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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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剑侠传-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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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伤的不轻,暗暗发下毒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等她将伤养好后,便去松江府设了埋伏,等着秦渔落网,谁知老的没抓住,却抓住了老道的弟子,上三门人平时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在我那弟子的数番引诱下,做出苟且之事,燕娘以此要挟让他去刺杀秦渔,他起初百般不允,后来燕娘说,若是他不从,便把与他的事公之于众,他害怕身败名裂,立时便同意了,他回山后不仅将老道毒死,还将李善给杀了。虽然没得到那株九叶灵芝,但将大名鼎鼎的无形剑客废命,这徒儿真是给我老婆子出了一口恶气!”

    这一番话只听得朱雯毛骨悚然,心道:“听她说的有模有样,多半是真的,我大伯自幼好道,并未婚娶,金蝉他多半已死在大火中,李家只留下洪儿这一脉,我若是狠心同孩儿一死,怎对得起公婆,有甚脸面去见地下的金蝉?”沉思良久对许飞娘说道:“别说了,婚事我答应了,只是我有个条件!”许飞娘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要我将孩子送回归云庄!”朱雯闻言甚是差异,随后点点头,许飞娘心中喜道:“你将孩儿送走后,不是要拼命就是寻拙智,到时两家仇深似海,势如水火不可调节,必拼个你死我活,我下五门坐收渔翁之利!”想罢说道:“那好,到时我命人去请五老派人进岛,将孩子接去!”

    许飞娘当夜去见章狸,说道:“那朱雯已然同意了,我看这妮子未必是真心,我怕他日后对副帅不利!”章狸色障迷眼,说道:“但求能与娇娘共度一夜良宵,死而无憾!”许飞娘又道:“她要将孩子送回苏州?”章狸说道:“可以,我这就让楼沧州将人送回去!”许飞娘说道:“不如在大帅大喜之日,将那苏州五老请上岛来,当面将孩子归还!”章狸点点头,说道:“你师傅也在寻找九叶灵芝草,若是五老识时务,将仙草献上,以前的仇怨则一笔勾销!”

    当即命楼沧州、吕元子二人去苏州请五老入岛,这山中开始张灯结彩,准备婚事。大白马线仙鸾听说后,醋意大盛,找章狸去闹了数次,此时章狸见过朱雯,再去瞧线仙鸾,好似黄鹂比凤凰,没几句话便轰出屋去。线仙鸾打听出此事是许飞娘从中为媒,又跑去和许飞娘吵闹,线仙鸾其父线神霄早已投靠在逍遥叟麾下,多次规劝女儿,又去向许飞娘赔礼,许飞娘说道:“老身是六旬的老人,怎会去和一个小辈计较,设身处地想想,确实也亏了仙鸾,这样吧,我给她也牵个线,教主他老人家年至耄耋,但精于黄老之道,再活个二三十年并非难事,他是下五门的教主,绿林中的魁首,举事成功后即可开朝立国,你女儿便是皇后,你线神霄就是当朝国丈,官居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可愿意?”

    那线神霄是个趋炎附势、热衷权势的小人,闻言心中欢喜,当下去游说女儿,这可将仙鸾气个半死,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是谁?”线神霄怒道:“我自是你父!”仙鸾继续骂道:“你是我的父亲,呸,我还以为你是个贩卖牛羊的贩商,那逍遥叟比章狸还大,只怕没有百岁也得九十,那就是一具棺材中的枯骨,你将我嫁给一个黄土埋身的老翁,你是为女儿着想么?你就是一个官迷,嫌副寨主官小了,容不下你了,哼!我这就去告诉章狸去!”线神霄闻言怒不可遏说道:“你这个畜生,小声点,要掉脑袋的,我还不是为了你,那章狸也是个七十几岁的老头子,且目光短浅,且胸无大志,只想在这山岛上称王,殊不知,清兵一到,一座小小的二龙岛如何能抵挡,只是这几年三藩大乱,朝廷没有精力管这股水寇罢了,等安定下来,还有我们的好果子吃,爹爹不是给你我父女留条后路嘛?你要不同意就算了,要是嚷嚷出去,我和你都活不成!”

