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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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剑侠传-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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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年说道:“既是气不过,我二人给你做主!”遂即对着马上的虞孝说道:“好小子,你这般藐视我们绿林人,有本事你拿箭射我二人试试,别说是你,便是那一尘和尚来到此地,也不敢弯弓伤人,何况是你!”虞孝说道:“朋友,任寨主是我同乡的叔叔,姑娘是我同乡的妹子,这是虞任两家的事,和你二人无干,你俩未免太无礼了!”二少年说道:“我们就是看不起你家这种行径!将你扣在山上,什么时候同意迎娶任家女,我们什么时候将你放下山!”

    说着二人各将铁幡提起,十字搭在一起向虞孝冲了过来,虞孝被他二人话语相激,也不愿再以弓箭取胜,将大枪在掌中颤圆,向二人抽来,其中一个少年用铁幡在大枪上一搭,绸子立时将枪杆缠住,二人各用平生劲力往回夺兵刃。

    另一个少年挥动铁幡往上一兜,将虞孝的身子套住,往外一拽,将虞孝从马上拉了下来,遂即二少年腾身纵起,背靠着背,骑在虞孝这匹马上,在马屁股上一戳,这匹马吃疼难挨,撒开四蹄向西南方跑了下去,虞孝先是被二人拽着在地上小跑了一阵,后来实在跟不上,干脆被二人用两杆铁幡架在空中,三个人就此没入树林。

    任中迟和雷应看在眼里,急得纵马追了出去,虞老大人在马上摇两摇、晃两晃,险些便栽下马去,被红英姑娘赶上搀下马来。黑珍珠也乱了方寸,在马上提着刀,愣愣的看着西南方向。那副寨主任山将脑袋简单包扎一番,小声嘟嚷道:“这下事可是闹大了!”

    刚要上前安慰黑珍珠几句,就听得马踏銮铃响动,雷应骑马回来,红英姑娘问道:“爹,孝哥他人呢?”雷应红着脸一言不发,片刻任中迟也回来,跳下马行至大人面前,“噗通”跪倒在地说道:“大人,兄弟多喝了几杯,又受人挑唆,行出这样的事来,现在兄弟后悔莫及,大人,兄弟便是性命不要,也将贤侄找回来,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消消气,万不可动怒。前边便是六百里伏牛山的地界,天下的绿林人,都不敢擅入,等明天找几位有身份的同道一同来拜山,从长计议。。。。。。”

    虞老大人看看任中迟,用手点指半晌说不出话来,颤颤微微扭头问雷应道:“亲家,孝儿可有救么?那两个少年是什么人呀?是绿林响马么?”雷应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此地唤做六百里伏牛山,这群山之中有一座隐魔山神剑峰,峰上有座隐魔村,说起那两个少年,一个叫阴士琪,另个叫阴士瑶,看上去十来岁的孩子,实际已是年近三旬,他俩倒是不紧要,他家中大人可是惹不起的人物,昔日做过北省绿林总瓢把子,统领下五门人。后来年老隐退下来,将家安在此地,对整个绿林撒下转牌说过,只要身在绿林,不可带寸铁进入伏牛山,违者立死。我先前对你说,要绕过伏牛山而行便是为此!”

    虞老大人闻言似懂非懂,说道:“亲家,绿林中的事情我不懂,你给我说说孩子可有凶险?”雷应摇摇头,说道:“头二十年,要是有人带兵刃擅自从此经过那是必死无疑,十年前不靠近隐魔山即可安然无事,若是临近或是将兵刃扣下,人或是被打,或是被抓,性命无忧。如今如何尚不好说!”

    虞老大人说道:“要被关多少日子?”雷应说道:“不好说,大人记得刚到任时,洛阳城内闹倒采花的淫贼,连死了三四个精壮的青年,大人还命我去暗中调查,我访查出是北省绿林头子鬼母的两个弟子所为,正要设法将淫贼除去,那神剑峰上的老魔徒地下了高山,将二女贼用宝剑将脸划花,关在山中至今未能放出。我离开洛阳时,据闻少林寺中的退院老方丈,上山要度化老魔头,至今却音讯全无。”

    虞老大人双眼无神,口中喃喃说道:“三年五载,哪里能行,亲家,你想想办法救救孩子!”雷应口打嗨声说道:“大人,别看我在江湖中也算是一号人物,跺一脚,湖南湖北地面也得摇三摇,在人家面前,身份差的太多,不敢越雷池一步,我先把您送回原籍,转头去趟嵩山少林寺,去求方丈师弟,请他出面调停此事!”

