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纹哼了一声:“不理你。”
春莹赔不是:“好了好了,我的不是还不成?”又拿腔拿调的说:“我的美人可别气了,坏了气色可不好,赶明再见着万岁爷没了花容月貌可怎么好?”
秋纹被逗乐了,依然不饶她,说:“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盼着放出去早点会你的那情哥哥儿吧?”
春莹红了脸,回嘴说:“你才是天天怀了春。”
秋纹起身:“你这张嘴越来越坏了,看我不收拾了你。”说着就作势照着春莹的后背拍打,其实是不用力的打闹罢了,春莹也作势喊起疼来,一边去抓墨婉,喊道:“墨婉快治治泼货。”
墨婉笑着去拦秋纹说:“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也给你们说个事儿。”
秋纹收了手,问:“什么事?”
墨婉故作神秘:“我今儿也见着皇上了。”
秋纹抻着脖子,问墨婉:“万岁爷和你说了什么没有?”
墨婉清了清嗓子,说:“当然说了啊。”
墨婉这样一说,屋子里立马安静了下来,春莹说:“说什么?”
墨婉故意眨着眼睛环顾了她们几个,慢声慢语的说:“皇上说,你们屋里的秋纹和春莹自是尽职的丫头,回头各自赏亲王府里做个福晋吧。”
两个人这才知道墨婉在逗她们,都朝着墨婉扑过去,墨婉大叫这求饶钻进被窝里去了。
云萍忙打了禁声的手势:“小点声,小心嬷嬷听见了又要吃爆栗。”
众人这才吹了灯,上床睡下。
墨婉没有睡着,她心情很好,就好像又回到了大学寝室的时候,临睡前打打闹闹,晚上才会睡得香。
又想起那马上的康熙,眉宇间的神采是他独有的。
墨婉觉得自己对康熙有好感了,这种感觉不是喜欢,更不是爱,充其量算是有好感。至少她自己是这样界定的。
康熙啊康熙,富二代+官二代,真真儿的叫人流口水,墨婉流着口水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皇帝记性好
阅兵结束了,正经事干完了,接下来大家开始陪着皇帝玩吧,联日里白天打猎累的要死,晚上又批阅奏折,这会儿也该清静清静了。
放下奏折,康熙起身要出门,马庆福忙跟上,示意小太监提了六柄宫灯,又给皇上披上缎绣云龙貂镶海龙皮披风,这才出了门。
马庆福跟在康熙身后问:“奴才斗胆问万岁爷,这是要往哪去,也好叫奴才们有所准备。”
康熙抬手指了指前方说:“年前科尔沁进贡的马匹不是都在南海子的马厩吗?朕去瞧瞧。”
马庆福转身吩咐肩舆,却被康熙止住:“朕就是想动一动,不用叫他们了。”
好吧,领导要步行健身,就让他自己走吧,还能节省劳动力。南苑的景色和宫里的大不一样,看腻歪了人文景观,偶尔欣赏一下自然风光是很不错的,康熙看的来了兴致,冷风一吹还觉得挺舒服。
康熙是舒服了,不过马庆福担心了。这里不比宫中,地上的积雪是扫不完的,走一会鞋不就粘上雪了吗?呆一会再进马厩里,雪一化鞋就得湿了。
还好皇帝的鞋不少,快准备一双备用吧。
墨婉几个人各自交了当日的差事,前后回了下房,几个半大的姑娘一见面又喳喳的嬉笑起来,闹了一阵墨婉便告了饶,说是乏累了,挨着火盆坐下,执着火钩子有心无心的拨着火盆里的炭火,直拨的那炭噼啪作响。
