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身体,还有我的心。
“那好吧,那我就先出去了,等一会儿,你要记得来厨房吃饭哦!”
“嗯。”我应了他一声。
看着他走出房间后,我又一个人踱步走到了梳妆台前,用梳子轻轻地梳理着那一头显得有些纷乱的发丝,透过铜镜慢慢端详着那镜中的自己。
衣裳褪下,师父唇齿留下的吻痕,自颈上一直蔓延到了肩膀上,白晳的胳膊上,也被师父用唇烙上了浅青的吻痕,胸口到肚子上,还有……都是他留下来的痕迹。
这就是女人了么?我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对着镜子中披头散发的自己裂嘴笑了笑。
青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师父的女人了。
打开房门,鼻前少了那阵熟悉的香味,突然之间感觉有些不习惯了,心里莫名地多了一份落寞。我反手关上了门,走到了石桌旁坐着,空荡荡的院落里,此刻,什么都没有了,那让我讨厌的梨花,现在真的已经不复存在了。
“青衣姑娘。”
紫儿仙子的声音响起,待我回过神来时,脸上已经挨了她重重的一巴掌,耳朵旁嗡嗡作响,嘴里已渗出一股血腥,头脑感觉一阵晕眩。
我咬了咬唇,喉咙里一阵血腥味,转过头来看向她满是愤怒的脸,努力平复下心中的怒气,尽量用平静地语气问道:“你为什么要打我?”
刚问完,脸上又迎来了她的一巴掌。
“贱人,你就是个贱人。”
她眼中湛满了泪水,狠狠道:“昨晚与你师父,刚做完那些苟且之事,今日还有脸来问我,为什么打你?”
她气恼着冲了过来,两只手拼命地拉扯着我的头发,使劲拉扯着,口中咒骂道:“我和墨白都快要成亲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还这般厚颜无耻的去勾引他,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安的什么心?我冷冷笑着,将她两手扯开,对她一脸挑衅道:“昨夜是他自己主动来我房间,并不是我要求他来的,再者,昨天晚上我与师父在床上缠绵了一夜,我记得,他一共要了我六次,到后来,直到我没有了一丝力气,他还是缠着我不停地要,他对你,是否也如对我这一般?”
“你……你不知廉耻。”
她气得直发抖,挥出手准备再来给我一巴掌。
我及时伸出手,将她的手腕紧紧握住,冷笑道:“你有本事来这里来谴责我的不是,倒不如去‘落尘轩’问问他。问问他,为什么有了你,还要跟我上床。”
她狠狠向回拽着手腕,努力试了几次,我都没有放手。
后来,看她额头上起了汗水,才放开她,若不是怜她肚中孩子是师父的,我对她根本无半分怜惜。
她抽回手,眸光闪过一抹戾色,狠狠道:“早知道你这个贱人还会再回瑶山,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沧月,将你送给他。我当时就该把你狠狠地推向别处,让你掉下去,狠狠地摔死你这个贱人。”
“沧月?”
这熟悉的名字听着让我的心里一颤,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你骗人,沧月他怎么可能会认识你,你又在这里乱说八道些什么?”
“呵呵……”
她一脸得意笑着,讽刺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呵呵……实话告诉你,你之所以会从‘追风’之上掉下去,与你师父分开这么久,那都是因为沧月的私心。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他来求我,要我将你将从马车上推下,想要通过那种卑鄙的手段,把你留在他的身边。”
“他这狐王活着也真是可怜,几千年来心里就只装着一个女子,却始终进不了那女子的心里。我真是觉得怪了,他都看上你的哪一点了,是你这双勾人眼睛,还是你那副楚楚可怜的狐媚样?”
“不,不可能,沧月不可能会这样对我,我不相信。”
我不会去相信她所说的,那个笑如春风,说话永远是那么温柔的男子,他不可能会做出一丝伤害我的事,任何人都有可能,他不可能。
“呵呵……有些事情,是因为我答应过你的师父,不告诉你。不过,很可悲,你的师《“文》父不愧是《“人》六界中第《“书》一冷情的上《“屋》神,昨天晚上他与你缠绵床榻一整夜,却还是没有舍得对你说出实话,不知道是因为他太在乎你了,还是因为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这句话,像尖刀一样,一下子狠狠地刺在了我的心头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自欺欺人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说的。”
“你不相信,我看你是不敢相信吧!”她面上阴狠笑着,目光里带着审视看着我的脸,问道:“你可知道,你的师父为何要将你从人间带回瑶山?”
