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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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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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为了隐秘行踪,除了改装易容之外。昼伏夜行,一路行去,竟然未被人发觉。这日,天亮时分。来到衡山附近的南岳。

黄荣低声说道:“此地距那衡山已然不远,想那少林、武当等,都是当今武林中人才鼎盛的门派,掌门人既然到了南岳,防守定然十分森严,咱们这般风尘仆仆的赶来,定然要引起他们怀疑,不如先找处客栈,住了下来,一则可休息一下连日奔走劳碌,养精蓄锐,二则也可从容计议想出一个登山之策。”

左少白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大事法,凝目沉思,默不作声,似是根本未曾听得黄荣之言。

只听左少白喃喃自语道:“对了,就是这四大门派的掌门人。”

他自言自语,黄荣、高光也不懂他说的什么,但见那左少白神态肃然,两人也不便多加追问。

高光低声说道:“我看大哥,别有所念,有些神不守舍的味道,我瞧,不要再问他了。”

两人正商议之间。突听在少白说道:“不成。咱们不能就这样的赶向南岳,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黄荣微微一笑。知他适才确未听到。全神贯注,不知想的什么?不再多言,转身带路。

这时,天色刚刚放亮,大部客栈都未开门,黄荣带两人找了一处偏僻的小客栈。叫开找门,又吩咐店家准备些食用之物。原来三人赶了一夜,尚未进过饮食。左少白仍然凝神低首,沉思不语。

那高光忍了又忍,终于忍耐不住,说道:“大哥,可是想心事么?”

左少白点头道:“不错,就是这四大门派了。”

黄荣也说不住气了,沉声说道:“大哥心中有事,何不提出和小弟合计一下?”

左少白目光一掠两人,笑道:“咱们那夜在荒庙之中,听得那黑衣剑主属下说,有四大门派掌门人,要在这南岳会晤么?”

高光道:“不错啊!”

左少白道:“两位兄弟。可记得是哪四大门派么?”

高光道:“少林、武当、崆峒,峨嵋。”

左少白道:“这就是了,小兄曾记得亡父说过,昔年在白马山烟云峰中。死亡的也就是这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因为他们之死,惹起江湖上无穷风波。不知如何?武林中忽然传说出,这四大门派的掌门人。是被家父所害,才引起九大门派,联合四门、三会、两大帮,各派高手;夜袭白鹤堡的惨事。眼下这四大门派的掌门人。想都是承继那日死亡掌门之位,不知何故,竟会这般凑巧的聚会一处?”

黄荣道:“不错,这其间确实有可疑之处。”

左少白道:“也许四人这次聚会,和十余年前烟云峰上那段公案有关?”

高光接道:“咱们及时赶来了,自然是非得找到他们不可,纵然是引起冲突,那也是在所不惜了。”

左少白道:“小兄之意,咱们不能和他们冲突,想一个万全之策,混在四大门派掌门人的身侧。或可能听得昔年左家沉冤往事的原因何在?”

黄荣道:“这个,只怕是有些不易。”

左少白道:“小兄亦为此苦苦思索,却是始终想不出有何良策,混到四派掌门人的身侧,能使四人觉不出来。”

高光道:“小弟倒有一个办法。”

左少白道:“三弟粗中有细,不知有何高见?”

高光道:“咱们设法扮作四派掌门人的从人,岂不是可以混到四人身侧了么?”

左少白道:“想那随行护驾之人,必都是派中高手,掌门人岂有不识之理,此计万难行通。”

黄荣缓缓说道:“如若能扮装一种身份,使少林认为是峨嵋门下,崆峒误识是武当门下,大家都不好问,而忽略过去。”

左少白星目眨动,神光闪闪,点头赞道:“这办法,确然不错!”