第162章 双子盗魁断道劫人 孤胆少侠探山偷幡(二)() 
虞老大人闻言摇摇头,二目垂泪说道:“我不走,我和你一同上少林,方丈和我也有数面之缘,我去求他!”任中迟说道:“二位,如今少林方丈未必能赶上前任大智禅师,还是另寻别位吧!”雷应闻言须眉皆张,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任中迟说道:“治病得对症下药,往东不到三十里,有座古庙,名曰正修庵,庵内有位老尼乃是远近闻名的神尼,我去求求她去!”雷应问道:“这位神尼乃是何人?”任中迟说道:“和你门户很近,他老人家俗家名字叫辛如玉。”雷应闻言一怔,说道:“那可行了,她老人家是峨眉千佛庵的首徒,如今尚在人世,我怎么没个耳闻?”任中迟说道:“她老二十年前才住锡此处,改名心如!”雷应说道:“既是她老人家,足可调停此事,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快去!”说着对老大人说道:“大人,此地离襄阳也不太远,我让红英等人陪你继续赶路,我去请神尼出面,定能了结此事,将女婿带回来!”

    虞老大人还是摇摇头说道:“我心里放不下,同你们一起去,看见孝儿我才安心!”雷应略一迟疑点点头说道:“好吧!”于是招呼众人乘骑,傍着骡车,护着大人往东下去。任中迟脸上发烧,回身来到任山身边,一手按住任山的肩头说道:“三弟,你我意气用事铸成大错,咱们也五十多的人了,颔下须子都已花白,不可一错再错,你领着人回山吧!”任山低着头说道:“那哥哥您呢?”任中迟说道:“我要随虞老大人一同去救人,若是公子下不了山,我也就不回去了!”任山知道他言下之意,是要以死相拼,心中甚是惭愧,领着喽啰回山不表。

    单说任中迟领着女儿兰珠赶上虞公的车队,提马行至最前指引道路,也不好再与他人交谈,直行了半个多时辰,大道路北闪出一座小庙,座北向南,一层殿,东西各有配房。山门关闭,上有一块匾,三个大字是“正修庵”。众人下马,任中迟说道:“你们在这里少待,我前去叩门。”

    言罢过去叩了两下门,听里面一声“弥陀佛”,有一头带青绢,身着青衣的女子将角门开放,对任中迟问道:“天色不早,何人拍打庙门?”等看见任中迟身后的众人又说道:“此地是尼姑庵院,过路之人请往前再走一站吧!”

    任中迟急忙说道:“我等并非过路人,是落难来求心如神尼救人的!”女子说道:“尊驾要见我师祖?我得去通禀,今早师祖对我言讲,她老人家做早课时心血来潮,暗中起了一课,说今日有贵客来至,我倒是眼拙,看不出您几位哪位是师祖所说的贵客呀?”

    任中迟闻言用手向后一引,说道:“这位是咱河南府致任的知府虞老大人,我等俱是随从!”女子闻言一怔说道:“几位稍后,我去去速回!”说罢便将角门关上,时间不大将大门打开,对众人说道:“适才多有慢待,虞老大人是河南百姓的恩人,有清以来少有的廉吏,快往里请吧!”

    说着引着众人进了院,另派小尼姑引骡车从后门进庵。小庵不大,一行五人随着女子过头层院直奔后院禅堂,那女子在禅堂外小声往里说道:“师祖,虞老大人来了!”只听禅堂内一沙哑的声音说道:“虞老大人请恕老尼不便相迎,大人说有事要老尼相助,可是与那隐魔山有关?”

