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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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剑侠传-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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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飞娘惊慌之下忙松手退开,双手拍打火苗,抬头看时,一道电光斜着刺来,饶是她武术高明,急切间也被闹得手忙脚乱,一连退出十余步,稳了稳心神,从腰际抽出一对金针,这才揉身扑了上来,与无形剑客斗在一处。

    那边苦孩儿司徒平已将道袍脱下,帮着耿龙姑扑打火苗,耿龙姑本就受了内伤,让这烟火一呛,人已十分委顿,司徒平将龙姑扶起,打开水葫芦,给她喂下几口清泉,龙姑这才缓过此精神,哽咽着说道:“多谢师弟救我!”司徒平笑道:“师姐没事就好,别光谢我,且看家师会斗与她!”

    龙姑闻言侧头望向正在争斗的二人,这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个不可开交,许飞娘手中的一对金针,长约一尺八寸,灵巧无比。若说与人争斗时,兵刃本是一寸长,一寸强,点穴兵器却是一寸短,一寸险,这双针比之判官笔,又小巧轻便许多,全是刺穴的功夫,专攻对手周身三十六道大穴,许飞娘的本领,若在当世点穴名家中,也算屈指可数。

    可那无形剑客秦渔更为了得,脚踩八门将太极十三式施展开,上中下走三盘招如泉涌,剑法凝重处如山岳峙野,轻灵处如回风拂柳,变幻莫测,迅捷无伦,对待许飞娘的点穴功夫,见招解招,来式打式,胸有成竹,稳而不乱,道长心道:“十年不见,这妖妇武艺更胜从前,她虽人品低下,点穴功夫却着实不弱,平心而论,武艺应不在元敬师妹之下,若是一般的武术,决挡不住她这刺穴功夫,殊不知我在点穴上也下过数年的苦工,看我用夺命连环剑式取尔的性命!”

    再看两个人扭作一团,已然交手近四十个回合,许飞娘斜着身子,双针一探,‘金龙吐须’点向秦渔的双目,玄真子斜跨一步,宝剑尖上挑许飞娘的左肩,许飞娘身子一旋,作势欲逃,秦渔仗剑便追,却见面前的许飞娘,倏地又将脚步收住,上身向后一扬,竟然使了个‘铁板桥‘的工夫,双手一抖腕子,冷不防“唰”地一下,将一对金针疾射而出。

    秦渔见势先是一怔,遂即跨左步,宝剑倏地抖出一个剑花,“当啷”一声,把她左手针打落,回身对司徒平叫道:“小心暗器!”

    原来许飞娘诡计多端,久斗秦渔不下,自知不是对手,早已暗自盘算逃遁之策,无奈道长的剑势由慢转快,已然将太极剑中最为厉害的夺命连环剑施展开,将她退路尽数封死,渐感难以招架,只得将保命绝招‘蜂去留针’使出。

    将双针当做暗器使用,撒手飞了出来,一支打向秦渔的胸口,一支却朝耿龙姑打去,玄真子与她久打交道,本就时刻防备,待她将双针打出,顿觉有异,一面自保,一面出言提醒徒弟司徒平小心。岂料射向耿龙姑的这支金针,去势又劲又疾,耿龙姑正聚精会神观看二人比武,电光石火之际突生变故,慌忙一闪身,同时伸双指去夹,那支金针劲力十足,竟然夹它不住,激射之势未衰,正扎入身后司徒平的肩头。

    玄真子见爱徒受伤,不由得大怒,回身看时,那许飞娘已逃窜出数丈开往,秦道长当下运劲于掌心,手腕一抖,一招‘白虹贯长空’,嗤的一声,这口宝剑恰似一条银龙,光芒四射,脱手向许飞娘飞了过去。

    许飞娘一招得手,立即逃命,忽听身后金风响动,脑后阵阵冷森森的透骨冰凉,待要招架手中却无兵刃,只得尽力往下一矮身,却也未躲过,这把飞剑正扫在她头顶之上,连同发髻削去碗口大一块皮肉去,顶上的盘龙髻完全被扫折,鲜血往下四流,发髻“咕噜”滚落在山坡上。许飞娘尖叫一声,双手捂住脑门,三窜两纵往山岭下冲去,身形狼狈之极。

