸茫然的问起了那伙计,伙计向后边宁颜的那张桌子指了指,霍咲阩随即便心领神会,奇﹕'书'﹕网打发伙计走开便向宁颜这边走。

“你们来啦!”宁颜看着他们微笑道。

“颜……颜儿?”裴縙打量着她,有些怀疑,宁颜对她颔首解除了她的疑虑,他们看着她的打扮眼神中都满是不解,宁颜则对他们笑了笑示意他们放心。

“还真的找到你啦!天啊,你们也太有默契了吧!‘卯时城门开;凤鸣茶楼来’什么意思啊,我听霍大哥说时也是一头雾水啊?可是霍大哥就猜到是卯时在‘宛铭茶楼’见,明明是‘宛铭茶楼’怎么说是‘凤鸣茶楼’啊?”裴縙刚坐下便急忙问了起来。

“要不是那伙计说是我黄州的朋友,一时半会儿我还真不一定知道,在黄州是我的朋友还说出‘凤鸣茶楼’的就非颜儿莫属了!”霍咲阩说完与宁颜相视一笑。

“就算从这些知道了是卯时颜儿要约我们,那又怎么知道是在这‘宛铭茶楼’会面呢?上面没有提到啊!”裴縙轻抿了一口茶又继续问道。

“‘卯时城门开’说的是皇城的城门,‘凤鸣茶楼来’说的是黄州有名的茶楼,重点是凤鸣茶楼坐落在黄州城门附近,相比城门与茶楼的方位,能代替凤鸣茶楼的是哪里呢?”霍咲阩微笑着看着裴縙抿了一口茶,示意问题不言而喻。

裴縙愣了愣随即惊诧的佩服道:“颜儿!你实在是太聪明了!真不愧是丞相的女儿,你要是真是男子那还了得?……”还未说完便被宁颜制止了,轻轻拍拍她的手背低声道:“我本来就是男子啊!”裴縙发觉有所失言随即捂着嘴笑了笑。

“这几日你过得可好?去了哪里”裴縙抓着宁颜的手关切的问道。

正欲开口却被霍咲阩制止了“我们换个地方。”大家点头示意,来到宁颜住的客栈,刚关上门裴縙便拉着她问起来:“现在城里到处都是通缉你的画像,你怎么还在这里出现啊?”

“我本是要来看我爹的……”

“宁丞相他现在很好,只是现在在明坛留守等候圣驾”还没等她说完裴縙便抢先说道。

“还在明坛?怎么会?不是说遇上暴民了吗?”宁颜定定的看着他们问道。

“是谁告诉你的?”霍咲阩低声质问道。

“是…。。我的一个朋友,听他说我爹在明坛遇上暴民险些丧命,是信伯伯救得爹爹。”宁颜看着霍咲阩,他的脸色有些变样,蹙了蹙眉道:“你的这位朋友恐怕也是聚贤轩的人吧?”

宁颜没有说话颔首肯定。“那就难怪了,自从你的事之后,我本以为皇上要治我得罪,甚至要砍我的脑袋我也认了,但是皇上只是罚了我些饷银,过了几日反倒升了我为金甲,让我彻查明坛一事将功补过。”霍咲阩垂首缓缓道。

“是啊,当日皇上说三日为期不然就要取你们的性命,我当时还真是吓坏了,没想到皇上会这样从轻发落。”裴縙的一句话如一道闷雷轰响在宁颜的心里,不论是逃出大牢,还是住在莫言风的别院,直到现在再见……他一直在拿命为自己努力,而自己却一直没当回事,根本没在乎过他的死活,完全忘记自己逃走会连累到他,他根本不用为自己背负这么多!宁颜这样想着,紧咬着嘴唇。

“颜……颜儿你怎么了?”霍咲阩紧张的抚着她的肩膀道。

“事到如今我一直在拖累你,你还为我险些丢了性命,而我呢?除了几滴眼泪和一句对不起什么也没有了!我把一切都认为是理所应当,我……”宁颜一把推开霍咲阩。

“颜儿!你在说什么?这一切和你没有关系,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我当时是皇上身边的银甲护卫,我是摸清了皇上的秉性,算准了他不会让我死所以才那样说的,你不要觉得有什么愧疚……”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要咬破自己的双唇。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宁颜转过身拂袖拭去眼泪,听见他离去的声音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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