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翡!颜睿!贺知青!快出来帮忙!”马车还未来得及挺稳,陈夏晚便跳下马车,朝里面大喊道。
“怎么了?”大家听得陈夏晚声嘶力竭的喊声,忙跑出门来。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白白看到墨憎这副脸色青紫发抖不止的可怕样子,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我们在衙门里找庸赋印,墨大哥突然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刚才还好好的啊……”云白筠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一丝的理智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给大家增添麻烦。
“大家帮忙,把墨憎抬到屋里去。”陈夏晚说道。
墨憎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虽有些许红润,却还在不停的抽搐着。云白筠现在已经说不清,是希望墨憎就这样抽搐下去,还是希望墨憎可以平静下来。虽然云白筠清楚的知道墨憎这样一直抽搐下去不是办法,可是她却很怕,墨憎平静下来的时候,会不会就是生命消逝的时候?
“发生什么事了?”云榴推门进来。见到墨憎这副模样,云榴神色一紧,便要上前来。
云白筠从来都不信任云榴,本能的想要拦住云榴。
云榴却瞪了云白筠一眼:“你不需要拦着我,如果你想让他死的话,我现在转身就走。”
云白筠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拦住云榴的手。
云榴忙走上前,按住墨憎的脉搏,静默了一会儿,又开始在墨憎身上摸索起来。云榴翻找了好久,才在墨憎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云榴手忙脚乱的打开瓷瓶,倒出了三粒药丸,一粒一粒的塞进墨憎的嘴里,又回过身,对离她最近的白白说道:“拿水来。”
白白也不在乎此刻是谁在吩咐自己了,忙顺手把水杯递过来。
云榴喂墨憎服下了药丸之后,又把墨憎的身体放平,然后如释重负般的对众人笑笑:“应该没有问题了,很快就能醒过来。”
众人并没有多相信云榴,可是墨憎不再颤抖的身体,和逐渐平稳的呼吸,却为云榴做了最好的辩护。
夭泛花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笑着亲昵的拉起云榴的手:“云榴妹妹,你可真是厉害,不但做饭做的那么好吃,医术也懂呀?”
云榴被夭泛花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啦,泛花姐姐,云榴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咳咳……”说话间,墨憎已经醒了,似乎刚才云榴喂墨憎吃药的时候有些呛到,轻声的咳嗽起来。
“墨大哥,你醒了?”见墨憎醒了,云白筠忙凑上前去。
“嗯,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墨憎笑了笑。
“墨憎,你究竟是怎样得的这个病啊?只有极度缺氧缺血的人,才需要服用这种药物,看你现在的情况,这种药你恐怕要再吃一阵了。而且,药量要加到两粒。”云榴说道。
“缺氧缺血?墨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云白筠问墨憎。
“没什么,云榴不是也说了吗,吃一阵子药就好了。今天一天都在忙着找庸赋印和查案,没顾得上吃药,让你们担心了。”墨憎笑笑。
“哎呀,云榴妹妹,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将来谁娶了你,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夭泛花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泛花姐,你说什么呢。”云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整个屋子的人都欢呼雀跃。云白筠虽对墨憎的病有着这样那样的疑问,却也更多的是沉浸在墨憎苏醒过来的喜悦当中。
然而,没有人发现,一旁的陈夏晚始终一言不发,看见墨憎苏醒过来,陈夏晚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墨憎的房间。
陈夏晚走在路上,手里拿着一粒药丸,那是她刚刚从那个瓷瓶里,偷偷倒出来的。
对于陈夏晚来说,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弄清楚。
如果,哥哥在这里的话,就好了。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陈夏晚才回到客栈。
“夏晚,你去哪里了?”白白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去衙门看了一下而已。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陈夏晚微微欠欠身,说道。
“夏晚,你下午是去找庸赋印了吗?”墨憎问道。
“没有,我只是把马车还回去而已,我还感应不到庸赋印的存在。”陈夏晚摇摇头,随即又对云白筠说道:“白筠,明天我们再去看看吧。”
云白筠点点头:“好。”
晚上,云白筠推开了墨憎房间的门:“墨大哥,我有事情要问你。”
“怎么了?”墨憎问道。
“你的病,是因为我吗?”云白筠有些忧伤,又有些愧疚的说道:“是……因为那次在沙漠里的事吗?”
墨憎笑了笑:“白筠,你真是变聪明了。”
云白筠摇摇头:“在去沙漠之前,你一直都好好的。要是因为缺血缺氧而不得不服药的话……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也就只有在沙漠的时候……是因为我吗?”云白筠至今也忘不了自己从沙漠被救出来时,那种入股入髓、天崩地裂般的头痛。
“没什么的,白筠。”墨憎笑了笑:“这种药是长期调理的过程,我只是今天没来得及吃药,才发作了,真的和你没有关系的。”
“真的吗?”云白筠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当然。”墨憎点了点头:“你想知道,我和夏晚的事吗?”
