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上午间,连遭两个抢匪的打劫。
头一个抢走了他的绝大部分钱款资本,还暴打一顿。
第二个一心想发大财的抢匪却只得了些残羹剩汁,老羞成怒的后来者高声呼喝。
“快拿出钱来,别耍花样,不然一刀做了你!”
“你叫我拿钱,我也只有去抢,你当我会变啊?
这不,我的钱都叫第一位大爷掳了会,这位大爷,你迟到了,要不我给你看!
“说完带着那个迟到者把整个家天翻地覆,筛了三遍,最后把自己的几个口袋全部翻了过来,说道:”现在你相信了吧?我的一点儿本钱都给了刚才那位大爷。““别耍花样!快拿钱来!”
迟到者依然不依不饶,架在好商上的刀也按得更紧了。
奸商把心一横,全然不顾自脖子上滴下的丝丝血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拿去吧!”
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好,我就要了你的命!”迟到者手一慢,便切掉奸商的头。
抢劫罪叛得很重的,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灭口。
北爪禅宗一如那个奸商,任南麟战鬼如何相激,就是拿不出钱财——使不出本领来。
正如那奸商自己所言,自己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屯积所积攒的一点积蓄,(指北爪禅宗的全部本领)都教第一位大爷(指东狱神邪)掳了去,再也拿不出值钱的东西(指好本领)来了。
难怪会让南麟战鬼兴味索然。
南磷战鬼兴味索然,但仇却不能不报。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杀子之仇,更不共戴夫。
父母对待子女比子女对待父母的爱更刻骨铭心。
哪怕是一个逆子。
逆子也是自己的血肉。
所以,斗至后来,南麟战鬼还是一拳轰向了北爪禅宗的头部。
他只是想一拳打掉北爪禅宗的嘴巴,却不意这一拳却把毫无抵御之力的北爪禅宗的下半个头部轰飞。
被轰飞了半个头的北爪禅宗终于得到了解脱,得以歇息。
当初,李四修理那只恶狗时,也是一刀自狗眼处切掉了那只狗的嘴巴。
因气极,这一刀重了点,方向没把握好,所以那狗的下半头部也未能幸免,被连累。
谁叫它的嘴那么馋?
第三十四章人间比翼
东狱神邪修理完了北爪禅宗,径直往斗得正酣的刀仔、盘龙四人走去。
其实,在北爪禅宗乍见到东狱神邪而惊呼出声时,盘龙、刀仔等四人便听到了北爪禅宗那一声失魂落魄的惊叫。
北爪禅宗一见东狱神邪便如遭雷击,而刀仔一听到东狱神邪的名字,心里震动不亚于北爪禅宗,只不过,他不是害怕,而是欣喜。
莫大的欣喜之情瞬间便淹没了刀仔。
我们不难想象,一个和母亲离散了三天的牛犊重新回到母亲身边的心情。
甜犊情深!
而刀仔和其父却整整分离了十六年!
十六年?十六年对于人的一生来说,能周转几次?
对一个只剩半生的东狱神邪又能周转几次?
自刀仔能够记得自己做梦时起,他做的梦里面有百分之九十是和自己的父亲有关的。
幼时东狱神邪那点淡弱的印象总是象经典影片一样在刀仔的脑海里重复翻映。
梦里的东狱神邪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刀仔心目中最最温馨的记忆。
更何况东狱神邪在整个天下的招牌是那么响,任何一个儿子都为摊上了这样一位叱咤风云,笑傲江湖的英雄父亲而自豪,而骄傲。
自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世后,追寻到自己的生父是刀仔最大的夙愿。
乍一听到自己的父亲如天降之际,刀仔一下子便莫名地有了一股流泪的冲动,但怎奈盘龙却反而加强了进攻,难得分心。
盘龙之所以一听到东狱神邪到来,便加强了攻势,是因为他分了心。
分心太长。
他对东狱神邪到来的恐惧较之北爪禅宗更甚上十倍。
他做梦都不会忘记地狱黑洞内自己恩将化报,出来后更是对刀仔和神使的连施辣着。
他做梦都不会想到东狱神邪竟福大命大提前出了地狱黑洞。
当然,东狱神邪也是做梦都不会忘记盘龙在他背后使的那一记冷拳。
更不会轻饶盘龙的再度胡作非为。
所以,盘龙加快攻势,妄图抢在东狱神邪击败北爪禅宗之前解决掉刀仔二人。
或者是逼退二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要留下哪肯定只有一条路——死!