墨婉近日里烦闷,为的是自己的前程,自从穿越以来,眨眼已经一年多,调到端凝殿也有些日子了,可自己投身皇家的事业却越发显得渺茫。在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到了年纪被放出宫去,可怎么是好?这宫里常接触的都是些半大的丫头,入宫前也都不认识,她这个伪古人才容易浑水摸鱼,若是放出宫去,回了本家,怕是自己这点本事早晚会被家人识穿。就算不识穿也是落得个嫁人的下场,到时候嫁个古董男,整天过着相夫教子或者宅斗的日子,想想就头疼。还不如早作打算。要想奔向皇帝首先要留在宫里,真要是出了宫再想钓康熙……墨婉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夏雨荷的潜力。要不等到康熙南巡?那是哪年的事情啊?墨婉摇了摇头。
如果不在规定时间里完成“任务”,那么只好延长规定时间,所以能留在宫里才是硬道理。
马庆福传了话,命令向下传达,就到了静嬷嬷那里,静嬷嬷年岁大了,自然不愿意大冷天的出去一趟,再说又是黑天深一脚浅一脚的谁愿意遭罪没关系大懒支小懒,小懒干瞪眼,静嬷嬷到下房对春莹道:“把那石青缎绒云头尖底棉靴送到马厩去,要快,御前的人在那等着呢。”
天这么黑,还要去马厩,南海子又不比宫里,哪哪都不熟悉,又知道定是御前的传事太监吩咐了静嬷嬷去,她自己不愿去才支自己去的,春莹自是不乐意,不过又不敢当着静嬷嬷的面说什么,只好应承了。
静嬷嬷撂下帘子回房去了,春莹才朝着静嬷嬷在已经不见的背影啐了一口:“定是让她去,她嫌天冷不远去,这才差我去的。”
秋纹道:“你就当的这差事,说来也是与你相干的,叫你送你就送吧。”
春莹道:“来回走这一趟又要湿了鞋袜。”
墨婉见春莹不愿去,便说:“你若是不愿意,我去便是了,这炭气熏的人难受,只当是换换气。”说着便去取自己老绿色的大披风披在身上就要出门。
春莹见墨婉要去自是高兴,又有点过意不去,说:“算了,这样冷的天,还是我去吧。”
墨婉已经系好了披风说:“只是跑一趟罢了,又不害什么事,有说话的功夫都回来了。”说话间已经出了门。
墨婉去库里取了棉靴,又让人登了记才往马厩去了。南海子不比宫中,没有了围墙,风更肆虐起来,这会儿又下起小雪来,风夹着雪花把披风刮起老高,她双手捧着棉靴,因是御用之物按着规矩要双手捧着才行,这样一来又不能收着披风,冷风从袖管和领口灌入,不由地打了寒战,墨婉只好缩了脖子把口鼻一股脑的藏在披风的棉领子里去了,哈着气,让着丝丝暖气烘着露出的脸。
待她到了马厩,皇上早已经进去了,门口传事的小太监双喜正急的垫脚往远处瞅着,见墨婉捧了靴子来便说:“怎么这时候才道?可急死个人了,我进去回了马公公,你在这等着。”
墨婉应了,只得在门口又等会,不多时传事的双喜回来说:“万岁爷的靴子让雪打湿了,正要换上,姑娘这来的迟了,亏着我们担待着,不然我师傅怪罪下来又有你们的饥荒吃。”
墨婉说:“多谢双喜公公担待,静嬷嬷向来记着公公们的好,我这就回去回了静嬷嬷,改日等来谢谢公公”
双喜接过靴子,说:“谢倒不必了…”话还没说完,从里面出来一人,说:“磨蹭什么呢?还不快捧进去!?”
