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爪禅宗的!
这颗小小的九药便可以让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眼神都遵从北爪禅宗所给的标准。
他们就像是一个个被放飞的风筝。
而风筝的线却全部攥在北爪禅宗的手里。
而且这线的质量是绝对可以放心,是信得过的产品。
北爪禅宗对他的药丸就很放心,一颗药丸就会让每一个手下享用一生,百分之百不会出点滴差错。
所以这伙人在北爪禅宗的指示下,卖力卖命,视死如归,决不后退半步。
一如演唱比赛台上用假声的蹩脚九流演员。
只管模仿口型,手舞足蹈。
唱得悦不悦耳,关他(她)鸟事。(只论及真功,荣誉名次除外。)那是幕后替音的职责。
所以,这些家伙只管打,死与不死关他们鸟事,反正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如果光是这些勇士倒不是大问题,不虔于此,可是加上一个阴险的北爪禅宗冷不防在旁伸拳蹬腿,南麟战鬼感到压力不校时间稍长,便益感不支,败象渐显。
“想不到出师未捷身先死!”南麟战鬼心里暗叹。
正消沉间,“踏踏踏”又响起了一阵响亮的脚步声。
声音宏大,整齐划一,一如部队的行兵团。
或是像仪仗队。
斗得正酣的盘龙、刀仔、神使三人立即住了手,抬头张望。
北爪禅宗也打住了动住,只剩那些“没了”脑袋瓜子的手下仍在作不歇的冲锋陷阵。
进攻不歇,南麟战鬼当然也不能停下。
除非他想死。
北爪禅宗、盘龙等四人这么一望,只听得那阵脚步声已响到了百十米外。
一支约三百人的规模庞大的仪仗队。
近前一看,三百来人都拿一支乐器,人手一支。
与通常的仪仗队不同的是,这支仪仗队的乐器名目没有那第繁杂。
非常单调,清一色的胡笳。
西域的一种流传很广的乐器。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这个乐队指挥领队也没像普通乐队指挥那样拧着一根细小的打狗棒,或是比较粗壮的筷子。
而是两手空空,不,是一手空空。
一脸络腮胡,满脸刚毅,赫然是失踪半年的火云。
“火云?!”刀仔第一个惊呼出声。
现在在刀仔的心里,若论还有人能让他最能铭记和感激的,首推刀仔的父母和龙拜仁他们对他有生育养抚之恩,给了他的第一次生命,其次使是神使和火云,他们曾双双把他已跨进阎王殿门槛的那只脚拽出来,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刀仔!”火云回应了一声大呼。
不同寻常的相处和不同寻常的见面让他们各自的眼眶湿润润的。
“火云?这家伙没死!”
第二个倍感吃惊的是盘龙,想不到又多了一块绊脚石。
“我来助你!”火云冲刀仔高喊。
“我们还可支撑,先助他吧。”刀仔一指南麟战鬼。
刀仔在南天海呆了几天,知道南麟战鬼只是一个忠直之人,并不奸滑,对他也无甚恶感。
刀仔的话火云不会不听。
“我叫手下助他,我们一起对付这忘思负义的家伙!”盘龙在火云的心中,早已死去,坟头上都长了老长的草。
火云说完,来到了刀仔和神使身边,同仇敌忾,同舟共济。
一切不用言语,三对一,扭在一起。
北爪禅宗正为那些手持胡笳的异族人狐疑地,那些人却同时一抬手,奏起乐来。
仪仗队是给人家做红白喜事的。
但这支仪仗队却不尽然,只做白喜事,不做红喜事。
三百来人一齐动口,整个空间立即便被一种乐声弥漫了。
这哪里是音乐,这全然是最最扰人的噪音。
其间汇取了天地一切可怕恐怖刺耳让人心惊肉跳的声音。
诸如雷鸣,狮吼,虎啸,狼嚎,厉鬼磨牙等等。
三百个人,便发出三百种声音。
盘龙、北爪禅宗等这些力量非常高,定力也非常高的人听了,都觉难受欲呕。