    玄真子挂念徒弟伤势,也未追赶,只是大声叫道:“妖妇,今日饶了你的性命,日后再要为恶,贫道绝不轻饶!”这正是:长虹贯日斩黄蜂,未曾提防尾后针。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的

第253章 为襁褓拼命求残生 贪绝艺偷蛛做盗贼(一)() 
前文棺材岭上无形剑飞剑斩伤金蜂许飞娘,玄真子自持剑法神通,却未防备许飞娘的飞针绝技,虽将妖妇斩伤,却也令弟子司徒平身受重伤,且按下玄真子为司徒平调治伤势不提,单说许飞娘急急如漏网之鱼,惶惶如丧家之犬,一口气奔出二十余里,望见身后无人追赶,这才收住脚步,觉得头顶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寻了条山溪一照,头顶四周围花白的头发如同莲蓬,四下披散下来,约有半尺多长,头顶正中鲜血淋漓,股股往下流。

    她心中颇为难过,忿恨难当,心道:“自打出世以来,与人动手,未曾被人这般羞辱,如今虽然不至于丧命,无奈一节,我年近六旬,毛发岂能复生,今后如何有面目去见同道。”当下只得先将鲜血止住,撕下一片衣衫将头包住,从原路返回,离着老远只见鬼王寨火光冲天,再不敢前行,暗暗吃惊,心道:“这固若金汤的鬼王寨,不想一旦之间化为无有,真叫人可叹。想我年迈老人,心爱的小徒弟惨死,儿子、徒弟先后背叛而去,大弟子若是再丧生火海,自己孤零零一人今后该何去何从?”

    她独自思索了半晌,咬牙切齿,心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先将伤势养好,从此天南地北,三山五岳,我叫你上三门血水流成海,白骨积如山。”打定主意,先寻了一个镇甸住下,静等伤势养好,她瞧着短发披散着实难看之极,于是想了个办法,叫店伙去戏班买了一件唱戏的行头,将头上乱发刮去一块,把头套带上,又怕被风吹落,于是在头套里缝了两条细飘带,换了一身大领的蓝布衣裙,对着镜子一照,还看得过去。

    她心道:“江南最大的势力除了上三门外,尚有三处,一处是太湖小蓬莱,第二处是巢湖龟山骷髅寨,第三处是海外二龙岛。骷髅寨的乌头婆与自己相交多年,若是燕娘死里逃生,定会去投奔骷髅寨,便先往骷髅寨走上一遭!”

    当下打定主意起身赶奔骷髅寨,不想在此与弟子相遇,说起耿龙姑便是一肚子火气无处可发。柳燕娘也将鬼王寨那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对许飞娘讲诉了一遍,许飞娘听完连连摇首,说道:“辛辰子乃是后辈英雄,但尚不及其师狠毒,鬼王虽身居当时三十六位剑客中人,但双拳不敌四手,定然有死无生。如今能与上三门一较高下之辈寥寥无几,我和乌头婆商议过,明春三月,乃是绿林十年一度的英雄盛会,我等要养精蓄锐,届时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这就往二龙岛、毗卢寺、北八寨南五湖,遍请天下绿林英雄齐聚万松山,与他们一决雌雄,你留在此地,切莫让冷寒星反悔,老怪的儿子虽无领袖才能,但日后必有用处,你在他身上可要花些精力!”

    柳燕娘将师傅送走后,虽觉得冷晴奇丑无比,人又粗俗不堪,但一来对自己百依百顺,二来武艺高强,是她新找的靠山,便日日与冷晴黏在一起,时日一长,柳燕娘竟然以冷晴的夫人自居。老怪冷寒星平生最为忌惮童发真人李鹤,他中年得子,生怕儿子在外招惹祸事,平时对毒僵尸约束极严,只是这一二年来,是老怪修炼毒功的关键当口,乌头婆又溺爱不明,对冷晴少了管教。柳燕娘一来,勾起冷晴欲火,竟乘着其父率领阖山群盗围攻万松山之际,拦路行抢,欲将官吏家眷掳回巢湖淫亵,最终命丧在铁手老尼之手。

    那老寨主冷寒星此去大熊岭为子报仇,蓬头狠毒鬼单午趁机对辛辰子发难,二人争斗良久,正在分际,单午上步,身形一转,双臂一悠,两锤齐发,齐向辛辰子左右太阳穴砸来。辛辰子两臂微张,双笔一分,叮当一声响,两只判官笔的笔尖,正撞在飞攻而来的双锤锤头之上。

