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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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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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天下英雄大感奇怪A?”

黄燕凝目忖思了片刻,说道:“这个倒是一个难题了。”

黄珍嫣然一笑,道:“事情本是简单的很,只要妹妹立刻止出掌门之位,交出掌门信物,事情就圆满解决了,如是妹妹贪恋那掌门之位,简单的事,也被妹妹闹复杂了。”

黄荣忽然施展传音之术,对左少白道:“大哥,我瞧这事情复杂,恐怕不单是掌门之位的争夺?”

左少白也施用传音之术,问道:“黄兄弟有何高见?”

黄荣道:“那黄珍迫逼交出掌门之位,似是异常迫切,大有非立时接位不可,黄燕却提出了宽限三日的要求,这其间让与不让,只怕是别有所图。”

只听华峰山冷笑一声,道:“咱们关王门自己的事,用不着别人操心。”

要知左少白和黄荣虽然施展的传音之术交谈,别人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但却清晰的可见他们口齿启动,那华峰山老于世故,见闻广博,上眼之下,已然判断两人正在商议着关王门中的事。

左少白望了黄燕一眼,沉声说道:“在下可否收起这三幅画像。”

黄燕道:“我受人之托,正要把此物转交于你,但在转交之前,必先问清楚你的身份,你已然说的十分清楚明白,此物自然为你所有了。”

左少白心中一动,暗道;这些证物,或许是榆树湾那刘瞎子收存的一部分。如是找到那转托她赠我此物之人,或可问出一些真象。

心念转得两转,抱拳说道:“黄姑娘乃是一派掌门之尊,自是言出如山,在下想请教一事,但不知姑娘可否把托你转我此物之人,替在下引见,引见?”

黄燕道:“如是他愿意和你见面,也不用我在中间转手了。”

左少白奇道:“他即以此等信物托付姑娘转交,无非用心在证实在下身份,如今身份已明,何以仍不肯和在下相见呢?”

黄燕道:“他并非是不肯和你相见,只不过时机未到罢了,时机成熟之日,不由你费心,他自会驰函相邀,或是登门求教。”

这两人谈起来,竟把那黄珍和华峰山冷落一侧。忽见一人影一闪,直欺过来,扑向左少自身前玉盒,左少白吃了一声,右手疾挥,拍出一掌。但闻砰然一震,双方掌力接实,那欺身而上的人影,被震退一步。

左少白借势探出左手,抓起玉盒,交到黄荣手中,道:“黄兄弟,请专司保管此物之责。”

抬头看去,只见黄珍满面杀机,凝神而立,似是正在运气调息,应是刚才对了一掌,内腑受到了震伤。

只听那华峰山轻轻咳了一声,道:“二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关王门的事,应该由咱们自已解决才对,纵然是闹出惨局,流血五步,也不能借重外力,二姑娘今夜竟约来外面的帮手。”

左少白一挥手,道:“在下等数日之前,曾和老前辈见过一面,不知老前辈是否还记得此事?”

华峰山冷冷说道:“如是那日老朽自作主张,把三位处死水牢,二姑娘也不会和你们勾结了。”

黄燕应声叫道:“住口!华峰山你是本门中最受敬重的长老,本座对你一向敬理有加,你怎可含血喷人?”

左少白冷冷接道:“在下等数日之前,中计被擒,遗下兵刃,今日特来取回兵刃,凑巧的遇上了贵派中掌门之争。”

黄珍冷笑一声接道:“这么说来,当真是凑巧得很,三位不早不晚刚好在今夜之中赶到。”

左少白虽未得黄燕求助之言,但层层误会,已把他逼入了黄燕一边,再见双方势不均、力不敌,黄燕只有三个婢女相助,那黄珍却带来了一十二个大汉,加华峰山,有一十四人,万一两姊姊妹闹翻动起手来,黄燕必败无疑。

他并无意管人闲事,尤其是别门下私事,但情势却迫使他不自觉,卷入了漩涡之中。当下冷笑一声,道:“诸位若硬要认定在下等是二姑娘请来的帮手,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华峰山怒声接道:“燕姑娘,别人已经承认,燕姑娘还要狡赖么?”