云白筠一愣,墨憎第一次肯把自己的故事和自己分享,忙坐下来认真的听。
“我和夏晚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从某种意义来讲,夏晚算是我的手下。你也知道,夏晚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因此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一直很特别。后来,我知道了她对我的心思,可是我没法给她她所期冀的生活。冷清秋有句话说的还是对的,如果你不能给她未来,那么也别给她希望。于是,我开始慢慢疏远夏晚,夏晚察觉到了我的疏离,便对我更好。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便开始凶她。这样的日子久了,我和夏晚的关系便再也回不到以前,我知道我依旧把她当做很重要的朋友,可同时,也夹杂着我经常对她发脾气的愧疚感。就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尴尬。”墨憎有些无奈的笑笑。
云白筠也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知道是我太过于敏感了,对不起。现在,我相信你,也相信夏晚。”
墨憎没说话,紧紧地握住云白筠的手,云白筠也翻过手背,用同样的力度握紧墨憎。
在这个寂寥的漫长黑夜里,有些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的慢慢滋长。
自从被云榴说出了自己生病的事情后,墨憎便可以在众人面前,随时随地的拿出药瓶了。墨憎想到这里,总觉得隐隐有些后怕,还好云榴的医术只是一个半吊子,要是被云榴看出来,自己吃这种药并不是为了治病,而只是单纯的上了瘾,还不知道大家会担心成什么样子。云榴的这套说辞,恰到好处的成了自己的挡箭牌,只是,随着药量的增大,墨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开始,是一天吃一粒;然后,是一天吃两粒;再然后,是一天吃三粒;紧接着,是一个时辰左右就要吃一粒……现在加到两粒之后,恐怕很快又要再向上加,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无底的深渊。
可是,墨憎却再也不想再在云白筠面前表现出自己那种软弱却无能为力的一面,上次,云白筠眼里透着的无助把墨憎吓坏了,而她咬牙故作坚强的样子,又着实让墨憎心疼。从那一刻,墨憎便下定决心,不管结局是什么样的,他都不要因为自己,再让白筠难过。
第91章 庸赋14()
“白筠,在庆丰衙门找到庸赋印了吗?”云白筠等人一进屋,墨憎便问道。他本想跟去,可是云白筠担心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云白筠摇摇头:“还是一无所获。”
“别灰心,我们再看看。”墨憎安慰云白筠道,然后又叫来了大家,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庆丰衙门再向前走,就是山水衙门了。这个判官听说并不好惹,专横且自以为是。这就是我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了,在这里夏晚恐怕也帮不上忙,因为以这个判官的性格,应该不会允许一个女子在他的公堂上指手画脚吧。所以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我、白筠、夏晚、颜睿以及玉翡一起去,大家有没有意见?”墨憎说道。
“没有。”众人纷纷摇头,表示对墨憎的赞同。
“那好,这段时间辛苦了,大家好好休息几天。”墨憎笑了笑,拿出怀中的小瓷瓶,向外倒了倒,接着皱了皱眉头,却并没做声。
众人各自散去,墨憎才显露出了情绪——瓷瓶里的药丸已经吃光了,那么在次发作的话,要怎么办?
“等一下。”墨憎忽然大声叫住了众人。
“怎么了?”众人不明所以。
“大家来了庸赋之后,还都没有好好逛逛,只顾着寻找庸赋印了,我也没有顾得上照顾大家的情绪。这样,据我所知,在庸赋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给大家放半个月的假,大家好好出去玩玩吧。正巧这段时间,我悟出了一个法术的修炼方法,闭关一段时间,半个月之后,我们再继续寻找庸赋印吧。”墨憎笑着说道。
“好啊!”众人欢呼雀跃起来。
墨憎就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半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够不够戒除药瘾?
墨憎刚要锁门,陈夏晚一只手却挡在了门前。
“有事吗?夏晚。”墨憎微笑着问陈夏晚。
“你的病严重了?”陈夏晚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很久没有修炼了,想好好休息一下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墨憎回答。
“这样吗?那就好。”陈夏晚莞尔一笑,没再说什么,转身下了楼。
只是,墨憎,这种骗三岁小孩的把戏,你确定要用来骗我吗?
墨憎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再也没有踏出房门一步,吃饭就让颜睿把饭菜放在门口,想吃的时候,便开门拿进去,然而多数情况下,都是怎样端来,又怎样的端回去。
而墨憎一个人在屋里,正经受着想象不到的煎熬。起初只是发抖,哪怕把被褥都披在身上,却还是觉得彻骨的冷;后来便是无边无际的疼痛,在身上的每一个角落蔓延着,像是一把把的利剑,妄图刺穿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五脏六腑,就连骨髓里,都是尖锐无比的疼痛。墨憎一直用自己的内力压制着,虽然起不到什么作用,却至少让疼痛略微减轻一些,可是逐渐的,墨憎发现他似乎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了,时而悲泣,时而又狂躁,总是想打破身边的东西,似乎它们的破裂,就能减轻自己的疼痛。
终于,墨憎没能控制住自己,将一个瓷杯狠狠打破在地。
而云榴,就是在这个时候撞破房门,冲了进来。
云榴手中拿着一个瓷瓶,耀武扬威的对墨憎说:“堂堂的御华凌,也会有这种下场吗?”