    说罢气呼呼出去,仙鸾暗道:“我自幼被章狸霸占,如今又将我献给一个衰翁,怎么这般的苦命,都是那个许飞娘害的!”自此对许飞娘怀恨在心,处处为敌,这日,山中上下人等俱随毛、章二人出岛迎敌,仙鸾在屋中暗道:“明日便是章狸大婚,今日岛中空虚,不如派几个手下人将朱雯押来好好折磨一番,出我胸中一口恶气!”当即让几个贴身的丫鬟扮作喽卒,溜进大牢将朱雯押来。哪知这一切都未逃过许飞娘的眼睛,许飞娘怕仙鸾伤了朱雯,坏了她的计划,在仙鸾背后一拍,用点穴法将仙鸾打倒在地。

    适才几人在院中以性命相搏,那仙鸾趴在地上,缓歇了许久,身子渐渐已能动转,她微微抬起头,看见争斗的每个人全是拼命的架势,特别是李金蝉,双眼发赤,嘴角白沫横飞。仙鸾心中暗道:“等这群凶神杀了许贼婆,多半会连我一并害了!”又见朱雯在旁将婴儿牢牢抱在怀中,双眼不错神盯着战局,仙鸾暗道:“不如趁着几人恶斗,将那朱雯手中的孩子抢了,作为要挟逃出去!”心中打定主意,用脚尖勾住宝剑,猛地抄起,身子快若脱兔般,向朱雯奔去,眨眼间,已到朱雯母子近前,手中宝剑一扬,叫道:“贱人去死!”宝剑正要落下,却被许飞娘飞来的一对金针打中,一枚插入后心,一枚直贯脑骨,立时毙命!

第364章 万恶到头身首异处 心生邪念脑后贯针(四)() 
金蝉杀了许飞娘,半晌未回过神来,朱雯走过来说道:“蝉弟,我以为你葬身在火海之中,真是老天保佑,谢谢你为我杀了仇人!”金蝉这才说道:“雯姐姐,那日我被困在火海中,见一个女子将姑姑背起,正要冲出时,被坍塌下来的木梁埋住,我以为是你,自己又被伤成这般模样,心中无比伤痛,几乎不想活了!”朱雯闻言说道:“我不在乎蝉弟的容貌,即便你变成一个丑八怪,我也不嫌弃!依我想,火中那人多半是我师姐墨凤凰申若兰,可怜了她一条性命!”言罢眼中流出泪来,金蝉当即上前将朱雯搂在怀中。

    寒萼手中拄着仙鸾的一对青锋剑,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说道:“你们两个别你侬我侬了,快去前寨与乙老伯汇合,还需去搭救四庄主呢!”金蝉闻言点点头,回头去看司徒平时,只见司徒平按着肩头,正缓步走向大门走去,寒萼口中嘀咕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误会你,你却把气撒在我的身上!”金蝉说道:“寒萼姐姐,快去给司徒兄陪个不是,他可被你折腾苦了!”寒萼一撇嘴,说道:“我才不受这气呢!”说罢用宝剑,挑起许飞娘的人头,跟了上去,金蝉搀扶着朱雯走在最后。

    一行四人往中平大寨而来,将至大寨门前,正瞧见阴怀义与司徒湛二人从光明殿内杀将出来,一路上那真是挨着死、碰着亡,寒萼在如意观中错放了逍遥叟,一直自责不已,见此情景叫道:“老妖,你门人的人头来了!”说着提着许飞娘的人头便朝着阴怀义扔了过去,这才惹得阴怀义大发雷霆,飞身纵起,用铁袖兜头朝着寒萼罩了过去,寒萼未料到他如此迅捷,再要躲避已然不及,正在此时眼前倏然多了一个人,正是苦孩儿司徒平,司徒平宝剑迎着阴怀义的衣袖而去,阴怀义未曾防备,被湛卢宝剑将袖口截去,心中大怒,探手在司徒平的胸口狠狠一击,夺了湛卢剑便冲出大寨。

