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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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剑侠传-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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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母骂道:“你敢向着外人?”邓瑛说道:“都是你阴氏的门徒,怎的是外人,老三死就死了,不要牵扯旁人!”鬼母见他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给自己脸面,不由得撒起泼,怪叫数声,拐杖如同风中乱舞的柳条,朝邓瑛一通的乱打。邓瑛拿她毫无办法,战也不是,退也不能,只能在拐影中穿来插去。

    忽的耳边如同一声闷雷般的大喝,道:“何方妖人,敢伤我舅父的性命,又要与昆仑子仙长动手,休走,看打!”话到人到,冲过来一个年将半百的大汉,手中舞着一条丈许长的鞭子,鬼母闻言甩脸骂道:“老身倒要看看是哪个,敢如此的称呼我!”邓瑛看清来人后,飘身退出去四五丈外,喝道:“三泰,满口胡言乱语,这是你的娘亲,下五门总门长斗母阴素棠!”

    那大汉正是闻讯赶来的开路鬼邓三泰,他出离军营登上高山,密林中依稀可以辨别事物,往上攀了半个时辰,见到火星子耿烧,坐在一颗枯木桩子上,双手在揉搓脚踝,邓三泰近前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阴老门长人在哪里?”耿烧答道:“火烧少林寺时,我被毛萧追杀,错伤了脚踝,疼痛难忍,阴老剑客和家父领着几人上去了,你听,就在上面,离得不是太远!”

    邓三泰闻言正要离去,忽的想起图海的警告,暗道:“那静潭静波、南洞玄都说得过去,只有这个匹夫,犯的是死罪,若留在世上,实在是个累赘!”想罢绕至耿烧的身后,轻提单刀,猛地向耿烧脖颈间一抹,耿烧一颗头颅瞬时被割断,只连了些许的皮肉,邓三泰将发髻提在手中,二次挥刀,将连着的血肉一齐斩断,随后将发髻别在腰际,一挥手,将佩刀投入山底,将耿烧的长鞭擎在手中,继续往山上走去。

    向上也就行了三五里的路程,果然面前有数人在树林间争斗,眼见一个蒙面的怪人,正与父亲邓瑛斗的不可开交,邓瑛频频闪躲,并不还手,处于下风十分危急。他问身边的南洞玄道:“那人是谁?”南洞玄回头见来人是邓三泰,先是一喜,又看见他腰间拴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心中不由一怔,结结巴巴说道:“不知道,适才夜探连营的人是上三门的齐良和武当山的老道,阴老门长将几人拦住,正在生死对决之际,那个蒙面人忽然从树上头掉下来,一拐杖将阴老门长给砸死了,又与邓老剑客言语不合,二人便斗在一起!”

    邓三泰闻言大怒,暴喝一声,舞着长鞭向鬼母打来,立时被邓瑛喝住,邓三泰听父亲说,此人便是自己的娘亲阴素棠,不由愣住,那鬼母此时已是全身颤动,泪水盈眶,将鬼头拐杖撇到一边,叫道:“我的泰儿,为娘想得你好苦。”三泰瞧着她的模样,相貌黝黑,身形瘦削,脸上还罩着一层黑纱,哪里有当年母亲半点形象,迟疑问道:“你真是我娘?”鬼母说道:“我的儿,你七岁那年,老匹夫李鹤来鬼母岭找你爹爹的麻烦,你爹爹不顾为娘的死活,将你一人带下高山,为娘死中求活,祈求上苍能让你我母子在有生之年再见一面,平时也常派人打听你的下落,对你一切都十分关心,不想四十来年,在此相逢!”说罢对邓瑛说道:“邓老鬼,你倒是说话呀!”邓瑛闻言说道:“她是你亲娘,她练气功不得要领,以致相貌大变,你还不见过娘亲!”邓三泰闻言也是天性激动,当即扑在地上,哭喊道:“娘呀!想煞孩儿啦!”言罢两人紧紧搂抱在一起,涕泪纵横。

    一旁的火神爷耿飈叫道:“三泰小儿,你腰间那颗人头,我怎的瞧像是我小儿子的,你给我说清楚!”鬼母闻言双眉一竖,冲着耿飈叫道:“你是哪个,敢在这里碍事,还不给老身滚到一边去!”邓三泰连忙说道:“娘亲,这位是火神爷耿飈耿老剑客!此地不是讲话之所,请到孩儿的营帐中再叙旧吧!”说罢起身,对耿飈言道:“耿老剑客,适才晚辈上山之时,听见树林中有人正在争斗,赶上前去看时,只见耿大哥已尸首两分,那人将令郎的人头提在手中,见我赶来转身便走,我与耿大哥一见如故,见他惨死,岂能袖手旁观,紧紧在后追赶,那人见我追得近了,将耿大哥的人头朝我掷来,我略一分神,那人隐入密林不见了踪迹。”火神爷耿飈闻言气得大叫道:“你说那人是谁?