说话的正是马庆福,双喜收住了话,再不搭理墨婉转身就要进屋。墨婉正听着双喜说话,见又出来一人,穿戴与普通太监不同,却是那日御花园中叫住小粒子的人。心里猜度着这人就是康熙身边的太监总管马庆福了,不由的抬头多看了两眼,随即蹲下身子施了个万福。
马庆福也见双喜身后立着一个宫女,因为天冷又下着雪,看着像是个雪人一般,却也遮掩不住娇俏的面容,再细一看正是当年康熙见到的画中美人,心里一动,犹豫片刻,叫住双喜:“等等,把龙靴交与那宫女,让她送进去。”
双喜和墨婉都楞了,不知马庆福的心思,又因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也不好多问,只交了龙靴给墨婉,墨婉只好接了,正要进去,却被马庆福拦下:“去了披风,扫了头上的雪再进。”
墨婉点头应了,摘去了披风,又匆匆掸了雪,来不及等着去了身上的寒气,就随着马庆福捧了靴子入内。
马厩里早已经点上了童臂粗的蜡烛,照的通亮。康熙没顾的上靴子湿冷,正好兴致的看马。马庆福到康熙近前弓腰说:“皇上,靴子湿冷,换上干的吧。”
康熙一心喜爱蒙古马,也没看马庆福,只拍着马头说:“换吧。”
马庆福挥手,两个小太监抬了紫檀透雕螭龙纹六方凳,让康熙坐下,才让墨婉捧了靴子进来。康熙只觉得一丝凉气悠悠而来,不由得转头看去,眼前却是一个瓷塑般的宫女捧着龙靴而来,虽在御前从未见过却无半点慌张,走到近前缓缓跪下,将龙靴托过头顶,双目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挂着的冰霜未褪,在烛火下竟映的烁烁闪光,犹如冬夜里的繁星一般。
马庆福为康熙穿好了靴,又将湿了的靴子放在墨婉托着的托盘上,墨婉起身,后退几步正欲退出,康熙抬头说:“你等等。”
墨婉略微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便停止了脚步。
马庆福的眼睛这时候正滴溜溜的转着。
“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的话,奴婢名叫墨婉。”墨婉轻声回话。
“朕记得你是布贵人跟前的侍婢,怎么到了御前?”
墨婉惊讶了,这皇上的记忆力也忒超群了吧?自己都快忘了上次御花园里和他说了些什么,他竟然还记得,怪不得说他是历史上最难缠的皇帝之一。
墨婉规规矩矩的站着说:“年前奴才被叫到养心殿应值,管着御用衣物的递送。”
康熙点了头,站起身说了声:“去吧。”
众人皆退去。
到了马厩门前,墨婉披上披风回身对马庆福施礼,马庆福却叫住她,说:“可曾学着御前的规矩?”
墨婉回道:“初到养心殿时是有嬷嬷教了些的。”
马庆福点头进了马厩。
墨婉就差顿住捶胸了,为嘛不早点告诉她今天要见皇帝?早知道应该梳妆打扮一下,最起码也该换个新潮点的发型啊。
唉~
后来的日子倒也平常,白天应值,晚上就开茶话会,不觉的又过了半月有余,墨婉也明白了,想傍皇帝也不是件容易事,还不如脚踏实地混饭吃,其他的再作打算。
这日天刚擦黑,秋纹回房,手里抱着一匹玫红的绸布,质地并不太好,让在炕上。墨婉问:“这是哪里来的?”
秋纹回说:“我的一个同乡在四执库当差,说这料子她用不上,就给了我,你瞧,我要了它又能做什么?”
墨婉依着炕沿坐下,翻着绸布,心里也觉得不能做衣服,又想起上学的时候班级开联欢会,布置班级,总要扎很多花粘在枯树枝上,摆在班级做装饰,就灵机一动说:“这布料你要不要?不要给我算了。”
秋纹正自己倒水喝,就说:“我要它能做什么,你若是有用就全数给你。”
墨婉笑嘻嘻应声道:“好嘞!”说完就找出剪子和针线。秋纹不知道墨婉要做什么,只看墨婉先把绸布剪成三指宽的条子,再对折几扣,折成寸把长的,又从中间用线绑上,又缝了几针固定好,再把绸布条逐个翻开,这一翻手绸布条子竟成了一朵粉艳艳的花儿。不一会墨婉就做了十几朵出来,秋纹看的出奇,也跟着学做起来。说起做小手工,墨婉在这里可是外行,在宫里随便提一个宫女出来就比她做的好。于是墨婉动员秋纹和春莹一起动手,完成她的伟大创想。
夜还未深,墨婉就带着她现挖掘出来的两个大工匠站在门前欣赏她们的杰作。眼前几颗枯树上这时候都长满了粉艳艳的绢花,映着雪景,还真不赖。、
墨婉相当有成就感,虽然花大部分不是她做的,不过,要是没有她扮猴子,这么高的树怎么能挂上花去呢。
不错,这回连静嬷嬷都说好看,大家也就高高兴兴的回房睡觉去了。
墨婉睡的香,却不知道那一树的花正在迎风得瑟着招摇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六、绢帕上的花
皇上一向起得早,到了南苑也不例外,没办法,生物钟在那摆着呢,想改都改不了。
早上起床出门溜溜弯吧,一抬头,好家伙那边是什么东西?粉艳艳的一片,难道是冬日里什么树开了花?叫来人问问吧。
马庆福也愣了,昨天晚上看着还没有呢,这晚上就冒出这么一大片来,还当真得去瞧瞧。
到近前一看马庆福才发现,自己被忽悠了,那是一树的绢花。不过看着倒是很喜庆哈,谁干的?
