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不过,这全都是托了你的福啊!”盘龙满含怨恨地说。
“大哥……”刀仔欲辩不能。
“不过,话说得回来,我还真的感激你呢,此番我二次踏足血地狱,不但重新回复了力量,而且令我的力量得以猛增,哈哈!”
“恭喜大哥!”刀仔由衷地道。
“恭喜?不过,等一会你便不会说这话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力量突增吗?”
盘龙狡黠地问道。
“不知道!”刀仔老实答道。
“告诉你吧,这全都是你老爸那老不死的所赐,哈哈!”盘龙仰天大笑。
“我老爸?你是说东狱神邪,他还活着?他现在在哪里?”刀仔乍闻自己多年来一直追寻的父亲的消息,禁不住内心的激动,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不是说那老不死的说谁?现在在哪里?告诉你也无妨,他现在在地狱黑洞,不,不对,应该在地狱里,哈哈……”盘龙又是一阵大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刀仔隐隐听出了不详。
“傻瓜,这都不懂吗?那老家伙已经被我了结了,哈哈哈哈……”盘龙笑得更欢了。
“你……你……”刀仔一时丧失了思维。
“这有什么不对吗?你刀仔欠我的那么多,我自你老头于那里获得赔偿,这叫子债父偿,有什么不对吗?”盘龙脸色一变,狠狠道。
“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不再是我的大哥!”刀仔的心一阵剧烈的酸痛。
为只在幼小时候自己依偎过而此后隔离了十六年的父亲的死,也为自己心目中幻想的那个永远的大哥的彻底死亡。
“说得对,我早就不是你的什么大哥,你也早就不是我的弟弟,顺便告诉你,我这次特意北上,并不是如你所想,来救你的,而是来杀你,你让我失去了太多太多了,杀了你老爸怎么消得了我心头之气,这笔帐非你自己偿还不可,我将你救出,只是不想你死在北爪禅宗的手上,而要死在我的手里,哈哈……”盘龙更加放肆了。
“该死的家伙!”一直不曾出声的神使再也忍不住了,骂了一句,向盘龙冲了过去。
“来得正好,刀仔,你曾经杀了我的女人,今天我就以牙还牙,杀了你的女人,让你尝尝自己女人被杀的滋味!”盘龙说完,一声大吼,运足了力量,硬硬地迎向神使轰来的凌厉的一击。
刀仔深知盘龙的厉害,如今盛怒之下,双方俱是全力施为,如果这一招双方硬接,神使势必会伤在盘龙的掌下。
大急之下,也大吼一声,聚了全身之力,去抵盘龙那全力一击。
至此,昔日患难与共的手足兄弟最终生死相见。
盘龙尽了全力一掌轰向神使,欲置神使于死地,刀仔大惊大急之下,只得全力相抗。
“轰!”雷鸣般的响过后,刀仔和神使俱被盘龙倒退了三步。
盘龙在刀仔和神使的合力之下也禁不住晃了几晃。
盘龙的实力还是较刀仔和神使强上许多。
这是刀仔万万不曾料到的。
想不到短短半年时间,盘龙由一个伤残之身变为拥有如此强劲力量的人,若是在以前,刀仔一定会感到高兴万分,可是一想到盘龙也今天不再是自己以前的大哥,而是杀了自己生父的不共戴天的仇人时,刀仔在惊惧对方的力量同时更多地感到的是仇恨。
“盘龙!”
刀仔已经不再称盘龙为大哥了,而是直呼其名。
“你以前我当你是大哥,可现在不,你来我的亲生父亲,这仇个共戴天,我一定会报,现在我更不许你再来伤害神使!”
刀仔的话斩钉截铁。
“你和你那该死的老头子都是该杀之人,本来神使罪不致死,但是为虎作怅,而且你杀了我的女人,她是你的女人,所以也是死定了,今天,你俩人都得死,要想活命,就看你的本事了,你一向不是自恃强横,不把我放在眼里吗?今天你便尽管使出来吧!”