北爪禅宗的那些属下听了,可就惨了。
有哭有笑有跳有舞有吐的,甚至还有拉肚子的。
这种天地怪音刺激了他们的每一个器官,打乱了每一个器官的原有功能,包括肠胃。
这些人脑子不正常,可生理反应还是尚存的,新陈代谢也正常运行。
时间稍长,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二三百人很快便成了焉皮蛇。
北爪禅宗再怎么吼叫,都于事无济,更何况他还要对付一个南麟战鬼。
时间再一长,那二三百条焉皮蛇纷纷像嗅到了死的老鼠一样,伸伸腿,弯弯腰,从此睡个安稳觉,再也没有人打扰。
北爪禅宗听了纷纷仆地声,痛掉半页心。
这可都是他的杀人机器,意毁于一旦。
但鞭长莫及,无可奈何。
由于火云的介入,刀仔一边的不利形势立刻得到改观。
一时间打了个旗鼓相当。
北爪禅宗和南麟战鬼也斗得难解难分。
那些已顺利完成任务,摆平了对方的胡笳堂人都整齐地立于一旁,看场中六人相搏,作壁上观。
其实,就是他们想上阵也不成,和北爪禅宗等人相较,还是差了很大一截,难起作用。
喧闹的场面又一次恢复平静,各人都在用最简捷最原始的方式来了结各自的恩怨。
“哈哈,北爪禅宗,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平地起惊雷,又响起了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
这已是第四次有人忽然插话了。
北爪禅宗闻言,不由一震,趁南麟战鬼也收了手之际,抬头一望。
他看见了一个有着一头长发,两道剑眉,三络长须的如道如仙之人。
“东狱神邪!”
北爪禅宗魂胆欲裂,真正感到了一丝凉意,嗖忽忽地自脚底升起。
仿若面对的是勾命无常。
“你,你怎么还活着?”一向伶牙俐齿的北爪禅宗竞磕巴起来。
“哈哈,想不到吧?”东狱神邪脸上并未显出十分高兴的神色。
东狱神邪并没变多少,只是脸色显得苍白,那是久不见光的缘故。
在北爪禅宗发现东狱神邪的同时,南麟战鬼也同时发现了,只是面对这个十六年前的对手,他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十六年前的印象太深刻了。
“南麟老兄,这里没你的事,我和这家伙算点小帐,请先避避吧!”东狱神邪话却也很强硬。
“怎么没我的事?他杀了我儿子,这还不关我的事吗?”南麟战鬼气极,反驳道。
“哦?有这等事,这值得考虑!”东狱神邪虽然行事怪僻,但并非不讲理。
“这家伙十六年前算计我,今天又想算计我的儿子儿媳,我不会放过他的,你说我们怎么办?”
东狱神邪询问南麟战鬼。
仿佛北爪禅宗是一条贪吃作恶的狗一样。
前几天刚到张三家咬伤一只鸡,稍后又到李四家吃了一只鸡。
张三和李四恨死这条不是他们养的却专害他们的可恶的狗。
两人都想来这条狗而后快。
问题是现在由谁来执刀,修理这只恶狗。
让张三来吧,李四不服,李四来吧,张三又不甘。
但张三和李四没有仇怨,他们要共同对付的是这只狗。
总不能让张三和李四相残吧?
若然,不让这只狗笑掉门牙才怪呢!
所以张三和李四计议,想个较公平的法子来惩罚这只狗。
思来想去,还是张三聪明,想出了一个两全齐美的处置方案。
因这只狗先咬伤了张三家的鸡,而后才吃掉了李四家的那只鸡。
所以决定,先由张三施刑,把这只狗修理修理,但是不能致死,再由李四来,往死里揍,打死为止。
张三一说,李四一想也着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只好表示同意。
因为两人不能一起上,对付一只狗,一个畜牲,那太没风度了,况且,这只狗也不是铁铸的,那么抗打。
东狱神邪是张三,李四是南麟战鬼,而北爪禅宗,便是那只——狗!
