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姚金成当天晚上就有自杀的企图,当时押送他的公安人员带着他上楼时,他一把推开押解人,窜上了一个窗台,就要从那里跳下去。
那是二十一层的高楼,下去之后当然就一了百了了。但是公安人员反应好快,在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跳出时,抓住了他的一只脚,生生把他拖了回来。正因如此,他受了较重的伤,当天晚上就送医住院了。
牛得力何尝没有轻生的念头?但是,他没有那样做。
当他在那里跟公安厅与安监局的负责人进行事故调查时,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徐伟。徐伟当时正跟郁书记说着话,脸上的神情是那么惨然,让牛得力的心里猛地一揪。
他明白了,自己不能死。
如果自己这时死了,徐伟就彻底完蛋了。必须挺住,必须查出事故的原因,说不定,只要自己坚持住,事情还可能有一线转机。即便没有,自己也要一力把所有的过错所有的责任都承担过来。
对,就是这样!
只有这样才能让徐伟可以在那里屹立不倒,即使当不上省长了,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要他还在政坛上,只要他的手里还有一定的权力,自己就还有一点点的希望。
万一没有也不要紧,自己这一辈子遇到了知音,遇到了恩人,遇到了一个真正的领路人。是自己没有做好倒下了,但是在临别之前自己至少可以问心无愧,可以对着苍天说一句:我尽力了!
97第197章 女会计的胆量
事故调查组很快查明了原因,是立交桥所用的钢筋混凝土质量有严重的问题,所用钢筋属于伪劣产品,本来按设计要求应为直径32,结果在现场样品中查到的钢筋直径只有18还不到。
姚金成这下子更加罪责难逃了。
这一事故震惊全国,很快北京也来人了,国家安监局的负责人亲自带领事故调查小组来调查,牛得力这时已经成了重点审查对象。
国家安监局把情况都查完之后,与省委常委一块坐了下来,对整个事故进行审查。国家安监局长坐在那里,瞪视着牛得力。
现在,得力是工程事故方的主要负责人了,也就是说,现在,在这个省常委与安监局组成的特别审议庭里,他是第一被告。
“立交桥刚刚建成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故,为什么?”
安监局长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
牛得力说,“可能是那辆130超载太多了。”
“笑话。”
安监局长一点也没笑,“你们省里一直有这么一个借口,那我就问问你们,那辆130卡车拉的是什么?不是金子,不是石头,而是一车的豆饼。就算它超载了,为什么它一路上走乡村小路走那座土桥没事,上了国道走那个老桥没事,为什么偏偏上了你们开发区的高速路,走上你们那架刚刚造好的号称二十一世纪设计的宏伟大桥偏偏出了事?”
牛得力无言以对!
调查结束,省常委会召开闭门会议。
在会上,关旭东对徐伟进行了全线反击。他指出开发区是徐伟负责的项目,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徐伟要负全责,建议省委给他以处分,有关部门要追究他的责任。
会上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关旭东,要求对徐伟进行更深入的调查。一派反对,虽然这一派包括了省委书记郁德阳,但是人数太少。
最后省委常委会形成决议:暂停徐伟的省长资格审查,并报请中组部进行备案。有关调查也要同时进行。
关旭东一派不依不饶,同时建议对徐伟和牛得力进行腐败调查,并请求中央派来调查组。不久以后,中防办调查组就下来了,组长正是骆羁文。
调查组找牛得力谈过话,虽然并没有对他实行双规,但是从谈话的内容看他和徐伟的日子都屈指可数。
牛得力估计到自己很可能很快就失去自由了,在此之前,他通过关系去了一趟公安医院,要最后一次看一看姚金成。
姚金成伤还没好,仍在那里住院。
牛得力总觉得这里的事情很复杂,具体复杂在哪儿他一时理不清头绪,无论如何要跟姚金成谈一谈。
在病房,姚金成痛哭流涕,说自己对不起牛得力,这下可把得力害惨了。
牛得力说你先别哭,我始终不明白,你小子他妈的号称钢铁大王,为什么连一个混凝土预制板都造不好?
姚金成说我只会造钢铁,预制板那一块不是我的专业呀。
这么说,那预制板不是你造的?
不是,是发包出去的。
发包?
我把钢筋做好了发给他们,由他们在自己的厂子为我做成预制板。
牛得力心里一激灵!
他问姚金成具体发包给了谁,姚金成说是创天伟业水泥制品有限公司,那是本省最大的预制板生产企业。
牛得力从医院出来,直奔向了那家公司。
他特意给自己打扮了一下,扮得像是一个普通工人。然后,悄悄来到了那家创天伟业公司。
那家公司在北郊,巨大的办公楼后面就是一片厂房区。
他进入厂区,在山一样的水泥预制板中间穿行。碰到了一个工人,他打听建桥预制板的制作车间在哪里,那人用手朝前面指了指。
牛得力刚拐过一个弯,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刚要回头看,便觉得一股强风袭来,后脑上重重挨了一击,立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有几个人从预制( 百度搜索本书名+txt55 更新速度快 全文字手打。)板垛堆的后面走出,看着躺在地上的牛得力,朝他的身上吐了几口唾(一秒记住 百度搜索本书名+txt55 看最快更新)沫。其中一人说:“看一看死透没有?”
