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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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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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瑶眼珠转了两转,道:“咱们拳脚未分胜败,剑术上就算你强人一筹,咱们再来比比暗器如何?”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从师习技,从未学过暗器,但如不答允于她,岂不是向她示弱,如若答应下来,实无胜人的把握,一时犹豫难决。

张玉瑶似是已看出了左少白的心意,冷笑一声,道:“你可是不敢比么?”

左少白剑眉耸动,冷冷说道:“怎么一个比法?”

张玉瑶道:“哼!比暗器你都不知道,当真是笨死了,那咱就来个文比吧!”

左少白道:“何谓文比?”

张玉瑶道:“文比最是简单不过,咱们站在相距一丈五尺之处,一人发出暗器,一人躲避,以十件为限,如谁被击中,就算谁输,如是武比,咱们就各凭手法,不加限制,看看是哪一个先被打中?但你如是心中害怕,那就不用比了。”

左少白道:“在下虽未习过暗器,但亦将舍命奉陪,不过……”

张玉瑶道:“不过什么?”

左少白道:“在下身上未带暗器,如何一个比法呢?”

张玉瑶盈盈一笑,道:“不要紧,我借给你。”

探手从腰间袋中,摸出了一把银莲子,数了十颗,递将过去,说道:“这银莲子,乃暗器最容易用的一种,只要你腕力强大,认得准,就可以了。”

左少白手中没有暗器,只好伸手接过,心中暗自好笑,道:“哪有这等比法?把自己暗器借给别人应用。”

只听张玉瑶道:“你既然没有练过暗器,那就让你先行出手吧。

左少白道:“在下堂堂男子汉,岂肯要姑娘相让?”

张玉瑶笑道:“我如先出手,你就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左少白摇头,道:“就算我伤在你的手中,也不能要你来让我。”

张玉瑶道:“好吧!你既坚持不肯要我相让,那咱们就打个赌吧,谁胜了,谁先出手。”

左少白心道:这倒公平,当下说道:“赌什么?”

张玉瑶道:“题目由你来出?”

左少白想了一想,道:“由姑娘出吧!”

张玉瑶道:“我出题目可以。但却不许反对,我怎么出,咱们就怎么赌。”

左少白皱皱眉头,道:“好吧!由得姑娘就是。”

张玉瑶举手理理鬓边散发,娇声笑道:“你猜猜我几岁了?”

左少白任了一怔,付道:“这等打赌之法,你岂不是赢定了么?但事前已经承诺,不好反对,只好仔细的打量一阵,道:“在下看姑娘一十八岁。”

张玉瑶“嗤”的一笑,道:“你猜猜看,你猜中了没有?”

左少白道:“自然是猜不中了,纵是在下猜中了,姑娘不肯承认,也是枉然。”

张玉瑶微微一笑,道:“你猜的一点不错,该你先出手了。”

缓步退到一丈开外,接道:“好啦!你打吧!”

左少白右手握了两个银莲子,道:“姑娘小心了!”右手一抖。两颗莲子破空而去。

第十八章神秘女剑主

他虽然没有习练过暗器,但腕力强劲,两颗银莲子划空生啸,分向张玉瑶双肩“井穴”

打去。

哪知银莲子刚刚出手,张玉瑶人已闪避开去,轻轻松松,若无其事,竟似先已知道左少白打的位置一样。

左少白一皱眉头,扬腕又打出两颗银莲子。

张玉瑶娇声笑道:“你这样的打法不行。”笑喝声中,人已闪避开去。

左少白心中一动,右手取了三颗银莲子,一抬腕,两颗先行出打出,待那张王瑶闪避开去,第三颗紧随着打了出去。

张玉瑶道:“这一下有了进步。”身躯连闪,避开了三颗银莲子,接道:“时不我与,你已经打出了七颗,这三颗你如打我不到,这一阵暗器比赛,你就输定了。”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每次一抬手,刚刚发出银莲子,她就先避开去,似是早已料定了我打出的方位,自然是打她不着,看来这一阵比赛暗器,势非落败不可。

只听张玉瑶格格笑道:“要不要我教你打法?”