我沉默半晌,才道:“不知道。”
转过头,避开她的的眼,看向别处。
这个问题,从师父将我从人间带回瑶山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在想了,这六年来,我无时无刻都有想过要开口去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将一个素昧平生的小乞丐从人间带回瑶山来,可是,每一次面对他时,我都会紧张地开不了口,哪里还记得要问他这一些。
紫儿仙子扯唇,嘲讽着道:“你也许还不知道吧!你的师父可是‘古墨神族’的后裔,天界高高在上的天神。”
说到这里,她面上显得很是得意,又道:“你师父的族人,被困在梦境中应该有二千多年了,这二千多年以来,他为了拯救自己的族人,便一直在六界四海内努力寻找着那携有‘幽梦珠’的花妖。那个花妖是花容,也就是今生的你。”
“花妖?可笑。”我冷笑着对她道:“我不是花妖,也不知道花容是谁。即使我真的是她,我的手上也没有那所谓的‘幽梦珠’。你现在对我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想要告诉我,师父带我回瑶山,就是因为那虚有的‘幽梦珠’。”
“呵呵……虚有,‘幽梦珠’怎么可能会是虚有?”她嘲笑道:“即使到了现在,你还可怜着帮自己找借口,不愿意去相信他欺骗了你。你不觉得,自欺欺人会让你显得更可怜么?”
我回答道:“我不觉得自己可怜,虽然,他有可能欺骗了我,不过,我还是相信他。”
“相信他,你脸上的那株曼珠沙华就是花妖花容的标志,所以,这六年来,他为了护住你,才不断地催你戴面纱,将脸遮挡,甚至不惜毁了你的脸。”
“护住我?”我小声喃喃道。
管他带我回来是什么原因,只要他心中还是有我的,其他的,我都不去在乎。
“你心里可别太得意了,他在意的可并不是你的人,而是你身体内的那‘幽梦珠’。他昨夜与你共赴巫山之时,你体内的‘幽梦珠’怕是已经被他一起拿走了。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什么值得他眷恋么,是这张奇丑无比的脸,还是那已经毫无任何利用价值的身体。”
我脑袋里面一阵嗡嗡作响,身体不稳向后倒去,跌倒在了地上。
师父在意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体内的那颗珠子,所以,即使是有了紫儿仙子,我乞求他,他还是要了我,心尖上一阵阵地刺痛传来,痛的快要让我窒息。
从头到尾,我都像个傻子,被师父任意把玩着,我以为的在意,以为的疼爱,却原来都是因为那可笑的‘幽梦珠’“你想要的无非就是,某一日,他怜悯于你,施一夕朝露恩泽于你。日晚上,他也圆了你的梦了,现在,你应该是很高兴很兴奋才是呀,怎么总是摆出一副哭脸,这若是让你的师父瞧见了,还不以为是我在欺负你了。”
我无心与她去争什么,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气的走上前来,蹲下身子,伸手将我的下巴紧紧捏住,一脸鄙视道:“怎么了,只不过是睡了一夜而已,你就想着要赖在这里不走了,从此,抓住他不肯放了,是不是?”
我直视她的怒目,冷声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抓着他不放。”
她手指下的力度愈来愈大,我撇开头挣脱开了她的手。
“没有想过?”
她一巴掌又向我甩来,重重的,嘴里面直觉一阵血腥味,感觉到有血液在口中流淌。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回来,为什么还要回来这里,为什么?”
她像是快要疯了一样,伸出手紧紧撕扯着我的衣襟,大声叫喊着。
我挑衅道:“是他来人间寻到我,求我跟他一起回来,他说他以后会好好待我,再也不会放开我了,所以,我才会同意跟他一起回来瑶山。可是,却没有想到,从头到尾既然被师父给骗了,不过即使是被骗了,我也很开心。”
我抬头对着她,佯装着一脸幸福的模样笑道:“我一直都很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那时候吻着我的脸,在我耳旁轻声对我说着,他已经爱上了我,再也离不开我了,他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你了。”
紫儿仙子气的面容扭曲,美目瞪起,伸出手又要向我扇来。
我笑了笑,能够气到她,受她一巴掌又能如何,闭上眼准备再迎她一巴掌。却突然,感觉手腕被她抓起,按在了她的肚子上,睁开眼,看着她松开我的手,身体向后倒去。
“紫儿。”
“女儿。”
师父与碧海神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院子里,此刻,正脚步急促地往这边赶来。
我跌坐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他们走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贱人。”
碧海神君恼怒的不得了,一巴掌甩了过来。
我没有躲开,就这样重重挨了那一巴掌,本以为师父会说些什么,却没有想到,他连看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了。
“青儿姑娘,你什么要这样对我?”紫儿仙子脸上满是泪水,对着我轻声指责着。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想解释也不想狡辩,只是依旧笑着,看向那个昨日与我缠绵一夜的男子。
“师父,你也觉得是我推倒了她么?”
他没有看我,只是一声叹息,却已经能将我推落到了谷底。
“你就算心中再如何恨我,也不应该这样对她,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做错了,是不是?”
我冷冷一笑,眸光紧盯着他的脸。
此刻,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我,只有地上躺着的那个未婚妻,满脸焦急之色将紫儿仙子抱起,匆匆忙忙跑向了‘落尘轩’。
☆、第一百六十三章 恍如隔世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依旧蹲坐在门前不曾离开,从他抱着紫儿仙子离开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我的目光都一直未曾从‘落尘轩’的方向移开。
从早上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看到他出来,也许,他现在就连来责问我的心情都没有了。对于紫儿仙子,我问心无愧,她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次的摔倒,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再想着,要去向师父解释什么,从他不再相信我的那一刻开始,一切的解释对于我而言都没有用了。
可是,即使他不再相信我,而我却还是那样的固执,不想就这样放弃,我还是选择去相信他,我要等到他出现,我要去问他,六年前,他带我回瑶山,真的只是因为那可笑的‘幽梦珠’么?