一个人弯腰试了试牛得力的鼻息,说:“死了。”
“好,把他抬到车间里去,一会跟水泥一块推到池子里,做到预制板中,像以前那几个前来闹事的家伙一样。”
“是,安总。”
姓安的那个人叫安虹全,是创天公司的老板。他把指挥手下牛得力处置好了之后,他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手下的几个人将牛得力的尸体装进了一辆平板车,拉到前面不远处的巨大的预制板车间。
把牛得力放到了一块水泥板上,等着一会就把他跟水泥混在一块,做成高速铁路局订制的预制板,那几个人都狞笑了。干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不是一次两次了,驾轻就熟。
正在那里忙着,忽然有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了。
她是厂里的会计,叫邓娟秀,实际上是老板的情人。在厂子里平日除了安虹全之外,就数她的权力最大,厂里的工人一见了都怕她。
“弄完没有,你们几个小杂毛弄完了赶紧去干活。”
邓娟秀骂道,朝这边走过来。
那几个人赶紧说弄好了弄好了,一个个低眉顺眼,离开了车间。
车间里这时空荡荡的再没什么人,邓娟秀走到水泥板跟前看看上面的尸体,又看了看左右,便伸手过去,在牛得力的身上摸,把得力的手机和钱包都摸了出来,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她刚要走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刚才摸牛得力的身上时,她觉得在这男人的裤子里似有一物,又长又硬,不知是什么东西。
莫非是金条,或者暗藏着的什么凶器?
邓娟决定再摸一次,如果是金条自己就发了大财,如果是凶器也好取出,回头把那些办事的人痛骂一顿,骂他们没有脑子连这么一个东西都没的搜出来。
走到尸体旁边,她伸手再往裤子一摸,就是一愣。
好像那东西既非金条,也不是什么凶器,那么长,又那么有肉感,会是什么呢?
她把那东西从裤子里往外一拉,眼睛顿时瞪大了,嘴里骂了一声:“狗日的,这不是**吗?怎么这个人有这么大的**?”
在那里看着它,不由得馋涎往肚里咽了好几口。
把这个人的东西跟自己的男人那东西一对比,邓娟秀好不羡慕: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雄壮的一个**,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想到这里,自己身下不知不觉就流出*来。她的手便伸了过去,在那里把玩着那个雄伟**。玩着玩着,下面的*越流越多,有点不能自持,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身子一跨就骑到了牛得力的身上,把那巨物握住往自己的**一放,扑吃一声便直没入*。
邓娟秀欢叫一声,便在那里动了起来。
97第197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她在牛得力的身上欢娱了一会就想出来,可是一下子没有成功。
咦,奇怪,她再一次使劲,还是没有出来。
这时女会计有些慌了,她百般用力,就是不见效,身子如同长在了那个死人身上,无论她怎么往上抬往外拉,就是跟长在了那里面一样动弹不得。
邓娟秀大惊:这不是闹鬼了吗?
她在那里哭了起来,说:死鬼呀,你这是干什么呀?我可没有杀你呀,你有冤也好有仇也好,你去找他们报呀,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呀?
死尸说:现在是你在我的身上,我不找你我找哪一个?
女会计说:支使人打你的是安虹全,让他们把你的尸体放在这儿的也是他,当然你得去找他啦,他才是老板呀。
死尸说:我不管那个,反正现在你在我身上,我只好找你了。
女会计大骇,又在那上面乱动,没想到这时候她只要一动,身子里就如同有一只魔爪在抓她的肉一样,疼得大叫声,冷汗直冒。
她哭道:死鬼呀死鬼,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死尸说:不干什么,只是在这里把你好好玩一玩,把你全身的阴精都抽光,然后再要你的命。
女会计叫道:不要啊……
死尸说:你要想活命也有办法,就看你想不想了。
女会计说:想,想!当然想!快告诉我是什么办法?
死尸说:那个姓安的跟你是什么关系?
邓娟秀说:他是……是我情夫,他家里有老婆有孩子,不过在外头他跟我一块睡觉。
死尸说:那好,他干的所有坏事,你是不是都知道?
邓娟秀说:这个……差不多吧。
死尸说:建立交桥的预制板里,他为什么要把原来的优质钢条换掉,为什么要换上劣质产品,这个过程你说一说。
邓娟秀说:这个……我不敢。
死尸说:不敢吗?又在那里动了起来。
顿时,把女会计弄得如同骑上了木驴一样下体如刀绞,手捂着下面在那里不住地哀叫。牛得力等她受够了才停下,问她:现在,怎么样?说还是不说?