左少白生性高傲,冷冷说道:“不劳姑娘费心,在下纵然打不中姑娘,姑娘也未必就能打得中在下。”右腕一振,三颗银莲子品字形一齐飞出去。

张玉瑶施出铁板桥工夫,仰身向后一卧,三颗银莲子掠面飞过。

左少白十颗银莲子全部出手,连对方的衣据也未沾上一下,心中暗道:“看来暗器手法,也是一门武功,日后非得下点功夫不可。”

张玉瑶一挺而起,嫣然一笑,道:“小心了,现在该我打啦!”

左少白抱臂一站,道:“姑娘尽管出手。”暗中提气全神戒备。

张玉瑶两道清澈的星目中,神光流转,打量了左少白一阵,说道:“我的暗器手法,虽然不敢说独步武林,但能够和我颉颃的高手,实在不多,如是被我打中,败在我的手上,实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左少白心中暗道:她在未出手之前,先来这几句攻心之言,使我先自乱了章法,当下说道:“姑娘尽管出手。”

张玉瑶突然一抖玉腕,道:“当心。”两点星芒,一闪而至。

左少自看暗器来路,心中暗道:“这又何足为奇?”身子横向旁侧一闪,避让开去。

张玉瑶道:“这一招叫‘二仙开道’,最是容易闪避,下面这一招叫‘三元联第’,比起刚才那‘二仙开道’,困难多了。喝声未完,三点寒芒,已破空飞到。

左少白看那飞来三点寒芒,似是笼罩了很大的地方,急提真气,横里向分侧一跃,飞出了六七尺远,才算让开。

哪知脚根尚未站稳,突然一道破突啸风,急急飞到。左少白吃了一惊,来不及抬头寻望,只凭双耳听风辨位,急急向左让去。

岂知这左移之势,有如故意往暗器之上撞去一般,刚刚停下身子,正好有一颗银莲子急击而到,匆忙之中,急急把头一偏,银莲子挟着一股疾风,掠耳飞过。

耳际间响起了张玉瑶娇笑之声,道:“这是最后三颗银莲子了,最是难以闪避,你如能让得开去,这一阵暗器之赛,咱们算也成了一次不分胜败之局。”

左少白暗道:“但得如此。”抬目凝神望去。

张玉瑶似是有意让他瞧到一般,缓缓一扬手,三颗银莲子一线飞来。

左少白心中暗笑道:看来这最后一次,也最好闪避的了。

心中念头还未转完,突然间奇事横生。

只见那一线飞来的银莲子,最后一颗突然加快,疾冲而上,插上了前面的一颗,劲势不衰,又自撞上最前一颗。

三颗银莲子连环撞击之下,横散而飞,左少白只瞧的心头震动,暗道:“这等手法,当真是奇奥的很。”

但觉三颗银莲子,撞击之后,速度一齐加快,一闪而至。

左少白急急向右侧门去,但仍然晚了一步,一颗银莲子正打在肩头之上。

张玉瑶微微一笑,缓步走了过来,道:“拳脚上咱们未分胜负,剑术上你却胜我一筹,暗器我又胜过了你,兵刃、暗器,各胜了一阵,拳掌平分秋色,这是一桩很公平的比赛啊!”

左少白左肩头上,虽然被银莲子击中,但只有一点些微的疼痛,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恐怕她听出了自己的身世。

十三年前亡命的情景,在他那童稚的心灵之中,烙下了一片难忘的悲痛、仇恨。这痛苦的烙痕,与日俱增,随年龄的增长,更觉鲜明。

他明白,一旦把身世、姓名传扬开去,立时将震动整个江湖,九派、四门、三会、两大帮、将联成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派出高手追杀于他,那将搅乱了整个武林,使他无法查访白鹤堡何以会和整个武林结仇的真相。(他已经在福寿堡表明身份了呀!现在还怕什么?不通!——bbmm)

这念头在他心头转了几百转,仍然是感觉到兹事体大,不能够置之不理,如若眼前的美丽姑娘,当真的听去了他的身世,说不得,只有杀之灭口一途了。

他抬头打量了张玉瑶,严肃的说道:“姑娘!在下想问姑娘一件事,还望姑娘据实回答。”

张玉瑶看他神色肃然,不禁一怔,道:“什么事?”