黄荣道:“大哥先别称赞。那四派掌门人,是否真的会来,眼下还难预料,纵然已到南岳,又在何处晤见?咱们是全然不知,南岳方圆数百里。峰峦无数,绝谷千万,咱们总不能每一峰,每一处全都找到。”

左少白一皱眉头,道:“不错,唉!不知那黑衣剑主手下十二剑士,如何能够找得到他们会晤之地产

黄荣道:“以少林等四派掌门人的身份,行经之处,本该大为哄动,找他们自是容易至极,但此次四人如此密相约晤;那会见之处,必然是隐密异常了。”

高光道:“还有一处,使人百思不解,四人既都是掌门人身份,为什么不在他们居住之处会见,那地方既安全;又方便,却要跑到和四派全都无关的南岳见面呢?”

左少白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黄荣道:“以小弟推想,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必是在商量一件极端机密的重大事情,既不愿门中长老、弟子知道,又不愿其他五大门派知情,才在这和四派都无关系的衡山会晤。”

左少白道:“当年白鹤堡被天下武林联手屠戮,起因就为这四大门派的掌门人,遭受暗算而死,也许这次他们会晤,和昔年白鹤堡血案有关……”

他仰起头望着屋顶,脸上是一片坚决之色。缓缓接道:“无论如何,咱们非得找出他们会晤之处不可!”

黄荣道:“自该如此,今宵咱们好好休息一夜,明晨易容改装,赶往入山要道处,分头守候,咱们这番兼程赶路,或己超在那黑衣剑主之前,只要能发现那黑衣剑主和她属下十二剑士行踪,就不难找到那四派掌门人会晤之地了。”

左少白道:“目下也只好如此了。两位经这几天来奔走,想必十分疲累。也该早些休息了。”

一宿无事,次晨起身,盥洗吃喝之后,立时改装上路,半日急行,至中午时分,已到了衡山主峰之下。三人相顾了一下四周形势。约定好会面时间,和指路暗记。分散而行,布守在三处入山要道之上。

且说左少白扮成一个山居樵子。把兵刃混入了两捆草柴之中担在肩上,走到一道岔路口放下肩上柴担,坐了下来,希望能发现一点可资追寻的蛛丝马迹。这条岔道共有两条小径,一条通往山上。一条通向一道山谷中去。

左少白把柴担放在岔道进口处一块大山石旁,人却倚石而坐,装出一讨采薪归来,道旁小息的模样。

山道崎岖,行人稀少,左少白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竟是不见一个行人经过。

正自感到不耐之际,瞥见一条人影,由山边转了下来,来人大约四十上下,肩上一担木柴,急步行过山峰,走到岔道口处,突然停下脚步,放下柴担,打量了左少白一阵,道:

“你定是是新迁来此的,过去咱们从未见过。”

左少白心中暗道:“糟糕,莫要被他瞧出了破绽。”口中应道:“在下迁此不久。”双目却盯住樵夫脸上打量,看他是否习练过武功?

那樵夫笑道:“我说呢,咱们过去没有见过面,你可是今日第一次到此打柴么?”

左少白道:“正是如此,以后望兄台多多指教。”

那樵夫叹道:“此地,打柴之人原本很多,如今只余下我一个人了,你来了,我也有个伴儿。”

左少白心中一动,问道:“为什么只余下兄台一人了呢,可是山高路险,不易攀登之故?”

那樵夫摇摇头,指着左面山谷说道:“转过前面谷口山角。尽是古松、胡叶。都是上好的烧柴,手脚快的,一袋烟时光,就可以采上一担。”

左少白道:“想是打柴之人过多,采完了谷中树木。”

那樵夫装上一袋旱烟。吸了一口,笑道:“那条山谷绵延百里,深入山腹,谷中尽是古松、胡叶,就是采上百年,也是采它不完。”

左少白忽然动了好奇之心,问道:“既是如此,为什么都不来采了呢?”

那樵夫望了左少白柴担一眼,接道:“幸好老弟没有进入谷去,唉!若是进了谷中;此刻咱们也说不成话了。”他久年在此采薪,一瞧左少白柴担,已知不是由那谷中采来。

左少白道:“为什么呢?”