    单午喝声:“好!”遂即趁着两锤荡开之势,单臂一抖,一对流星锤左右飞起,跟着一个盘旋,忽地身形又向前一塌,一个‘犀牛望月’,一颗单锤,势如流星,向辛辰子‘华盖穴’斜飞击来,辛辰子判官笔一起,又是叮当的一声,将锤头点开,不料上面这锤刚然弹开,侧面一个锤头又至。

    霎时之间,上下左右,黄光乱闪,呼呼有声,满是流星锤的锤影,若是换了别人,不用说招架,连眼神全被晃弄散了,辛辰子却是行家,仗着年轻,眼神充足,展开一对镔铁判官笔,上下飞舞,只听得叮当之声不绝,凡是飞到身边的锤头,皆被一对判官笔逐一点开。

    单午施展出浑身解数,也休想伤敌,可是辛辰子也只守而不攻,单午久战不下自是十分焦急,猛地身形一矮,一对流星锤改上为下,铺地乱串,两颗锤头,此往彼来,忽分忽合,穿梭一般,卷向辛辰子双脚。

    辛辰子大喊了一声,身子‘一鹤冲天’,纵起数尺,刚从空中落下来,不料单午赶上一步,右臂一抬,铜链一悠,一颗单锤飞去一丈开外,向空中落下来的辛辰子小腹猛袭,辛辰子不等锤到,忽地双臂一抖,腰里一叠劲,一个‘细胸巧翻云’,竟在空中避开了锤头,双足刚一落地,忽觉小腿一紧,原来此时单午已将他的招数全然摸清,趁他落脚未稳之际,一抖手,另一颗飞锤斜刺里飞到,正将辛辰子双腿绕住,单午见势大喜,手中一使劲,扯动铜链,辛辰子顿觉下身一阵奇痛传来,大叫了一声,翻身跌倒。

    单午哈哈大笑,回身望着九尾妖狐柳燕娘说道:“少寨主夫人,你也来比划么?”柳燕娘干笑道:“单老英雄别误会,你们昆仑教的家室与我何干?”单午冷笑着转头看向聚义厅内的群盗,说道:“我奉教主之命铲除叛徒,何人不服,给老朽站出来!”

第254章 为襁褓拼命求残生 贪绝艺偷蛛做盗贼(二)() 
群盗闻言面面相觑,单午连问了数声无人答言,辛辰子叹道:“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必问了,老儿,你杀了我吧!”单午说道:“哪能让你死的如此轻省,和我回崆峒山,让你尝尽十八层地狱之苦。”辛辰子闻言说道:“好吧,我和你回总坛去,不要为难我的妻儿!”单午狞笑道:“四十余岁才得子,着实不易,我先叫他母子去地下给你开路去。”辛辰子闻言大吼一声,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子暴起,向单午扑了过来,单午早有准备,悠起流星一丢,正中辛辰子的面门,顿时万朵桃花开绽,死尸翻身倒地。

    孙凌波见状惨呼一声,将手中的婴孩紧紧抱住,单午闻声转过身子,对孙凌波伸出右手,沉声说道:“把这个孽种交给我!”孙凌波连连后退,紧咬着嘴唇,一手将儿子捂在怀里,另一只手在肋下抽出一口短刀,护在孩子身前,单午冷笑道:“就凭你也配与老朽动手,让你们一家三口赴黄泉去聚首吧!”说着将流星锤头在空中悠起,刚要脱手,猛听大厅内的走线铃响了一声,跟着总弦机关台上一枚木牌“吧嗒”掉在地上。

    单午一怔,转身对弟子狠毒虫邱槐说道:“带几个人去左寨看看,是何人探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邱槐答应一声,领着人转身出去,孙凌波趁机身子一跃,向聚义厅外纵去,单午并不回头,将锤头信手一丢,铜链起处,一柄铜锤已将孙凌波的去路封住,逼着孙凌波闪身跃开,单午转过头阴笑道:“哪里跑?今日就算是观世音下凡也救不了你!”说着一步步紧逼过去。

    孙凌波满脸惊恐,脸颊上的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退后了几步,背后便是厅壁,孙凌波身子靠着墙壁,万念俱灰之下,低头看看怀中的孩子,猛地将头仰起,脸上极度扭曲,头发蓬松,垂下来将双眼遮住,如同一只发了狂的母狮,声嘶力竭的叫道:“谁敢伤我的儿子,我做鬼也不放过他,老家伙,你过来试试!”