涉及到身家性命的安危,盘龙顿时便如疯了的狗一样,没命地咬人。
盘龙用他的那双铁拳暴风骤雨般轰向刀仔三人。
盘龙一发威,果然不同凡响。
饶上合了刀仔、神使三人威力,三人也还是被他的这一抡暴风雨式的进攻迫得乱了手脚。
即便是盘龙一心想退敌,而刀仔三人却因分心减弱了攻势,少了配合的默契。
神使、火云为啥也分心?
神使当然应该分心。
神使是刀仔的妻子,东狱神邪又是刀仔的父亲。
那么东狱神邪又是神使的什么人?神使又是东狱神邪的什么人?
东狱神邪当然是神使的公爹,神使当然是东狱神邪的儿媳妇。
这是废话。
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面。
其实应该加上一个附加条件,如果这个公婆还没驾鹤西返的话。
同样,五媳妇总要见公爹的面。
同样加上附加条件,如果这公爹没有赴瑶池的话。
东狱神邪当然还健大,而且就在神使的眼前。
虽然神使不丑,而且是非常非常的漂亮,但在自己钟爱的人的父亲面前第一次亮相,总免不了那么几丝激动和不安。
世人都是这样,在第一次和自己喜爱和钟情的人或者是和这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的人见面时,都免不了这种情绪。
所以人们常说,越喜欢一个人却越怕看到他(她),(朦胧时期)。
比如我。
所以不由得神使不分心。
火云又为啥分心呢?
火云也有理由分心。
东狱神邪的大名大德可谓家喻户晓,路人皆知,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习武者甚至包括他的那些死对头都不由得不视之为楷模,崇拜的偶像。
他在芸芸众生心中的地位决不亚于万克尔。乔丹在铁杆蓝球迷心中的份量,也决不亚于曾经的马拉多纳在铁杆足球迷心目中的份量。
人家的球迷会为了见他们心目中的上帝一面,会在人家的屋檐上呆上几天几夜,不喝不吃不睡,会冒着被同行踩成肉饼的危险去获得这些上帝的墨客,更会为了这些上帝而舍了自家的卿卿性命。
既然东狱神邪在火云心目中地位和这些上帝在球迷心目中的地位可相提并论,毫不逊色,为什么火云就不可以为东狱神邪的突然光临,幸临而稍稍魂真神倒呢?
所以,火云也有理由分一分心。
还有理由分心的是那些胡笳堂人,他闪虽训练有素,但也和火云一样俱是凡人。
向往、崇拜伟大,追求、亲近先进是人类的本性。
盘龙的速战速决的企图显然落空了。
因为虽身在战场心在东狱神邪身上的他已经听到了东狱神邪“踏踏”朝自边来的脚步声。
而听在盘龙的耳里,却是死亡的前奏。
“盘龙!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东狱神邪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怨恨和怒意。
越是这样,盘龙的心便越凉。
笑面虎才是最可怕的。
在听到东狱神邪趋近的脚步声时便停止了攻击的盘龙怔立当地,说不出话。
盘龙罢手,刀仔三人也便罢了手。
“来吧!”盘龙毫无表情。
一切都不用说了,说了等于没说。
盘龙是聪明人,当然明白这一点。
他知道自己已成了过街之鼠,众矢之的。
你揣住了老鼠的尾巴,老鼠也咬人自卫的。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更何况还是盘龙这样的人呢?