那樵夫道:“这谷中在半年之前,突然来了两只怪物,高大如人,奔行似飞,连伤了十几个打柴的人以后,所有的打柴人,都视此谷有如畏途。连这山道也不敢走了。”

左少白忖道:“我说呢?等了这半天,不见行人。”口中却问道:“兄命何以不怕?”

樵夫道:“初时,也是害怕,有一次我喝了老酒,带着几分酒意,迷迷糊糊到后面山下打柴,竟是未遇上意外。以后胆子渐大。又贪图路近,就日日到后面山上打柴,已经四月有余了,仍未见那怪物出现过,想是那怪物只在山谷之内活动,不到山谷外边来。”

左少白道:“或许那谷中怪物,早已离开此地了。”

那樵夫道:“我也是这样想,亦曾邀约过几位同行,进入谷中瞧瞧,但想起半年前那怪物伤人之事,余悸犹存,无人肯陪我前去,一个人我也不敢去了……”

缓缓站起身子,接道:“咱们一起走吧!”

左少白道:“兄台先走一步,我还等一个人。”

那樵夫奇道:“等人?”满脸疑惑之色,望了左少白一眼,担起柴担而去。

左少白看那樵夫去远,回头望着谷口,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是谷中真有怪物,我应该为此地除去一害才是。”

善念一动,竟难遏止,伸手从柴草中取出兵刃佩好,直向谷中奔去,转过入口山角,果见一片无际松林,混在丛丛胡叶树中,向谷中伸展而入。

左少白运气戒备,直向谷中行去。深入了百丈左右,仍是不见动静;心中暗暗付道:

“也许那怪物早已离开了此地了?”

心念转动间,突闻一阵人语声,传了过来,心中怦然一动,急急藏入一片胡叶之中,凝神望去,只见数丈外,一株大松之后,转出两个人来,左面一人,全身青衣,身背长剑,脸色苍白,年约三十左右。右面一人,年过半百,颌下一络花白山羊胡子,一身黑色长袍,身上却未带兵刃。只听那年轻的青衣人说道:“听说少林、武当、崆峒、峨嵋等四大门派的掌门人,要在南岳聚晤,不知要合计什么大事?”

那留着山羊胡子的黑衣老者道:“此事和咱们会中毫无关系,不知会主何以会这般关心?非得打听出他们在何处会晤不可。但这四大门派,都正在人才鼎盛时期,门下高手无数,窥探机密,二是江湖大忌之事,若因此和四大门派结下了梁子,那可是大不划算的事……”

那青衣人接道:“会主作事,一向使人难测,也许他早有了算计。”两人边谈边走,人渐远去,声音亦渐不可闻。

左少白心中暗道:“看来这道山谷之中,早已住有了武林人物,听那青衣人口气,谷中之人;似还是一会之主,难道他们把发号施令的总堂,也设在这谷中不成?”

眼看那黑衣老者和青衣人,已走的踪影不见,才缓缓站了起来。忖道:“这谷中既有武林人物盘踞,那怪物伤人的事,只怕是他们故意作出来的,自是不用再找那怪物了,且先出谷去,和两位兄弟见过再说。”

正待举步而行,突闻一个冷冷声音喝道:“站住!”

左少白陡然回过身去,只见一个枯瘦如柴、三角眼、八字眉,形容古怪,身着黑袍的老者,额下白髯飘飘,站在身后七八尺处,不禁吃了一惊,暗道:“此人好俊的轻功!几时到了我的身后,我竟是一无所知。”镇静一下心神,说道:“老丈有何见教?”

那人一双三角怪眼中,神光一闪,冷冷说道:“你穿着这身衣服,身上却佩带着兵刃,看上去不伦不类,定然是初出茅庐的人,令师肯派你来作奸细,当真是匪夷所思了!”

左少白自己瞧了一眼,亦觉着神态可笑,一身粗布的装束,右肋却挂着一柄形式奇古的单刀,左面悬着一柄长剑,当下说道:“在下只是无意到此,并非是为作奸细而来。”

那黑衣枯瘦老人,“咕咕”两声怪笑道:“你可知老夫是谁么?”