第393章 求援助邓瑛乞鬼母 除后患三泰杀耿烧(六)() 
相貌如何?敢杀害我的儿子!”邓三泰闻言略微一顿,说道:“那人是个白胡子的老者,正面未看清楚,身量又矮又瘦的!”南洞玄说道:“多半是矮鬼朱梅,耿贤弟日前火烧朱家堡,与老贼结下不解之仇,此等仇恨老贼焉能不报!”邓三泰灵光一现,随口说道:“不错,那人使的是少林功夫!”

    话音未落,只听距离数十丈之外,密林中传来苍劲的叫声道:“姓邓的,一人做事一人当,适才我追那司徒湛看得且真,分明是你把人杀了,还要诬赖给老夫,虽然老夫也想将姓耿的小子活剥人皮,但这黑锅老夫不替你背。你扔了的佩刀还给你!”话音未落,从树丛中射出一口单刀,向邓三泰激射而来,鬼母待单刀飞近,将鬼头拐杖一立,当的一声,将单刀磕飞在空中,耿飈身子‘一鹤冲天’跃起,将单刀接在手中,借着月色看得清楚,刀身上鲜血沥沥,刀的吞口上刻着邓三泰’三个字,对邓三泰大喝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邓三泰说道:“这佩刀是我的,是被你偷去的,耿老剑客休要被奸人从中挑唆!”

    话音未落,树林中又响起黄钟大吕般浑厚的喝声道:“老耿头,你儿子是被这邓贼一刀砍断了脖子,这是我们几个亲眼所见,你不相信我们,便去问问司徒湛,那老儿也看见了,也不知你那狗子哪里得罪了这位将军,你自己寻思寻思吧!”耿飈闻言怒吼一声,将兵刃擎在手中,冲着邓三泰奔来,尚未来至邓三泰的身前,已被鬼母阴素棠拦住,二人皆是卅六位剑客中佼佼人物,这一交上手,一时分不出胜负高低。

    一旁邓瑛艺高胆大,一面拢着眼神,一面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只见距离二三十丈的几株大树之上,落着几团灰影,恍惚中有僧有道,适才和自己交手的侯昭,也在其中,此时几人越行越近,看得也更加清楚,猛地听一个洪亮威武的声音喝道:“妖孽,死不足惜,接法宝!”倏的一扬手,一道白光,朝他打了过来,邓瑛赶紧往旁边一闪,那暗器竟不歪不斜的,将老道顶梁佩戴的杨木道冠打了个粉碎。

    邓三泰见势,手中舞着长鞭冲了过来,那白光又是一闪,邓三泰一声闷哼,用手捂在左肩头上,遂即黑暗中又打来数道白光,昆仑子叫道:“此乃少林李宁的弹指神通,夜色昏暗,不能视物,大家速退!”说着摆动大袖掩住邓三泰,往后败下来。

    邓三泰喝道:“李宁,你不想要一明老和尚的性命了么?”此言一出,那从黑暗中激射而来的暗器,骤然而止,适才那个苍劲的声音叫道:“姓邓的小子,你去告诉狗官,若是他不仁休怪我等不义,我就不信,你们几个还能在狗官身旁一辈子,老夫武艺有限,对付你们够呛,若是杀一二个狗官倒不费事!”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道:“我等这便杀入军营,老耿,那图海狗官,听说你儿子是火烧豫王府的元凶,便让邓三泰彻查此事,姓邓的小子便顺手将他杀了,你若是条汉子跟我们去军营中放一把大火,将连营烧个干净,我们几人再入京城,将皇帝小儿的皇宫一并点了!”