    若不是老妖与乙休拼个力尽筋疲,这一掌立时便要了司徒平的性命,大伙将司徒平团团围住,丑华佗贾仁把司徒平的衣襟敞开,见胸口一只青黑色的手掌印,不由摇头,一旁的寒萼扑到司徒平的身上,呜呜的痛苦,忽觉手掌下按着一只小葫芦,倏地心中一动,将葫芦口拔开,放在鼻前一嗅,芬香无比,当下叫道:“我听他说过,这可能是神医马玄子的红辟邪!”贾仁闻言眼中精光四射,将小葫芦一把夺过去,将葫芦口向下底倒,从中倒出两枚朱红色的细草,贾仁心道:“我自认医术比马玄子了得,他得享大名皆借此物之故,我有生之年有幸得见,也不枉此生!”陈叔青喝道:“这可是起死回生的灵药,快搭救小侠客!”贾仁摇摇头,说道:“这药不对症!”此时乙休与魏青也已赶来,魏青闻言伸出大手掐住贾仁的后颈,说道:“他活你活,他死你死,你老小子看着办!”贾仁心道:“真是暴殄天物,为了活命只能糟蹋东西了!”想罢将手中的红辟邪,放入司徒平的口中,说也奇怪,这两枚仙草入口便往内钻去,仿佛活物一般。贾仁又取出针包,用了几针后,司徒平将口一张,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立时胸口掌印淡了几分,贾仁抹了抹额头,对魏青说道:“已无大碍了,英雄可要话复前言!”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绞盘转动之声,一阵吱呀呀的乱响,陈叔青叫道:“坏了,让那两个人跑了!”说着领着百十个喽啰,出了大寨往山下而去,苏宪祥对楼沧州说道:“楼将军,老帅已去规劝二位副帅收兵,这里就请你主持!”又对四爷说道:“四爷,请您赶去看看,陈寨主不是二人的对手,我去将金钩仙子放出来,随后便到!”乙休闻言说道:“倒是把她忘记了,别让老妖师徒走了,放虎归山必要伤人!”说罢和魏青追了出去,四爷命金标将司徒平背在身后,率领众人也赶了上去,只留下楼沧州,指挥喽兵将依附阴怀义反叛收押不表。

    单说四爷几人来至白虎闸前,此时天色渐暗,只见白虎闸上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耀如白昼,千斤铜闸已被提起,远远望去,大寨主陈叔青正从山崖上下来,等老寨主来至众人面前,说道:“上面的头目说,适才老帅出岛时曾经叮嘱,不能放走阴怀义,适才碰见阴老贼师徒,正要放箭退敌,守关的仵氏兄弟却命喽兵立即提起千斤闸,上面的人不敢未被,只得看着两个老贼出岛,可叹老帅三十余年的心血,这两道铜闸可阻敌万千仇敌,却让这两个宵小给走脱了!”乙休说道:“对外再是强横,也终不敌从内瓦解,你带我等出岛,去看看热闹,若是毛萧不服建功伯的管束,老夫便和他清算数十年前的旧帐!”

    陈叔青点点头,摇动令字旗,五条大船一字排开,一干人等鱼贯登船,大船出了白虎、青龙二闸。行出十来里水路,陈叔青对四庄主说道:“他二人乘的是轻舟,我们大船赶不上,我等还是先去与大帅会合吧?”四庄主看看乙休,乙休说道:“此次倒是剪除老妖的好机会,让他跑了着实的可惜,等这厢事了,我与李宁、朱梅再去找他的晦气!”

    陈叔青闻言将令子旗挥了几下,大船船头往南微斜,张帆舞桨,不一时,只见前面百十只大船分东西相持,当中一条大战船,船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多是上年纪的老者,乙休对金蝉说道:“你父亲和少林方丈都来了,方丈他可是极少下山的!”

    金蝉看不清楚,急切间大叫道:“爹爹,孩儿在此!”那大战船上的众人也全看见,从山岛方向过来的五条大船,一个小老头对身后众人叫道:“那是乙老剑客和金蝉!”此言一出,小老头身后一位雄壮威武的老和尚合掌念道:“弥陀佛,我佛慈悲,善哉善哉!”这正是:神僧南下止干戈,未得善果逢大狱!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365章 吞江龙水上施神勇 采薇僧南下罢刀兵(一)() 
话分两头,且说水面之上一场鏖战,文雅先生齐漱溟将水云子苏宪祥生擒活拿,押回采莲大船,要说苏宪祥的武艺,在二龙岛群豪中,也算得上第一流的,又是建功伯的外孙,他失手遭擒山中众将一片哗然,余者自觉能为不济,皆不敢再登战船,毛萧左右环顾,不由大怒,站起身形,却被章狸拦住,对毛萧低语几句,转身点手唤喽兵将称手兵刃抬来,乃是一条六十二斤半重的分水镔铁狼牙钻,此兵刃六尺六寸长,当中三尺三寸的杆,两头有纂,前面的纂头上遍布锯齿狼牙。章狸将狼牙钻在掌中一颤,跃下小船,立时有绝刀鱼壳、海底灯吕元子二人相随,小船乘风破浪赶至大战船之下,章狸纵身形上去,来至在齐良面前,叫道:“姓齐的,有本事和老夫比试比试!”