黄燕冷然一笑,值:“华峰山你虽是本门的长老,也不能目无尊上,我问你,此刻,咱们这关王门中,谁是掌门宗主?”

华峰山呆了一呆,答不出话、黄珍却急急接道:“华峰山长老不要听她狡辩之言,她窃谋掌门之位,手段卑下,如何能受拥戴,为何不可迫她交出信物,废了她掌门之位。”

华峰山缓缓说道:“大姑娘可是准备动强么?”

黄珍道:“事情已然闹到这步田地,如若不迫她交出信物,三日后就是本门中弟子集会之期,这丫头如若出示先父信物,门下弟子大部不知内情,拥她正式掌理门户,那时再想废她。岂不是难上加难了?”

华峰山神情凝重,沉吟不语。

第十二章岳阳风云会

黄珍接口说道:“如这丫头当权之后,必然不会放过你等长老,那时,华长老再想抗拒,恐怕为时已晚了。”

那黄燕端然而坐,一言不发,似是早已成竹在胸,有恃无恐。

华峰山似是已为那黄珍言词所动,抬起头来,凝注在黄燕睑上,冷冷说道:“大姑娘说的话,二姑娘是都听到了?”

黄燕道:“听到了,华长老意欲何为?”

华峰山道:“大姑娘的手段,虽然过于激烈一点,但眼下情势,也只有这一途可循了……”

他重重咳了一声,道:“眼下二姑娘的处境十分阴恶,只要老朽点头同意大姑娘举措,这议事殿中,立时将演出一幕流血惨剧,但老朽实不忍眼看二姑娘溅血横尸,只要二姑娘肯交出信物,让出掌门之位,老朽当以性命保证你们主婢安全,老朽言出衷诚,还望二姑娘三思而行。”

黄燕突然长长叹息一声,道:“华长老,你为何一心一意的助我姊姊,家父在世之日,你对我们姊妹向是一视同仁,如若说稍有偏爱,我自信强过姊姊,此刻,你却一面倒的偏向姊姊,为她谋夺掌门之位,个中是何原因,实叫我百思莫解?”

黄珍恐华峰山被黄燕说动。急急接道:“华长老一向主持公道,眼看你谋夺了掌门之位,自是不甘缄默。”

华峰山接道:“大姑娘说的不错,废长立幼的事,实乃武林大忌之事!”

黄燕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们早就准备好了,三日之后,咱们关王门弟子聚会一事,我就一无所知……”

两道冷厉的目光,凝视在黄珍脸上,接道:“那是无怪你等不得三日了。”

黄珍道举手一挥,道:“再给你一盏热茶的考虑时间,届时不作决定,可别怪我这作姊姊的心狠手辣了。”

十二个劲装大汉,随着黄珍那挥动的右手,“唰”的一声,抽出了臂上的单刀,缓缓移动身躯,布成了合围之势,只待黄珍一声令下,立时可由四面八方扑向黄燕。

左少白默查那十二大汉所取的方位,如是同时出手,黄燕很少有机会能在一招间,拒当开这等群龙的一击,这十二人当然已经过一番训练,不禁心中焦急,大为黄燕担忧。

但黄燕却是不知厄运之将至,毫无戒备之情,目注黄珍说道:“姊姊,我心中虽然恨透你这等作为,但实不愿真和你动手相搏。”

左少白暗自急道:“这位姑娘怎的如此大意,也不瞧瞧四周险恶形势,还要谈什么姊姊情意。”

那黄燕一直未开口向左少白求助过,是以,左少白虽有相助之心,却又感觉师出无名,不便插手。

只听黄燕继续说道:“如是姊姊早些告诉三日后咱们关王门中弟子,在此聚会、拥立新的帮主,我也许早就答应你了。”

黄珍冷冷说道:“此刻也不算晚。”

黄燕道:“要我交出信物,让出掌门之位不难,但必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黄珍道:“但得我能力所及,无不答应于你。”

黄燕道:“第一,我要运出父亲的棺木,觅一处风景绝佳之处,替他营建一座墓穴,也算尽了做女儿的一番孝心。”

黄珍道:“好,你说那第二件吧!”