    邓三泰闻言怒道:“大胆的匪类,竟敢口出不逊,你们几个没有家小么,不怕连坐凌迟么?”那个浑厚声音说道:“老夫是个绝户,我们这里多是和尚与老道,没几个有老婆孩子的!”邓三泰心道:“若是齐良一人倒也不惧,此人是有家有业的坐家大地主,焉有胆量有半点忤逆之举,怎的其中还有许多出家人,若真如他所言,伤害了图海老大人,我这官也做到头了,最头疼的便是耿飈这只老活驴,是绿林中有名的火神爷,如今知道是我杀了他的儿子,岂能有仇不报。如今前方战事焦灼,若是让他乘着风大,来上一把大火,无论火势大小,都可能导致前方战事急转而下,大清江山便要毁于一旦!”

    想罢叫道:“图海老大人是请一明方丈来军营讲经说法的,你们这是做贼心虚!”那个浑厚的声音厉声斥道:“你这番话糊弄谁呢,经说法需要大刑伺候,当场打死一个,还需要给高僧上枷带锁。”邓三泰说道:“好,我答应你们,不再动用私刑,此事图海大将军已经快马报于当今万岁,一切要听万岁示下!”那个浑厚的声音回道:“什么万岁,狗屁万岁,那是你们这些人的万岁,被你们捉住的前明后裔有一个好下场的嘛!”邓三泰说道:“那你们要如何?”那人说道:“将一明方丈立即放了,前仇一笔勾销,从此两不相扰!”邓三泰说道:“图海大人已将此事上报朝廷,岂能如此儿戏,这样,你们给我一日的时间,我请大人开天恩放过一明和尚,和一众少林寺的僧人!”此言一出,林中一阵寂静,过了片刻,暗处有人念道:“弥陀佛,明日卯时,我们在此相侯!”那个苍劲的声音说道:“师弟,万万不可相信他的鬼话,依我说,你我将他父子围住,杀了岂不是干净!”那和尚说道:“个人恩怨是小,少林寺兴亡是大,邓将军,望你信守承诺,咱们一言为定!”

    邓三泰回头看了看耿飈,心中发狠,暗骂耿飈是个匹夫,对鬼母说道:“娘亲,别与那人纠缠,到孩儿的军营中去歇着!”说着人已朝着二人走来,耿飈大喝一声,身形斗转,钻入树林,片刻便已消失不见,邓三泰挽着鬼母,往山下连营走去,邓瑛叫道:“上三门、少林寺的小辈,今晚斗得不尽兴,日后再行领教!”说罢夹起阴怀义的尸身飘身而去。这正是:一时兴起错杀人,引得烈火烧连营!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394章 净慧寺正邪比武擂 技勇营昆仑齐聚会(一)() 
且不提文雅先生齐良、一宁禅师等老英雄,单说邓三泰和父母二老回到连营,与把守营门的军士打过招呼,领着二老往自己军帐行去,未到技勇营,只见技勇营的副统带尹大元,领着营中一队军勇迎面而来,那尹大元本是邓三泰的亲随,一身本领多是邓三泰调教的,二人实有师徒之义,只见尹大元神情慌乱,小跑来至邓三泰近前,禀报道:“将军怎的才回来?”邓三泰见他如此慌张忙问道:“怎的如此慌张,发生了什么事?”尹大元说道:“将军去后不久,军营中不知从何处,杀出一老一少两个刺客,每人手中一条大棍,力大绝伦且不惧弓箭,真是挨着死碰着亡,二人东突西挡,杀了好半天,被军勇团团围住,大将军闻讯亲自前去督战,反被混入大营中的刺客擒住,军中登时大乱,后来还是周大人以少林和尚做要挟,那几个刺客方才越过围栏逃了!”

    邓三泰闻言大惊,忙问道:“大将军伤势如何?”尹大元说道:“倒是没伤着,像是受了惊吓,大夫说已无大碍!”邓三泰闻言指了指身后的二老,说道:“这二位是我的长辈,你引着二位去休息!”回身对邓瑛、鬼母说道:“二位老人家也听到了,我去探望大人去去便回!”言罢急冲冲往图海的大帐赶去,通报进入军帐,一瞧大将军图海,斜卧在床榻上,手中托着水烟袋,口中连声哼哼,见邓三泰前来,不由得目含怒火问道:“你到哪里去了?”邓三泰慌忙跪在地上说道:“卑职在营中发现了探营来的贼人,追着几个贼人出了连营,在山上一场血战,阴老拳师和那个叫耿烧的,已经为国捐躯了!”图海闻言面色稍微缓和,说道:“贼人不知来了几伙,你不许再乱跑,若是贼人复来,你能挡得住么?”邓三泰说道:“大人尽管宽心,天下第一的剑客已被卑职请到营中,还有一位是江湖中女中魁首,有二人在此,量宵小之徒也不敢任意胡为!”