左少白道:“姑娘可知在下在的姓名么?”

张玉瑶摇摇头,道:“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左少白松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了,姑娘请便吧!”

张玉瑶心中暗道:“这人有些不对,忽而紧张,忽而轻松定然有什么毛病,哼!他想吓唬我,我也得吓唬他一下才成。”

她自幼在娇宠惯养中长大,任性异常,不论什么事,想到就做。当下也把脸色一拉,道:“喂!你知道我是谁么?”

左少白从黄荣口中,得到了她的姓名,说道:“姑娘姓张闺讳玉瑶,对么?”

张玉瑶大眼睛眨动了一动,突然怒道:“这张玉瑶也是你叫的么?”

左少白不愿和她斗口,一抱拳,道:“好!就算在下叫错了,这厢陪礼就是。”急急转身,大步而去。

黄荣、高光眼看左少白大步走去,立时急急的追了上去,三人快步急行,眨眼间消失在林木中。

张玉瑶望着左少白的背影,逐渐消失,突觉一股无名怒火,直冒上来,忍不住骂道:

“哼!谁要你陪礼了?你们讨厌我,我非教训你们一顿不可!”瞄了三人去向,大步追了过去。

左少白等三人,出得密林之后,立施展轻身提纵工夫,疾行急走。

此刻,三人已成这一带武林人物追寻的目标,心知只要行踪暴现,追踪的武林高手,立时将蜂涌而至,是以,单选荒僻的小径行去,一口气跑出了十余里路,瞥见一座荒凉的小庙,矗立在夜色之中。

黄荣低声说道:“这地方十分荒凉,一眼不见人家,咱们暂时到庙中休息一下,商量一个掩蔽行踪之计。”

左少白亦觉着这等躲躲闪闪,终非长久之局,当下说道:“不错!小兄亦有此感。”当下进入庙中。

这是一座荒凉的小庙,总共不过两间房子大小,三人行到神案前面一齐坐了下来,黄荣为人谨慎小心,闪出庙外,默查来路,不见有人追踪,才重回神案前面,低声说道:“眼见这岳阳附近形势十分混乱,那‘仇恨之剑’,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而且出手毒辣,遇着必死,显非江湖上一般个人恩怨的仇恨可比,其用心之毒,范围之广,似是要和整个武林作对。”

高光接道:“不错啊!那人定然是一位初出江湖的人物,想在武林之中闯出万儿,故尔出道之后,故作惊人举动,创出‘仇恨之剑’。”

黄荣接道:“如是他想闯名立万,办法何止一端,岂会这等大肆滥杀,先结下无数仇人?”

高光道:“是啊!二哥这一提,我也觉着不对了。”

左少白突然站了起来,不停的来回走动,口中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物和我左少白一般的遭遇不成,背负了满身的血仇、怨恨。”

突闻得一阵马蹄奔行之声,遥遥传了过来。

左少白陡然一惊,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黄荣一跃而起,闪出庙门,心中暗自嘀咕道:“莫要又是那张玉瑶追了过来?”

凝目望去,正南方隐现出一团黑影,疾快的奔了过来,看样子,似是直对这座小庙而来。

心中正在惊愕,突闻正东、正北,又响起了马蹄之声。这一阵蹄声缭乱,约略估计,至少在五匹快马以上。但闻蹄声渐近,似是都对着这座小庙驰来。

黄荣急退而入,低声说道:“三匹快马,都似奔此小庙。”

高光道:“定是那姓张的丫头,败在大哥手下,心中不眼约来人手,追踪而至,如是不愿和她动手,咱们就快些离开。”

黄荣道:“来不及了。”

但闻蹄声得得,已到了庙外。

左少白回首一瞥身后神案,低声说道:“先躲入神案下面再说。”三人伏身一闪,避入神案下面。

就在三个刚刚藏好身子时,两匹快马已到庙前,两个去身黑衣人,齐齐跃下马背,并肩进入庙中。

只听左面一人说道:“十一郎,你可勘查这附近情势了么?”