    单午见状也为之一怔,遂即又是一声冷笑,说道:“老子就是不信这个邪!”说着复将铜锤悠在空中,忽听聚义厅外一阵大乱,邱槐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单午不耐烦的喝道:“怎么了?”邱槐答道:“师傅大事不好,后寨一片火海,冲过不去,今夜又有东风,火势向中平大寨而来,师傅快命人救火吧!”

    单午气得大叫了一声,刚要传下命令,就听总弦机关台“叮当”之声连作,约有二十余声,单午大惊失色,心道:“难道有高人夜闯骷髅寨?不会是中了铁手老尼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吧,这山寨里的机关是二师哥请异人所造,怎的今夜无所收获,反背来人轻易的破啦。”

    想罢来到大厅门前一望,后寨一片火光,夹杂着东风呼啸,火势不小,单午心道:“此时救火却也不难,但依着二师哥的脾气,山寨乱成这般,他回来后必要与我拼命,何况我背着他将辛辰子这个祸害处死,他岂能与我善罢甘休,也罢,量小无君子无毒不丈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想罢对众人叫道:“此乃是峨眉千佛庵的高手攻山,我等不是对手,快与老夫合力冲出去,到百花山再做道理!”众寨主纷纷说道:“老英雄火势尚可控制,山寨临着水,还是先救火吧,怎么也得去将老寨主在丹室的宝贝夺出来,不然老寨主回来会要我等性命的!”单午喝道:“千佛庵的几个老贼尼正是为你家寨主丹室中的宝贝而来的,谁不走便留下,要活命的跟老朽下山!”说着便要出门,刚走出门口又翻身回来,疾步走到孙凌波面前,说道:“不能留下你们这一对祸患!”

    说着双手齐摇,铜链哗啦哗啦直响,眼看便要取了孙凌波母子的性命,忽听屋顶轰隆一声响,厅顶裂开了一个大洞,顿时瓦砾纷落,由上而下落下一个人来,这人在空中叫道:“老鬼欺负女人好不要脸,吃我一刀!”单午只见头顶一道电光,霎时已至,百忙中悠起铜锤打来人的面门,谁知来人并不躲闪,手腕一抖,刀锋正剁在流星铜锤之上,一片火光过去,锤头被当中劈开,那人一刀余势未衰,改‘力劈华山’为‘横扫千军’,迫使单午一连退了三步。单午兵刃被毁,心中发狠,定睛观瞧来人,不由吃惊。

    只见来人年近三旬,中等身材,细腰乍臂,月白小褂,腰扎青汗巾,脚上红缎靴子,外罩一件大红缎子斗篷,头上蓝布手帕包头,一张清水脸,柳眉杏眼,朱唇白齿,真是瑶池仙子临凡,月里嫦娥染尘。后领插着一把拂尘,左手擎着一口宝刀,刀长三尺七寸,亮闪闪的夺人二目。

    单午高声叫道:“并肩子上,先将此人拿下。”令下如山倒,临着近些的盗寇纷纷摆动兵刃,势如潮水,往上一围。女子见势蚕眉倒立,凤目圆睁,说道:“老儿,你不敢过来一战,叫这些喽啰上来送死,藐视姑娘的钢刀不利么?”说着刀光一晃,转圈一扫,利闪相仿,刺人双目,这群群盗的刀尖、枪头,纷纷折断坠落在地,这位奇女子只将二十四式闪手刀法略略施展出半趟,顿时大厅内红光迸现,死尸乱倒。

    单午见势高声指挥着众人,群寇前赴后继,眨眼之间地上便多了十来具尸体,顷刻血流成河。单午叫道:“朋友,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请问阁下尊姓高名。”那女子闻言冷笑道:“姑娘是毒手罗刹火凤凰易静!”单午闻言暗道:“原来真的是她,若在往日我倒有心会会她,如今兵刃已毁,她也绝不会一人到此,定有几个老尼陪同,我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还是去了吧!”

第255章 为襁褓拼命求残生 贪绝艺偷蛛做盗贼(三)() 
想罢大呼一声道:“并肩子,风紧出窑,花山扯活!”说罢率先跃出聚义厅,往寨门奔去,在场群寇死伤众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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