院子里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因为知道不是师父,所以,我也懒得回头去看了。
“青衣姐姐,你还在这里蹲着呀,天都黑下了,怎么还不回房间休息?”
小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接着是一阵细碎且急促的脚步声,小丫头匆匆忙忙跑到了我的身前,蹲下身来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担心被她发现,此刻自己脸上的失态,便撇开头躲开了她的目光,尽量笑着问她道:“那么小叶呢,小叶怎么也还没有回房休息?”
小丫头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两个糕点递向我,笑咪咪说道:“这是东宝哥哥刚才给我的,现在小叶给一个青衣姐姐吃,听说,这个糕点可好吃了,是墨白先生从天上带回来的。”
我没有拒绝,伸手接过,喃喃自语道:“哦,是从天上带回来的呀,那味道应该很不错的。”
“是啊。东宝哥哥说了,他说这糕点的味道可好了。”
小丫头满脸欣喜,双手抱膝坐在了我的身旁,撇过头看向我,问道:“青衣姐姐,你在这里蹲了快一天了,脚不麻吗,为什么还不回房休息呀?”
我对她摇头说道:“脚肯定麻呀,因为太麻了,站都站不起来了,所以才从早晨一直蹲到了现在。”
“原来是这样呀!”
小叶貌似了解了,嗖地站起,伸出两手扯着我的衣袖往上拽,“那小叶来把你拉起来。”
我忍不住鼻子有些发酸,一瞬间泪意又涌上了心头,声音哽咽着对她道:“小叶,不用拉了了。这屋子里面实在是闷的发慌,在外面吹吹风看看星星透透气多么舒服,等一会儿,腿不麻了,我会进去的。”
小丫头松开我的衣袖,双手插腰,道:“等一会儿,等一会儿,你还要在这外面待多久呀!天都这么黑了,风吹来多冷呀,天上的星星有什么好看的,青衣姐姐你都在这里蹲坐了一天了,别以为小叶不知道。”
“你这丫头。”我笑了笑,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开心。
这世间,能够在乎我的人,看来也只有这个小丫头了。
她力量虽不大,我却愿意依着她的微力,慢慢站起身来,撇过头看一眼‘落尘轩’,院子里面透出一丝光线,师父现在还没有休息吧!
“青儿姐姐还想吃些什么东西么,小叶现在就去厨房里给你拿点吃的。”
说完,小丫头转身准备跑去。
我伸手拉住了她,苦涩一笑,道:“天色都这么晚了,还是算了吧!小叶,你也该回房休息了。”
“可是,……”小丫头有些不依不饶了。
我对她道:“放心好了,我肚子里可是饱着的,并没有感觉到饿,你还是快些回房休歇息去吧!”
“那好吧!既然青衣姐姐不饿,那小叶就回房休息了。”
“去吧!”我对她挥了挥手,看着她慢慢走远。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瑶山上是一片喜庆,看的出每个人都很开心,刺目的血色喜字,贴满了前殿后院,连厨房都不能幸免,贴上了满满的一层。
我呆呆地依靠着门边,看着玄清长老双手捧着那红色喜服,往‘落尘轩’内送去。
寂寞了千年的师父,现在,终于有人能够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了。
那个女子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与他都是那样的般配,他们同为天神,拥有着无上的尊荣,拥有着一切我不知道的美好。
他们生活在一起,以后一定会过的很幸福。
我不停地试着,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让自己从心里将他放下,说好了只求一夜恩泽,从此,便如以往一般尊他为师父。
可是,情已明,身已失,事到如今,想要真正去面对时,我却什么也记不得了,什么也做不到了。
身体上面,他所烙印上的痕迹还未褪尽,手指触过,此刻,它们还在滚烫着发着热,感觉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现在梦醒了,什么也没有留下了。
那些,在我耳旁诉说过的美好的誓言,犹在耳畔回响着,一切仿如昨日,心中余热微散去,感情却已经中断了。我不知道,他心中又是如何狠下心来,也不过几日而已,他便已经将那些温极缠绵的美好,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青衣姑娘。”
玄清长老送完喜服已经出来,目光不知何时瞟到了我,此刻,正向我这边走来。
我两手紧紧抓着门板,指甲狠狠地用力向下抓着,直到指尖都弯曲变形了,还是感觉不到痛。
我与师父之间的事情,不知道,他心里又知道了多少,此刻,看着他来找我,我害怕他会是来谴责我,又或是要求我离开师父。
“青衣姑娘。”
玄清长老走近俯下身来,对我行作揖礼。
见他这样,我心里顿时变得慌乱,更多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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