    虞老大人见主人不愿相见,只得对着禅堂一躬身说道:“神尼所料不错,我听别人言讲,那二人确实隐魔山的人氏!”老尼说道:“虞老大人,老尼问一句,是何人指引你来的?”任中迟上前一抱拳说道:“便是任某,白云山任中迟,七年前我过宝庵,想让犬女拜入峨眉山门,容神尼您老不弃,见我女可爱,便留她在此数日,传了些拳脚功夫,犬女终身受用不尽。如今因在下酒后失德,以致虞老大人的独子被人掳上隐魔山,特来求神尼慈悲,搭救于虞公子!”

    老尼说道:“下山抢人的是小的还是老的,若是那神剑峰主人,就是老尼也无能为力!”任中迟说道:“是阴士琪与阴士瑶小哥俩!”老尼说道:“那好办,你是如何得罪他二人的?”任中迟闻言也觉得甚是不好意思,红着脸将事情一五一十诉说一遍。只听老尼说道:“虞老大人,日头已落下,我破例安排,你先在庵中住下,贫尼这便派人进山,明早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公子,无邪,你去带大人去休息吧!”

    先前那女子闻言领着虞老大人一行人来到西配房前,说道:“小庙清苦,配房共有四间,两大二小,其中一间已有人住下,其余四间请虞老大人自行分派!”雷应说道:“我等愿效绵薄之力!”女子笑道:“雷老英雄,我师祖说过除了神剑老人外,她二指宽一张纸条便可成事,你老不必心急,还是休息吧!”雷应点点头,和虞老大人小声商量了几句,虞老大人向女子躬了躬身,女子慌忙闪身说道:“大人休要如此,能为大人做些事情是我等的荣幸,我去安排做些吃食来,请几位自便!”说着便离开了。

    遂即由虞老大人安排,夫人刘氏、仆妇几人住一间大的,两个姑娘一小间,自己和雷应、任中迟一间。

    旁人不表,单说两个姑娘,一黑一白,同处一室,你看我不顺眼,我瞧你过不去,各自坐在床上盯着对方生气。一会有小尼姑送进来两碗素面,两个姑娘谁也不动筷子,忽听隔壁有妇人声音叫道:“任中迟你好糊涂!”就听任中迟的声音说道:“大嫂,小弟我知错了!”妇人叫道:“你比我还大一岁,也五十几的人了,有什么事到家里说不好嘛,孝儿可是我虞家的独苗!”

    只听虞老大人说道:“中迟,你平素少饮几杯好不好,你是逢酒必喝,逢喝必醉!”任中迟说道:“是,大哥、大嫂教训的是,今后不喝了,山寨也不回了,回石门桥老家务农去!”虞老大人说道:“行了,婚事我或许说过,实是我想不起来,你一人将孩子养大也不易,这样,回乡后,将侄女送到我家来,等个一年半载再说!”

第163章 双子盗魁断道劫人 孤胆少侠探山偷幡(三)() 
大人言下之意,是要让儿子收任女为妾,红英姑娘闻言心中难过道:“我与夫君新婚燕尔,这边百般恩爱,不想那边竟然多出一个做山贼的小妾,这十足的强盗,分明是断道劫夫!”兰珠闻言更是一百二十个不情愿,心道:“我爹说与虞家指腹为婚,有道是先来后到,要嫁也是我为妻她为妾。”

    想着用脚一蹬地站了起来,小声对红英说道:“你有本事跟我出来!”说罢推门出屋,红英姑娘心道:“你当我怕你这个山贼不成!”跟着也出了屋子,只见兰珠向她招招手,小声说道:“跟我走,我有话说!”遂即翻过院墙跳了出去,红英姑娘紧随其后,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大道边一片树林中。

    只见前面的兰珠徒地收住脚步,转过身形,红英姑娘在离她一丈之地站住,问道:“你引我到此作甚?”兰珠说道:“我爹与虞家指腹为婚,却被你捷足先登,我心中气不过!”红英姑娘闻言冷笑道:“我天伦追随大人十余年,我自小便与相公相识,又是明媒正娶,什么指腹为婚,公爹他老人家都不认!”