    图海正要再答言,外面闯进一位中军,对二人禀道:“营口有数名江湖女子,说要见邓将军!”图海对邓三泰说道:“这便是你说的女中魁首?”邓三泰说道:“非也,大概女剑客的弟子,都精通武艺!”图海说道:“你下去吧!若是抓不住刺客,为你是问!”

    邓三泰说道:“大人,卑职有件要事,想与大人相商!”图海说道:“你说吧!”邓三泰说道:“若是您老人家同意,卑职便以那太子和尚为诱饵,将他的余党悉数引来,一并剪除,以绝后患!”图海说道:“不是说了嘛,一切由你全权负责,我要的是刺客,这些人太过的嚣张了。另外,你搬到我的大帐旁边来,保护本官的安危!”邓三泰说道:“请大将军放心,他们的目标是少林寺的主持,我将和尚转移个地方,他们便不会再来军营中闹事了!”

    图海闻言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你想如何诱敌,说出来本官听听!”邓三泰说道:“凤翔城西三十里有座灵鹫山,山顶有座净慧寺,寺中一座古塔,名曰九瓣莲花降妖塔,我将一明和尚锁在塔中,在寺中设下一座擂台,约和尚的党羽在那里赌斗胜负,无论我们是嬴是输,让火枪营将古寺团团围住,再暗中调去数门红衣大炮,连人同塔轰成齑粉!”图海闻言哈哈大笑,说道:“你有几成的把握?”邓三泰说道:“此乃万无一失之策,卑职以和尚为诱饵,对外宣称要召开武术大会,引来贼党聚集,到时一网打尽,就此除去朝廷的后患!”图海说道:“当今万岁是仁义之主,你对净慧寺的方丈讲明,这古塔毁去由朝廷出资重建,给你五千军勇,外加五百火枪兵,一十二门红衣大炮,务必将贼党一举全歼!”

    邓三泰闻言心中狂喜,立即伏地谢恩,辞别图海回转自己的军帐,将与图海的谋划对邓瑛、鬼母言明,鬼母说道:“凭武术高低论英雄,使用鸟枪、火炮岂不让人笑话!”邓瑛说道:“泰儿不是说了嘛,是以防万一,比武之日定了么?”邓三泰说道:“明日,孩儿去和齐良、李宁定约,今日是初十,暂定于下月初一,此事不易久拖,恐迟则生变。到时也是昆仑教和下五门的合并庆贺大会,二老如今各有绝艺在身,足可放眼天下,若能将天下英雄较短,从此便可绿林称霸。明早,我便命静潭、静波二僧将一明和尚押往净慧寺,严加看管,大将军被刺客所惊扰,我也怕那几个人再来军营中捣乱,若是因此耽误了前方的战事,别说是我,就连大将军也是担待不起!”

    邓瑛说道:“适才在山上那几个人我大多认得,有上三门的齐良,武当山的公冶黄和魏荃,少林寺的李宁、乙休和朱梅,对了,还有老儿侯昭!这几人不是一门之长,便是江湖剑客,你这里若是阴怀义没死,耿飈未去,尚可与其一拼,如今就凭静潭、静波两个和尚,还有南洞玄这个小贼,实在难以抵挡!”话未说罢,鬼母斥道:“不是还有我带来的门人么?”邓瑛说道:“你的门下是后期之秀,但终不敌那几个老江湖吧,我来前曾去请六合门祖师空了和尚与青海的丑面佛,前者已和郑颠、李鹤沆瀣一气,后者外出远游不在寺中,成都的五瓣神夺季龙峰,半年前旧病复发,撒手人寰,这卅六位剑客多数凋零,还有不少是敌非友,能助你我一臂之力者,也没有几位了!”鬼母冷笑道:“原来你是吃了闭门羹,才来求我出山!”邓瑛苦笑道:“下月初一,我当着天下人,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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