右面一个黑衣人笑道:“小弟费了一日功夫,才寻到了这样一座隐秘的荒庙,四周五里内没有人家。”

左面那黑衣人道:“好!咱们先动手把这座荒庙打扫一下。”

那被称十一郎的笑道:“不敢劳动九哥,小弟早已打扫过了。”

“嚓”的一声;晃燃了火折子,燃起神案上的火烛。

敢情那神案上早已放好了四只粗如儿臂的火烛,左少白等人庙后未曾留心,竟是没有发现。烛火融融,登时照亮了这座荒凉的小庙。

左少白等三人,摒息凝神,缩藏在神案下面一角,幸喜那神案下,和案后奉神巨像通接,地方甚大,足可供三人藏身。

只听十一郎笑道:“咱们这番举动,已然引起了整个武林同道的注目,据闻四门、三会、两大帮和九大门派,都已有了反应,遣派人手,赶来此地,这讯息不知是真是假?”

那被称九哥的黑衣大汉说道:“好像是有此传说,今夜剑主召集咱们聚会于此,想必是有重大事故……”话未说完,庙门外又走进来两个黑衣大汉。

这些人衣着相同,全是一色的黑色劲装,背上插着长剑,左腰间挂着一个很大的革囊,也不知里面放的何物?

十一郎回顾两人一眼道:“四哥,五哥。”

两个黑衣大汉齐声大笑道:“十一弟一直追随在剑主身侧,可知这番召集咱们兄弟,有什么重大事故么?”

十一郎笑道:“剑主为人,诸位兄弟无不知晓,纵然真有什么大事,也不会先对小弟说明。”只听蹄声得得而来,又是四个黑衣大汉,鱼贯而入。

左少白心中付道:这些人一般装着,举止神秘,每人似是都有着一身出类拔萃的武功,不知是何来路?那被称剑主的又是何等人物?

心念转动之间,又是两匹快马到了庙前,一个黑衣少年急步而入,沉声说道:“剑主驾到,诸位兄长接驾。”

左少白暗中一数那黑衣大汉,连同最后进来的那黑衣少年,共有九人。

但见室中云集的黑衣大汉,迅速的排成一到横队,肃然而立,抱拳过头,齐声说道:

“恭迎剑主大驾。”

左少白凝望去,只见一个黑衣黑裙、腰中系着红色带子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她脸上带着副特制的面罩,形状十分古怪,一瞥而过,左少白竟是未瞧清楚那面罩详细形态。

那黑衣女子身后,紧随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婢女,全身青衣,背插长剑,倒是长的眉清目秀,娇美动人。

只见那黑衣女子一挥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说道:“不用多礼了!”声音甜脆,十分悦耳。

列队而立的黑衣大汉,应了一声,垂下双手,恭恭敬敬,站在两侧,似乎对那女人,有着无比的敬畏。

只见那被称剑主的黑衣女子,行到了神案前面,停下娇躯,回顾了九个黑衣人一眼,道:“大郎、二郎、三郎,此刻还未赶到这里,定然遇了什么阻碍……”目光一转,望着那随行而来黑衣少年,接道:“十二郎,你可通知他们了?”

十二郎道:“属从通知过了。”

那黑衣女子冷漠的说道:“既然他们误了时间,我们不再等他们了。”

那列队而立的黑衣大汉,突然一齐躬身抱拳,左列为首一人当先说道:“四郎报事,属从在五日之内,连用三支‘仇恨之剑’,伤了三位武林人物?”

黑衣剑主道:“你可知晓他们的身份?”

四郎道:“一个少林俗家弟子,两个是福寿堡中之人?”

黑衣剑主道:“他们可都是当场死去了么?”

四郎说道:“除了那少林俗家弟子之外,其余两人属从眼看之下死去。”

黑衣剑主一挥手,道:“很好!迎春记他一功。”

站在那黑衣女子左侧美婢,应了一声,拿出一本小册,用黛笔在小册上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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