黄燕道:“后殿中有一座铁铸的小型关王像,我要一并带走。”

黄珍眼珠儿转了两转,道:“那铁像有何用处,妹妹为什么要带走它?”

黄燕道:“那铁像铸造的十分精致,我要带它常伴我在爹爹墓前。”

黄珍道:“原来如此,好吧!那铁像给你一并带走就是。”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还道她提出何等艰难的条件,原来这样简单,那黄珍自然是要答应了?”

只听黄燕说道:“姊姊想要几时接掌门户?”

黄珍道:“为姊之意是愈快愈好!”

黄燕道:“小妹想天亮时分动身,日出之前,小妹再交出信物如何?”

黄珍脸上那杀机怒容,早已完全消去,微微一笑,道:“如是为姊是你,我就立刻动身。”

黄燕道:“深更半夜,哪里去寻车马?”

黄珍道:“这个不劳妹妹费心,为姊的早已为你准备好了车马。”

黄燕道:“你怎料到我一定会交出掌门之位。”

黄珍描了左少白一眼,道:“未料到的是妹妹请来三个帮手,其他之事,倒都在姊姊预料之中。”

黄燕道:“姊姊的智谋一向强过小妹……”

黄珍接道:“这次姊姊就着走了眼,我左算右算,算不到妹妹会请人助拳。”

黄燕淡淡一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他们三人,只不过是赶巧遇上,如若姊姊硬指他们是小妹约来的助拳之人,未免是冤枉了小妹了。”

黄珍笑道:“事情已经过去,那就不用再提了,妹妹守孝期满,重出江湖之日,请千万通知姊姊一声,姊姊一定亲往相迎。”

黄燕道:“但愿小妹能耐受那茅庐孤灯的清静岁月,永不作出岫白云之想……”语声微微一顿,道:“姊姊请稍候片刻,小妹去取掌门信物。”

黄珍娇笑道:“有劳妹妹。”右手高举。在头顶之上,划了一个圈子。

那执单刀,分布四周的黑衣大汉,一齐还刀入鞘,退到黄珍身后。

只见黄燕站起身子,行至殿壁一角,举手一指,光滑的石壁间,突然裂出一座门户。

黄珍突然移动娇躯,直向秋娟行去。秋娟缓缓向后退了两步,闪到了左少白的身后。

左少白一挺胸,冷冷说道:“大姑娘心愿已偿,可喜可贺,在下局外人冷眼旁观,增长了不少见识。”

黄珍微微一笑,道:“我那燕妹妹少不更事,日后还望你多多照顾。”

左少白听得茫然不解,道:“大姑娘此言何意?”

黄珍笑道:“我那燕妹妹如非是心有所属,只怕也不肯这般轻易的交出信物,你为她不避艰险的赶来助拳,她为你保留下完好无损的身体,投桃报李,我这作姊姊的当替两位在神前祝福。”

左少白心中已有些明白,正待反唇相讥,瞥见黄燕双手捧着一柄黄色刀鞘的古刀,缓步走了出来。黄珍、华峰山一见那黄鞘古刀,立时拜倒地上,黄珍叩了一个头,急急站起,伸手去接那古刀。

黄燕身子一侧,让避开去,道:“姊姊不觉着太急些么?”

黄珍尴尬一笑,道:“咱们姊妹从小就在一起长大,难道妹妹还不知道姊姊性子急么?”

黄燕道:“这柄关王刀已入姊姊之手,姊姊就成了咱们这关王门中的掌门人,那时不论姊姊传下何等令渝,咱们关王门中弟子,个个都得听命。”

黄珍道:“妹妹可是信不过姊姊么?”