女会计如捣蒜一般点头:我说我说我全说,那是他听了一个朋友的话,那朋友让他这么干的,说是只有这样才能让立交桥出事,出了事以后,就能把他们的死对头都给弄倒了。
牛得力问:换料的单据你都有吗?
女会计说:有有,全都有。
牛得力问:那些账目都记下来了吗?
女会计说:全都记下来了。为防止他们日后翻脸不认人,我们把那些事都录了音,所有的进库单和出库单也都留着呢。
牛得力用这个法子把女会计足足问了半个小时,就这样,他拿到了所有的证据。
当天下午他就找到一家快递公司,把所有的证据都封在一个包裹里寄了出去,收件人就是中防办调查组的组长骆羁文。
晚上,牛得力在办公室里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然后平静地坐在自己的桌子后面,等着徐伟下班。
徐伟终于出来了,看了牛得力一眼。他的脸色发灰,眼袋老大,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十岁。
牛得力问:“老板,晚上有事吗?”
徐伟说:“啊,没什么事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去忙你的吧。”
牛得力说:“如果你没有别的安排,那,我想请你喝酒。”
“喝酒?”
徐伟苦笑了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哪有闲心喝酒?”
牛得力说:“正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要喝点酒放松放松。走吧,主任,我带你到一个真正休闲的地方。”
他找到了一个小酒馆,那里都是打工人员和蓝领们才来的地方,屋子里乱哄哄的,酒气熏天,烟气腾腾。平时如果看到这样的地方徐伟断不会进去的,可是今天不一样了,不知为什么,他特别想在人多的地方等着,特别喜欢听这种猜拳行令、吵吵闹闹的动静。
两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要了几盘小菜,上了一瓶低档白酒。牛得力给徐伟倒了一杯,自己再倒一杯,然后,跟徐伟碰杯。
徐伟喝了一大口,说:“这酒真好喝。”
牛得力笑了:“这种草原白也就五块钱一瓶。”
徐伟说:“真的?可是我觉得它比茅台还要好喝呢,为什么?”
牛得力笑了:“我想喝惯了茅台的人到了这里,喝上这样的一口酒,可能都会觉得好喝吧。就像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一旦尝到农家饭不也觉得格外香吗?”
徐伟说:“真是这个理。比如说这里吧,你看这些人,乱哄哄,脏乎乎的,可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讨厌,相反,却不知怎么一进了这里就有一种亲切感,安全感。”
“为什么会有安全感呢?”
“不知道,可能自己的压力全来自那种虚伪,那种利益,那种官场里的尔虞我诈的东西吧,每天每夜,每时每刻无不为那些权呀利呀什么的在那里闹心,一旦到了这里你就会松一口气,会觉得再不济,最多不是把老子打回原形吗?这里,正是那原形啊,也没什么呀,吃照样吃,乐呢,可能比官场里比高高在上时的自己还要乐呵呢。”
牛得力笑了:“老板,你说话总是这么有哲理。”
徐伟说:“得力,咱们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没时间跟你这样聊一聊,许多心里话也一直没有说。其实在内心里,我不是把你当成下属,当成一个秘书,我是把你当亲兄弟的,你知道吗?”
得力的眼圈一红:“知道。”
“兄弟在一起了,就不要再说假话,得力呀,我知道这回这一关我很难过去,说不定今晚这顿酒是咱们兄弟俩的最后一次酒了。”
“老板,你不要这么说……”
“不,你让我把话说完,这一次,他们下的套太毒了,用的计谋太狠,我怕咱们俩都无法全身而退。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希望你也一样。”
“老板,你真这么悲观吗?”
“不是我悲观,是这样的事见得太多了,我跟他们已经势如水火,表面上看什么也没有,实际在下面已经是你死我活了。哥哥在这里交一个底吧,明天,也许就在后天,就会宣布对我的双规。到时候,我会把全部的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你呢,多少也有点事,但不至于像我这么严重,过不了几天你还会出来的。”
“老板……”
“出来之后,我希望你不要消沉,还要正常地生活和工作,相信他们会安排你一个什么工作的,到那时候,如果有可能,也希望你能照顾一下我的家。”
牛得力心一热,颤声说:“老板,你……你不要这么说!”
“不,让我说完吧,好兄弟,你嫂子那边你要经常去看她,她是一个软弱的人,现在有很严重的神经官能方面的问题,你能顾照她,也许她会度过这个难关的。有了你,哥哥我在九泉之下也闭眼了。”
说到这里,自己也是潸然泪下!
过了好久,牛得力才说:“老板,我想我们不必这么悲观,专案组的人也不是他们那一边的,毕竟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
“可是事实现在都查得差不多了,法律也变成了专门管治咱们的法律了,内情你不知道,专案组已经完成了报告,这两天就要行动了。”
“我看还是会有转机的,老板。”
“不要痴心妄想了,得力,在这方面你的经验不多,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这官场的内斗有多么可怕。”
刚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徐伟一接手机,脸色大变!
“好,好,我马上过去。”
“什么事?”
得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