盘龙自不会束手待毙,要作抗争。
记得一位著名的乒乓球运动员说过:人生能有几回搏?
盘龙都差不多闻到了自己身旁腐朽发臭的味道了,还不搏更待何时?
况且,盘龙也还有点不小的本领——具备十成的暴血力量。
这也称得上是一笔天大财富啊!
若在一般人的面前,盘龙绝对是亿万富翁,真正的款爷,碰到有人居然在他面前露富时,他自会火冒三丈,跳起老高,指着露富者的鼻梁吼道:“就这点本钱,你神气个球!老子九牛拔一毛也能把你的最后一条裤头都买了来!
但是在东狱神邪的面前,盘龙却是不冒火,不跳高,不骂人,更不敢戳鼻梁,整个一个默默无闻,垂头丧气的焉皮狗。
因为东狱神邪什么万富翁都不是,他的财产多得无法统计。
这世界,有谁曾探到了东狱神邪的底,摸清了他的底呢?
高深莫测就会让人心寒胆颤。
如果有人要折磨自己,我建议他自万丈高的太空中跳下。
在那种高深莫测的距离里坠落不把你的心脏骇破才出鬼。
但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大不了撒在裤裆里,污了自己的清白。
盘龙决定搏了,大不了毁了自己。
大活人总不能被人活活吓死吧?
何况盘龙也不是被吓大的。
盘龙也还算得上是一只强壮的老鼠呢!
听说有个地方,颠倒黑白,白猫经常黑老鼠吃掉。
究其原因,两个。
一是那里的黑老鼠大都人高马大,身强力壮,如重量级拳击手一般,而那里的白猫却长了一副老鼠的骨架,四肢短小,体孱多病,像侏儒症患者。
显然,二者是不能单挑的。
二是那里的黑老鼠本就是个个蛮屠伙一个,却喜结群而猎,白猫原本先天不足却又好单行夜路。
正常,经常走夜路,肯定要撞鬼,所以单身的白猫经常撞上黑鼠兵团。
结果,自是瓜而分之,想跑,免开尊口。
今天,盘龙具备了黑老鼠的第一个条件,可东狱神邪却不是庙里的和尚,吃素的,二者根本不能单挑,偏偏盘龙今天又是孤家寡人。
所以,今天黑白分明。
老鼠斗不过猫。
这是一般规律,在今天更是定理。
虽说猫一般是不收鼠作徒弟的。
可盘龙却上了东狱神邪的为期两周的速成培训班,盘龙的举手投足,呼吸吞吐都是东狱神邪授的。
也就是说,盘龙身上的那点本钱是东狱神邪放在银行的活期存款。
盘龙只不过是二十四小时候全天候服务的柜员机,并且没有双休日,东狱神邪则随到随取,全凭兴致或需要。
看来,东狱神邪今天虽不需钱用,却很有兴致去取钱。
钱是他自己的,愿啥时取便啥时取,这是他的权利。
当盘龙像被揣了尾巴的老鼠对东狱神邪乱叫乱咬一气之后,东狱神邪便来了兴致,取出了他的存款。
经过是这样的。
盘龙斗至五分钟后,毫无效果,大急大怒之下,全然不作防御,双手同时贯向东狱神邪的左右胁。
意欲一击必杀。
这一招确实有点威力。
快速发出的这两拳没有让东狱神邪作左右避让的余地,如果这样避让,因盘龙是双管齐下,总有被一拳击中的可能。
像这样的一拳,足矣!
但东狱神邪也不能来个铁板桥,一仰身让盘龙双拳走空。
因为这样一来,等于把自己的裤裆卖给了对方,盘龙又顿时在那特级保护区跨上一脚才怪。
像这样的一脚,足矣!