“亲我一下,我便把它给你,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呦。”云榴笑得满脸奸诈。
“不可能!”墨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就凭你?!”云榴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稀世的笑话。
墨憎伸手便去云榴的手中抢瓷瓶,云榴一个转身,一掌打在墨憎的胸膛上,墨憎中心不稳,背部狠狠撞在桌角上,撞翻了桌子,打碎了茶壶。
“亲我,我便给你。”云榴举着纸包,趾高气扬。
“墨大哥?怎么了?你还好吗?”云白筠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似是刚才被墨憎打碎茶壶的声音惊扰到。
“墨大哥,你不想你的白筠妹妹,见到你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吧?”云榴矫揉造作的说道。
墨憎思考了片刻,确切的说,他的体力已经不允许他再集中精力的思考下去。
趁墨憎不注意间,云榴快速的看准着墨憎的嘴唇朝上面亲去。而墨憎却马上用力的拉回了自己的心绪,头转了一下。云榴没有得逞,只是被她亲到了脸颊。
房间里,似是突然传来了墨憎愤怒的喘息声。
云榴很满意:“虽是脸颊,但是可以,拿去吧!”说着,云榴把瓷瓶丢给了墨憎。
墨憎奋力的抬起头,怒视着云榴。现在的他,究竟在做什么,不仅染上了药瘾,还让一个修为远远不如自己的女子威胁。
当当当,云白筠上楼的声音传到了墨憎的耳里,他急忙从瓷瓶里倒出了一粒吃进嘴里,疼痛顷刻之间好转不少。
而云白筠也刚巧走到墨憎的房门口:“墨大哥?你没事吧?”
墨憎慢慢打开一条缝隙,装作没事般心平气和的对门外的云白筠道:“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打破了杯子。”
“那就好。”云白筠点点头,放心的离去。
屋里,云榴则奸笑道:“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感觉,是不是很不错呢?我想这样的事情,应该还会再发生第二次吧?到了下一次,可是要比现在还要严重哦。”说罢,云榴走出了房间。
墨憎想上前拦住云榴,却发现力不从心。
云榴给墨憎的瓷瓶中的药丸,和墨憎之前的药丸并不相同。墨憎之前吃的那种药丸,吃一颗只能挺一个时辰左右,而云榴的这种药丸,吃一颗能坚持整整一天,可在一天之后,却是更为强烈的疼痛,连呼吸里都是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刺痛。
而墨憎,就只能因此一次又一次的被云榴威胁。
又是一个夜晚,剧痛把墨憎从混沌中叫醒。墨憎四下里摸索着,用力咬着手臂徒劳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疼痛。他并不想再接受云榴的施舍,云榴给了他所谓的生命和精神力,却用一次比一次难堪的要求,击破他的心防。
可是云榴,却总能在紧要关头,出现在他的面前。
墨憎的眼睛有些花,隐约中,却还是看见云榴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进来。
“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马上吃一颗呢?”云榴举着瓷瓶,在墨憎面前炫耀。
墨憎仅剩的高傲告诉他摇头,可是他的身体并不听从他的支配,重重的点了点头。
“很乖嘛。”云榴带着一种计谋得逞却不屑的笑容:“那么今天的要求就简单一些吧。”
“把衣服脱了。”云榴吩咐道。
墨憎没有任何动作。
云榴不满的皱皱眉:“都给我脱了。”
墨憎没有动作,云榴知道那是他仅剩的思想在阻止着身体的动作。云榴慢慢的往前又又走了一步,紧紧的现在墨憎面前。墨憎的眼睛已经开始空洞,他只是抵抗身体的动作就用尽了全力,现在的他就连没有任何武功的贺知青都能轻易的把他打到。
云榴眯起眼睛看着墨憎,把手中的瓷瓶放在手中把玩着。看着眼前奋力做着斗争的墨憎,慢慢的在他身前走动着。一阵以后,她看着墨憎逐渐松懈下来的身体,满意的笑着。只见她一只手狠狠砍向他的脑后,又把药丸放进了墨憎的嘴里。
墨憎身子一歪,接着重重倒在云榴的怀里。
云榴把墨憎搬上床,微微一笑:“好好睡一觉吧,御华凌。”说着,云榴解开了墨憎身上穿着的衣物。
自己也脱下衣物躺在了墨憎身边,接着,用力把手中的瓷杯摔在地上。
夜,依旧是那么寂静。
云榴笑了笑,把第二个茶杯也砸在地上。
这时似乎有了什么响动。
云榴把第三个茶杯摔在地上。
这一次,有声音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