一个可恶的,该死的狗!
十六年前对东狱神邪一战,留给北爪禅宗一道永不消散的阴影,让他经常大半夜做恶梦,梦见东狱神邪来勾他的命了,冷汗直冒。
今天,东狱神邪果真来勾他的命了,只不过不再是他在梦里,让他虚惊,而是活生生地立在他面前。
虽然不是在梦里,但北爪禅宗还是止不住冒汗,冷汗!
一看到乐狱神邪便冒冷汗,已经成了他的心玻东狱神邪绝对会让每一位对手出虚汗。
因为他委实可怕。
任何一个人有了这样一个敌人,都绝对不是件愉快的事。
“北爪禅宗,咱们今天可得有个了断,旧帐新帐一刀切了,来吧!”东狱神邪言毕,举直居中手作了个刀状。
北爪禅宗仿佛真的看到了一把刀,泛着寒光。
而且,那刀直奔自己的颈脖子而来。
“啊!?”
北爪禅宗撞鬼一般,一声惊呼,向东狱神邪扑了上去。
“来得好!”乐狱神邪一声大叫,完全一副欢迎进攻的模样。
“踏踏踏”一声巨响后,北爪禅宗虽使出了十成的心血神速力量,但仍不免被击得倒退址步。
可东狱神邪只是使出了八成的烈血离火之功。
十六年前,北爪禅宗合另外二强之力尚不能胜了东狱神邪,今天单挑,更是捉襟见肘,难于上青天。
五分钟后,北爪禅宗的汗流得更欢了。
不过这次流的是热汗。
已不知有多少焦耳的能量转化成了多少卡的热能。
北爪禅宗如同一个被置于烈日下的冰柜,内冷外热。
他的心却是凉透了。
狗急跳墙,狗逼急了也会掉过头来咬人。
北爪禅宗显然被逼急了。
他施出了看家本领——云手。
这可是他的压轴戏。
云手威力非凡,似仙似幻,神出鬼没。
给人治病于无形,要人的命也于无形。
今天更是班门弄斧,小儿科。
东狱神邪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气不急地破了他的拿手好戏。
仿若织女穿针引线,游刃有余,并已脸上挂着几丝讽刺的笑意。
仿佛正在欣赏一个小丑的蹩脚表演。
“大家快来看,快来买呀,最俏最流行又最便宜的裤子啊,快来快来呀,不然买不到了。
卖裤子者边大力宣传边翩翩起舞,走着模特儿,仿佛正走过T形台的天桥一般,他身上穿着一件样品。
“嘿嘿,大家快瞧,这位叔叔不害臊,还穿开裆裤呢!”冷不丁,一个嫩稚的女童声音响起。
围观者闻声一看,发现一位五、六岁的小女孩用手指了指场上的表演者,然后双手紧紧捂住了面孔。
大家又顺着小女孩的手指一望。
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原来那位卖裤子的青年因过分激动,动作太夸张了一点,专业不够水准,把本来余地就有限的紧身牛仔裤自屁股到裤裆处崩破了,露出了里面黑不溜秋的破了好几个洞的三角裤头,和从破洞处能窥见的生了疥疮而显得缤纷五彩凹凸有致的屁股蛋来。
只是他自己却因太过于投入而没察觉。
卖裤子青年见大家的眼睛齐刷刷行注目礼地盯住了自己的裤子,(其实只是很小一部分屁股)以为大家动心了。
“有希望!”卖裤子青年扭得更欢了。
但是,三分钟后,他便停止了表演。
因为,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事情仿佛有点不妙。
哪里不妙呢?卖裤子青年皱作凝思状。
他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屁股一直是大家的焦点,是大家眼睛工作的重心,一百年不动摇一样。
这才醒悟是自己的屁股出了纰漏,有了问题。
难怪那里一直感觉不同,一直都凉嗖嗖的,莫非是空穴来风?