东狱神邪是何等人物,闻弦歌而知雅意,早料到了盘龙的后着。
所以这些似是而非,看似可行其实非然的措施都没采龋高手过招,一讲究劲道,二讲究速度。
其中速度的重要性尤甚于劲道。
东狱神邪便是靠了速度的优势避开了盘龙这致命双击。
而且,还还以颜色。
东狱神邪以玩魔术,搞隐身法一样的速度技巧捷拳先登,在盘龙的双拳未达到目的地之前在盘龙的头顶先行着陆。
这一招速度甚于力道,所以并没立马要了盘龙的小命。
但是盘龙的出击还是被东狱神邪那和尚敲木鱼一样的一点击而致破产。
更可怕的是,就是这么轻描淡写,云淡风轻的一个点击都把东狱神邪存款的为数不多的利息也要了去。
盘龙受伤后仅存的一点力量都被这一点击抢劫了了。
这可是盘龙自己的固有资产。
“哈哈,那天你想害我而偷击我头部,不想却打通了我被封的‘任督’二脉,记得吗?我跟你说过,除非意外发生,否则,四年之后才是我的出洞之期,今天,我同样击了你的头部,不过却是封了你的任、督二脉,这叫行其道而反之,懂吗?”
东狱神邪又发出了哈哈大笑。
“只不过,不好意思,这次顺手牵羊附带将你自己的力量也废了,拿多了,不好意思!”
看来东狱神邪今天兴致真的不错,还很幽默。
“你,你……”盘龙才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盘龙已经是一个输光了身上所有钱财的赌徒了,但还不够赔。
输光了的赌徒如果被追债人再逼上一逼,通常会出现两种情况。
一是脱下手上戴的表(如果他戴了的话),再持下顿脖子上的项链(如果他挂了的话),再脱下身上的衣裤(这倒是人人必备),还不够,就只有最后一着——脱裤头(如果对方非常吝啬或存心刁难,而这个赌徒的裤头又是名牌且还不脏的话。)这也便是人们常说的输得裤头都没得穿。
二是逼上梁山,猛然地一把掀翻了桌子,跳了上去,自腰间拔出一把锃亮的杀猪刀(听说那个地方好多人都带这个玩意儿,事先武装好的)来,一手叉了腰,一手拿刀指着追债人吼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来拿!”
这便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嘴脸。
盘龙不会脱表持链褪衣松裤头,就是他干,东狱神邪还不干呢。
也不会自腰间拔出杀猪刀来,作破釜成舟,孤注一掷,最后一击。
他已没这个能耐了。
心有余力不足矣!
完全的待宰的羔羊!
“我千里迢迢赶来这里,有两个目的。”
东狱神邪并没有马上杀了盘龙性命的意思。
“一个目的是来送两个人,另一个是接两个人。”
东狱神邪看着已面如死灰的盘龙慢慢说道。
“但是,在我要做这两年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想你是不会介意的。”
东狱神邪最后一句话倒不是存心幽默。
“我想问你,当年一直追随我侍奉我的仆人,也就是你的亲生老爹,到底怎么死的?”
东狱神邪已经料到龙拜仁是真的死了。
这个问题盘龙真的不介意回答。
盘龙拿那双如死鱼般的双眼前在石室便已经洗掉易容膏的刀仔和神使后,用一种似乎很仇恨的声音答道:“是刀仔杀死的!”
一句话震动了东狱神邪的心。
他不禁朝这未来的及相认相识的儿子刀仔望了一眼,看到刀仔满面愧疚的低下了头。
“不,不全是这样的,刀仔是误杀了龙拜仁者伯,这些都是盘龙预谋的!”
一直不曾开口的火云帮刀仔辩道。
东狱神邪不禁又望了一眼一脸正气的火云,有些相信。
盘龙已是横下一条心,将死之人无所谓,不再开口辩解。
“为什么?”
东狱神邪问道。
“当初我只是想引刀仔去血地狱,因为我想刀仔成为强者我和共打天下,血地狱的规矩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