盘龙高声叫嚷,神情激奋。
“既已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有什么可说,让力量来决定我们的生死吧!”刀仔不再言语,主动出击。
盘龙也住了日,只管出招。
三人一时间都不开口说话,除了拳头相撞所发出的巨大轰鸣外,再无别的声音。
三方斗成一团。
这时天己微明,已是凌晨四点钟左右了。
在通向北方的一条大道上,由几个人组成的一个如部队里的“步兵团”样的队伍正全速前进。
为首一人,身形剽悍,满脸络腮胡子,面容坚毅,但少了一条左臂。
他,正是半年前为救刀仔毅然断臂的火云。
半年前,火云奋不顾身冲进盘龙设计的巨形风扇门口,以左臂截停风扇,从而让刀仔在受伤之后全身而逃,而自己却被风扇页截断了左臂。
盘龙见自己的属下皆背叛自己放了刀仔,大怒之下,狠命一掌劈向毫无招架之力的火云的头部,然后便匆忙离去。
金龙以为已受重创的火云受此一击,必死无疑,其实,不单是盘龙如此想,就是火云自己也作此想。
但是,实际上,盘龙的这一掌并没有要了火云的命,火云只是被击得昏了过去而已,匆忙之中,盘龙并没有仔细查看,只是看到火云如没了声息一样,便走了。
盘龙众叛亲离,盛怒之下,大开杀戒,逢人便杀,原来那些盘龙帮的旧属被他这一番屠戮,所乘无几,就是仅剩的少许,也逃得远远的,是以,盘龙帮在一夜之间遭到了覆帮的厄运。
待火云悠悠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三四点光景。
因断臂失血过多,又遭了盘龙的重击,火云身体非常虚弱,好在他身体异常结实,于是,硬撑着逃离了盘龙帮。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逃,因为这时盘龙帮已经不复存在,盘龙自己也正踏上了逃亡的征途。
由于帮派之间的争斗,火云平时在帮盘龙帮与敌斗争时,结下了不少的仇家,这时身受重创,力量几乎全失,因此白天不敢冒然上街寻医治疗。
待熬到夜晚之后,火云才悄悄溜进一家医院,说谎为自己的左臂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自医院出来后,火云徜徉在冷冷清清的街头,心里痛苦极了。
没想到自己一向死心为之效力的帮主盘龙竟是那样的一个卑鄙的家伙,连一块长大的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都要残害,想当初还是自己和他一道设计逼迫刀仔走上这条道的,想不到盘龙为了自己的私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想到当年自己和盘龙设计使刀仔进血地狱而牺牲了自己的老爸龙拜仁之事,这个时候的火云才顿然醒悟,盘龙为了让刀仔和自己一道打天下,闯江湖,连自己的亲生爸爸都不惜牺牲,今天他为了自己的野心,杀害刀仔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这一切都只源于盘龙的极度自私,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使用一切手段。
火云至此方才彻底看穿了盘龙的面目。
但是此时却不能对付盘龙,还得提防再次碰上他。
更得警惕的是,不能让与自己有瓜葛的仇家知道自己的情况。
该往哪里去呢?火云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此时所处的东方是个极度动荡不安的地方,且这里仇家众多,弄得不好便会成为别人的阶下囚,盘中餐,东方是决计不能呆了。
北方,更是不能去,那里是北爪禅宗的老巢,那可是原盘龙帮的老对手。
南方,相对稳定一点,但是听说近段时间许多许多的人都去了那里,说不定里面便有好多仇家,风声也是紧得很。
思来想去,最后只剩下一个西方了。
火云决定去西方。
因为西方虽然也像东方一样动荡不安,但是,这个时代哪个地方会一派繁华,太平无事呢?西方虽然较乱,但那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帮派,一个陌生人去了那里,不会引起哪个帮派的特别注意。
自十六年前四强之战后,西沙圣皇莫名地失踪(其实早死在血地狱,外人并不知晓)后,便没有人能够成为西方的霸主。
火云此时最大的希望使是减少别人的注意,越不是焦点便越安全。
火云去西方,另一个原因便是,西方土地辽阔,但地处边境,比较落后,许多的人一般不想去那里。
别人越不想去的地方,火云越想去。
因为他需要的是安全,绝对的安全。
一个月后,火云终于来到了西方。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火云边赶路,边养伤,在到达西方之前,他的左臂伤势已基本痊愈,力量也恢复了七八成。
西方因为自然因素和社会因素的作用,比之东。
南、北三方,更显荒芜和落后,在西沙圣皇失踪之后,这里的帮派组织间的斗争更是日益频繁,日益加剧。
造成这种局面主要的有两个原因。
一是自西沙圣皇没再抛头露面外,整个西方领域便缺少一个中坚核心人物来领导来统治西方,在西沙圣皇以后兴起的那些帮派实力均相差不大,是以能够不断争斗并长期维持这种局面。
二是西方资源相对贫乏,人口稀少,这个现实一方面造成了增多粥少,众多帮派为争夺不多的财富而频繁火拼的局面,另一方面也有效地遏制了外来者的入侵,从思想上筑起了一层保护墙——认为西方财寡物稀,不值得兴师动众。
所以,当火云乍一踏上西方的属地时,立即被这里的太过频繁的帮派斗争所惊讶,这与他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区别。
不过,好在在西方,他看到完全是一副副陌生的面孔,同样,他自己也不为别人所熟识,人们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残疾人而已。
谁也不会想到他这样一个残疾的陌生人会拥有一身惊人的力量。
火云也不敢显露自己的力量,他暂时只求安静地过一段日子,待伤势和力量完全恢复后,再作计议。
但直到这天,事情终于不如火云所想的那样发展。
这天,火云吃过早饭后正在西域东南的一个小镇上消样。
因无事可干,每天饭后到街上溜达溜达是火云的必修课,他已养成了这个习惯。
正闲逛间,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追杀的声音,声音杂乱,间夹着奔跑的脚步声。
火云知道又是帮派之争,这也是这个地方的必修课一样,每天不少的。
于是,赶忙一扭身,避到街侧边。
他唯恐麻烦会找到自己的头上。
这倒并不是他惧那些人,而是暂时他还不想露面,惹下麻烦。
他刚一避开,身后的人马便到了附近。
但是,情况大出火云的意料之外。
他原估计的是两帮人马在火拼,一万不敌而逃,但是,他一避开一看,却是数十个人在追杀一个人。
奔在前头的那人身材不是甚高,但显得很精悍,卷发,高鼻深目,完全的西域长相。
可此时这个人却显得非常疲惫,显得经过了一场激战,身后追杀的那帮人可是奇形怪状,各式各样,有土生土长地道的西域人,也有中原一带的人。
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一个个形态凶狠,杀气冲冲,仿佛欲置前面那人于死地才痛快一样。
其中叫嚷得最凶的是跑在后面那群人最前面一人,他边追边大喊道:“小子,看你还能跑多远。”‘那被骂作小子的显然不能再跑多远了,因为再差一点点,那叫骂之人便可挨上他的屁股了。
看看逃脱己是不成,前面之人忽然掉过头来。
他这一突然掉头,使得后面没命地追赶之人也都一个个急刹车,刷刷地全部立定了。
并且,为首那人还禁不住向后退了三步,拉开一段距离。
显然,他心存畏惧。
“没想到吧,你也有今日,兄弟们,还磨蹭什么,合伙做了他!”