卖裤子青年不由得慢慢地低下头去,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朝里探头一望。
“我的妈呀!”
果然出了漏洞,还是大门洞开呢。
“哈哈……,哈哈……”围观者终于各自捧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们快走,快走,这裤子我不卖了,坚决不卖了!”
卖裤子青年现在在赶那些观众了,他急着要收摊遮羞去。
众人恋恋不舍地四下散了。
一个现代的皇帝的新装的故事。
东狱神邪也是马上结束了北爪禅宗的表演——云手游戏。
但是他却没有赏几声笑声,而是向北爪禅宗要了两样东西。
——一只左手和一只右脚。
其实,这两样东西都不在北爪禅宗的身上。
只不过它们不再属于北爪禅宗,不听他的使唤了罢。
它们俱被东狱神邪以强力震断。
哲学上有句话:割下来的手便不再是手了。
强调的是局部和整体的联系。
北爪禅宗的手虽然和自己的躯干还连系,但却没有关系。
所以,他们也便不再配来司职北爪禅宗的手脚,形同虚设。
这便是东狱神邪给北爪禅宗对他一家三口两次相害的惩罚。
当初张三修理那只恶狗时,也是打断了那只恶狗的一手一脚。
只不过拿那只狗的一只前脚当了手的替身。
狗一般都是拿前脚作手用的。
看来已是哼哼唧唧,痛苦不堪的北爪禅宗,东狱神邪毫无表情地对立在一旁观战的南麟战鬼说:“我的工作基本到位了,善后工作便是你的事,你来吧!”
说毕,向刀仔那边还在酷斗的四人迈去。
南麟战鬼早就手痒痒,只因有约在先,不好插手。
“终于轮到自己了!”南麟战鬼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他还真有点担心东狱神邪刚才一个闪失,要了北爪禅宗的命。
自己总不能对一具尸体出气吧。
还好,北爪禅宗还没变成一具尸体。
若在平时,南麟战鬼一赌气,说不定不会拿自己显得楚楚可怜的北爪禅宗作敌。
趁人之危不是他的本性。
可是,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说不定以后便难得找到北爪禅宗,况且想到他自己那个逆子南星的惨死,南麟战鬼就成了气球。
肚里全是气,怒气!
俗话说:嘴馋不问猪娘肉。
南麟战鬼气极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北爪禅宗,我己经勿需和你费口舌,若你还能赢我,算你命大,有菩萨保佑,否则,你便认命吧,南星昨夜托梦给我,说地狱太冷,炕头不暖和,叫你去给暖暖脚呢!”
北爪禅宗不能置一辞,面上因易容,看不出表情,却有汗滴汩汩流下。
热汗又变成了冷汗。
痛的!
但是,北爪禅宗却是不肯求饶之人,他也知道,求饶也是瞎子点灯——白费劲。
困兽犹斗。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抢先下手。
北爪禅宗摇摇晃晃地扑向南麟战鬼。
刚才南麟战鬼对北爪禅宗还没多大胜算,现在可是十个指头夹田螺——稳拿。
北爪禅宗毕竟已是二手货了,给东狱神邪修理得半死半活了。
对付这样一个半死半活的残疾人,南麟战鬼就像是文与可画竹子——成竹在胸。
或是大厨炒花生米——小菜一碟。
更何况北爪禅宗已教东狱神邪打掉了信心,更打断了一手一脚。
教他如何面对一个气势汹汹,宛如凶狠的屠伙一样的南麟战鬼呢?
所以,南麟战鬼很轻松地便把北爪禅宗这碟小菜做了,搞定了他。
面对渐渐没了还手之力的北爪禅宗,南麟战鬼兴味索然。
北爪禅宗便像一个不幸的奸商。
在一上午间,连遭两个抢匪的打劫。
头一个抢走了他的绝大部分钱款资本,还暴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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