左少白道:“不知道。”

那黑衣枯瘦老人微微一怔,道:“你可听过老夫这异于世人的笑声么?”说完,又是“咕咕”两声大笑。

左少白听他笑声,却是生平未闻的奇怪之声,又如两只蛤蟆击斗,发出的奇异怒喝之一声一般,心中暗道:“此人要我猜他姓名,那定然是一位大大的有名人物了。这等古怪的笑声,更是别树一帜,略有江湖阅历之人,不难一猜便中,只可借自已经历大浅,竟是想它不出。”

那黑衣枯瘦老者,久久不闻左少白回答之言,倒也是大感奇怪,当下冷笑一声,道:

“老夫是谁,也猜不出,那足下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了?”

左少白道:“不错,在下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

黑衣老者脸上的怒意,突然间减去了很多,但语气仍甚冷漠的说道:“你是少林门下?”

左少白摇摇头,道:“不是,在下不是九大门派中人。”

黑衣老者道:“不是九大门派中人,那是两大帮中弟子了?”

左少白道:“在下亦非四门、三会、两大帮中人物。”

黑衣老者微微一动,心中暗道:“听他这番话,似是对江湖上门户甚熟,难道适才那等模样,是有意装作的不成?这人来历有点奇怪,莫要着了他的道儿。”

心念一转,暗中增加了几分戒备,口中却高声说道:“你既非九大门派中弟子,又非四门、三会、两帮中人物、定然是别有来历了?我问你师承何人?”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人原本对我冷厉异常,此刻倒似是突然间变的和气起来,其中必有缘故,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心念一转,措词更见谨慎,缓缓说道:“在下师尊。已然多年不履江湖,说将出来;只怕你也不识,不说也罢。”

左少白自信这几句话,说的十分得体,始终未泄露身世之秘;但他却不知这一来,更加引起那黑衣老者的好奇之心,突然一举步,直向左少白左侧欺进,右手一伸,五个鸟爪一般的手指,直向左少白抓了过来,只是动作缓慢,适可而止,停在左少白前身一尺左右处,住掌不落。

左少白右手握着剑柄,凝神戒备,心中早已计划好拒敌之策,只要那老人右手再向前探进一寸,立时拔剑还击。

那黑衣老者削瘦的睑上,泛现出一片茫然之色。显然,眼下这位胆子奇大、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引起巨大的震动。

他镇静了一下心神,说道:“你可识得老夫这击出的掌势么?”

左少白从师数年,大部精神都集中在学习那“王道九剑”和“环宇一刀”之上,拳、掌招数,也都由王道九剑中研化而成,他只知自已武功路子,思索的破敌之策,也全由熟记于胸的招术中推想出来,至于对方武功路数,却是从未用心多想,当了答道:“不识。”

黑衣老者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不识厉害,我还认为你真的有视死如归的豪气呢?”

左少白瞧瞧那黑衣老者悬空未收的掌势,道:“这一掌纵然击下,有何可惧之处?”

黑衣老者怒道:“不知死活的娃儿,老夫如要取你之命,此刻你早伤亡在老夫的掌下了。”

左少白淡淡一笑,道:“老丈的口气太大了,在下实是瞧不出,你这击来的一掌,何以能将我制于死地?”

黑衣老人怒火更甚,厉声喝道:“你可要试试么?”

左少白道:“好!试试就试试!”

那黑衣人欲待发动,但见左少白神态镇静,果似毫无惊惧之色,心中大感奇怪。强自忍住怒火,说道:“娃儿,你仔细瞧,老夫这举起的掌势,罩着你全身一十二处穴道。你知我要攻向你哪一处?”

左少白道:“是把十二处穴道全部算上。”

黑衣老人道:“老夫如是落掌中途易位,你岂能封守得住,那只有坐以待毙了、”

左少白道:“我只需用剑施出一招,可以同时封住了一十二处大穴迫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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