站定之后,为首那人定了定神,便欲仗人多发动攻势。
“小人,就是一起上,老爷难道还惧了你不成!”逃跑之人横下一条心,决定拼个鱼死网破。
双方迅即就交上了手……
火云在一旁袖手旁观,他欲看个明白。
若论单枪,追赶那伙人中显然没有一个人够格和逃跑的人一斗,就是那位领头的也相差甚远。
但是,现在是以众凌寡,且逃跑之人又疲累不堪。
场上形势一目了然。
相斗不过十分钟,逃跑之人便完全处于被动,身上更是中了不少拳脚。
而对方更没有罢手的意思,显然是要死不要活。
这样下去,很快便会遂了他们的心愿。
“住手!
那伙人正斗得兴起,却不料晴天起了一个霹雳,都给镇住了。
齐刷刷扭头一看,发现一个少了左臂的残疾人正怒目而视。
四下望望,没有发现更多的外人。
不由他们不信,喝叫声显然是出自这个残疾人之口。
“妈的,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们的事?”为首之人明显地不把一个残疾人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闭上你的鸟嘴,我是人,一个看不惯以众欺寡,打抱不平的人,不是东西!”
没想到这家伙手臂少了一只,嘴可硬得很。
“我们以众欺寡关你屁事,我们愿怎么干使怎么干,你咬我呀?来呀,你咬呀!”
为首之人仿佛一个无赖。
“这可是你请我咬的,我可来宾的了!”
火云话刚说完,那为首的家伙便惨呼了一声——一“哎哟……”一听便知道那家伙的肉体正遭受着伤害。
而且伤害还不校
原来火云真的一下子咬住了他的左臂。
只不过不是用嘴,用牙齿,而是用手!
手怎么可以咬人?
但是火云的手可以。
火云的右手在那家伙的话刚完后便如灵蛇一般钳住了那家伙的左手腕。
火云本来力量就强得可怕,非这班人可以比拟,自左臂先后,右手的力量更加变强了,仿佛左手的力量转移到右手一样。
这样的劲力那家伙如何承受得祝
他顿时便觉得腕骨若裂,仿若正在被施行无麻药的截肢手术。
“哎哟……哎哟……哎哟……”那家伙的手痛声随着火云手上的力量的忽紧急慢也变得抑扬顿挫起来。
火云并不发话,只是挂了几丝笑意,附头看着痛得弯曲了腰的那家伙。
一如一个一把抓住了兔子尾巴而看着兔子惊恐欲绝,蹬腿蹬脚的顽童。
又如一个看着被紧紧按在屠凳上并被戳穿喉咙正洞油放血的猪的屠夫一样。
“哎哟……求你千万轻……轻点……”那家伙己经熬不住了。
“轻点吗?好办!
火云说完,略一使劲,便松开了手。
那家伙一阵巨痛之后,防觉手上一松,心里一喜——你终于放手了,有你好看的!
正欲活动活动手脚,重新来过时,却突然大惊。
——自己的右手软焉焉的,完全不听手臂的使唤,仿佛和它脱离了关系。
他这才发觉了大事不妙。
自己的手腕竟给对方夹断了。
难怪刚才的那阵巨痛那么锥心入骨。
“哎哟——”
那家伙的这一声惨呼如受伤的野狼一样哀伤。
“还愣什么神,快把这家伙摆平,替我报仇!
清醒之后的那家伙急忙对身后那些先前投鼠忌器的手下人下了命令。
“哗!”百十人顿时把火云重重围了起来。
“我们一道对付这家伙!”刚才一直旁观的被追杀之人这时见对不太多,站到火云身边说。
“不用了,你歇着吧!”火云的口气很轻松。
也很自信!
好像面对的个是百十个气势汹汹,凶神恶煞般的大汉,而是百十个动孔雀会动的稻草人。
稻草人再多,也只有挨打的份。
因为稻草人不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