黄燕道:“我如信不过姊姊,也不会把这关王门中至高的信物,关王刀,交给姊姊你了;不过,姊姊也不用太过迫急,待小妹收拾好行囊,亡父遗体棺木上车之后,再把此刀交给姊姊不迟。”

黄珍道:“不迟,不迟,妹妹可有要姊姊相助之处,尽管吩咐。”

黄燕道:“劳姊姊派遣你几位心腹属下,把咱们爹爹的棺木抬上马车。”

黄珍道:“这个自然。”回手一招,接道:“你们过去四个,帮助二小姐抬运上代掌门人的法体、棺木。”

那些黑衣大汉应了一声,奔过来四个人。黄燕目注左少白微微一笑,道:“三位虽非为我助拳而来,但却助长了我不少胆气,有劳三位和我一起走吧。”

左少白道:“咱们兄弟志在收回兵刃,兵刃既已取回,自然是该走了。”

黄燕当先而行,秋娟和另外两个青衣小婢,紧随在黄燕身后,左少白等三人,跟在三婢后,隐隐间流现保护之意。黄珍带着华峰山等走在最后,直奔后殿。

黑夜如漆,伸手不见五指,但那黄燕地形熟悉无比,夜暗中放步疾走,不稍犹豫。她一快,牵动了全局,个个跟着她放步而行。穿过两重院落,到了一座耸立的大殿前面。

左少白目力过人,凝神望去,只见两扇紧闭的黑漆门上,似是贴了一张图案,那纸色和黑门相差不过,夜暗中看上去很难分辨。

但见黄燕举手一指,借机撕去了门上的图案,“唰”的一声,拔出手中古刀,探入门缝一拔,两扇大门呀然而开。

左少白暗暗忖道:原来这把古刀,还兼开启这殿门作用。

大殿中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氛,使人有着如置身鬼域之感。突然间火光一闪,一个火折子,高举在黄燕手中。火光下,赫然停着一口密封的棺材。

黄燕摇晃手中的火折子,道:“姊姊,这就是盛殓父亲遗体的棺材了,你要人抬起来吧!”

黄珍道:“哪座铁的小巧关王神像,可也在此殿中么?”

黄燕道:“那神像就伴在父亲灵前。”一晃火折子,火光突然大盛,照亮了全殿,果然有一座一尺左右高低四寸宽的铁铸神像,放在一座特制的木盒之中,黄燕用手中火折子指了指铁像,道:“秋娟,抱起来。”

黄燕回过身子“啪”的一声,投去了手中的火折子,道:“现在请姊姊送小妹登上马车,这柄关王刀,就可以交给姊姊了。”

火光一闪而熄,大殿中又恢复伸手不见一五指的黑暗。

夜暗中只听华峰山自言自语的说道:“当值的弟子,哪里去了?这关玉门当真是得好好的整顿一下了。”

黄燕冷冷接道:“但愿华老前辈大展雄才,帮我姊姊,把咱们这关王门整理的有声有色,能在江湖上争得一席之地。”

黄珍深恐华峰山忍不下气,接口顶撞黄燕,急急接道:“妹妹虽然交出了掌门之位,但对咱们关王门中事,不能就此不问,日后还得仗凭妹妹大力鼎助呢!”

说话之间,人已出了侧门。左少白抬头望去,果然在一片空地中,停着两辆马车。两辆马车都已套好了健马,每辆车前,站着一个青衣小帽,手执长鞭的车夫。

左少白暗暗忖道:“这黄珍不但备下马车,竟连车夫也早已备好,似是料定黄燕今夜非走不可。”

他想黄燕目睹其情,非得讥言讥语说黄珍几句不可,哪知她竟是连一句风凉话也不说,指命四个大汉把棺材放在前面一辆车中,让两个青衣小婢随车相护,自己却和秋娟登上了第二辆车。

十二个黑衣大汉,自动分布开去,团团把马车围了起来。

黄燕视若无睹,举手对左少自招了一招,道:“三位也请上车吧!”

左少白正待婉拒,黄燕又接口道:“我顺便送三位一程,也好借机和三位谈点江湖情势。”左少白心中一动,暗道:“莫要是谈的白鹤堡,此机岂可错过?当下接道:“我等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有劳二姑娘了。”举步跨上马车。

他一上车,黄荣、高光自是一语不发的跟了上去。黄珍重重的咳了一声,忍下了将要出口之言。

黄燕娇笑一声,道:“姊姊不用急,小妹忘不了交刀的事,姊妹请过来接刀吧1”黄珍依言而行,走到车前。

黄燕缓缓取出古刀,道:“姊姊要好好保管此刀。”

黄珍接过古刀,说道:“为姊姊的定当善保此刀,使咱们关王门,能在江湖上出人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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