    齐良见是章狸过来,先施一礼,说道:“你我二家本无冤仇,二位大帅是受了奸人的挑唆,我有意与二位和解,请将我四弟、朱雯侄媳母子,还有太湖冷云仙子一同放回,我和商岛主立刻退兵,至于火烧朱家堡、毒杀我掌门师兄之仇,等问明原委,再寻那元凶的报仇雪恨,大帅是大明遗老,岂是不明是非之辈,万万不可火上添油!”

    章狸说道:“文雅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苏州五老仗势欺人惯了,杀伤了多少我二龙岛的人,要陆敏的性命也可,拿九叶灵芝仙草来换,朱雯已答言嫁与老夫,冷云本就是阴怀义之妻,要想放人问问老夫手中的兵刃!”说着阴阳把一扣狼牙钻,按三尖两刃枪,扎胸前挂二肋,来势甚疾,齐良沉机应变,以逸待劳,未曾攻敌,先观敌人的身手。剑随身转,闪展腾挪,连让三招,已将敌人的路数看清,章狸这条镔铁狼牙钻,大概得自武当山四明铲的真传。

    齐良口中大叫道:“大帅既是如此,老夫便不客气了!”话声未了,唰地一剑,就直刺章狸咽喉,章狸回身钻起,“呼”地一声,抖起一个碗口大的钻花,将齐良的长剑格开,手起钻落,身形未换,紧接一招‘霸王摔枪’,劈肩扫胯,齐良叫道:“好快!”长剑一挑,剑光钻影之下,只见章狸跄跄踉踉地向后跌了几步,这才收住钻势,而齐良也向前抢了数步,才稳得住身形。原来齐良想用太极的引字诀,借对手的阳刚之力,将他的狼牙钻的劲力反震回去,想让他重重地跌上一跤,却不料章狸天生神力,这一招‘霸王摔枪’,有若千斤,勇不可当,齐良虽把他震退,自己亦禁不住这股神力,险些让他带倒,这一招彼此吃亏,未分出输赢。

    二人一个盘旋,只见钻似游龙,剑如飞凤,杀得个难解难分。两边的各路英豪,看得惊心骇目,又都不禁暗暗惊奇,一位是大明遗老,一位是成名剑客,赌胜争锋过了四五十来合,未见高低。

    但听得齐良一声长啸,剑法倏变,只见剑光缭绕,有如水银泻地,花雨缤纷,一口剑就如化成了十数口一般,在章狸的身前身后,身左身右,交叉穿插,章狸虽是钻重力沉,却似是给他太极剑法所困,渐渐有点应付不暇。

    这边铁背苍老商建初对易周说道:“二庄主的武艺真可领袖吾辈,章狸虽力大绝伦,终究不是他的对手!”凌浑说道:“这章狸是武当山四明山的传授,定是得了大力千斤法的真传,少林外功世人皆知,却不知武当山,也有这么厉害的硬功,我看二庄主未必能赢得这般轻巧!”

    几位老英雄闻言不住点头,再看战局,只见形势又变,章狸也改了招数,全是防守,并无一招进攻,如此一来二人又成了平手,齐良将剑招放缓,东一指西一划的,好像挽着千斤重物似的,忽的章狸飞身掠起,将狼牙钻在半空中一舞,呼地当头劈下,齐良长剑一沉,将这凌空一击破去,双方的兵器一接,竟是寂然无声,章狸的狼牙钻,就像粘在齐良的剑尖上似的,齐良双手捧剑,不停地在大船上绕着转圈,章狸也擎着铁钻跟着一起走,两件兵刃始终未曾分开,不多时,两人都是满头大汗。

    这章狸久战齐良落在下风,本就心急,又被齐良用内家功夫将兵刃粘住,登时将心一横,暗将镔铁狼牙钻纂尾一拧,前头锯齿狼牙内,突地弹出一根三尺三寸的鲞鱼箭,齐良未曾防备,被鲞鱼箭将肩头衣襟挑破,惊得齐良浑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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