    兰珠怒道:“好,你我各持一词,我引你出来就是想和你比比,你赢了,我回白云山做我的山贼,你赢了,我便回乡,我为正妻你为侧室!如何?”红英姑娘说道:“我是明媒正娶,何必与你一个山贼一般见识!”兰珠说道:“我闻狮王雷应是少林俗家的侠客,本以为武艺、胆量过人,是江湖中了不起的人物,今日眼见女儿如此,想那狮王雷应也不过尔尔!”红英姑娘怒道:“你敢口出不逊!比试便比试,当我怕你这山贼!”兰珠叫道:“山贼怎么了,你看拳吧!”

    说罢一拳打向红英,红英招架相还,这两个妙龄姑娘各抡粉拳,衣裙飘摆,长袖翩翩,斗在一处煞是好看。红英力气上不敌兰珠,二十余合只累得嘘嘘直喘,心道:“今日要是败在她手下,日后再无抬头之日。何不用暗器嬴她!”想罢拉了个败势,扭身便走。兰珠迈步便追,忽见红英回身一扬手,一点寒星迎面飞来。

    吓得兰珠一低头将暗器躲过,只听红英说道:“放你一马,再要胡搅蛮缠,我便用甩手箭给你耳朵穿个耳洞!”兰珠不知红英有意相让,看她的暗器失了准头,喝道:“小妮子真实武艺不行,想用暗器嬴人,你会打暗器我也不惧!”说着抡拳又打。

    忽听身后有一女子说道:“两位姑娘,此地是佛门静地,你二人深夜在此胡闹,就不怕庵主见怪么?今日之事皆因那任老者酒后失德、心胸狭小而起,你们二人不怕重蹈覆辙么?要不我将虞孝劈成两半,你一半,她一半,你二人意下如何!”

    二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树后闪出一人,正是庵中那个青衣女子,两位姑娘知行踪被她看在眼中,脸上全是一红,说道:“居士,我二人知错了!”青衣女子说道:“一切恩爱皆看缘分二字,有缘便在一起,无缘且莫强求,免得生别时才知痛苦,我师弟已去山上接那虞孝去了,二位赶紧回屋休息去吧!”

    两位姑娘闻言应了声,低眉搭眼回转庵中,进了小屋,各自上床睡下,彻夜难眠只恨漏长,天刚一见亮便起身,找了点水梳洗已毕,来到禅堂前,只见二人的父亲雷应与任中迟正在禅堂外踱步,禅堂内传出木鱼敲击声,其中伴着阵阵诵经声。

    一炷香的工夫,青衣女子从禅堂里面走出来,几个人迎了上去,雷应问道:“花居士,怎么样?”青衣女子说道:“我师弟已将虞公子带回,现就在配房,找了件新衣给他换上,请雷老侠客转告大人,师祖说你们各位不必来辞行,尽早出庵,以免有人看见说闲话!”雷应说道:“好,大恩不言谢,雷某将大人送回老家,便来庵上拜谢!”青衣女子闻言点点头,转身进了禅堂。

    四个人往配房跑去,刚到东配房,只听虞大人房内传来交谈之声,到房门一看,虞孝已然回来,正和大人与刘氏夫人说话,雷应径直走到大人身边小声耳语几句,大人说道:“我且忘了,此时天光已亮,要是让人看见庵院留宿男子,确是好说不好听,即使如此,我等速速收拾离开,此恩荣图后报!”

    众人闻言各自准备,那青衣女子相送至庵门外,大人一再感谢,青衣女子说道:“大人先行,我随后赶上,师祖命我将您护送出河南地界!”说罢转身对任中迟说道:“任老寨主,蛟龙入沧海,猛虎归深山。便请你和任姑娘先回白茅堵吧!”任中迟闻言脸色通红,说道:“好吧,大人,我这便回山做我的大王,至于儿女之事,请大人定夺,等您回乡后,我去府上负荆请罪!”言罢上马带着女儿往东扬长而去。

    虞大人望着任中迟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叹了声气,向青衣女子作别。上马寻大道往南而去。行路中雷应问虞孝道:“孩子,在伏牛山上,那二人没为难你吧?”虞孝说道:“岳丈大人,我被二人的铁幡架着,听见您在呼唤我,接着只听二人说,你们再要进前,我们便要出狠手了!跟着前胸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胸口又酸又麻,便人事不知了。醒来时,人被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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