叫人一问,是几个宫女干的。
那好吧,把当事人找来采访一下,当时做这事时的心情和想法
马庆福想找几个宫女还不容易?
消息很快传来,大总管来了!
秋纹和春莹都慌了,墨婉倒还淡定。脑子里快速搜索,最近有没有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答案是,没有!墨婉很确定,她没做什么坏事。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就算她想干什么坏事也得她有那个能力啊。
马庆福自己到她们的住处,究竟是什么事还不知道,秋纹和春莹早吓得面如土色。
比起她们两个,墨婉倒是显得气定神闲,不就是见见大总管吗?这段时间见了好几次了,见了的结果就是,和没见一样!
马庆福看三个宫女,笑了,原来又是这个墨婉啊。马庆福又开始灵机一动了。
墨婉当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马庆福总是爱“动”。到目前为止这还是个秘密,天大的秘密。
好了,扯得远了点,咱接着说墨婉。
总管太监问话,墨婉就被当做是临时发言人。这点接受大领导问话的经验还是有的。
说明了原委,马庆福回去给皇上回话去了。为了能在皇上面前说的声情并茂,他还得意从树上摘了一朵绢花。
等马庆福回来,康熙已经到了健身时间,正在打布库呢。
等着康熙练完一套,马庆福才上前,躬身道:“万岁爷,奴才刚去瞧了那花儿,原来是个宫女昨儿夜里自己绢出来的,又挂了一树,远远的瞧着倒真像是开花了。”说着还把从树上摘下来的道具递给康熙看。
康熙信手捻起绢花,在手里精巧又柔软,说:“这东西瞧着还有些妙处。”
马庆福借机说:“说来也巧了,这宫女皇上也是见过的。”
康熙刚刚练完布库,额头鬓角处尽是汗珠子,身侧有宫女执着帕子来伺候擦汗,皇上抬了手,意思是他要自己擦,接过帕子一边摸着汗珠子一边问:“哪一个?”
马庆福说:“就是前些日子马厩里送龙靴的宫女。”
康熙想了一下,点了头说:“既是灵巧的,就看看太皇太后那里有没有缺位,指了去伺候着。”
马庆福:那可不行,我是找给皇帝享用的,要是推到太皇太后那里去,我不就拜拜费了心思?不行!继续诱导!
马庆福说:“按理说是该指到慈宁宫去,可奴才想老祖宗爱清静,应该指派个年长一点的去,做事也稳妥些,倒是御前有几个老人儿到了岁数,年底就该放出去了,奴才想着这旧人离宫,新人怕是一时半难得周到,是不是指了到御前来先学着规矩?”
康熙把帕子交回给宫女说:“也好。”
这会子内阁遣使也到了,正等着呢。皇帝驻跸南苑,众大臣的折子集中送到内阁,再由内阁遣使转呈,一日汇送一次。康熙转身去办正事了。
马庆福心里这个美啊,他的计划总算向前迈进一小步。要是他没看走眼,墨婉这家伙应该是个能兴风作浪的主儿,到时候他才有机可乘啊。
就此墨婉也终于踏上正途,向着御前的康庄大道奔来了
其实初到端凝殿的时候墨婉就学了一大堆的规矩了,这回到了御前又重新学习一遍。学习这东西也要看心态,墨婉常常记得大学里老师说过一句话:“让你出去打两年工,再抓回来上学,我保证各各都能考上研究生!”归结为一句名言就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墨婉觉得这话说的超有道理。所以学习的分外用功,记得也扎实牢固。
这里没有模拟考试,上来就来真的。一大早上墨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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